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崩壞
泉奈這麼一拉一打，輕而易舉地將亂藤四郎收入囊中，至於一期一振……
既然他是兄長，並有為了弟弟變強的覺悟，那麼只要藤四郎弟弟們在本丸里過的好，一期一振就將是本丸最堅定的支持者。
將今天的公務處理完后，泉奈繼續上網瀏覽政府內部論壇。
雖然論壇內的審神者發的帖子亂七八糟，什麼爺爺的盛世美顏啦，什麼我家的長谷部太粘人啦，什麼清光最近花光了我的私房錢買了一柜子的指甲油啦……這種八卦消息，但也會有一些微小而雜亂的小道消息。
以前在宇智波一族時，泉奈主要負責的就是對內外情報以及刑訊方面的工作，對於這些流通的消息，泉奈有一種天然的敏銳和近乎本能的搜集習慣。
經過一個多月的情報搜集以及在網路上的書籍閱讀，泉奈已經基本掌握了時之政府大面上的信息。
時之政府只是這個組織的簡稱，原本是高維度時空調控研究室，主要研究的是高維度、也就是四維甚至五維時空線，最初實驗室研究這個可不是為了穿越時空，而是為了宇宙資源開發= =
畢竟星際宇宙內的時間和空間是以扭曲螺旋狀存在，星球距離均以光年計算，想要將時間維度與地球進行統一，自然要研究穿梭空間時間的問題。
不過人這種生物總是喜歡胡搞。
就有那麼一撮人研究時發現，既然我們能穿梭宇宙空間，那能不能穿越過去呢？
如果能穿越歷史，最想做的事是什麼呢？
當然是改變悲傷痛苦的過去，重塑全新的未來啊~
要是織田信長沒有死在本能寺，天下會發生什麼變化？
要是豐臣秀吉再多活幾年，搞死德川家康呢？
要是長州藩的桂小五郎直接死了，沒有大政奉還呢？
……
然後嘛，造成的混亂和崩壞不提也罷。
歷史被頻繁更改，世界線不斷重塑，整個未來世界開始崩塌，就好像河堤的沙土，悄無聲息地順水流走，直到在因果線的作用下世界範圍內消失了幾乎一半的人口，人類這種生物才真正明白，有些禁忌是不應該觸碰的。
那一次社會動蕩被稱為舊年崩亂，從那次動蕩后，整個世界踏入了新紀元。
雖然人類社會認識了修改時空的危害，並禁止了這種行為，可過去留下的後果並沒有那麼容易消除，為了保護殘破的世界，時之政府就應運而生了。
泉奈在翻查這些資料時，為那些資料上莫名消失的人口而心驚肉跳。
也許歷史上莫名死一個人，未來就會死一大片，資料上還附著視頻，年輕的媽媽帶著孩子本來高高興興地買菜，不過瞬息間，媽媽和孩子就如泡沫一樣無聲無息的消散了。
因為他們的過去被截斷，未來自然不會出現。
合上資料，泉奈長出一口氣，怪不得時之政府將他撈出來時手段那麼嫻熟呢。
估計他們自己沒少幹這種事，比如撈出一個織田信長什麼的= =
可這麼一來，時之政府將未來的記憶給斑哥，不會讓他們所在的忍者世界崩塌嗎？
泉奈將疑問藏在心裡，現在不是他探究這個的時候，目前來說還是先治療眼睛，閱讀資料搜集信息，順便提升實力吧。
不過有件事泉奈是可以肯定了。
時之政府的高層是下了強烈決心，務必重塑審神者和付喪神的內部規矩，並儘可能增強實力，提升戰績，無論花費什麼代價，都要擊潰溯行軍。
否則世界線崩潰，大家都要完蛋。
「團扇大人？」
耳畔突然傳來山伏國廣的聲音，泉奈猛地回神，他取下網路潛行頭盔：「怎麼了？」
山伏國廣有些擔憂：「……往常這時候您就會通知出陣部隊的勝負情況了。」
泉奈一愣：「已經這時候了嗎？」
他重新戴上潛行頭盔，終於看到了政府配送的聯絡器上的消息。
泉奈長出一口氣，他揉了揉太陽穴，將頭盔放在一旁，視野重新變成黑暗。
「兩個隊伍都是大勝，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山伏國廣聞言臉上露出笑容：「那可真是個好消息，我去公示。」
出門時，山伏國廣突然回頭：「團扇大人，累的話就休息一會，或者將事情交給我們吧。」
他的聲音中充滿著生機和活力，自信和堅定。
「我們就是為此而存在的，請務必使用我們。」
泉奈怔了怔，等他回神，山伏國廣已經離開了。
泉奈若有所思，他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時之政府會選擇刀劍付喪神作為戰鬥主力了。
先不提刀劍先天對於使用者的親近之情，單說這種純粹的關心和敬愛就足以寬慰人心了。
