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6.中計
「現在我已經說完我知道的, 那麼團扇大人，您打算怎麼想我兌現諾言呢？」
對於鶴丸國永的要求, 泉奈沒搭理他。
他在低頭思考問題。
事情果然如他猜測的這樣有意思。
不枉費他耍了這麼多花招騙垃圾政府，順水推舟默認美琴的行動，並將倒霉蛋西裝男忽悠過來。
這麼一件能動搖垃圾政府根基的事，他要怎麼利用才好呢？
在周圍人看來，泉奈似乎是思考了幾秒后，就恢復了正常。
泉奈對鶴丸國永說：「我既然答應了你, 自然不會反悔，我向來是個有契約精神的人。」
他說完這句話, 西裝男的眼睛頓時一亮。
泉奈只當不知, 繼續道：「按照你的說法, 直到你失去意識之前, 島美依舊在本丸, 那麼來尋找一下吧。」
泉奈指著日暮戈薇道：「我想你最近多少也了解過關於這位巫女大人的事，如果島美還在這座本丸, 甚至如果她死在了這裡，看這裡污穢骯髒的程度, 想必她的殘魂也不會成佛離開, 相反，她會繼續留在這裡。」
泉奈甚至還給鶴丸國永畫了一個大餅：「也許她還在這裡等你。」
「只要她在這裡, 巫女大人就一定能找到她, 凈化甚至超度她, 超度后你們最起碼能見一面, 之後就可以送她輪迴了。」
泉奈說的比唱的還好聽。
然而在場所有人都信了！！
唯有日暮戈薇猶豫了一下，沒有說出其他可能。
在她看來，當初鶴丸國永能被推進傳送陣，恐怕是島美殘留的最後一絲人之愛，現在的島美……就算找到她了，恐怕也早已面目全非，只能出手凈化滅殺掉。
不過日暮戈薇轉念一想，泉奈並不了解妖怪的事，估計也沒想到這一點，她就壓下反駁的想法，點頭說：「沒錯，如果她還在這裡，我可以洗滌她的靈魂，送她轉世投胎。」
聽到泉奈的話，鶴丸國永心裡鬆了口氣。
如果面前的審神者一口答應，他反而會覺得有貓膩，但對方說的合情合理，並給出了後續操作的方法和可能，這讓鶴丸國永心中生出了……果然這位大佬比垃圾政府靠譜的想法。
他甚至自告奮勇：「那我來帶路吧。」
並第一個進入了這座廢棄本丸。
看到這一幕，泉奈挑眉，露出了一抹飽含深意的笑容。
既然鶴丸國永做出了表態，泉奈一揮手，大家自然跟上。
不過這次走在最前面的是巫女，她擔心有不好的東西污染付喪神，所以盡量擋在他們前面。
兩把小短刀緊隨其後，一個警戒四周，一個護衛巫女。
西裝男哆嗦著跟在泉奈身後，似乎下一秒就會直接抱著泉奈的胳膊。
泉奈並不拒絕西裝男的靠近，他面上沒有絲毫不耐煩的表情，心裡卻琢磨起來，難道垃圾政府的員工沒有什麼特殊能力或者應急措施嗎？
怎麼可能會沒有？
泉奈漫不經心地想，他要不要找個機會試探一下倒霉蛋西裝男？
機會難得嘛。
兩把打刀分列左右，山姥切國廣依舊照顧著西裝男，加州清光在斜前方警戒，大典太光世死活不願意站前面，他一定要跟在審神者身後，幫審神者斷後。
反正他速度慢= =
一行人依次邁入廢棄本丸。
當輪到泉奈時，他在本丸門口停了一下，寫輪眼瞬息間從三勾玉寫輪眼變成了花紋複雜瑰麗的永恆萬花筒。
恍惚間，他看到了一雙血色的眼睛。
咦，這是……
原來如此！！
不過一瞬，泉奈就恢復了正常，他的眼睛變回了黑色，並繼續向前走。
