180.他的大魔王(35)
此為防盜章 溫饒有些不習慣這種恭敬, 「這裡的服務生怎麼回事, 為什麼對我們會這麼恭敬?」
走在他身旁的肖恩說, 「這是我們的地盤, 迎接回來的主人,當然是要用到這樣的禮節。」
「哈?」溫饒看他,「不是弗羅里達嗎?」
「在弗羅里達之外,我們也會發展其他的業務。」
溫饒以為他們隸屬的組織都是搞違法那一系列的營生, 沒想到居然會經營這樣的看起來就正規的不得了的酒店。
帶路的服務生將他們帶到四樓的客廳,客廳的地上鋪著地毯,頂上懸挂著巨大的水晶燈,寬敞的真皮沙發旁邊,擺著專門的娛樂設備。一眼望過去,比他在富人游輪上看到的還要豪華。溫饒看的咂舌。
「請先在這裡就坐。」服務生說。
已經在車裡換上西裝的三個人依次在沙發上坐下,溫饒四下環顧了一周, 發現這個大的過分的客廳里,居然只有他們四個人。
「終於回來了。」肖恩一坐在沙發上, 就翹起了腿。
諾曼的手臂搭在沙發的扶手上, 從他現在的穿著看,簡直就像是個年輕有為的貴族。
一路上三個人都很累了,現在坐在沙發上,誰也不想多說一句話。溫饒看著坐在沙發上西裝革履的三個人,不知道為什麼, 忽然有了一種陌生的感覺。明明一路上都是一起過來的。
手杖點在樓梯上發出的清脆響聲傳來, 溫饒下意識的抬起頭, 看到樓上,一個老人緩緩走了下來。坐在沙發上的三個人中,只有希爾洛起身打招呼,諾曼和肖恩,一個坐在沙發上不動,一個揚起手打招呼,「嗨——」
走到面前來的老人向他們鞠躬,「很高興能在這裡接待幾位。」
三個人對他恭敬的態度理所當然。
「這一路上,幾位都辛苦了,我已經為幾位準備好的房間和熱水。」老人的眼睛上架著眼鏡,眼鏡上絞著細細的銀鏈子,從他梳得一絲不苟的鬢髮旁垂落下來,「如果還有其他的需要,酒店都會儘力滿足。希望幾位能入住愉快。」
「只有這些事了嗎?」諾曼已經等不及要去洗掉自己這一身的汗臭味了。
「是的。」
諾曼站了起來,從那個老人手上拿了自己的門牌就上樓去了。溫饒還在猶豫自己要不要過去,肖恩已經拿好了兩個門牌,站在樓梯口叫他,「走了,溫。」
溫饒馬上跟了上去。
樓上是酒店的最高層,上面的房間,是整個酒店最豪華的房間,溫饒拿著從肖恩那裡的門牌,在打開對應的房門之後,就被裝潢的富麗堂皇寬敞房間給震住了——這裡簡直比富人的豪華游輪還要誇張,精緻高雅的傢具和明亮溫暖的燈光,甚至在桌子上,還擺放著昂貴的用來待客的水果和熏上了淡淡香氣的歡迎信箋。
明明昨天還住在那貧民窟的狹小房間里,今天就入住了豪華的堪比皇宮的酒店客房。
簡直跟做夢一樣。
溫饒帶上房門,走過去拿壓在果盤下的信。信上的字體是很漂亮的手寫體,開頭第一句就是:尊敬的希爾維先生。
看來不光是他換的衣服和鞋,連房間也是霸佔的希爾維的。
歡迎信的最後一句,是為他準備的『小禮品』,溫饒有些好奇,就按照歡迎信上的提示,拉開了衣櫃,讓他驚奇的是,衣櫃里居然放著一個半人高的四方形箱子,箱子外面蓋著一層黑色布。裡面會是什麼呢?不會是槍支一類的東西吧?就在溫饒胡思亂想的時候,黑布里傳來一聲『汪汪』的叫聲。
不是吧?
一口氣掀開黑布,出現在眼前的一幕,讓溫饒長大的嘴巴合不上了。搞什麼?藏只狗在衣櫃里?
