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0.回家之二
宇智波斑將千手柱間的信放下來。
他揉了揉太陽穴, 恨不得下一秒就暴起揍人。
當然不是揍千手柱間，而是那個不知道隱藏在哪裡的黑絕。
在宇智波泉奈收到大名下屬的糧倉被燒后，就立刻收縮所有位於火之國的情報忍者, 生怕被人栽贓陷害。
可是在如今雲忍和木葉敵對的大環境下, 這種事根本不需要考慮, 就直接被火之國大名扣在了雲忍的腦袋上。
泉奈飛速讓五虎退過去偵查，隨即拿著第一手資料和宇智波斑匯合。
宇智波斑拿到情報后，立刻自上至下開始排查，最後得出的結論是, 不是雲忍動的手。
就在宇智波斑給千手柱間寫信表示這一定是黑絕的陰謀時，火之國大名已經聯繫了土之國大名，岩忍登陸雷之國內部。
這一看就是陰謀。
忍村想要開戰，必定會有一個先期準備，忍村要和大名彙報作戰目標和作戰方針, 得到物資支援和大名的委託書, 然後要做出可行具體細則, 還要調動人手, 統合指揮等等。
這邊火之國大名一送信，那邊土之國就出兵了？
八成是土之國大名早就有心動手, 示意岩忍做好了準備，只等著雲忍和木葉兩敗俱傷后就出手。
「我不能回援。」
宇智波斑說：「一旦我離開, 柱間就算不想打過來, 他也必須要全力進攻了。」
宇智波泉奈的臉色不太好。
黑絕選擇的時機太巧妙了, 泉奈剛在木葉內部燒了一把火, 引起了木葉忍族對千手和宇智波的懷疑，一旦宇智波斑在這個時候回防雲雷山，千手柱間迫於村子的壓力，就必須主動出擊，以表示千手和宇智波是敵對的。
不過宇智波斑也是果決之人，他乾脆地對泉奈說：「告訴柱間，我答應千手的要求了。」
他一字一句地說：「宇智波可以給千手一對寫輪眼。」
泉奈目瞪口呆，他下意識地起身：「斑哥！你瘋了？！」
宇智波斑垂眸，他繼續道：「將這個消息傳出去，讓木葉忍族都知道千手和宇智波的協議。」
「我們宇智波同意了，千手要如何應對呢？」
宇智波斑淡淡說：「他們若是同意，千手就將陷於木葉忍族的圍攻之中，他們若是不同意，那我們不正好鬆了口氣？」
宇智波泉奈恍然大悟：「不管他們答應不答應，我們都不吃虧！」
不過……
宇智波泉奈看了宇智波斑一眼：「哥，但如果他們真的答應了呢？」
正常人都不會在這種時候同意這樣的交換，可千手不是正常人啊！
宇智波斑抿唇，他嘆息道：「那就開眼庫，將父親那雙瞳力用盡的萬花筒給他們。」
宇智波泉奈瞪圓了眼睛，不可置信：「什麼？！」
宇智波斑定定地看著弟弟：「泉奈，一旦能得到柱間的可繁殖木遁細胞，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
「將來宇智波所有開萬花筒的族人都不會再有失明的風險了！」
宇智波斑面無表情地說：「就算柱間死去，宇智波也當無憂。」
現在他可以去咬千手柱間一口，解決萬花筒的問題，那以後呢？
千手柱間總有一天會死的，或者說人都是會死的，而根據垃圾政府的觀測，未來千手一族再無一個覺醒木遁的忍者，那將來宇智波開萬花筒，難道都要用兄弟眼？
別說戰爭消除后不需要太強武力，這才是最可笑的妄語。
宇智波斑想要得到經過千手扉間提純並保持活力的木遁細胞，而不是單純的千手柱間的一塊肉！
「想想異世界那個犬神，他們那裡開發出的木遁藥水何其方便，不僅能隨身攜帶還能無差別應用於他人身上，甚至不需要柱間在場，就能保持藥水里的活性。」
宇智波斑伸出雙手，壓在弟弟的肩膀上。
「泉奈，坐在什麼位置上，思考什麼樣的事。」
宇智波斑的語氣鄭重起來：「有些事是只有成為首領才會意識到的，我不清楚你在時之政府的權柄到底如何滔天，也不清楚你是如何平衡各方勢力的，但我想你一定明白，坐在我這個位置，仇恨已經不是第一位了。」
「利益和目的。」
泉奈乾巴巴地開口：「只有一致的利益和相同的目的，才能維持一個組織的持續和穩固。」
