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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弒主

  「你喜歡這個本丸嗎?」


  「……我不知道。」


  三日月宗近坐在迴廊上, 他身邊坐著今劍, 兩人同樣在看這輪虛假的圓月,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天。


  三日月宗近收回賞月的目光,他看向身邊的白髮小天狗, 不像晚飯時那樣活潑生動, 此刻今劍臉上的神情沉鬱中透著寂靜, 在月光下, 好似一尊蠟像。


  「我不知道……這種回答真是微妙啊。」


  三日月宗近端起茶杯, 低頭抿了一口, 然後他微微挑眉。


  「好茶, 燭台切真是有心了。」


  今劍瞟了一眼深紫色從茶壺, 隨口道:「燭台切還沒法去萬屋,這應該是葯研或者山伏買回來的。」


  三日月宗近喝茶的動作頓了頓,他的聲音低沉起來:「沒法去?」


  「嗯, 任何付喪神來本丸一個月內禁止外出。」今劍聳肩:「一個月後就沒要求了, 只要在晚上10點前回本丸即可。」


  三日月宗近心中一松:「聽上去還不錯。」


  他又一次問今劍:「那為什麼說不知道喜不喜歡這個本丸呢?」


  今劍沉默良久,他才說:「我只比你早來四五天而已。」


  三日月宗近一愣,就聽今劍淡漠的話語:「判斷一個審神者的好壞,一時半會是做不到的。」


  三日月宗近聽后, 想起自己過去那個失意的中年人審神者,長嘆一聲, 也不說話了。


  「我只能說。」今劍歪頭, 似乎想到了什麼:「這位大人不記仇吧。」


  他中午醉酒胡言亂語了那麼多, 貌似團扇大人都沒放在心上。


  「以及這位大人非常自信, 實力很強。」今劍補充:「反正先老老實實地出陣提升練度吧。」


  三日月宗近聽后沒說話,過了許久,他問道:「買一振刀是怎麼回事?」


  今劍聳肩:「就是這麼一回事唄,小夜想要宗三左文字,團扇大人不帶回來,他就自己想辦法刷論壇買一把。」


  「……團扇大人居然同意了。」三日月宗近的表情很複雜。


  今劍自嘲地說:「因為我們也是二手刀啊,反正都是二手的,從哪裡來的重要嗎?」


  「說說吧,你是怎麼回事?」今劍歪頭看著身邊藍衣付喪神:「怎麼還沒來本丸呢,就先被丟到狐之助那邊的心理治療室了?」


  小天狗湊到三日月宗近面前:「診斷書有嗎?讓我看看唄,你到底得了什麼心理疾病?」


  三日月宗近滿頭黑線:「……不,我沒病。」


  今劍狐疑地盯著三日月宗近:「如果你沒病,為什麼笑面青江沒安排你出陣?」


  三日月宗近一愣:「沒安排我出陣?」


  「對啊,本丸里出陣能賺錢,你不出陣就沒小判可拿,你知道修一次你多貴嗎?」今劍哀怨地看著三日月宗近:「光靠我出陣賺錢,可是養不起你的……」


  三日月宗近有種微妙地被嫌棄的感覺。


  他遂將今日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聽完后今劍眉頭緊皺:「你是說,加州清光將你塞過去的?」


