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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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孔宣頭上戴了頂鴨舌帽, 下半張臉被口罩遮蓋，低頭玩手機，精神力無比集中。
江虹飛湊過去看一眼, 想看孔宣在幹什麼, 發現屏幕上有一個粉紅色長發的二次元小女孩兒, 頭頂上打了一個s的分數。
江虹飛：………………
暖暖環遊世界。
傢具城佔地面積很大, 偏偏顧客不多, 走在光滑的瓷磚地上, 甚至能聽見回聲, 他記得買床墊和買床是一塊兒的, 便拉著沉迷換裝小遊戲的孔宣往左邊走。
櫃姐是個年紀不大的小丫頭，前兩天江虹飛他們來也是她接待的，看見兩人還挺熱情地招呼：「你們又來了啊, 這次是買什麼？」
江虹飛道：「買床。」
櫃姐的眼神忽然變得有點奇怪, 她的眼神在兩個大男人之間掃來掃去，半晌來一句：「哦，買床啊。」
江虹飛：怎麼語氣怪怪的？
櫃姐道：「我看你們兩個年輕氣盛，又挺喜歡折騰的, 不如買張結實的大床？歐式的中式的都有，保證夠寬敞, 焊接也很牢。」
她心想, 前天才來買床墊, 今天就換成了床, 這真不是一般的鬧騰。
江虹飛道：「不用，買張摺疊小床就行了，佔地面積小一點，要方便收起來。」
櫃姐愣了一下道：「你們不住一起啊。」要不然幹嘛一起來買床買床墊的，就算是好哥們也不能這樣啊。
江虹飛道：「住一起的，所以才要買摺疊床。」
櫃姐：？？？
她怎麼覺得邏輯有點奇怪。
買了床之後，江虹飛又將孔宣拉到電子城，既然他們現在有錢了，配置一定要跟上，舉著手機直播和電腦直播感覺還是不一樣的，無論是音效，清晰度，手機都要打折扣，為了更好的未來前期要捨得的投入，在挑選電腦上江虹飛一點都不含糊。
電子城中匯聚著各種各樣的牌子，有蘋果、聯想、惠普、戴爾……國內的和國外的一應具全，加上攝像頭和耳麥之類的小配件，更是有上千種選擇，江虹飛因為不怎麼打遊戲，對電腦了解不深，乾脆找個店員，讓他給參考參考，買什麼比較好。
當然，最重要的是，還要孔宣滿意。
店員聽了江虹飛的需求之後，給他挑了三款電腦，一款是蘋果Mac，一款是聯想aio的一體機，還有一款是惠普的暢遊人。
江虹飛戳了一下還在玩手機的孔宣，在他抬頭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手機揣兜里，在大神勃然大怒之前說道：「你看，更喜歡哪款電腦？」
孔宣對現在科技的接受度非常高，從摸索手機功能到無師自通地下載遊戲開始玩，才過半天，電腦在他的心中就是一個超大型的手機，據說對工作有幫助，可以讓更多人更加清晰地欣賞他的美貌。
想到能將他的美貌放大，孔宣忽然就上心了，也不記掛他玩到一半的換裝小遊戲，打量三台電腦。
店員很盡職地開始解釋每台電腦的優缺點：「這台蘋果的Mac……」
但他連尺寸都沒有說完，就看見孔宣一揮手，斬釘截鐵道：「就它了！」
指的是蘋果電腦。
江虹飛問道：「這麼快就選出來了？」
孔宣理直氣壯道：「這台電腦最好看！」
江虹飛：………………
店員在心底抹一把汗，這理由他是挺常聽見的，但都是對電腦配置沒什麼了解的小姑娘才會說，她們判斷一台電腦好不好的唯一標準就是這台電腦的顏值，不過相對於小姑娘，年輕男性真正看重的一般是電腦的配置以及處理速度，他們甚至會自己選擇部件，配出一台電腦。
想不到今天竟然遇見一個以顏值選擇電腦的小夥子，不太常見。
