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他的小狼狗（17）
此為防盜章 「……不。」
「真的不嗎, 明明上次你還哀求我，一定要陪你出演這場被強迫的戲碼。」
有些粗糙的手掌就握著他的脖頸, 食指指節有繭, 粗糙的有些難受。
溫饒靠著牆壁開始往下滑, 他的眼睛里蒙上了一層亮閃閃的淚光, 將他本來純潔又無辜的一張臉顯得更加可憐。如果不是諾曼親眼見過這個傢伙是多麼的放浪無恥, 在現在也一定會被他蠱惑，認為他是真的在害怕。
「來之前把自己洗乾淨了嗎？」諾曼放開他的脖子，還是貼著他的衣領滑向扣的嚴嚴實實的第一顆衣扣。
再這樣下去，會遭受什麼樣的對待，已經不言而喻。溫饒緊張的抓住自己的衣領，「我還沒來得及洗！」
果然，諾曼嫌棄的皺緊了眉, 「這麼迫不及待的就過來了嗎？」
「我現在回去洗！」現在的溫饒只想從諾曼的手底下脫身。
「現在可來不及了。」諾曼是個十分正常的男人，他會答應這個管理的要求，也只是因為外面有他不得不儘快處理的事，「就這麼做吧。」
溫饒看著諾曼臉上一覽無餘的厭惡, 知道對方也只是想敷衍了事, 而他是根本沒有原主那個嗜好, 消受不起這高大英俊的諾曼。就在諾曼聽說他沒洗澡放棄他的上衣轉而去扯他褲子的時候，溫饒緊緊的抓住了他的手臂。
當然, 他這個動作也被諾曼理解成了對一開始兩人談妥的條件的催促。
「知道了, 我會把你綁起來的。」
不, 不是這樣啊！
聽到諾曼這句話, 溫饒幾乎要崩潰了。
諾曼邊把掙扎不休的溫饒綁起來，邊努力回想這個管理提出的其他條件，其中有一條，好像是『想被他用言語狠狠的羞辱』，所以在綁好溫饒的手臂之後，他試圖找出幾句可以羞辱面前這個人的話。
綁住溫饒手臂的，是他自己褲子上的皮帶，他背對諾曼，整張臉被按在牆壁上。在這個時候，他知道自己一定要說點什麼，以原主的口吻說點什麼，能讓諾曼信服，並阻止他接下來所作所為的話。
「等等，諾曼——」
諾曼的動作並沒有停止。
「我想和你重新談談，幫你逃出去的條件！」
諾曼從他的身後貼了過來，金色的頭髮硬刺刺的貼在溫饒的臉上，「我們的條件，不是已經談妥了嗎？」
「我反悔了！」
身後忽然傳來強烈的危險感，伴隨著這危險感一起襲來的，是諾曼的一聲冷笑，「你反悔了？」
現在說反悔不幫他逃走，一定會被他撕碎的！在溫饒後腦的頭髮被抓緊，就要按著他的頭往牆上撞的時候，他連忙用雙手按著牆壁，急急的辯白，「不，我仍然幫你逃出這裡，但是條件改變了！」根本不敢有任何停頓，生怕諾曼把他的頭狠狠的撞在牆上，「我……我忽然對你不感興趣了，我看上了希爾洛！」希爾洛剛才的動作，無疑表明了，他是諾曼的人，「我幫你逃走！你成功離開之後，讓希爾洛和我睡一覺，我們就算兩清，怎麼樣？」
盡量裝成原主的口吻，以便諾曼再誤會這又是他在玩什麼被強迫者的角色扮演。
幾秒鐘之後，諾曼抓著他頭髮的，那隻給他強烈威脅感的手鬆開收了回去。
「希爾洛？」
「是！」
不用和這個男人有什麼肢體接觸，雖然說起來有點丟臉，但諾曼是真的鬆了一口氣，「這最好是你最後一次反悔。」
「我發誓！」轉過身來的溫饒，臉上都還殘存著剛才的驚悸神情。
諾曼沒有幫他解開手臂上皮帶的打算，他坐回了床上，岔開雙腿大刺刺的看著他，「五天之內，我要從這裡出去。」
溫饒自己用嘴把皮帶咬開，還沒有出諾曼的範圍，他半句否決的話都不敢說「沒問題！」
因為他答應的太過乾脆，諾曼實在是不能放心，「如果，你做不到的話，你知道我會怎麼對你嗎？」
正在用牙齒解皮帶的溫饒抬起頭看了他一眼，見到坐在床上的諾曼向他露出陰沉沉的微笑。沒來由的，他打了個寒戰。
「我會把你穿在操場上的那個鐵欄杆上。」