  三日月宗近點頭:「有問題?」


  今劍思考了一會:「……他是絕不敢擅自做主的,估計是團扇大人的意思。」


  既然是審神者的要求,今劍覺得還是聽從為妙,反正只是讓三日月宗近在本丸里修養一段日子。


  「既然你不出陣,那就去幫著歌仙兼定做內務吧。」小天狗愉快的拍板決定:「順便賺點錢補貼家用。」


  三日月宗近:「………………」


  他總覺得這句話聽起來怪怪的。


  一夜無眠。


  很快,天亮了,三日月宗近還在睡覺,同屋的今劍一爪子按下了鬧鐘。


  「起床啦——起床啦——起床啦——」


  魔音灌耳,三日月宗近木著臉坐起來。


  他整個刃還沒清醒呢。


  今劍哈哈直笑,他調皮地跳到三日月宗近的被褥上,直接掀飛了被子。


  「快起床!」


  三日月宗近抬手抹了把臉,掙扎著看了一眼鬧鐘:「……五點半?」


  這也太早了吧= =

  今劍站在三日月宗近面前,他掐著腰,大聲道:「因為有半小時是預留給你穿衣服的時間!」


  三日月宗近閉上眼,一頭倒在床榻上:「老人家需要足夠睡眠……」


  今劍卻不為所動,他伸出手,開始撓三日月宗近的胳肢窩= =

  「不行!除非你能在五分鐘內穿好你那套複雜到令人窒息的衣服,否則現在立刻起床!」


  三日月宗近在今劍的催促下,不得不揉著太陽穴,遊魂似的去洗漱。


  冰冷的水拍在臉上,天下五劍總算稍微清醒了一點。


  將自己收拾乾淨,三日月宗近開始和自己那套複雜的衣服奮鬥。


  今劍速度比他快,看到三日月宗近手忙腳亂的換衣服,就飛速過來幫忙。


  出乎三日月宗近的意料之外,今劍的手非常靈巧,或者說今劍很熟悉這套衣服,像是曾經幫助另一個三日月宗近穿過無數次一樣。


  「好了!」將三日月宗近鬢邊的流蘇別好,今劍鬆了口氣,他仔細打量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問題后就道:「走吧,我們去道場。」


  三日月宗近看著拉著自己袖子大踏步前行的今劍,眼神一瞬間變得格外深邃。


  他自己本丸的今劍完全是孩子脾氣,作為三條刀派里唯一一把短刀,他們這些太刀和大太刀都儘可能的照顧今劍,可是眼前這把……


  三日月宗近不確定地想,自己貌似被今劍照顧了?

  可是,會在什麼環境下,才能養成這樣一振今劍呢?而他們這些太刀們又在做什麼?

  三日月宗近忍不住思考起來,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今劍已經拉著三日月宗近來到了道場。


  道場內已經有三三兩兩的付喪神在練習揮刀了。


  三日月宗近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道場前方牆壁上掛著的時鐘。


  六點一刻。


  今劍快速從旁邊的架子上抽出一把木刀,他將木刀甩給三日月宗近,三日月宗近條件反射地接過竹刀。


  今劍拿起一把短刀,他對三日月宗近露出一抹笑容。


  「來比試一場吧~」


  三日月宗近挑眉,他顧不上觀察其他做練習的付喪神,緩步走到今劍面前,同樣微笑起來。


  「哦?看起來你很有自信啊。」


  今劍微微抬起下巴,血紅色的眸子里隱隱流動著厲色。


  「這是當然咯,我可是三條家的大哥啊。」


  三日月宗近一愣。


  面前的今劍凜然而桀驁,展露出他從未見過的鋒利和尖銳。


  就在他一愣之間,今劍足下發力,已經快速攻了過來!

  三日月宗近連忙收斂心神,開始認真應對起來。


  三條家的內鬥吸引了很多付喪神的目光,大家三三兩兩地圍在一邊,看著太刀和短刀之間的爭鬥。


  亂藤四郎嘖嘖道:「我單知道這振今劍不是善茬……」


  都是弒主大軍的一員,兩把短刀像是有電線波一樣,都天然地發現了對方試圖隱藏起來的東西。


  不過好歹現在是同僚了,頭頂上還有一位如此強悍的審神者壓著,兩刃過的馬馬虎虎,自然偃旗息鼓,沒什麼搞事之心。


  迴廊上碰到了各自笑一笑,完全是塑料花之情。


  此刻看到今劍靈巧地在三日月宗近的攻擊間隙中飛躍騰挪,亂藤四郎不由得專註看起來。


  葯研藤四郎低聲讚歎:「好靈巧的步伐,好詭譎的攻擊角度!」


  今劍是短刀,短刀在對陣太刀甚至大太刀時有天然的劣勢。


  然而正如之前泉奈和亂藤四郎打鬥時所說的話,一寸短,一寸險,今劍擅長偵查,又熟悉三日月宗近的戰鬥習慣,幾次預判都非常准。


  他每次都恰好卡在三日月宗近出刀而無暇收回之際猛攻,縱然三日月宗近練度極高經驗豐富,一時半會居然也無法擊敗今劍!


