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第12章
自己給自己打廣告的效果十分明顯，在結束了咖喱飯一期后，孔宣的微博粉絲數量直線上升，江虹飛今天早上打開看時，發現已經有55萬粉絲，並且隨著時間的推移，數值還在不斷攀升。
他一早起來給孔宣做好早飯，就催著他起床換衣服，今天是約定好同肯德基方見面的日子，江虹飛對簽約勢在必得。
孔宣本人也挺有幹勁，主要江虹飛給他好好解釋了一番什麼叫做肯德基無限暢吃，讓他知道成為代言人就能吃雞塊吃到飽，而且他的巨幅肖像還能貼遍大江南北，每一座公交站台，地鐵站的牆上，都會出現他的巨幅海報。
為此，江虹飛還專門拉孔宣到地鐵站遛了一圈，專門看肯德基的大海報。
孔宣這樣自戀並且渴望自己美貌被全世界人看見的孔雀，在看見地鐵站貼的海報之後十分滿意，已經能夠想到自己海報貼在那兒，受來來往往人瞻仰的盛況，當他從洗漱間走出來時，江虹飛發現他頭頂上的兩抹毛比以前還要鮮艷閃亮。
江虹飛在心裡嘀咕，難不成大神才去做了挑染卻沒讓他發現？
他們約定見面的地點是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館，保密性很高，據說寧市的藝人老闆有生意要談也會來這家咖啡館，江虹飛他們提前10分鐘到，在室內，孔宣終於能把擋住他半張臉的大口罩摘下來，但是鴨舌帽還是被壓得很低。
肯德基那邊的人來得比他們更早，是個40多歲的儒雅中年男人，笑起來很讓人心生好感，典型適合談判的老狐狸，他說自己姓江，全名江建，三千年前和江虹飛是本家，大中華地區的肯德基代言人有一半都是他談下來的。
江建抬眼看孔宣，眼中的驚艷一閃而過，之前看視頻的時候就覺得這小夥子的長相不是美顏鏡頭可以美化出來的，沒想到真人和視頻中一樣好看。
他不是一個冒進的人，雖然有野心，卻更傾向於穩紮穩打，之前聽說董事會決定將下一季的代言人換成一個直播網紅，他就有些不喜，在聽說那網紅只在晉江平台上直播兩次之後，江建更是陰謀論到他是某某老闆的兒子，否則董事會怎麼願意放棄下一季的部分收入，讓這樣一個年輕人當代言人？他們每一季選擇的明星還是很能吸引一批小姑娘來嘗鮮的。
但是在看了視頻之後，江建的想法卻變了，他抱著手機感嘆，這就是一顆娛樂界冉冉升起的明星啊！肯德基的吮指原味雞狂潮已經持續將近一周，他們準備了足夠的存貨，才沒有像第一個晚上，賣到雞沒了，但是隨著小視頻流傳越來越廣，有更多的人願意走進肯德基吃原味雞，無論他們之前選擇多麼火的明星當代言人，這情況都從沒出現過。
想到這，江建臉上的笑容更加真誠，也沒有將江虹飛當作涉世未深的年輕人對待，遞上一份合同，在他翻看時還輕聲解釋。
任意一個大品牌在選擇代言人時，給的代言費都是隨著明星的身價高低而改變的，孔宣本人都不算是明星，理論上肯德基願意和他們簽約，就是值得燒高香的大事，多少人願意倒貼錢還得不到機會，但作為未來投資，肯德基方看好孔宣以後的發展，給他開出了逼近二線明星的代言費。
江虹飛看著白紙黑字上寫的500萬，眯起眼睛。
他謹慎道：「合同我們可以帶回去研究研究嗎？」他提問得很禮貌，但也能表現出孔宣和他並不願意現場簽約的意圖。
江建笑道：「當然可以。」他頓一下道，「如果有意簽約，隨時可以聯繫我。」說完就遞上了自己的名片，而江虹飛也遞上了他臨時去印的名片。
他覺得自己還挺明智，前幾天才印的名片竟然已經排上用場。
等他們回到公司，江虹飛面對很多張紙組成的合同，就開始犯難了，雖然他認為百勝餐飲是大集團，絕對不至於在這種事情上坑他們，但總要有備無患啊，這年頭明星背上天價違約金的事情屢見不鮮，他本人並非法律專業出生，看不出合同上的漏洞，總要找個信得過的專業人士看看。
孔宣看江虹飛盯合同許久，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便開口問道：「你在看什麼。」
江虹飛道：「看合同。」他頓了一下道，「我在想，有沒有什麼認識的律師能夠幫忙看合同，要是上面真有什麼漏洞，也能防患於未然。」