大典太光世奇怪地看了審神者一眼，但沒發現任何異樣，就沒說什麼。
本丸很破，字面意思上的破。
那種頹廢荒蕪的感覺撲面而來，殘垣斷壁間還有斑斕的黑色斑塊，這應該是血跡乾涸后留下的痕迹。
鶴丸國永很熟悉這座本丸，雖然眼前的本丸已經破的不成樣子了，可他依舊頑強地在廢棄的建築間尋找到了一條勉強可通過的小路，並一邊走一邊介紹：「這裡曾是本丸的前廳，大家平時都會在這裡聊天。」
「這裡是演練的道場，我們本丸的道場比較小，因為島美不喜歡我們打起來，她更希望我們和和睦睦的。」
「這邊是個院子，藤四郎刀派全都住這裡，他們有個很大的通鋪，還有活動室和茶室，島美很喜歡小孩子，所以專門給他們弄了個院子。」
「這邊是鍛造室和治療室，現在應該全都廢棄了……」
鶴丸國永說著說著，眼前就浮現出了過去發生的種種，那些幸福的如同虛幻的記憶不斷涌動著，每每想到那些過往，他的心就會被幸福填滿，然後下一秒看到真實的廢墟，心中又空落落的。
這樣的感覺來回交替了幾次，鶴丸國永就再也說不下去了，他腦海中甚至生出了一個詭異的念頭，如果團扇沒有帶他來這裡，如果他還在苦苦尋找的話……
那麼本丸是不是還是他記憶里美麗幸福的樣子？
也就不用面對眼前的荒涼和死寂。
日暮戈薇驟然停下腳步，她看著前方不遠的鶴丸國永，眉心微蹙。
她一停下來，亂藤四郎和五虎退立刻警覺，他們一個在前一個在後，護衛在日暮戈薇身邊。
泉奈低聲問道：「怎麼了？」
日暮戈薇沒有移開視線，她抿唇：「……有妖氣。」
泉奈：？？？
或者說所有人和刃都滿臉問號。
泉奈知道這個本丸有問題，也大致知道問題在哪，甚至他還在和對方進行隱晦的交鋒。
可是他畢竟不是專業除妖師，也不了解巫女的業務範圍，頂多會幾種半吊子靈術，根本無法察覺鶴丸國永這種逐漸墮入更深層的黑暗的氣息變化。
此刻他倒是很慶幸，自己為了找個第三方以展現自己的無辜和無關，請了這位巫女來當見證人。
——不得不說，他和宇智波美琴還真不愧是一家人，他找巫女當背書，美琴也找了付喪神當背書，腦迴路竟差不多。
泉奈抬手拂過自己的眼睛，緩緩放鬆了瞳力的流動。
如果鶴丸國永出現了變化，那自己不如示弱一下？
泉奈閉了一下眼睛，他越過巫女的位置，向前走了一步，輕聲說：「鶴丸？」
這個聲音好像打破了什麼，瞬間鶴丸國永的腦子就清醒了，他像是什麼都沒察覺到一樣，回頭看向泉奈：「怎麼了？」
泉奈沉默了一下，隨即唇角上挑，揚起一抹微笑：「沒什麼，是不是快到島美居住的地方了？」
鶴丸國永怔了怔，他四下看了看，一臉歉意：「抱歉，沉浸在回憶里，完全沒發現走岔路了，我們往這邊走。」
他轉身走向之前指過的方向，日暮戈薇正要跟上，泉奈搖搖頭，他反而走在了最前面。
兩人交錯而過，日暮戈薇心中一動，哎？宇智波泉奈收回了寫輪眼？
這意味著什麼？
日暮戈薇敏銳地發現了一絲不和諧，她忍不住思考起來。
被留在後面的西裝男瑟瑟發抖，恨不得直接抱住山姥切國廣的腰。
山姥切國廣：「喂，別跟的太緊，我揮刀時容易傷到你。」
西裝男：嚶。
倒是大典太光世，他本想快步上前繼續跟在審神者身邊，然而巫女身邊的五虎退在泉奈上前的第一時間就變換了位置，亂藤四郎順勢後退，加州清光上前，山姥切國廣調整方向，一番變動瞬間就搞定，只留下了最後斷尾的位置給大典太光世。