江虹飛雖然無語了一陣，但對孔宣給出的理由卻接受良好，在挑選玩電腦之後就帶他去買攝像頭。
攝像頭櫃檯站了個小姑娘，聽他們說是干主播的，很是熱烈的推薦一款美顏攝像頭。
她熱情介紹道：「這款攝像頭在主播圈子裡很火的，小甜甜和雪果用的就是這種，自帶濾鏡，ps起來純天然無污染，不管你當天皮膚狀態怎麼樣有沒有黑頭和閉口，都能幫你過濾掉，還能把臉部線條內縮，讓臉看上去更小一點……」
孔宣聽著聽著，臉色一變，兇狠地看向江虹飛，好啊，他竟然帶自己來買這種攝像頭，是覺得自己的臉有瑕疵？！
他怒憤道：「你不是說我長成這樣一定能紅嗎，我的美貌難道需要弄虛作假？！」
江虹飛原本在津津有味地聽店員介紹，給孔宣的突然質問嚇了一跳，他也不接著聽對方介紹了，直接對店員道：「給我們清晰度最高的就行。」
店員：「……」
「好的，您稍等。」
。
電腦和摺疊床晚上被準時送到公司，一起送來的還有下午在傢具城一起買的電腦桌和博古架。
之前江虹飛在逛公司時發現，10樓的房間設計非常巧妙，東邊有一排獨立隔開的小辦公室，這讓他想到了現在很有名的娛樂產業分之，直播。
有的主播是在自己家裡直播，但是和公司簽約的專業主播很多是住在公司里，直播時所呆的房間都是公司給安排的，他思考一下覺得這層樓的設計很合適，如果以後公司做大了可以分出一層給做直播間。
當然，現在他就是一光桿司令，手下就孔宣一個主播，還是他要趕著上伺候的大爺，所以只要布置一間房就行了。
江虹飛讓工人把電腦桌先組床起來，然後連上貓主機插線板等一系列的電子設備，最後再把樓下花店買的綠植放在博古架上，一個房間就裝飾好了。
他該感謝天界的人給裝了燈，腳下鋪了能夠反光的瓷磚，精裝搞好了之後，買傢具都是小事。
江虹飛將綠植擺放好之後回頭，看孔宣叉著腿坐在老闆椅上，眼睛緊緊粘在手機的小屏幕上，不知怎麼的，心情有點微妙。
他再看眼時間，發現午飯時間早就過了，如果要直播的話，那就是吃晚飯。
江虹飛道：「你昨天和觀眾說今天要直播，準備吃點什麼？」
考慮到孔宣的大胃量，無論吃什麼都要提前訂購。
他沒想到的是，孔宣竟然早就準備好了：「我剛才在路上走的時候，看見有人吃炸得金黃的禽類，被包裹在紅色的紙袋裡面，紙袋上畫了一個白色的外邦老人。」
江虹飛道：「啊，你說肯德基啊。」他直接調出肯德基app，把菜單放在孔宣面前道，「想吃哪個？」
孔宣掃一眼道：「這個。」
江虹飛道：「吮指原味雞啊，要多少塊。」
孔宣道：「先來一百塊吧。」
江虹飛的手抖了一下，但想想對方昨天吃冒菜時的兇殘模樣，又覺得還挺正常，不過當他看見賬單上的一千多塊時，不得不在心裡吐槽，這可能就是傳說中的掙得多，吃得多。
而且……
他想想道：「雞也是禽類，孔雀也是禽類，你吃同類？」
讓江虹飛想不到的是，孔宣聽見他的說法，竟然瞬間漲紅了臉，露出一副不堪受辱的模樣道：「豈有此理！」
他把桌子拍得啪啪作響：「你怎能將本座與那些低等食物混為一談！」可以說是非常憤怒了！
江虹飛看他氣得臉都紅了，把脖子一縮道：「我就隨口一說，大神你別在意啊。」隨後連連道歉。
但孔宣還是意難平，他惡狠狠瞪了江虹飛一眼道：「上個這麼對我說話的人，早就被五色神光刷沒了！」
江虹飛：「………………」
他應該說，謝不殺之恩？
100塊吮指原味雞到的有點晚，肯德基為了送這一筆單子出動了三個外賣小哥，當江虹飛下去接單時，外賣小哥還認真地盯著江虹飛的臉看，似乎想記住哪個牛人買了這麼多的吮指原味雞。
等江虹飛大包小包地把原味雞提上樓，放在地板上，感到一身輕鬆。
「好了，可以開始直播了。」
。
整整一天，張麗麗都坐立不安。