孔宣嫌棄道：「這點小事值得你想這麼久？律師，我們公司不就有合作律師嗎，你找他去看看就是了。」
江虹飛：？？？
他剋制不住自己臉上的驚訝表情道：「我們公司竟然還有律師？」他不禁想問問孔宣，律師這個詞你是從哪裡學來的，難不成天界政府與時具進，連律師都有了？
孔宣似乎看出江虹飛在想什麼，不滿地敲敲桌子道：「你在想什麼，真當我沒有常識嗎？」
江虹飛：難道不是？
孔宣道：「我是不知道律師是怎麼回事，但之前聽人類研究所的那群人逼逼叨叨，說公司建立多虧他們出面和人類政府溝通，還說找了什麼跟我們有合作的律師事務所幫忙，」他的視線十分銳利，在江虹飛臉上掃來掃去，「難不成你沒看天界留下來的資料？」
江虹飛有點狼狽，他雖然看了，但還真的沒有一條一條細緻地看過去，誰叫他對天界政府缺乏常識有根深蒂固的認知，看資料時也走馬觀花，竟然漏掉了律師這一條。
孔宣勃然大怒道：「你什麼工作態度，這樣如何將本座操辦成明星！」
江虹飛真心實意地道歉道：「實在抱歉，孔宣大神，我這就將文件好好看一遍，以後肯定不會再犯。」
孔宣點點頭道：「這還差不多。」
江虹飛都準備走了，忽然聽見身後又傳來聲音道：「喂，你覺得道歉就夠了，竟然不準備作出補償？」
他心中一緊，回頭道：「敢問大神要什麼補償？」
孔宣看似漫不經心地從手機上點開一個網頁，兇巴巴道：「就罰你晚上給我做這個！」
看著網紅番茄燜飯圖片的江虹飛：「………………」
「好的大神。」
他的心情微妙極了，你說孔宣長得狂酷炫霸拽也就算了，怎麼性格都這麼甜呢？
。
根據天界留下的資料，江虹飛找到了與天界政府有合作的律師事務所，並且與負責對接事宜的律師取得了聯繫。
在進行了簡短的聊天之後，他知道這位王律師是跨界混血，爸爸是人類，媽媽是仙女，現在屬於不能入仙籍的外派人員，給天界打工。
外派人員和孔宣他們不同，對仙界之事知之甚少，要不是血統混雜，就是一普通人類。
江虹飛將電子版的合同發給他，當年晚上就得到了肯定的回答。
王律師在電話另一端道：「合同是沒有問題的，相對一般的代言合同，給孔宣大神的待遇還要更高一點，應該是看出了大神的潛力，希望以後還能合作。」
江虹飛聽了之後謝過王律師，然後第二天上午就打通了江建的電話，表示他們同意簽約。
江建十分雷厲風行，當年下午就夾著公文包到他們之前見面的咖啡館，在笑眯眯地盯著孔宣簽完字之後，還很是感嘆了一番對方的字，與現代人不同，孔宣習得一手好書法，在江虹飛的反覆勸說之下，才接受了現代人不常用的鋼筆，他的字在自己看來就那回事，但是以江建的眼光看，可以說是相當不得了。
這年頭，字寫得好看，可以說是少見的特長，更不要說孔宣的字還不是單純對名家的模仿，而是寫出了自己的路數，遒勁有力，張牙舞爪，充分體現此人的鋒芒。
江建的心怦怦直跳，想這大概是他簽下的最划算的一個代言。
簽約之後，雙方就成了利益共同體，江建慈眉善目地對江虹飛問道：「不知道江先生下一步準備怎麼做？」
明面上，江虹飛是孔宣的經紀人，藝人的活動還是掌握在經紀人手中的，更不要說孔宣本人並沒有表現出對名利的渴望，在江建心中，兩人之間主導未來發展方向的，應該是他面前西裝楚楚的年輕人。
江虹飛還沒有開口，就看見孔宣從衣服口袋裡掏吧掏吧，拿出一疊折得整整齊齊的海報，他將海報拍在江建面前，理直氣壯道：「這個！」
江虹飛無辜地眨眼睛，這不是他前段時間看的大胃王比賽海報嗎，孔宣是什麼時候拿去的！
只見孔宣高抬下巴對江建道：「我會參加這個比賽，拿到冠軍！」
江建不由自將視線投到海報上，隨後眼神一凜——
「大胃王2017 世界第一爭霸賽！」
即使在這個世界，大胃王已經成為娛樂圈的一部分，世界第一爭霸賽依舊是受到萬眾矚目的最高級賽事。
江建不由抬頭看向高昂下巴的孔宣，他是認真的？
江虹飛沒說話，他只是默默的，默默的將實現投到海報底下的一行小字。
「無限暢吃卡，以下182家全球連鎖店，想吃多少，就吃多少！」
對其他參賽者來說最無關緊要的無限暢吃卡，可能是令孔宣大神參加比賽的最大動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