大典太光世只能老老實實地留在最後。
雖然被丟在後面當後盾，但大典太光世心中還是很驚訝。
這些同僚的應敵能力……可比過去見過的付喪神都強太多了。
這一刻，這把恨不得宅到地老天荒的刀子精心中突然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也許在這個本丸混下去也不錯？
眾人隨著鶴丸國永來到了一個破敗的三層小樓。
一樓空蕩蕩的，紙門破爛不堪，倒是承重的木樁還頑強的站立著，樓梯木板也碎了不少，上樓時發出了吱吱呀呀的聲音。
亂藤四郎和五虎退倒是還能在保持速度和戰鬥力的前提下，走的無聲無息。
不過日暮戈薇就有些麻煩了。
日暮戈薇的速度不可避免的慢了下來，之前腦海里打轉的思緒也被她先放在了一遍。
好在她早年也曾踏遍戰國時代荒破的村鎮，雖然速度慢，倒也保持了安靜和平穩。
泉奈遷就巫女，也減慢了自己的速度。
——他連垂直的山崖都能直接踩上去，自然不怕這種半毀的樓梯。
降低整體行進隊伍的自然就是倒霉蛋西裝男了，天可憐見，他是內勤人員！他從沒出過這種任務啊！
在踩過某個橫截面時，這廝竟然直接一腳踩空！
撲通一聲，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西裝男可能是經常抱大腿抱習慣了，一腳踩空后居然下意識地去抱身前的山姥切國廣？！
伴隨著自身體重和重力加速度的力量，西裝男直接抓著小可憐山姥切國廣的褲腰帶一擼到底！！
山姥切國廣：！！！
「真劍必殺——！」
「等等！」
咣當！撲通！轟隆！
一翻滾來滾去的撞擊聲，待煙塵落下去后，看清一切的泉奈忍不住滿頭黑線。
他算到了所有可能，唯獨漏算了隊友的愚蠢程度。
山姥切國廣因某個不可描述的事件直接開了真劍必殺，幹掉了本就搖搖欲墜的樓梯。
於是山姥切國廣身前的加州清光、山姥切國廣、西裝男以及苦逼的大典太光世全都摔回了一樓。
泉奈的反應非常快，事情發生的瞬間，身體就動了起來。
甚至因為他潛意識地認為巫女很重要，還順手扶了一把日暮戈薇，直接將巫女帶上了二樓。
兩把小短刀的平衡感極佳，關鍵時刻踩了牆壁斜斜衝上了二樓。
鶴丸國永走在最前面，聽到不對勁時也拔出了長刀警戒，此刻他看著下面滾成一團的人和刃，忍不住吹了個口哨。
「哇，真是個大驚嚇。」
山姥切國廣此刻才反應過來，他爆完真劍必殺后整個人都不好了，不僅褲子被脫了，爆完真劍必殺，他就真成赤條條啦！
嬌羞的打刀瞬間縮回雲綢內變成了球，還是個發抖的球。
嚶QAQ，太丟人了！
「………………」加州清光搖搖頭，他站起來拍打身上的灰塵。
既然不能抱怨自己的同僚，更不好說發工資的西裝男，他只能抱怨樓梯。
「這地方太破了吧？身上都髒了。」
加州清光抬頭看著二樓的審神者，目測了一下高度和距離，他躍躍欲試：「團扇大人？我們跳上去？」
泉奈搖搖頭：「算了，我帶你們上來。」
這點距離對他不算什麼。
下一秒，本來站在二樓的黑髮青年輕飄飄落地，不帶一點塵埃，他反手一抓，縮成球的山姥切國廣、站在他身邊的加州清光以及正在扶腦袋的大典太光世就變成了三把刀！