  打著打著,三日月宗近已然使出全力,面對這樣的今劍,他根本不可能留手!


  一太刀一短刀之間的戰鬥激烈而兇險,今劍彷彿化神為天狗,在長刀之間翩遷起舞,三日月宗近身形斗轉,藍色衣袖翻飛之間,刀鋒若隱若現。


  「有點意思。」


  不知何時,泉奈站在道場內,他看著這場內鬥,眼中閃過一絲亮光。


  他反手抽出身邊大和守安定的本體刀,在馬尾青年沒反應過來,嗖一下就沖入了戰場!

  「團扇大人!?」


  考慮到三日月宗近和今劍用的都是木刀,泉奈出刀的瞬間就翻轉長刀,將刀刃向上,刀背向下,猛烈揮擊下去。


  原本戰做一團的局面突然被外力打破,三日月宗近和今劍幾乎是下意識地同時反手抗擊,一個攻擊下三路,一個長刀當前做掩護。


  泉奈低低一笑:「來的好!」


  他身形微側,抬腳直踹,力氣之大,竟直接將今劍的手踢歪,原本刁鑽的攻擊直接歪到了另一側。


  與此同時,泉奈抬手斜斜下刺,速度奇快,后發先至,刀刃幾欲劃破空氣,刺啦一聲,沿著三日月宗近的袖子驟然劃開。


  而三日月宗近原本迎面攻擊,此刻為了避讓泉奈的刺,只能反手下擋,可即便如此,他的速度依舊慢了一分,長刀擦著木刀的刀面劃過去,若非他立刻避讓,恐怕就不是袖子裂開這麼簡單了。


  這場戰鬥持續的時間出乎了所有付喪神的預料,居然持續了將近十分鐘。


  雖然泉奈一開始在刻意猛攻,逼得今劍和三日月宗近從原本的各自為戰,變成了互相協作攻擊,但之後泉奈就採取了守勢。


  他不斷引導太刀和短刀之間的配合,盡量讓今劍彌補三日月宗近的攻擊縫隙,而由三日月宗近來彌補今劍的攻擊力度。


  一場戰鬥下來,不獨對戰的今劍和三日月宗近所得良多,就連圍觀的付喪神門全都若有所思。


  畢竟其他付喪神也是有同刀派兄弟的,甚至加州清光和大和守安定還曾是同一個主人的佩刀。


  打完后,三日月宗近和今劍全都氣喘吁吁,倒是泉奈,他依舊看上去沒什麼變化,就好像之前激烈的戰鬥不算什麼一樣。


  泉奈滿意地看著今劍和三日月宗近:「實力不錯,臨戰經驗很豐富,不過還缺乏對自身弱點的修正。」


  或者說這些二手付喪神還未有一個能讓他們安下心來仔細消化調整實力的環境和機會。


  不過比起加州清光,這兩把刀身上還多了一抹加州清光所沒有的陰狠和毒辣。


  泉奈本質上也不是什麼脾氣溫和的人,他甚至很欣賞這樣的心性。


  他讚賞道:「不愧是弒主刀,很鋒利。」


  今劍和三日月宗近的表情都不怎麼好,說實話,對於一把刀來說,弒主可不是什麼好屬性。


  亂藤四郎大著膽子問泉奈:「……團扇大人,您不覺得弒主刀不吉利嗎?」


  哎,說起來,某種程度上他也是弒主刀呢!

