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結案
謝謝支持正版, 么么噠
肯定自己長的太像他的初戀情人,近鄉情怯,所以不敢看!
他們走到失火的地方, 沒看到凌塵宇和李小酒, 卻看到了一家藥店。胡綏跑進去買了葯回來, 見李成蹊抱著小二, 身長鶴立,很像一個年輕挺拔的父親。他原來還有些擔心, 因為傳說李成蹊和狐狸的仇最深,狐狸精殺手說的就是他,但看他抱著小二站在那裡, 人又顯得那麼正直,紳士……果然人不可貌相!
他們給小二敷了點葯, 剛要起身, 卻碰見一對中年夫婦領著一個十幾歲的小女孩迎了上來, 小二急忙伸出手來, 喊道:「爸爸媽媽!」
那對狐狸精夫婦似乎是認得李成蹊的,面色驚懼地站在兩米開外朝李成蹊鞠了一躬。李成蹊將小二放到地上,說:「這孩子今日造出異象,可是你們父母失職。」
小二的父親忙道:「是我們的錯, 該有什麼處罰,我願意替孩子領受。」
在人間的妖魔鬼怪都要遵循人間的規矩, 如今科技發達, 不像古代有個妖異之兆看到的人也有限, 現在只要手機一拍,網上一傳,立馬全國皆知,一不小心就會搞得民心惶惶,這是政府絕對不允許的,因此懲罰極為嚴苛,但凡是哪個妖邪鬧出太大的動靜,宗俗民調局的人立馬就將你法辦,下場不是死刑也是無期,所以輕易不會有妖邪敢如此明目張胆。
胡綏有心要為同類求情,便說道:「李部,小二是被鬼火驚擾,不是故意的,他年紀還小,就算是人間的法律,還分成年人跟未成年人呢,一個三四歲的孩童犯了法,是不是也能網開一面呢?」
李成蹊說:「萬物有法,觸犯了就應該受到處罰,至於是否該網開一面,分局的人自會判斷。」
小二的父親說:「我知道了,我這就帶著小二去分局一趟。」
那家人似乎對李成蹊很是畏懼,抱著小二就匆匆走了。李成蹊問胡綏:「你是不是覺得我有點冷漠無情?」
胡綏搖搖頭,笑著說:「不會,我上學的時候,老師還講過人情和法律的關係呢。你是領導,自然不能徇私舞弊啦。」
李成蹊面色微緩,說:「你放心,分局的負責人都是百花洲出去的,品性都不差,不過你要想那孩子摘乾淨責任,就要把那惹事的女鬼給找到。」
「凌學長他們不是去找了么,人呢?」
胡綏朝周圍看了一圈,見周圍遊客開始散去,李成蹊往右邊走,他趕緊跟了上去,一邊走一邊去找凌塵宇和李小酒。
李成蹊直接進了一家玉石店,因為對面發生了火災,那家店的老闆正和鄰居在門外頭討論剛才的異象:「早聽說有人在這山裡見過狐狸,可能是山裡頭的狐狸成精了!」
李成蹊走過去問:「老闆,這對面燒的,都是什麼鋪子?」
「基本都是餐館,還有一家根雕店。」
旁邊一個老頭說:「好像是老劉家的餐館后廚失火了,結果把隔壁王家的根雕店也燒起來了,因為他們家擺放的都是根雕,燒起來撲都撲不滅,反倒比隔壁餐館燒的還慘,他們家的姑娘不知道為什麼沒能跑出來,剛被救護車拉走了,還不知道會是怎麼樣呢。」那人說著唏噓不已:「他們家店裡可是有不少好東西呢,一把火全都給燒沒了。」
聽這形容,那鬼十有八九和這王家有什麼恩怨,所以燒了他們家的鋪子。
「小王可是個好姑娘呢。」玉石店的老闆說。
「您家裡最近是不是不太太平?」
那玉石店的老闆臉色陡變,看了李成蹊一眼。
「我看你們都穿一身中山裝,莫不是山上的人?」
他們常年在這做生意,雖不知詳情,但大概也聽說了一些,知道這偶爾會來三清觀上香的穿中山裝的人,都是會點道術的,只是這些人平日里紀律嚴格,從不跟他們這些人交談。那人見李成蹊面目周正,氣度不凡,急忙將他們請進店裡,倒了兩杯茶給他們,說:「實不相瞞,我們家最近確實不太平。」
胡綏愣了一下,看向旁邊的李成蹊。
原來這老闆姓衛,有一個兒子今年二十四歲,叫衛清時,名字取的文藝小清新,本人卻有些豪放不羈,從小膽子就大,天不怕地不怕的。秋邙山深處有許多農家,他們家就是從山裡走出來的,在這三清觀附近做生意,已經幾十年了,平時逢年過節才會回老家一趟。
他們的老家原來有幾十戶人家,後來村裡人大多都搬到了山下,村子就冷清了下來,只有些老人和孩子在那裡居住,常有鬧鬼的事情發生。衛清時從小就在山下長大,對山裡的鄉村很是感興趣,每次他們回鄉祭祖,衛清時都滿村子亂轉,有一天在河邊釣魚,困了就在草地上眯了一會,這一睡就睡到了黃昏朦朧,睜開眼,就看見一個扎長辮子的裸/體女人坐在河邊。
那女人十分古怪,怎麼跟她說話,她都不作聲,只埋在膝上哭個不停。天色漸漸黑了下來,衛清時打算回去的時候,那女人忽然說話了,說的話卻十分古怪,她說她不是人,而是個野鬼,和衛清時是前世的情人,情緣未斷,所以不捨得去投胎,等待命中再見,如今果然又見到了,她就哭哭啼啼又羞噠噠的要與衛清時再續前緣。
衛清時仔細看那個女人,長得特別漂亮,他平日里見過的女人都沒有這麼好看的,身材尤其火辣,膚白胸大,堪稱直男斬。他大著膽子摸了摸那女人的手,雖然不是冰涼的,但也不是人的溫度,嚇得魚竿都沒拿就跑了。
可是奇怪的是,他回到家裡之後,腦子裡就一直浮現著那女人的音容笑貌,第二天忍不住又去了河邊,等到日暮時分,果然又見到了那個女人。那女鬼天天蠱惑他,時間久了,女鬼對他來說鬼的概念就淡了,感覺她跟一般女人也沒什麼兩樣……除了更漂亮,性感!