溫饒突然覺得喉嚨有點疼了，不——他渾身都開始疼了。這傢伙，不應該被送來這裡，而是應該送進真正的精神病院里。
……
從諾曼那裡逃脫的溫饒並沒有空鬆口氣，諾曼最後那一句警告一直徘徊在他的大腦中，但他只是一個普通的管理，怎麼能有能力幫助諾曼那種具有攻擊性的精神病從這戒備森嚴的地方逃出去呢？
如果現在逃的話……
對於諾曼的勢力範圍，溫饒也有耳聞，如果他不想下輩子都活在被追殺的陰影下，最好不要打逃跑這個主意。
就在溫饒心事重重的坐在食堂里吃飯的時候，兩個端著餐盤的男人打了個招呼就坐到了他的對面。正是A區的管理吉森和負責活動區的尼克。
「嗨，溫。」尼克熱情的和他打招呼。
溫饒回了一聲之後，就繼續抓著叉子在擺放著乾癟麵包片和風乾牛肉的餐盤裡亂撥。
尼克看到他這副樣子，問道，「沒胃口嗎？」
溫饒還沒有回答，一旁的吉森忽然曖昧的笑道，「剛才吃的太飽了吧。」
「誒？」尼克轉過頭，「溫已經吃過東西了嗎？」
尼克正要再說點什麼，溫饒已經端起餐盤站了起來，「我吃飽了，就先回去了。」
因為沒吃晚飯，回到住處的溫饒很快就餓了，他把藏起來的巧克力翻出來，掰開鐵盒子，將中午已經咬了一口的酒心巧克力丟進了嘴巴里。非常美妙的味道，但絲毫不能拯救他此刻糟糕頭頂的心情。
為了不面臨被追殺的悲慘境地，他好像只能幫助諾曼那個傢伙逃出這裡了。
但是，怎麼逃呢……
巧克力一顆一顆的被丟進嘴巴里，等到溫饒從盒子里再也摸不到巧克力的時候，才發現這一鐵盒的巧克力都被他吃完了。糟糕——那巧克力的酒心有點像是伏特加，他吃的太多，現在已經有點頭暈了。
……
吃巧克力吃到醉酒的滋味並不好受，第二天巡視的時候，溫饒一點精神都沒有，在他清點人數的時候，那個給他這盒巧克力的亞洲男人叫住了他，那個男人從遞給他一張折成玫瑰花的紙條，沖他一挑眉，「這是諾曼給你的。」
「什麼，你怎麼見到……」溫饒差點一點就問出了一個蠢問題。這些傢伙，把這裡大半的管理都收買了，要傳遞消息簡直再簡單不過。
將他遞過來的紙條收起來，藏在袖子里，溫饒繼續往前巡視著，等到何往常一樣把名冊交上去，回到休息室之後，溫饒才終於將那張紙條拆開。
——下午三點，操場見。
溫饒看完之後，就把這張紙撕碎了和一些其他管理留下的食物碎屑混在一起丟進了垃圾桶里。他像從來沒看過這張紙條一樣，在休息室找了個寬敞的地方，閉眼休息起來，很快其他的管理也來了，溫饒聽到了管理活動區的尼克的聲音，他坐起來，叫了尼克一聲，「尼克——」
尼克正在和另一個管理聊天，聽到他的叫喊，有些怔愣的轉過頭來。
「過來一下。」
尼克走了過來，「溫，有什麼事嗎？」
「下午，我們能換個地方嗎？」
「什麼，換地方？」
溫饒壓低了聲音，像上次尼克擺脫他一樣，貼到了他耳邊，用符合原主的口吻說，「我看上了一個傢伙。」
溫饒的名聲，不光在裡面的人中出名，連管理對他的所作所為都了如指掌，尼克聽他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也沒有露出任何嫌惡的表情，「啊，可以，不過不能太久，不然被上頭髮現就麻煩了。」
「半個小時就夠了。」
尼克向他眨了眨眼睛，示意答應了。
坐在床上看書的諾曼翻過一頁紙，眼也不抬，「你要出去嗎？」
「當然，我可不是呆的住的人。」穿上外套的肖恩大大方方的承認。
諾曼沒有說什麼阻攔的話，因為說了也沒用。
換好衣服準備出門的肖恩忽然轉過頭，「你們有什麼需要我帶的東西嗎？我準備去趟酒館。」
「別惹麻煩就好。」
對於諾曼的提醒，肖恩完全不當回事，輕笑了一聲，轉動門把出去了。
肖恩走了之後，房間里又重新回到安靜當中。在沙發上坐了太久的溫饒有點困了，用手撐著腦袋打了會瞌睡，沒想到真的睡著了，頭直接歪了下來，撞到了一個軟綿綿的東西身上。溫饒抬起頭，看到站在窗戶旁希爾洛不知道什麼時候坐在了他旁邊。