從早上開始，她就丟了魂似的不停刷晉江，生怕自己錯過了孔宣的直播。
早餐沒有，午餐沒有，只剩下晚餐了。
她看了眼鬧鐘，現在是7點23，不會今天不播了吧？光是想想，就一陣絕望湧上心頭。
她的室友跟她狀態差不多，那麼一個喜歡吃飯的資深吃貨，竟然連晚飯都沒有吃。
她嚷嚷道：「沒有孔宣小哥哥一起吃飯，吃什麼都不香！」
她們是四人宿舍，昨天張麗麗和室友看直播時，另外兩人出去了，今天看見她們兩的表現，大為吃驚。
「什麼視頻啊，這麼神？」寢室長吳曉燕說道，「等開播記得拉上我和傻狍子一起看。」
張麗麗一邊點頭一邊焦躁地刷手機，忽然，界面傳來提示「您關注的主播開始直播啦！」
「開播了！開播了！」她興奮地臉都紅了。
昨天和她一起看視頻的室友猛地從床上彈跳起來，躥到自己桌子前，她竟然打開電腦看直播。
吳曉燕納悶道：「你們幹嘛不一起看……」
此時此刻，已經沒有人理會她，只看見張麗麗敷衍地揮揮手道：「等一會兒你就知道了。」
頭上兩抹挑染的小哥哥出現在了屏幕上，僅僅看一眼，吳曉燕就愣住了。
「各位觀眾晚上好，我是孔宣，今天的晚餐是100塊吮指原味雞。」
「希望能和大家一起度過愉快的晚餐時光。」
就在江虹飛思想鬥爭進行得正激烈時，門「咔嚓」一聲開了。
這次是想要臨陣脫逃都走不掉了，無限度的腦補耗費了大量時間，讓他錯過了唯一一個人逃跑機會。
江虹飛抬頭，死死盯著門縫，他想看看大眼睛怎麼樣了，能不能從他的嘴巴里探聽出什麼口風。
「嗚嗚嗚嗚嗚嗚……」
江虹飛：？？？
好吧，就算是在他心中最誇張的想象，都不曾考慮到眼前這一幅畫面。
大眼睛竟然紅著眼睛，飆著淚，從面試房間中一邊抽泣一邊走了出來。
他大概還要顧及面試官，不敢哭得太大聲，但等出門看見目瞪口呆的江虹飛，眼淚一下子崩不住了，飛流直下三千尺，如同決堤的瀑布。
大眼睛道：「太可怕了，明明只是個面試，為什麼大人物都在？！」
他再也不要到人間工作了！
。
房間中，東皇太一捏捏鼻樑，率先嘆了一口氣。
「還接著來嗎？」
他的話中滿是無奈。
帝俊黑著臉，活像地府里的閻王，哪有太陽的陽光燦爛？
「為什麼不來？」他抿唇，嚴肅的神色讓周圍一眾小仙都打了個寒顫，恨不得舉起文書，遮住自己的臉。
和心情不好的天帝共處一室是需要勇氣的，更何況……
小心翼翼地轉動眼球，看了眼坐在最邊上頭頂挑染的俊美青年，幾乎是在看過去的瞬間，青年就感受到落在自己身上的視線，眼刀子當時就飛了過去。
眾小仙：嚶！
眼觀鼻鼻觀口口觀心，做認真工作狀。
所以說，為什麼向來不問世事的准聖都要來插一腳，這不就是天界在人間界新拓展的業務嗎？還是說其中有什麼隱情，引得天界一種大神關心備至，甚至都要親自過問？？？
又悄咪咪看看抿唇的帝俊，無奈的東皇太一，以及面無表情的孔宣。
嗯，新業務中一定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唯一好脾氣的東皇太一又嘆一口氣，看帝俊和孔宣的表情就知道他們不會放棄，只希望下一個進來的淡定點兒，別跟剛才的兔子精一樣，光是感受到眾神的威壓，就被嚇哭了。
東皇太一搖搖頭，揚聲道：「下一個！」
。
江虹飛想，自己好歹也是經歷過畢業季的男人，雖然說不上身經百戰，也已經有了豐富的求職經驗，但即使有經驗打底，他也感到現在局勢無比嚴峻。
面試這麼多次，還沒有哪次見到前面有人哭著跑出來。
江虹飛：有點想打退堂鼓。
但時間不等人，剛才在走廊等待時沒有跑走，現在想要跑已經來不及了，才聽見門內有人喊「下一個」，他的身體就自動站起來，往門內走。
等他反應過來已經來不及了。