三把刀打著旋在他手裡轉了個圈，然後輕盈上揚，直接被他丟上了二樓。
同時泉奈空著的另一隻手也沒閑著，他一把抓住西裝男的褲腰帶，然後足下發力，無聲無息地跳上了二樓。
這番動作不儘快而且輕盈迅捷，就好像他不是人類，而是一把刀一般。
泉奈抓著西裝男，他微微一笑：「為了防止你再踩空，我帶著你吧。」
西裝男雙手捂臉，他覺得自己今天真是太丟人了！
不過丟人丟多了，他也破罐子破摔了，他放下手，訕笑說：「那就麻煩您了。」
目睹這一切的鶴丸國永一言不發。
他收回視線，腦海中卻在不斷回放黑髮審神者伸手撈刀的動作。
不是什麼審神者都能如此流暢自如地控制麾下的付喪神，並隨心所欲地改變付喪神狀態的。
雖然自己和這位審神者的契約斷了，可是鶴丸國永就有一種感覺，如果對方想，那抓住他變回本體，也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鶴丸國永腦子裡轉著這些亂七八糟的想法，面上依舊掛著笑容。
他在前面帶路，繼續上樓梯。
泉奈抓著西裝男走在最前面，巫女殿後。
有了之前的經驗，這一次大家上樓梯就非常順當了，當他們來到三樓時，這裡的房間甚至都保存的比較完好。
「因為當時溯行軍攻破本丸時，島美大人並不在這邊，所以看上去還算平整。」
鶴丸國永回到這裡后，語氣就變得起伏不定起來，甚至說這句話時，表情也變了。
他停留在一間房門外，猶豫半晌，才拉開了發霉的拉門。
門裡，一切如他當初離開時的樣子，入目是一個一人高的梳妝鏡，鏡子旁邊放著書架，轉過牆角是一個壁龕，壁龕掛著一幅女子的畫像。
鶴丸國永的呼吸頓時緊促起來，他快步上前，目光久久地注視著畫像上的女子。
他的眼角隱隱有水光閃過。
泉奈放開西裝男，站在門邊。
日暮戈薇進來后立刻覺得不太對勁，她環視一圈，沒發現什麼異樣。
可是她腦海里始終有一根弦在報警。
巫女張嘴想說什麼，猶豫了一下，看向泉奈。
卻沒想到泉奈雙手抱胸靠在牆邊，眼睛是閉著的。
日暮戈薇一愣，她的腦海里陡然浮現出泉奈最初的猩紅色、以及後來不知何時變回黑色的眼睛，瞬息間危機感擴散到最大，她踉蹌後退的同時，立刻將手上的長弓橫於胸前！
「全部後退——！」
她說出這句話的瞬間，清晰倒映出所有人和刃的梳妝鏡面像是流動的水紋一樣，居然顫動起來了！
鶴丸國永被這句話驚醒，他下意識地看向巫女，然而就在此刻，他背後的鏡面再度晃動，出現了一個女子的身影。
女子面容模糊不清，然而看穿著，卻和旁邊壁龕上掛著的畫卷里頗為相似。
一個奇妙的聲音在眾人腦海中響起。
「鶴丸……」
鶴丸國永再度回頭，在看到鏡子里的女子瞬間，如遭雷擊！
「島美！！」
「救救我！」
面容模糊的女子驚慌失措，她急促地拍打著鏡面，聲音倉皇而破碎：「救救我！我被困在這裡，出不去了！！」
「島美！！」
鶴丸國永大腦一片空白，下意識地拔刀去砍鏡面。
「住手——」
一道瑰麗的白光嗖地襲來，直接打開了鶴丸國永的本體。
鶴丸國永回頭，正看到巫女手持長弓，彎弓射箭的樣子。
巫女厲聲道：「她已經變成妖魔了！你不要過去！！」
「鶴丸！」
「鶴丸！救救我……我堅持了這麼久，終於見到了你……」
「求求你，不要離開我！」