  泉奈怔了怔,這才發現今劍的臉白的過分,三日月宗近也隱隱擋在了今劍面前,呈一副戒備的姿態。


  他失笑:「刀弒主,難道不是因為主人太弱了嗎?」


  所有付喪神全部一愣。


  泉奈反手挽了個漂亮的刀花,長刀若流光,大和守安定抬手一引,長刀就落入了刀鞘之中。


  「刀是兇器,是用來殺戮的器具。」泉奈接過笑面青江遞來的汗巾,隨便擦了擦:「本來就不是隨便什麼人能使用的,如果無法發揮刀的鋒利和特性,這樣的主人要來何用?」


  在硝煙四起的戰國時代,忍者和所在地的城主本就是雙向選擇。


  刀和使用刀的人,從來都需要互相挑剔,互相適應的。


  他漫不經心地說:「你們身為一把刀,還是在歷史留名的名刀,對主人挑剔些很正常;而我自認實力不差,也曾經歷戰火硝煙,看淡生死,更會挑剔兵刃是否趁手,大家彼此彼此。」


  說完,泉奈將汗巾交給笑面青江,語氣輕快地說:「散了吧,準備吃飯。」


  飯桌上,付喪神之間的氣氛和諧的不可思議。


  不過最讓大家側目的是歌仙兼定。


  這振原本纏繞著抑鬱之氣的刀彷彿重新找到了方向,臉上洋溢著溫和的笑容,舉手投足都特別講究,風雅得不可思議。


  歌仙兼定甚至笑眯眯地擠開了燭台切光忠,他坐在泉奈右手第一位,殷勤地給泉奈添飯。


  燭台切光忠心裡不是滋味,一方面他想出陣提升練度,一方面……啊呀好氣呀,之前他都坐在團扇大人身邊的!


  泉奈一邊吃著歌仙兼定做的葛根豆腐湯,一邊問小夜左文字:「和對方約定時間了嗎?」


  小夜左文字放下筷子,認真回答:「約好了,下午三點,在萬屋的一家成衣店見面。」


  泉奈點點頭:「對方怎麼稱呼?」


  小夜左文字:「對方是編號J23的審神者,代號是松石,我們約定的價格是80小判。」


  泉奈挑眉,算了算物價,很中肯地說:「不算貴。」


  小夜左文字笑了笑:「嗯,我也覺得挺便宜的,很合算。」


  江雪左文字:「……………………」


  小夜左文字歪頭,他對泉奈說:「對方的意思,貌似那振宗三哥是重複鍛造出來的,他甚至還沒召喚出分靈。」


  泉奈看向小夜左文字,就聽這個男孩說:「我想這樣的宗三哥性格會稍微好一些。」


  今劍聽后羨慕之情溢於言表:「那還真不錯,這樣的宗三左文字幾乎不算二手了吧?」


  他嘟囔起來:「我們家的刀,除了我,全都價值不菲……」


  這話聽著略扎心,看著小天狗一副落寞的表情,三日月宗近安慰道:「可你是我們這一刀派的兄長。」


  今劍聽后高興壞了:「哦哦說的沒錯!從今以後記得要叫我哥哥!」


  三日月宗近失笑:「好啊。」


  話說出口,三日月宗近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他的神情微變,並非因為稱呼變化而懊惱,三日月宗近只是突兀地發現,他居然能如此自然地笑起來了……


  好像很久沒有這樣真正笑過了。


  想到這一點的瞬間,三日月宗近冷不丁想起之前在道場時,審神者說過的話。


  『刀弒主,難道不是主人太弱了嗎?』


  這句話奇異地撫平了他心中的黑暗,彷彿溫水淌過。


  三日月宗近突然異常慶幸,幸而他來到了這裡,幸而他遇到了這樣的審神者。


  吃過飯,審神者依舊帶著加州清光離開了本丸。


  審神者走後,今日的近侍大和守安定宣布出陣名單。


  三日月宗近和江雪左文字負責本丸內番,歌仙兼定留守本丸做飯,再加上大和守安定,其他所有刀都被派出去了。


  「是的,我們勉強湊出兩隊付喪神了!!」


  如今本丸十六把刀,再去掉跟著審神者上班的加州清光,本丸能出陣的付喪神竟然有十一把了!!