「抱歉。」溫饒馬上坐正。
希爾洛溫和的說，「沒事的。」
溫饒還是有點困，昨晚他被肖恩嚇的夠嗆，一夜都沒怎麼好好睡著，現在那個傢伙終於走了，困意就像潮水一樣涌了上來。希爾洛看到他這個樣子，說，「你去，床上睡一會吧。」
肖恩那張床確實空著，只是溫饒不敢想，如果他真在他那張床上睡著了之後，那傢伙回來會怎麼樣。
哦，寶貝你睡在我的床上，是在勾引我我嗎。溫饒都可以想到肖恩說這句話的時候，臉上的那副表情了。
嘖。
希爾洛看到他沒動，想到了什麼，從沙發上站了起來，「那，那你睡在，沙發上吧。」說完，希爾洛就又去了窗戶旁。
溫饒想讓他不用這樣，但是一張口就是一個哈欠。最終他放棄了和困意搏鬥，靠在沙發的扶手上睡著了。他剛睡著沒多久，就被警笛聲吵醒了，睜開眼，發現靠在床上看書的諾曼，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窗戶旁，和希爾洛一起看著窗戶外面。
怎麼了？
發生什麼了嗎？
不等溫饒去問，諾曼就已經轉過身來開始收拾起柜子里幾個人帶的東西，希爾洛拉緊窗帘，從抽屜里拿了一個什麼東西藏在袖子里。如果溫饒沒看錯的話，那應該是槍。
將所有東西都收到一個箱子里的諾曼看到坐在沙發上滿臉茫然的溫饒，走了過來，「跟我們走。」
「肖恩他……」溫饒實在不願意提到他，但是肖恩還沒回來，他們這麼走了沒問題嗎？
希爾洛又走到窗戶旁，掀開窗帘的一角看了看，「他們，要上來了。我們得，馬上離開這裡。」
諾曼聽他說完，直接伸手抓住溫饒的手臂，把他從沙發上拽了起來，「別管他了，走。」
溫饒被他從酒店裡拽出去，三個人到酒店大堂的時候，幾個警署的人員正在和前台的人員詢問著什麼。諾曼瞥了他們一眼，然後目不斜視的從大門走了出去。
從酒店裡出來之後，諾曼在一個堪比貧民窟的地方，跟一個女人租了一個簡直可以說是垃圾堆的地方。溫饒和他們一起進去時，都看到了那在空中飛舞的灰塵，有潔癖的諾曼只是皺了皺眉頭，一句話也沒說，走進來把手中的箱子靠床放了下來。
溫饒問，「他們是來抓我們的？」
「不是。」諾曼說，「如果是來抓我們的，我們剛才都出不去酒店。」
「那……」
「應該，是，是在調查港口貨物失竊的事。」希爾洛因為一直觀察著窗外，所以很多事都是最先一個知道的。
諾曼也是這麼想的，不過他沒想到，過去幾天這件事沒有平息不說，好像還越鬧越大了。還是在這個時候鬧大的。他們沒有正規身份，一旦被牽扯進去，被查出身份就不妙了。
諾曼和希爾洛兩個分開出去找肖恩了，他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在現在被抓，都不是什麼好事。
溫饒一個人在新租來的房間里呆著，因為到處都是灰塵和積水的木屑腐爛的味道，本來還困的不行的溫饒一下子精神了起來。在房間里從下午等到黃昏，希爾洛和諾曼兩個人都沒回來，夜幕降臨，住在這一片地方的窮苦平民陸陸續續的都在辛苦工作了一天之後回來了，溫饒隔著一堵牆，可以聽到各種市井俚語，由遠及近，由近及遠。
他們三個不會都被抓住了吧？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溫饒就有點坐不住了。
都跑到這裡來了，被人一鍋端，他這一路豈不是白被他們連累了？
等到夜幕降臨，希爾洛和諾曼兩個還沒有回來，溫饒把諾曼的箱子藏在床底，然後開門出去了。走出那貧民窟一樣的地方，街道上還是溫饒熟悉的繁華，他走的很慢，因為想從身邊那些正在聊天的路人口中，聽到一些今天發生的，可能和他有關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