女子的聲音宛若一把小刀，細碎地割著鶴丸國永的理智和內心，他再也顧不上巫女的話，而是再度揮刀！
日暮戈薇連忙射擊，然而她射箭的頻率終究比不上鶴丸國永揮刀的速度，鶴丸國永的本體終究碰觸到了鏡面。
刀刃碰觸到鏡面的瞬間，鶴丸國永的身體一個踉蹌，下一秒，他居然消失了！！
與此同時，鶴丸國永這振刀直接碎裂，並隨風而逝。
同時鏡面里多了一個模糊的影子，剛開始看不清面容，但很快所有刃都看到了，這是碎掉的鶴丸國永！！
所有刃倒吸了一口涼氣！
電光火石之間，五虎退陡然明白了他之前在黑木森林裡為什麼會被攻擊了！
「不要靠近鏡子！」他大聲道：「這個東西似乎可以攻擊我們的分靈！！」
按照巫女的說法，一旦這絲分靈被妖魔吞噬，那就會徹底消失，本體刀劍將永遠失去這一絲刀魂力量！
日暮戈薇毫不猶豫地再度彎弓射箭，璀璨明亮的白光直接沖向鏡面，然而在這道白光碰到鏡面的瞬間，竟然以更快的速度反射回來了！
日暮戈薇根本躲不過這樣的反射攻擊！
她身邊的亂藤四郎毫不猶豫地撲在女巫身前，可巫女的長箭帶有濃烈的退治之力，亂藤四郎正面撞到箭矢，他會死的！
日暮戈薇只來得及大喊一聲：「不！！」
下一秒泉奈突然拔刀，在箭矢碰觸到亂藤四郎的瞬間，直接一刀斬斷了！！
咔嚓！
他手中的刀碎裂成灰。
這是他從木葉帶回來的長刀，哪怕被他用查克拉包裹，依舊在巫女宏大的力量壓迫下變成了飛灰！
「主人！」
亂藤四郎的聲音里多了一絲慌亂，因為泉奈衝過來時依舊閉著眼，他的眼睛又開始流血了！！
泉奈手指一勾，從暗袋裡勾出一把手裡劍暫時用著。
他另一隻手捂著眼睛，聲音低沉：「別射擊鏡面，再等等。」
日暮戈薇猛地明白泉奈在幹什麼，她的聲音堅韌有力：「交給我！」
「主人！」
亂藤四郎想要扶著泉奈，卻被巫女攔下。
「過來結陣，團扇在對抗妖怪！」
巫女飛速道：「你們不能攻擊鏡面，但必須要斬斷衝出鏡面的所有污穢的觸手，雖然那種吞噬靈魂的力量可能會夾雜在其中，但我會全部射下來的！」
她重複道：「是的，我會全部射下來，所以用全力揮刀吧！」
五把刀迅速調整陣勢，將泉奈、巫女以及西裝男圍在最中心，開始和鏡子里暴噴出來的種種觸手怪物對戰起來。
戰鬥間隙，加州清光忍不住問巫女：「主人出什麼事了？」
「從一開始，我們就中計了！」
日暮戈薇同樣閉著眼睛，她放開了最大感知，不管捕捉著那絲試圖渾水摸魚的力量，並毫不猶豫地彎弓射擊。
道道白光從她手中飛出，橫掃所有詭譎狠辣的偷襲。
「這裡，不，或者說整個本丸都已經在這面鏡子里了！」
巫女大聲說：「所以團扇不能睜開眼睛，他一旦睜開眼睛，他的攻擊會反彈回我們身上的！」
永恆萬花筒的滋味可不好受，就算宇智波泉奈沒事，他們莫名中一記強力幻術，也肯定會全部完蛋。
所以在他們不知道的時候，泉奈就已經和這妖怪杠上了嗎？
日暮戈薇來不及思考，她只能先記下這一點，等回頭私下裡再找泉奈溝通。
而現在自己要做的是……
日暮戈薇的手指輕拂長箭尾羽，瞬息間這長箭就變成了充滿凈化和退治之力的制裁之光，隨著她的心靈指引，毫不留情地衝擊出去！
她只需要不斷壓制這些觸手，並在幻境崩潰的瞬間，幹掉這面鏡子！
他們就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