有一天他正在睡覺,那女鬼就大著膽子脫光衣服跑到他床上去了,又是哀求又是亂蹭,他一個年輕力壯的男青年,哪經得住這樣的誘惑,那女鬼好像生就一種痴態,床上又瘋又騷,將他視作蓋世英雄一般,這簡直戳中了他大男人的G點,他便在附近租了個房子,天天跟那個女鬼廝混,常常夜不歸宿,耳鬢廝磨,可以說荒淫無度,那女鬼最喜歡讓他發誓,發誓一輩子只愛她一個,發誓不管她變成什麼樣都愛她不變,發誓要生生世世在一起,甜蜜的情話不知道說了幾籮筐。日子久了,人就開始消瘦,身體也大不如前,有時候好好地吃著飯,也會突然露出痴狂的樣子,鄰居都說他可能是中邪了。
衛老闆就請了三清觀的一個道士來看了看,那道士從三清觀的香壇里拿了一撮香灰,摻在茶水裡讓衛清時服下,他這才清醒了許多,道士審他,一開始衛清時還不肯承認,後來就道出了實情,說他在跟一個女鬼談戀愛。家裡的人一聽大吃一驚。
那道士就說:「你上當受騙啦。人死之後七日便可以投胎,可偏偏有些人不甘於就那麼死了,便留在人間成了鬼,鬼是人殘留的陰氣而成,會隨著時間而漸漸消散,最多不過七七四十九天,陰氣便支撐不住形體,然後便面如骷髏,最後化為灰燼。她靠吸食男人的陽氣,采陽補陰才能短暫維持形體,我有一包香灰,你哄她喝下,陽氣散開,你便能看到她的原形,可能比死屍還要可怕。」
衛清時緊閉著嘴唇也不說話,氣的衛老闆大罵:「她如果不是壞人,道長好生之德,難道還會濫殺無辜?她即便喝了道長的香灰又能怎樣?她如果一心害你性命,你和她在一起只會死的更快,我和你媽就你一個兒子,父母還在,難道你就要急著去死么?」
衛清時雖然平日里有些豪放不羈,卻也是個大孝子,聽他父親這麼說,這才答應了,晚上和那女鬼見面的時候,就哄她喝下了道長給的香灰。那女鬼登時便捂著肚子喊疼,臉色青灰,嘴唇發紫,衛清時心生畏懼,也不知道要說什麼,那女鬼將他推到房外,臉色凄慘地還沒說話,形體就開始散了,臉部散若一縷青煙,竟然露出半邊的骷髏來。
這段情之所起,也不過是因為一張臉,即便日久生了情分,可是看到這女鬼的真面目,哪還有什麼情愛可言。那女鬼知道自己中了圈套,嗚咽一聲便消失不見了,從此一連幾天,再也沒有出現。大家以為那女鬼就此去了,誰知道過了幾天,衛清時半夜醒來,忽然察覺身邊多了一個人,急忙坐起來,卻看見那已經是骷髏頭的女鬼,就靠在他枕頭上。
衛清時想要喊人,卻被那女鬼掐住了喉嚨,只憋的臉色通紅,卻喊不出一個字來。那女鬼哭道:「清時,清時,我對你一片情深,最近幾天都沒有再吸食你的陽氣,你卻聯合那道士一起害我,難道你忘了從前對我的山盟海誓了么?」
她說的話很是深情,奈何一張白骨臉,猙獰而無淚,看在衛清時眼裡,更覺得駭人。他已經被掐的喘不過氣來,掙扎著摸到枕頭下的符篆,用力往那女鬼天靈蓋上一拍,那女鬼哀嚎一聲,滾落到床下去了,身上的衣服塌了下來,就連身體也變成了一片白骨。衛清時大喊一聲,掙扎著要往外頭跑,那女鬼一跳撲到他背上,聲音粗啞的變了形,道:「你上次還說死都要跟我在一起,現在卻要殺死我,算了,算了,不如我吸干你的精氣,我們做一對鬼鴛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