「汪汪——」渾身漆黑的狗咬著籠子上的鐵絲。
溫饒看那隻狗的體型好像才三四個月的樣子,他伸手想要隔著籠子摸摸它的耳朵,不想那隻體型小巧的狗忽然狂吠起來。
就在溫饒在猜測這狗的品種的時候,門忽然被敲響,服務生的聲音傳來——
「打擾一下。」
溫饒去開門,鞠躬成九十度的服務生根本都不敢抬頭看他。
「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的,我們準備的禮物,可能不太合您的胃口。」服務生應該知道了他不是原來他們要迎接的那個客人。
溫饒讓開一條路,讓服務生進來。兩個服務生走了進來,將安放在衣櫃里的狗籠扛了起來,放在外面的推車中。籠子里的狗仍然叫個不停,甚至撞起籠子來。
三四個月的狗,怎麼會凶成這個樣子?溫饒好奇的問了一句,「這是什麼狗?」
「是比特犬。」
比特犬?這種好勇鬥狠的犬種,居然會有人豢養?
「打擾了,祝您好夢。」服務生退到門口,向他鞠了一躬之後,帶上了房門。
溫饒撓了撓頭,正打算回房間里找點吃的時候,門又被敲響了,他以為是剛剛離開的服務生,沒想到打開門一看,站在外面的居然是諾曼。諾曼剛洗完澡,身上都透著沐浴過後高級香薰的味道,溫饒被他忽然到訪嚇了一跳,「有什麼事嗎?」
諾曼說,「你房間里沒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吧?」
「奇怪的東西?」那隻狗嗎?
「酒店裡按照我們各自的喜好,準備了一些東西。」諾曼說。
溫饒馬上反應過來,他這間房是為希爾維準備的,放的東西當然也是他喜歡的,「是有一隻狗。」
諾曼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樣,「我會讓人上來搬走的。」
「不,不用了。」溫饒有點詫異諾曼會為這件事特別過來詢問他,真是令人吃驚,「狗已經被搬走了。」
「這樣。」諾曼身上穿著高級訂製的襯衫,衣領上綉上了金色的王冠,顯得他即使在這個時候,也有一種尊貴的氣質,「那好好休息吧。」
「好的。」和平常面對諾曼的戰戰兢兢不同,溫饒現在在他面前,多了一種拘謹。
不知道是因為什麼,好像是從他們回來之後,這種拘謹就有了。
諾曼轉頭準備離開,但走出去幾步,又忽然轉過頭來,「要不要放鬆一下?」
已經差點把門關上的溫饒只得又把門拉開。
「他們給我準備了很多香檳。嗯,還有些巧克力。」諾曼一看到巧克力,就想到了溫饒,「要一起嗎?」
已經很晚了,跑去別人房間吃東西什麼的……就在溫饒猶豫不決的時候,肚子響了起來。他已經一天沒吃東西了,會叫也是理所當然。
「來吧,我可不喜歡吃那些東西。」諾曼說。
好像已經沒辦法拒絕了。
溫饒帶上房門,和諾曼一起去了他的房間里。就像諾曼所說的,他的床頭放著一個巨大的鐵製冰桶,裡面填滿了冰塊,冰塊里插著幾瓶包裝精美的香檳。諾曼今天在車上換上的只穿了一次嶄新西裝,被他當垃圾一樣塞在浴室外的垃圾桶里。而溫饒身上,穿著一件和被他丟掉的一模一樣的西裝。
「你還沒洗澡嗎?」已經在床邊坐下的諾曼問。
「還沒來得及洗。」溫饒知道諾曼有點潔癖,他已經不打算能在他的房間坐下了。但是令他詫異的是,諾曼只是皺了皺眉,然後從床上翻了條毯子丟給他,「墊著坐,別弄髒了我的床。」
根本沒打算坐下的溫饒被砸過來的毯子弄的一懵。
「坐吧。」諾曼拿了桌子上準備好的開瓶器,去開插進冰塊里的香檳。
溫饒把毯子在床邊鋪開,然後小心翼翼的坐了下去。
諾曼給自己倒了一杯,然後把放在柜子上的鐵質巧克力盒子丟給了溫饒。溫饒伸手去掰,但那盒子咬的太緊,他手心裡又容易出汗,半天都沒有掰開,已經喝了一口香檳的諾曼看到了,把酒杯放回到桌子上,「拿過來。」
溫饒把盒子遞給他,諾曼只輕輕一下,就把盒子掰開了。
