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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2.第一百二十九天.遠征

  此為防盜章  少女最終指揮著加州清光把鶴丸國永拎進了書房。


  迷你型的鶴丸國永勉勉強強到審神者大腿高, 一副小孩子的樣子, 審神者給疊了個小被窩, 把鶴丸國永塞進被子里。


  白色的小鶴幾乎和白被子融為一體, 露出一個小腦袋也是白色的。一雙泛紅的金色眼眸直勾勾盯著少女的臉,不說話也不動。


  審神者拍了拍鶴丸的頭,轉身走回了起居室, 知道加州和秋田一定不會讓鶴丸國永好過, 而她湊巧也是這麼打算的。


  既然自己對著雪大福下不去手……


  ————————


  審神者躺在榻榻米上, 在黑暗中無聊地睜著眼細數著到達這個本丸以來被偷襲過幾次。


  似乎大多數都是擅長隱藏暗殺的高機動短刀。


  粟田口的短刀對自己似乎尤其憎恨。


  為什麼……少女忘記了自己把藤四郎們的一期尼壓回本體的事。


  還好秋田不知道……


  說起來,本來打算保養一下佩刀的,又被秋田抱走睡去了。


  還有,今天這個鶴丸國永。


  自己抵達本丸的第一夜,障子門裡插進來的太刀就是他的本體。


  都很弱……少女無聊地翻了個身, 閉上了眼。


  睡到半夜,障子門被唰地一聲拉開。少女睜開眼就看到秋田藤四郎哭著幾乎是連滾帶爬地撞進來。


  審神者嚇了一跳, 張開手接住撲過來的小身體。


  「大人…大人求求你,救救藥研哥, 嗚嗚嗚…求求你……亂,亂快要不行了嗚嗚嗚嗚…」小孩哭的撕心裂肺, 跪在地上抱著少女的手,仰著一張慘白慘白的臉。


  少女連忙拍著小孩的背給順了順氣, 生怕一個不注意再嗆著了。一隻手給人把臉上的眼淚抹乾凈, 盡量溫柔地問怎麼回事。


  「嗚……嗝…嗚嗚, 大人, 葯研哥和亂…嗝,快要死掉了,大人救救他們…嗝」果然又開始打嗝。


  少女無奈地拍拍小孩單薄的背,有點心疼自家孩子哭的又岔了氣。起身披上外套,牽起小孩的手。


  「走吧,去看看。」看看你的兄弟們到底是怎樣的刀。


  秋田藤四郎抹了一把臉,拉著審神者就要往外沖。奈何少女始終不緊不慢的,他也不敢催,只好壓著心裡的焦急,牽著少女的手朝手入室走,另一隻手早因為緊張狠狠掐進了手心。


  少女瞥了一眼小孩捏緊的小拳頭,默默嘆了口氣,心裡的不滿又重了幾分。卻還是無奈地加快了腳步。


  走到手入區的時候,四間連著的手入室都亮著,第二間的門虛掩著,秋田牽著審神者手走進去,手入池上躺著一個黑髮的少年,手入池邊跪坐著兩個軍裝短褲的小身影,回過頭來的時候竟然是一模一樣兩張掛著淚的臉龐。


  五虎退背對門口跪坐在一邊的地板上,照看著另一個躺在地板上的付喪神。


  聽到門口的響動,五虎退回過頭,滿是淚水的小臉一下子露出看到希望的表情。跌跌撞撞地撲過來拉住少女的手,水洗過的眸子瑩瑩閃著光。


  「大人……大人說過,會…實現我的願望…求求大人,救救亂和葯研哥……我的…我的願望」只要有您在,苦難都會停止的,我相信,我相信。


  少女抿抿嘴看著五虎退滿懷希望的眼。


  「好。」只要是你的願望,我都會實現,以魔女的名義,這是賦予我的職責。


  少女撥開秋田和五虎退的手,走向躺在手入池的少年。


  「實現…願望」秋田藤四郎站在原地握了握被鬆開的手。低下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還以為,因為自己,大人才會……


  原來不是這樣。


  這是…退的願望…


  少女跪坐在手入池邊,手入池裡躺著的少年臉色蒼白,大大小小的傷口猙獰著盤踞在精瘦的身體上,一刀橫貫胸前,皮肉翻卷著,傷口附近的血跡已經發烏,左腮缺了一塊,深可見骨的傷口甚是可怖,襤褸的衣衫鬆鬆垮垮掛在身上,沒有任何動靜地躺在那,如果不是秋田說要救他,審神者幾乎以為這是具屍體。


  擦拭,打油,撲粉。待到本體刀光潔如新,少女伸手將靈力細細附著在刀上。


  果然…又是這樣的手入方式…秋田藤四郎默默捂住臉。


  幾乎整間手入室都被清澈溫暖的靈力覆蓋著,五虎退放下心來,舒服地眯了眯眼。


  「嗯…唔……啊哈…」手入池裡躺著的少年漂亮的臉蛋上浮起紅暈,身體難耐地向上拱起,發出奇怪的呻吟。


  真丟人……秋田藤四郎不忍直視地扭過頭,不想看自家小哥哥丟人的樣子。


  完全忘記了自己第一次手入的反應。


  少女收回手,下意識偏偏頭,端詳著黑髮少年完整的身體,覺得差不多了,扭身轉向躺在五虎退身邊的付喪神。


  「哎??」妹子??