  一隊六刃一隊五刃,前者去開闢第三戰場的新地圖,後者在第二戰場提升練度,為了即將到來的地下城,他們需要抓緊一切時間提升練度!

  大和守安定可惜地看著三日月宗近和江雪左文字:「其實咱們本丸內番一把刀就能做,雖然會累成紅臉,但能多出一把刀湊齊兩個部隊了。」


  一個五刃一個六刃,簡直逼死強迫症。


  三日月宗近自告奮勇:「那我也出陣幫忙吧。」


  大和守安定搖頭:「出陣名單昨晚就定了,你還是在本丸養病吧。」


  「……我沒病,我真的沒病!」三日月宗近臉上的笑容有點僵。


  今劍安撫大齡弟弟:「你幫助江雪殿做內番吧,下午他要和小夜出門買宗三,估計剩下的內番全是你的。」


  「…………」三日月宗近抬手捂臉,怎麼辦,更想出陣逃內番了。


  「對了,忘記和你說了。」今劍微微眯眼,血紅色的眼眸中滿是警告:「本丸施行連坐制度,你要是逃了內番,不僅我今天出陣沒錢拿,下次我還需要和你一起做兩份內番工作。」


  三日月宗近一愣,他正要細問,就聽歌仙兼定笑眯眯地說:「啊呀,不想做內番也沒關係哦,可以出錢雇我呀~」


  今劍無語地說:「你還欠我的錢呢!」


  歌仙兼定微微一笑:「可我不欠三日月殿的錢呀~」


  他的債主只持續到燭台切光忠之前的付喪神,後面來的付喪神可不是他的債主。


  大和守安定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行了,大家回去帶好刀裝準備出陣吧,山伏殿和小夜桑要注意安全,別為了趕時間而加快戰鬥速度,小心團扇大人壓著你們去泡修復池,不到時間不許出來,你們就沒法去萬屋了。」


  聽到大和守安定的叮囑,山伏國廣和小夜左文字都點頭應了,陸奧守吉行打個哈哈,他小聲嘟囔:「說的好像昨天和我擠一個池子的刃不是你一樣~」


  大和守安定沉默了一下,他揚起一抹燦爛的笑容:「陸奧守,你剛才有說話嗎?」


  陸奧守吉行連忙乾巴巴地笑:「不不不,我什麼都沒說,你聽錯了。」


  本丸欣欣向榮,泉奈來到審判大樓,工作也進行的非常順利。


  之前葉子清理出來的本丸已經開始重建了。


  那些付喪神們也都平均分配給了第二隊的隊員們,日暮戈薇之前採購了開宴會需要的吃食和酒水,又準備了氣球和彩帶,她正指揮著一些沒事的付喪神幫忙布置會場。


  會場選在了一樓,一樓大廳正空著,二樓就是食堂,來回布置飯菜也方便。


  泉奈將積壓的文書工作都處理完后,也去一樓轉了一圈。


  他本打算幫忙,不過當他出現在會場內時,所有幫忙的審神者和付喪神都屏息凝神,手腳僵硬,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於是日暮戈薇毫不猶豫地將泉奈攆走了。


  「別在這裡礙事!」巫女如是說。


  泉奈摸摸鼻子,有些茫然。


  他問身邊的加州清光:「……我有那麼可怕嗎?」


  加州清光咳嗽了一聲,他中午在食堂吃飯,倒是聽了一些風聲。


  畢竟誰都不希望被這位boss盯上,丟了戰鬥編號= =

  加州清光委婉地說:「也許是因為他們不了解您吧。」


  「你說的沒錯,畢竟接觸的機會少。」泉奈愉快地做出決定:「那以後我多抽查一下工作進度,以增進對大家的了解吧!」


  加州清光:「……………………」


  心生罪惡.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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