「這和家族形式不一樣。」宇智波斑壓低聲音說：「家族就算有矛盾，我們也是親人，我們可以互相退讓，但村子內部和你主持的政府部門是不同的，不能像以前那樣依靠血緣和親情含糊過去。」
泉奈深吸一口氣，摒棄了對千手的怨懟和憤怒，仔細想一想，如果是他面臨這樣的局面，他會怎麼做？
「也許千手會選擇和木葉忍族聯姻。」他冷靜地說：「斑哥不就是這樣嗎？火核和夜月一族聯姻，才暫時打消了北地忍族對我們的猜忌。」
宇智波斑微微一笑：「可是千手向來是和漩渦聯姻的，如果千手柱間要保持和漩渦水戶的婚約，那千手扉間恐怕就會多一個木葉忍族的新娘了。」
宇智波泉奈同樣微笑起來：「但是出木遁細胞的是千手柱間，若要讓木葉忍族安心，千手柱間的聯姻才是最有說服力和最可靠的保證。」
「那千手和漩渦之間的關係就出現裂痕。」宇智波斑唇角泛起一絲冷笑：「渦之國的位置太微妙了，正好位於雷之國東北外海，一旦渦之國和木葉崩了，就是我們剿滅這個小國的時候。」
泉奈看著胸有成竹的宇智波斑，懸著的心落回了肚子里，他說：「如果斑哥不回去的話，那我回援？」
宇智波斑點點頭：「開眼庫這種事必須要得到長老們的同意，你回去和族裡說一下，順便告訴天運蒼，讓他們族裡的泉依去安撫一下雷之國大名。」
宇智波斑抖了抖手裡的命令書：「好歹大名下了這麼多命令，我總要有點反應。」
泉奈略一沉吟就道：「那我讓清光和葯研留這裡幫忙，燭台切也留下，我帶走五虎退。」
宇智波斑微微蹙眉，他本想讓弟弟將燭台切光忠也帶走，但隨即他想若是讓黑絕找到機會在飯食里動手，那才麻煩呢。
他只得道：「路上小心。」
泉奈擺擺手：「需要情報就去找清光，他乾的不錯。」
宇智波泉奈帶著幾個宇智波和雲忍離開了。
而葯研藤四郎也拿著宇智波斑最新的回信，找到了千手柱間。
看到宇智波斑回信上的話，千手柱間倒吸了一口涼氣。
千手扉間則是一臉不可置信：「什麼？宇智波居然同意了？！」下一秒他就反應過來，他惡狠狠地瞪著葯研藤四郎，大聲道：「大哥！千萬不能同意！！」
他恨不得抓住兄長的衣領晃啊晃：「大哥！一旦你答應，木葉村就完了！！想想你的夢想，想想大家的努力，想想好不容易和平下來的火之國！！」
千手柱間無語地看著弟弟：「這要求還是你提的。」
千手扉間振振有詞：「此一時彼一時，情況不一樣了！」
千手柱間沒有回答千手扉間的話，他看向等在一旁的葯研藤四郎：「斑回援了嗎？」
葯研藤四郎笑了笑：「沒有。」
千手柱間思考了一會，他道：「請三天後再來吧，我需要考慮一下。」
葯研藤四郎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葯研藤四郎一走，千手扉間臉上的表情就消失了，他對千手柱間說：「宇智波泉奈的這些下屬是個麻煩，我們的消息容易泄露。」
千手柱間搖搖頭：「他們有限制，不能主動幫雲忍。」他嘆了口氣：「如果斑始終堅持留在前線，雷之國大名估計會生氣。」
千手扉間眼睛一亮：「是要用間嗎？」他若有所思：「宇智波斑不回去，能壓住宇智波那幫人的就只有泉奈。」
他露出微笑：「看樣子云忍那邊的情報會松一些了。」
千手柱間不置可否：「斑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而且我們總要想辦法收拾黑絕的，這次是大名幫我們了一把，黑絕能讓我們佔據上風，下一次也許倒霉的就是我們。」
千手扉間不說話了。
木葉一些忍族已經通過某幾種長壽的通靈獸確認了大筒木輝夜的事，再加上這次和雲忍開戰的開端透著詭異，情報突然出現紕漏，大名糧倉莫名被燒……種種事件積累下來，讓千手扉間不得不信。
千手扉間倒是不相信宇智波斑真的會去動大名下屬的倉庫，畢竟貴族和忍者是兩個階層，宇智波斑若是敢動火之國大名，不用木葉村動手，雷之國大名就會先下手削弱雲忍的實力。
「再查。」千手扉間最終只能說：「我不相信只有輪迴眼能對付黑絕！」
他看向千手柱間：「不是說輝夜姬有兩個兒子，日向是小兒子一脈的傳人嗎？如果說六道仙人一脈的輪迴眼可以剋制黑絕，那日向一族應該也有秘法！」