門內的裝修與整座大廈是一個風格，高端大氣上檔次，在邊角處的雕刻略有低調奢華之感。
房間還挺大，在靠近窗戶的地方擺放一張細細長長的會議桌，一橫排坐了十來個人，房間的中心設有一張椅子，那是江虹飛的位置。
他在椅子上坐下，先以隱晦的眼神打量眾多面試官，當時遍在心中倒吸一口氣。
這這這，也實在是太帥了吧？！
整一個牛郎團啊！
突然，他的視線被最左邊的青青草原所吸引。
不，不對，不是青青草原，是挑染的綠色！
一撮綠毛，在一撮紅毛旁邊，頑強地挺立著，下面是濃密的黑髮。
在看清楚那位同時挑染紅綠兩種顏色的大兄弟長什麼樣之後，江虹飛的表情變得分外複雜。
他只想說，兄弟，長得帥也不能這麼糟蹋啊！
坐在面試席最左邊的年輕人長得相當華麗，那張臉可以說是時下非常受歡迎並且不可複製的高級臉，五官無一不完美又沒有一點兒女氣。
如果是路人挑染紅色綠色，江虹飛看了一定會在心中念叨「紅配綠，賽狗屁」，但放這位兄弟頭上，只能讓他感嘆人類的創造力了。
就算是頭頂青青草原，大兄弟估計還是一樣的帥！
東皇太一觀察江虹飛的一舉一動，默默點頭：嗯，比起之前進來就兩股戰戰甚至直接淚崩的面試者，這一個算是相當鎮定了，只是多盯著孔宣看了兩眼，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不妥之處。
心態很不錯，就不知道專業知識技能怎麼樣。
東皇太一道：「江虹飛是吧，你的簡歷？」
他還沒有說完，就見江虹飛兩手捧著簡歷送到了東皇太一手上，動作相當規範。
等江虹飛回到自己座位上，還有點緊張，就怕自己在接下來問答的過程中，忘了自己的簡歷資料。
他卻想不到，自己厚厚一沓簡歷，在眾神心中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就算是帝俊頭都往東皇太一那伸了伸。
這一本都是簡歷？而且竟然還用電腦列印出來后裝訂車成冊了！
之前看了不少手寫的，毛筆字寫的，甚至是用金文撰寫的個人介紹，江虹飛的材料幾乎讓他熱淚盈眶。
他就說天界政府也不是沒有引起現代科技產物啊，起碼他們還有20世紀初剛引進的印表機，怎麼來面試的小青年竟然比他們這些老古董還要老古董，面試材料都用手寫。
清晰的列印稿首先讓他燃起了閱讀慾望。
但是等他一頁一頁看過去，東皇太一的眼神卻變得非常複雜。
「你是在人間讀的大學？」他的聲音都變得更親切了。
江虹飛想，這話說的，不在人間讀大學還能在陰間讀大學嗎？然而問他問題的是面試官，小哥哥看上去還十分面善，即使問題奇怪他還是老老實實回答道：「是的。」
下一個問題是帝俊問的，霸道總裁款的天帝從今早第一個面試者進門開始就沒有問過哪怕一個問題，他開口，本身就代表著江虹飛已經過了第一關。
「你有幾個證書？」他還記得剛才兔子精戰戰兢兢說了幾遍的普通話證，事實上，大眼睛兔子已經是面試者中證書最多的。
當然，這是在江虹飛出現之前。
「有的。」說完之後江虹飛就開始羅列，「除了普通話證之外，我還有計算機二級證，教師證，英語四級證，英語六級證，經紀人證……」
」等等。」帝俊打斷道，「經濟人證是何物？」
江虹飛：……
你這要我如何解釋！
他思考之後，謹慎回答道：「就是能夠制定包裝明星計劃的人，簡而言之，就是能捧出明星的人。」
捧出明星！
其他仙人一下子就精神了，這不就是他們需要的人才嗎？
東皇太一盯著江虹飛看，眼神複雜到不行。
他想，這是天界稀缺的高端人才啊，竟然還在人間完成了大學課程，要他說，就應該直接到天界人類研究中心入職，當專家啊，何必留在人間界？
所以東皇太一謹慎道：「你確定要應聘這個崗位嗎？」