盒子里的巧克力,都做成酒瓶的形狀,上面甚至還繫上了蝴蝶結做裝飾。溫饒拆開了一個,然後塞到了嘴巴里。酒心巧克力里一般填充的酒都是威士忌,因為是蒸餾酒,能延長保質期,咬開帶點點苦味的巧克力外衣,裡面甘冽的酒就直接在口腔里散開了。
「就那麼喜歡吃巧克力嗎?」諾曼不喜歡吃巧克力,他房間里有,也只是下午在和司機聊天的時候,讓他提前為溫饒準備的。
溫饒一連吃了幾個了,忽然聽到諾曼這麼問,往嘴巴里丟巧克力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這個挺好吃的。」
諾曼的眼睛,照進了燈光,顯得像昂貴的藍寶石一樣漂亮。
溫饒把盒子遞了出去,「你要不要嘗一個?」
「我不喜歡巧克力。」諾曼垂下眼睛,看了面前的溫饒一眼。
溫饒『哦』了聲,把鐵盒子收了回來。
香檳酒的味道,實在太過於香甜了一些,諾曼沒有什麼特別喜歡的,所以酒店裡準備的時候,也只是按他最常接觸的東西來為他準備。
巧克力混合上威士忌的香氣,從身旁溫饒的口腔中傳了出來。這讓放下酒杯的諾曼,忍不住有些好奇起這兩種東西混合在一起的味道來了。
如果只是吃巧克力的話,很快就會膩的,但是酒心巧克力完全不會有這種感覺,加上溫饒實在是餓了,鐵盒子里二十幾個巧克力被他吃的一乾二淨。諾曼看到了,又掰了一個裝著巧克力的鐵盒子遞給他。
諾曼嘟噥了兩句,「大晚上吃這麼多,會胖的吧?」
「偶爾放縱一兩次也沒什麼的啦。」溫饒可不是完美主義者。他不需要太吸引女人的肌肉,也不需要太英俊的面龐,他只需要自己過得舒服就可以了。
諾曼的字典里,可沒有放縱兩個字。他因為從溫饒嘴巴里聽到的這兩個字,忍不住側過頭看了看他——
溫饒臉頰紅紅的,嘴唇也被巧克力里包裹的酒心潤的閃閃發亮。
咀嚼的口腔音在安靜的環境中被無限放大,諾曼看著他開開合合的紅潤嘴唇,忍不住抿了抿自己的唇。
「真的很好吃嗎?」
溫饒以為他想嘗嘗巧克力,所以就又把鐵盒子遞了過來,「嘗嘗吧。」
諾曼看著他,喉結一動,「好。」聲音落下,他伸出手臂扣住溫饒的後腦,然後堵住了他的嘴唇。嘴巴里還沒有被嚼碎的巧克力混合著緩緩滲透出來的威士忌,被諾曼伸進來的舌頭一起捲走。溫饒一把把他推開,不等他說什麼,諾曼自己就先露出了一個見了鬼一樣的神情。
「幹嘛忽然做出這種事?」
諾曼用手背揉著自己的嘴唇,也是一副懊惱的模樣,他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怎麼了,好像心裡這麼想,他的身體就順從的去這麼做了。
溫饒也沒有呆下去的興趣了,他放下巧克力盒子,「我先回去了。」
諾曼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叫住了他,「……剛剛,就當是個惡作劇,不要告訴任何人。」
哈?
他怎麼可能會把被男人強吻的事告訴給別人啊?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諾曼說著,側過頭去。燈光下,他這個樣子有了一丁點的狼狽。
要不要就在這裡和他們告別?反正他都已經帶他們來到這裡了。
坐在車裡的肖恩看著望著站在路邊踢著石子的溫饒,跟著也下來了,「溫——」
溫饒回過頭,就看到了走到他身後的肖恩。
「好些了嗎?」肖恩問。
溫饒抓了抓頭,一張臉糾結著,有些不知道怎麼開口。
車裡的諾曼和希爾洛也走了出來,諾曼催促,「我們得走了,在天黑之前我們要趕到弗羅里達。」
肖恩聽到他的話點點頭,對溫饒說,「溫,我們上車吧。」
「不……」
已經轉過頭的三個人都停下腳步,望了過來。
溫饒還在踢腳下那顆石子,他知道三個人在看他,但就是不想和他們的視線對上,「我說,我們就在這分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