輝夜姬有三個兒子，大兒子六道仙人，二兒子知名不具路人甲，以及三兒子黑絕。
既然走不通六道仙人的路子，那就去翻日向家族的庫房！不信日向一族沒點祖上的東西！
千手柱間驚奇地看著自家弟弟：「……扉間，你要和日向家聯姻嗎？」
否則千手二當家去翻日向的庫房，好吧就算不翻只是讓日向去找，也有些過分了哎。
日向一族會認為千手是借故搜集日向一族的祖傳之物，這對忍族來說是非常充滿敵意的舉動。
這就好比問宇智波要獨家幻術傳承，問千手要治療忍術和補血藥劑的配方一樣，千手扉間這麼做是會被人打的！
千手扉間卡了一下，他皺眉說：「為了村子的發展，為了這次戰爭勝利，日向一族難道不應該出力嗎？」
他意味深長地看著自家兄長：「大哥，木葉之所以會陷入混亂，難道不是因為各家族留守的忍者太多的緣故嗎？跟著大哥出來戰鬥的大部分還是咱們千手的族人，各家族只出了一點人手而已。」
「木葉是屬於大家的，咱們千手大規模出動，甚至還背負了不小的污衊，留守木葉的忍者難道不應該出點力氣嗎？」
千手扉間說：「只有大家都為村子儘力，才能讓村子成為大家的。」
他提醒千手柱間：「大哥，你不僅是木葉的火影，還是千手一族的族長。」
「憑什麼讓咱們千手的族人去保護其他忍族呢？」
千手柱間聽后臉色難看至極，他陷入了沉默，默認了千手扉間的話。
木葉村再度掀起風浪。
千手扉間趁著宇智波泉奈回雷之國應付夾擊的岩忍，火速回了木葉一趟，和日向家密談了幾次。
就在此時，千手和宇智波之間的密談合約也被人曝光，宇智波願意出一對寫輪眼換取千手一族的木遁細胞，這件事在木葉村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種堪稱是家族立身根本的東西都可以拿來交易，千手和宇智波……真的沒有暗中結盟？
與此同時日向家族身為六道仙人弟弟的傳承一事也引發了不小波瀾，日向一族瞬間成了木葉村的焦點，可將日向族長氣壞了。
木葉村的風起雲湧姑且不談，陸奧守吉行和亂藤四郎此刻已經坐上了前往水之國的大船。
同行護衛的日向小哥已經離開了。
或者說當日向小哥接到家裡的消息而坐卧不安時，陸奧守吉行主動提出可以提前結束任務。
這把土佐刀一副哥倆好的樣子攬著日向小哥說：「看你心神不定的，家裡出事了？要是家裡出事的話，你就回去吧。」
日向小哥心裡愧疚，一時不察就被陸奧守吉行套出了不少情報，比如雲隱村受到了木葉和岩隱村的兩面夾擊，比如雲隱村挑撥木葉內部忍族，日向成為眾矢之的，處境艱難等等。
陸奧守吉行摸了摸下巴，他若有所思：「你們日向家的問題可大可小，要說解決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日向小哥立刻詢問陸奧守吉行：「有什麼好辦法嗎？」
「你們木葉內部之所以還有功夫盯著日向，難道不是因為岩忍出兵，前線壓力不大了嗎？」
陸奧守吉行微笑起來：「千手一族的扉間大人還有空從前線回來，看樣子木葉佔據了不小的優勢啊。」
日向小哥聽后若有所思，是啊，如果前線打的激烈，千手扉間還有空回來盯著日向，要求日向貢獻祖傳秘籍嗎？
陸奧守吉行臨走前還暗搓搓地捅了木葉一刀，然後他就帶著亂藤四郎離開了火之國，坐船前往水之國。
亂藤四郎有些不解。
「難道我們現在不應該立刻去主人身邊幫忙嗎？」
陸奧守吉行站在甲板上，他迎著海風，看著遠處天海一色的景緻，微微一笑。
「亂，如果火之國打敗雷之國，對於水之國來說，整個沿海地區都將是火之國說的算啦~」
這把曾隨著坂本龍馬一起經歷過薩長同盟和大正奉還的土佐刀爽朗地說：「一旦火之國封鎖港口，水之國將面臨嚴重的經濟和糧食制裁危機，只有火之國和雷之國勢均力敵，水之國才有機可趁。」
他的臉上洋溢著笑容，只是這笑容如刀鋒般鋒利，竟有幾分泉奈的影子。
「我會讓水之國成為雷之國的同盟。」
「岩忍可以去雷之國打劫，霧忍也可以去火之國轉圈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