聽了他的話，江虹飛心裡一陣失落，這是自己條件不夠好，他們就會放自己參加面試了？
但是嘴上還是道：「我確定。」
」好。」東皇太一張張嘴，剛想問「方便什麼時候上剛入職」，就聽見從早上開始就沒說過一句話的太子爺開口了。
「等等。」
江虹飛順著聲音看過去，是頭頂青青草原的帥哥。
繞他是個男人，被對方的丹鳳眼掃過，呼吸都一窒。
實在是太帥了！
綠毛帥哥挑眉道：「你——」
周安安：「嗯？」
她忽然愣了一下，因為右手邊的畫面，現在是早上8點，市中心地鐵站的人還不是很多，除了早點攤，大部分商家都沒有開門，來來往往的都是趕時間的上班族，一般情況下，這些人絕對不會在地下道路中駐足。
但是現在，她的右前方，圍了一群人，各個仰著頭，也不知道在幹嘛。
周安安不是很喜歡湊熱鬧，但是難得一見的畫面讓她生出好奇之心，也就是抬頭向右面瞅了一眼，她的腳步就不由自主停住了，高跟鞋再也不會發出「噠噠噠」有規律的清脆聲響。
她的嘴巴張成了大大的O型，盯著肯德基的最新海報，說不出話來，滿腦子只有一個念頭：人怎麼可以長得這麼帥！
在過去的22年中，周安安第一次知道「驚艷」究竟是什麼意思。
她想說，自己真的是被帥到合不攏腿。
……
肯德基新上線的海報如同星星之火，數量不算多，卻有燎原之勢，類似於地鐵站中發生的景象出現在無數地方，快餐店門口，公交站台旁，趕早班車的公司職員停頓腳步，張大嘴巴，拿出手機無意識地拍攝海報，又或者乾脆停在路邊上不走了。
還有相當數量的人被肯德基門口張貼的大海報迷得暈暈乎乎不知今夕是何年，只能走進門店，對服務生說：「給我來一塊雞，要海報上的。」
對百勝集團的高層來說，讓沒有粉絲基礎的孔宣來拍海報本來就是一招險棋，稍有不慎就會造成損失，他們願意鋌而走險，憑藉的是孔宣在第二期直播中表現出來的強大號召力，以及他可以說是「世界巔峰」，沒有國籍限制的神級顏值。
然而，即使他的美貌無敵，有人選擇他的同時，就有人反對用名不見經傳的小主播，在海報上線前一天，百勝集團負責肯德基項目的部門還開了個小會，就是關於下一季度的成績預期，以及海報影響度的追蹤。
最後，主講人一錘定音道：「先看第一周的銷量吧。」他道，「做個曲線圖，看看換上新人對銷量有沒有影響，如果有，是上升還是下降，然後再做定論。」
然而，僅僅是海報上線第一天，他們就知道根本不需要等一周時間，光是第一天吮指原味雞的銷量就大幅度上升，甚至超過了孔宣第二期直播后掀起的原味雞狂潮。
沒辦法，直播畢竟是新興產業，接觸它的人相對於整個社會佔比非常小，但是汽車站就不一樣了，無論是做什麼工作的，生活都不可能與公共設施完全脫軌，看見海報的人變多了，被孔宣面孔俘虜的人也就變多了。
不得不承認，孔宣確實擁有遠超人類的魔力，光是憑藉一張臉就能將人迷得神魂顛倒，而且覺得他好看的絕對不是擁有特殊審美的少部分人，而是所有人。
好看到能夠所有人都接受，這一點非常難得。
江建因為簽下孔宣，成為這次項目的跟進人，即使是在百勝集團內，他也是第一批知道吮指原味雞銷量再次突破歷史紀錄的，上一次突破歷史是在一個月前，也就是孔宣做直播的后一天，沒想到短短一個月內竟然能夠突破兩次，而且奇迹還發生在同一人身上。
他情不自禁露出微笑，為了自己的慧眼識珠，更不要說按照第一天的曲線分析，未來幾天原味雞的銷量還會持續上升，最後維持在一個他們想都不敢想的高數值上。
江建對助手吩咐道：「準備二期約。」
助手點頭，一路小跑離開，通知下面人準備文件。
