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他的小嬌妻（29）
透露消息的人很快就查出來了, 只不過諾曼沒有直接去找那個人，而是把所有的管理叫出來, 和他們商議這件事。聽完諾曼的調查，最先說話的是肖恩，「你的意思是，這次透露我們行動的，和上次陷害我們的, 很有可能是同一撥人？」
諾曼沒有說話, 只是將手中的疊在一起的紙遞了過來。
肖恩接了過來，看完之後, 臉上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抓著紙張的手卻已經收緊。
「能熟悉管理層動向的人可並不多，同樣的，如果他能知道我們的動向，他的身份對我們來說，就很危險了。」諾曼繞回了自己的桌子后, 「如果不徹底解決掉的話, 像上次那樣我們一起行動被出賣的事, 還會再發生。」
「我可不想再來一次。」肖恩語氣如常，神情卻已經變的危險了起來，「還是趕緊把那個傢伙抓出來解決掉吧。」
諾曼的手放在桌子上，指節敲擊發出清脆的聲響, 「雖然我也這麼想, 但是為了避免遺漏, 我們還需要再深入調查一下。」
「這次的事，就不用告訴老闆了吧？」
「嗯。」一直什麼都聽命於老闆的諾曼難得的附和了肖恩的話，「為了絕對的隱秘，這件事只有我們幾個管理知道。」
希爾洛和希爾維兩個人坐的很開，因為相同的相貌，他們簡直就像是在照鏡子一樣。
希爾維說，「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諾曼看了臉色不善的希爾維一眼，遞了一張紙條過去，「去這個地方，把人抓過來。」
希爾維接過紙條，看了一眼上面的地址，「全部都要嗎？」
「最好是一個別放過。」
「我知道了。」希爾維將看過的紙條揉碎，丟進了房間的垃圾桶里，然而起身離開了。
肖恩問，「那我呢？要和他一起嗎？」
「這件事希爾維去就好了，這幾天你就好好的呆在自己的管轄區，不過——希爾維的那一份工作，要交給你了。」諾曼拿起另一張紙，遞給肖恩。
肖恩瞥了一眼紙上的內容，就沒有伸手去接，「感覺這幾天會很辛苦啊。」
「為了除掉那些躲起來的蛀蟲，就暫時辛苦一下各位了。」諾曼公式化的安撫著。
肖恩擺了擺手，也出去了。
房間里只剩下諾曼，希爾洛和溫饒三個人。溫饒當然不覺得，自己能做什麼，他站起身，「如果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
神情嚴肅的諾曼，在看向他的時候，稍稍柔和了一些，「嗯。」
溫饒從房間里離開，在他走出門的時候，他聽到諾曼叫了希爾洛的名字。其實他一直很好奇，希爾洛在這裡，扮演的到底是個什麼角色——他這段時間，雖然沒有真正參與進去，卻也能估測出他們每個人需要做的事。諾曼，大概就是負責管理組織內部的事，從某種角度來說，他乾的是最接近於老闆的事，希爾維和肖恩，負責管理組織下的轄區，至於希爾洛……完全看不出來啊。
因為溫饒遲疑了一下，他在轉動門把的時候，聽到了諾曼和希爾洛說，「希爾維帶來的人，就麻煩你了。」
「好，好的。」
接待，或者審問？門把已經轉動開，溫饒走了出去。
……
之後又過了幾天，從表面上來看，大家仍然都在為了工作忙碌著，溫饒只知道管理們暗地裡有行動，但是卻不知道，他們現在究竟忙的怎麼樣了。
上次陷害他們被抓起來的人，已經調查出來了嗎？搞不清楚，他簡直就像是個外人。不，他本來就是個外人。
因為這幾天睡的太多，精神狀態都不太好的溫饒，打著哈欠準備去醫生那裡開點安非他命，沒想到他去的不是時候，醫生正在給一個躺在床上的人更換腿上的繃帶。躺在床上的人，側著頭垂著眼睫，長長的睫毛讓他的目光顯得很安靜，甚至還有種憂鬱的味道。
「希爾洛，你受傷了嗎？」溫饒只看了一眼，就理所當然的以為他是希爾洛了。
躺在床上的人聽到溫饒叫他的名字，抬起眼睫來，和剛才安靜柔弱的神態不同，他的眼睛一和溫饒對上，溫饒就知道自己認錯了——陰鬱的目光。是希爾維。
還好希爾維沒有追究溫饒認錯人了，他只看了溫饒一眼，就收回了目光。
溫饒看到他被拆開繃帶的腿上，縱橫交錯的幾道傷痕，看得出已經過去很久了，但因為那些傷口太深，拆開繃帶的那一瞬間，還是有種觸目驚心的感覺。
醫生一邊給他換藥，一邊提醒他，「最近還是適當休息下吧。」
希爾維沒有說話。
換好繃帶之後，希爾維將寬大的褲腿放了下來，他步履平穩的走了出去，完全看不出是個腿部受了傷的人。溫饒想到肖恩那次受傷的事，他好像也說過，希爾維比他傷的還重的事——難道，就是那次留下的？
送走了希爾維的醫生，轉過頭來看到溫饒，他認識這個亞裔男孩，是最近傳的很厲害的，晉陞速度相當快的一位管理。
「有什麼能為您提供幫助的嗎？」