泉奈輕輕笑了起來，心情突然好了幾分。
一期一振和葯研藤四郎回到本丸時，第一部隊已經回來了。
山伏國廣正等著他們。
「咔咔咔咔咔！你們回來了？看樣子沒出什麼問題。」山伏國廣哈哈笑，他對葯研藤四郎道：「回去收拾一下，準備用晚飯啦。」
一期一振跟在弟弟身邊，他四下看了看，忍不住道：「山伏殿，亂呢？他今天有沒有給大家添麻煩？」
「放心吧，亂君很好。」山伏國廣似乎明白一期一振的擔憂，兄長第一次出陣，亂藤四郎居然沒出來迎接，一期一振恐怕擔心弟弟出什麼事了。
山伏國廣笑著安撫道：「他在幫忙擺飯。」
一期一振這才鬆了口氣，葯研藤四郎明白兄長的心情，他一邊走一邊問山伏國廣：「亂今天陪著團扇大人去醫院，沒出事吧？團扇大人回來時狀態如何？還像昨天那樣虛弱嗎？」
山伏國廣仔細回想，他認真道：「團扇大人看上去稍微好一些，不過還是沒有過去感知敏銳。」
葯研藤四郎默默點頭，準備晚上問問亂藤四郎，審神者到底有什麼病症。
山伏國廣看了葯研藤四郎一眼，猶豫了一下才道：「不過今天狐之助回來了。」
提起狐之助，山伏國廣微微蹙眉：「那隻狐狸說了一件事。」
他將在逃暗墮短刀以及誘餌的事告訴面色大變的藤四郎兄弟：「團扇大人已經拒絕了，只是本丸之前可以隨意出入，但現在……一期殿和亂君要再等一個月了。」
一期一振的臉色忽青忽白，他的聲音微微顫抖起來：「……我都不知道，退他們還活著。」
他以為……
水藍發色青年的手指緊緊攥住，他猛地轉身就想去審神者辦公室，下一秒葯研藤四郎就拉住了一期一振。
「一期哥！冷靜點！」他的聲音沉穩可靠：「先別著急，我們去找亂問一問。」
葯研藤四郎強行拉著一期一振換了衣服，稍微打理一番后，他們來到用餐的大廳，亂藤四郎和小夜左文字都在幫忙擺飯。
看到一期一振和葯研藤四郎進來，亂藤四郎眼睛一亮：「一期哥！葯研哥！你們回來了？」
他歡快地跑過來，仰著小臉，雖然眼睛略有紅腫，笑容卻異常燦爛。
「一期哥，第一次出陣，感覺如何？」
一期一振看著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的弟弟，突然淚如雨下。
「亂！山伏殿都告訴我了，你……」
亂藤四郎眉宇間閃過一絲暗淡，不過很快他就打起了精神。
「一期哥，沒事的，團扇大人和我說過了，過去就過去了。」橘發小短刀握著兄長的手，認真地道：「一期哥，退他們最大的願望是希望您能得到幸福，如今我們有幸來到團扇大人的本丸，就更不能辜負退他們的心意。」
「一期哥，我們都要好好的。」
飯後，葯研藤四郎借著詢問審神者身體的理由，在泉奈的起居室內留了一刻鐘。
他想要知道一期一振和亂藤四郎到底經歷了什麼。
「事情很簡單。」泉奈爽快地告訴了葯研藤四郎：「那個本丸的審神者喜歡瞎折騰，第一把一期一振因為弟弟的原因，只得任由審神者為所欲為，也正是他的努力隱忍，你才能看到極化的亂藤四郎。」
「時之政府的報告上說，那個本丸里有不少極化短刀，藤四郎弟弟們為了哥哥也很努力啊。」泉奈感慨道：「後來那把一期一振碎掉了，原因嘛你可以自行想象，藤四郎短刀們自然深恨審神者，然後某一天，那個審神者又鍛造出了一把一期一振。」
葯研藤四郎聞言不由自主地瞪圓了眼睛：「又？」
「嗯，又一把，就是你現在看到的這把1級的一期一振。」泉奈的語氣頗為複雜：「為了新來的一期一振，藤四郎短刀們合謀，捅死了審神者。」
「亂藤四郎之所以存留下來，是因為他的任務並非攻擊審神者，而是要以他的高速，從審神者身邊搶走一期一振。」
「其他動手的付喪神為了掙脫契約，全部自行墮落，化為魔鬼，他們剛開始或許還有理智，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必然會變成溯行軍。」
泉奈抬手招喚葯研藤四郎，葯研藤四郎不明其意，卻還是乖巧地跪坐在審神者床榻邊。
泉奈拍了拍葯研藤四郎的肩膀，低聲道：「那個本丸策劃弒主的付喪神，就是極化后的葯研藤四郎。」
葯研藤四郎目瞪口呆，他匆忙道：「團扇大人，我！」
「我告訴你這一點，並沒有其他意思，只是想說……」泉奈笑的柔和極了：「葯研是非常有能力且可靠的刀，一期一振和亂藤四郎，以及未來的藤四郎們，就要拜託你多多照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