二期約的內容江建曾經與江虹飛談過，是關於讓孔宣成為大中華地區肯德基的長期代言人，還有拍攝廣告等事宜，當時雖然他看好孔宣的未來，卻沒有將話說得太死，畢竟海報結果還沒出來，如果出什麼意外馬失前蹄，那肯德基絕對不可能和一個小主播續約，但是現在，江建只能佩服自己的英明睿智，讓下面人早早開始草擬二期計劃。
這不，才過一天就用到了。
他心情好到要唱小曲，手上工作卻依舊不停，打開通訊錄，同江虹飛打報喜電話。
雖然他知道，江虹飛一定比他還要更關注孔宣成功與否，現在十有八九也知道肯德基被擠爆的盛況，但身為合作人，有些電話還是要親自打才顯得有誠意。
「嘟嘟嘟——」
三聲盲音之後，江虹飛接通了電話：「喂，您好。」
江建非常和藹地問候道：「恭喜啊，小江。」他知道江虹飛想要聽什麼，所以不賣關子，「二約和廣告已經定下來了。」
饒是江虹飛猜到了結果，呼吸還是粗重一瞬，他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那麼歡欣雀躍道：「真的？」
江建笑道：「當然是真的，隨時隨地歡迎你們來簽約。」
他們圍繞孔宣的成績又寒暄幾句，隨後掛斷電話，期間孔宣一直坐在江虹飛旁邊，但他可沒有聽自己的經紀人說了什麼，眼睛黏在平板電腦上下不來。
江虹飛很早就知道孔宣的海報引發轟動，大概在中午12點，他就被熱心網友送上熱搜，並且在半個小時內衝到第一位。
孔宣對現代社會適應良好，在註冊微博號之後就無師自通學會玩微博，再加上江虹飛並不像尋常經紀人那樣對藝人有諸多限制，現在孔宣的微博基本就是他自己打理的，臭美的太子爺每天變著法自拍，引得粉絲在他微博下鬼哭狼嚎。
當然，人紅是非多，他的微博下面也不是沒有噴子，但孔宣大神到底是從心黑手黑的洪荒時代過來的，對那些說酸話的人族睬都不睬，黑子對他來說比路邊的塵埃還要沒有存在感，江虹飛心說他大概只能看見讚美自己的言論，要不然也不會如此自戀。
說實話，就經紀人的身份而言，他覺得孔宣大神的心態可以說是非常好了，有一顆鋼筋鑽石心，才能在現代社會走得更遠。
從中午開始排名飛速上升的熱搜是「肯德基海報上的神顏小哥哥」，孔宣只要看一眼標題就知道說得是自己，他當時便伸出手指戳了一下盯著電腦屏幕看的江虹飛，在他回頭之後絲毫不掩飾自己浮於表面的得意，將屏幕送到了江虹飛的鼻子前。
「你看，我又給你省錢了。」
孔宣驕傲道：「熱搜這種東西，還需要買的？我隨隨便便就能上第一名。」
確實，這已經是孔宣第二次上熱搜了，而且從他當主播以來，江虹飛的錢就沒有花在網路公關和營銷上，可以說是非常省錢了。
江虹飛其實已經知道孔宣又上微博熱搜了，但看太子爺如此得意，他也不忍心說出真相，光是看對方頭頂上一跳一跳的挑染呆毛，就忍不住多寵他一點。
所以江虹飛作驚訝狀道：「真的？快給我看看？」在將平板接過來之後，又大肆讚揚道，「厲害厲害，不愧是大神，就是不一樣，一出手就把那些妖艷賤貨比下去了。」
孔宣的尾巴快要翹到天上了。
但讓江虹飛沒想到的是，孔宣的紅火之路並非一帆風順，在第二天上午，他接到了來自肯德基方的緊急電話。
「出大事了！」員工火急火燎地說道，「孔宣的海報，一日之間，都被撕光了！」
江虹飛：哈？
全國的海報都被撕光了？誰能告訴他，這是個什麼操作？
張麗麗是本市一所大學的普通學生，和大部分的學生一樣，在進入大學之後，雖然課業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輕鬆，卻也多了不少閑暇時間，相較於她喜歡看韓劇的同學來說，張麗麗更喜歡看晉江上的小視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