溫饒將自己最近嗜睡過頭的癥狀和醫生說了一遍，醫生做下記錄之後，就按照他的要求，給他開了一些能治療睡眠失常的安非他命。最後他還給了溫饒一個建議，「出去走走，嗜睡的狀況會好轉很多——要知道，人要是太無聊的話，精神方面都可能會出問題。」
溫饒道了謝，拿著葯走了。
……
溫饒從醫生那裡出來沒多久，就又遇到了希爾維，老實說，有的時候他真的分不清希爾維和希爾洛。他們兩個真的太像了，連眼睛下的那顆痣都是一模一樣。
『希爾維』迎面走過來，然後主動的和溫饒打招呼，「溫——」
嗯？居然是希爾洛，「希爾洛。」
看希爾洛掙扎的神情，像是猶豫了很久，才終於鼓起勇氣來和他說話的，「溫……上次的事，很抱歉。我嚇到你了，對吧？」
確實是嚇到了，不過他覺得被拒絕的希爾洛的內心，可能更複雜一些？
「下次，我不會……再那樣要求你了。」希爾洛的手指，絞著自己的衣服，」很抱歉……」
溫饒還在想著該怎麼開口的時候，希爾洛用一副要哭出來一樣的神情，懇切的望著他，「請，請不要不和我說話。」
哈？難道不是希爾洛每次避開他嗎？
因為得不到他的回答，希爾洛因為緊張，渾身都緊繃的厲害。
「希爾洛——」
「嗯。」希爾洛猛地抬起頭看他。
溫饒因為他的這副神色，半天才找到自己的聲音，「我沒有不和你說話……我以為，你是因為我上次的拒絕，才故意迴避我。」
希爾洛拚命搖頭。
「既然是誤會的話——那，就沒什麼了啊。」
「可以，可以和溫說話了嗎？」希爾洛好像把能和他說話當成一種榮幸一樣的期待著。
「當然。」溫饒都要擠不出微笑來了。
希爾洛伸出手，緊緊的握住溫饒的手，他的掌心裡，剛才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緊張了，真的出了一層熱汗，現在包裹住溫饒的手，還有種濕熱的感覺，「好高興，溫，沒有討厭我。」
本來因為希爾洛莫名的熱情，想要把手掙脫出來的溫饒，在聽到他這句話的時候，停頓了動作。
他和希爾洛之間，好像並沒有特別親密的交集吧？那希爾洛為什麼會對他這麼的熱情呢？
「真的，好高興……」眼睛里，竟然有淚光在閃爍著。
溫饒正想說點什麼，從樓上傳來一道聲音。
「哥哥——」
溫饒抬起頭，就看到和面前的希爾洛，宛如鏡像一樣相似的希爾維。希爾洛聽到希爾維的聲音之後，臉上歡欣的表情，一點一點收斂起來。
「該忙正事了。」希爾維就像只是單純的在提醒他一樣。
溫饒順勢說，「既然有事的話，你就先去忙吧。」
「好的。」希爾洛放開溫饒的手，漸漸站直了起來，他扶著樓梯的欄杆往上走了幾步，然後回過頭，對著轉身準備離開的溫饒說，「溫，明天我們，還可以一起去，買東西嗎？」
溫饒臉部的表情僵硬了一下。
希爾洛也察覺到了，他馬上改口，「這次，可以去做，溫喜歡的事。」
「好吧，那明天見。」其實，如果那些寵物用品不被用在人身上的話，溫饒還是很樂意跟希爾洛出門的。
希爾洛的眼睛，一瞬間就亮了起來，「好的，明天見！」
樓上忽然傳來一聲犬吠，像是隔著一道門板，溫饒抬起頭，看到一隻黑色的獵犬沖了出來，那隻獵犬齜著牙，十分兇惡的模樣。站在樓梯口的希爾維，收回了落在希爾洛身上的目光，轉而去盯著那隻正要往外面沖的黑色獵犬。
兇惡的獵犬，在他目光的逼視下，喉嚨里嗚咽了一聲，然後夾著尾巴逃了回去。
希爾洛已經走到了希爾維的身邊，兩個人一前一後的往走廊深處走去。
就在溫饒準備收回目光的時候，兩個人中的其中一個回過頭來，看了他一眼，那道目光，竟讓一直覺得他們很容易區分的溫饒，生出了一種完全不知道那是誰的感覺。
……
醫生開的葯極大程度的緩解了溫饒的嗜睡，他白天的精神狀態好了不少。不過那種能提神的葯，長時間服用會有依賴性，所以溫饒在好轉了一些之後，就沒有再用了。
希爾洛第二天，按照約定前來找他，溫饒打開門，看到站在門口穿著整齊的希爾洛，居然因為自己到現在還沒洗臉而產生了一點點羞慚的的感覺。不過也只是一點點，男性畢竟不同於女性，需要所有時刻都在意自己在別人面前的形象。
「等我一下，我去換套衣服。」溫饒說。他本來準備就這樣洗把臉出門的，但是看到舉止優雅，穿著得體的隨時可以拿著小提琴開音樂會的希爾洛，還是決定換套衣服。
希爾洛抿著嘴巴笑了笑，「好的。」
溫饒拉開門，讓他進來，自己轉身去了浴室里。
他洗漱完了出來的時候，看到希爾洛正幫他整理隨手掛在沙發上的外套，而他床上的被子，也已經被疊的整整齊齊的。
「那個，希爾洛……」溫饒都要以為進房間的是他的女朋友了。
「嗯？」
「這些不用麻煩你的，我回來可以自己整理。」溫饒把沙發上還沒來得及收拾的褲子扯了下來，然後隨手摺了折，塞進了衣柜上層。
「只是，想幫一些忙。」希爾洛說。
溫饒站在衣櫃旁，正準備找穿出門的衣服，希爾洛的手忽然伸過來，在一排掛起來的衣服中滑過，然後停頓住，將一件嶄新的衣服拿了出來，「溫，穿這件，會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