  橘色長發的付喪神身體上看不出任何傷口,精緻的臉蛋,纖腰長腿,可愛的蓬蓬裙,怎麼看都是漂亮的女孩子嘛。


  唔…身邊的本體倒是很眼熟。


  哪裡見過?少女歪歪頭思索著。一邊的五虎退緊張地攥緊了手。


  啊!!想到了!!少女右手握拳敲在左手掌上。想起這把亂刃的短刀似乎是偷襲過自己的短刀之一。


  那時候就軟綿綿一點力氣都沒有的樣子呢。少女毫無壓力地回憶著自己被從背後刺殺時候的情形。然後呢,似乎是被自己反手懟回去了?

  「亂他…」五虎退緊張地開口,「他…他非常擔心我們…嗚嗚,對不起…對不起大人」


  請不要因此放棄他。


  少女雖然不大高興,但還是默默為粟田口家唯一的女孩子進行了手入。


  少女做完一切,也不理躊躇著想介紹自家兄弟的秋田,沉著一張臉起身就往外走 。秋田見狀,一頭霧水跟五虎退對視了一眼,卻見對方移開了視線。


  秋田藤四郎趕緊噠噠噠跑上去牽起審神者的手,仰著臉不安地看向審神者的表情。


  「大人……」大人生氣了嗎,因為自己拜託大人救藥研哥和亂?


  「大人…對不起…」秋田藤四郎糯糯地道歉。


  「……」唉,審神者長長吐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秋田不安的小臉。「跟你沒關係。」明明那些刺殺不堪一擊,為什麼自己還是生氣?少女看著眼前的小臉,想起這個小孩哭的幾乎背過氣去的樣子,心裡更加煩躁。


  回過頭牽起小孩加快腳步回到書房,把一頭霧水的小孩塞進被窩,安撫了擔心的加州清光,看都沒看一眼被兩個付喪神欺負到角落的迷你鶴丸,審神者煩躁著躺在榻榻米上。


  那些刀劍……


  「明明是刀劍,一個個都把自己當做人來活。」


  真是可笑…


  「喜歡大人…比喜歡一期尼還要喜歡…」


  怎麼回事…


  「主人,我做了面哦~」


  為什麼會這樣……


  「大人…求求您了,求求您救救藥研哥…救救亂。」


  討厭……


  少女腦子裡全是想不通的事情,嗡嗡嗡幾乎要把腦袋吵破。


  煩躁地翻了個身。


  或許要好好了解一下這些刀劍了。


  少女這樣想著。


  這些把自己當做人來活的神明。
——

  粟田口的大房間里,藤四郎們歡樂地慶賀著葯研和亂的回歸,鳴狐和骨喰也放鬆地坐在一邊默默看,躺屍很久的葯研藤四郎輕輕安慰著撲過來抱住自己大哭的前田和平野,望向窗外的桃花,身上的溫熱感還沒有散去。


  這位大人還真是……


  肩膀卻被輕輕拍了一下,抬起頭,是亂那張女孩一樣嬌美的臉。


  長發的付喪神一手按在自己的肩上,一手輕輕繞著肩上的發,笑的輕鬆恣意。


  「吶吶,葯研,很舒服吧。」


  「我可是認同了哦。」


  「退醬…沒有在做夢哦,真的有英雄來拯救我們了。」


  說著彎腰拍了拍五虎退的肩。


  「嘛~說起來,我還要好好去道個歉呢,真是傷腦筋,怎麼樣才能被原諒呢」


  「少女」整理著裙擺,似乎頗為苦惱地嘆了口氣。


  「那個……」五虎退小聲開口,臉蛋上滿是激動的紅暈。「秋田說過的……」


  「唰唰唰」,房間里大大小小的眼睛全盯過來,白髮的小孩子緊張地抿抿嘴,鼓起勇氣,仰起頭似乎不顧一切地高聲說道

  「只要撒嬌就可以了!!」


  ……


  「哎哎?」


  「秋田是這麼說的啊」


  「退醬說清楚啦~」


  「不可能吧」


  「騙人啦,秋田也太草率了吧」


  「鳴狐也很懷疑~」


  「不過話說回來大人的糖果好甜呦~」


  ……


  葯研藤四郎覺得自己那個家裡蹲小弟一定是宅太久,才會給兄弟傳授這種不靠譜的東西。


  大將,就是大將。


  ——————————


  被弟弟們遺忘的一期尼:我的假弟弟們你們是不是忘記了什麼:)


  在寒冷漫長的冬夜裡苟延殘喘著,如今親手推開了春天嗎。


  寂靜從半空中壓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最先有動作的是燭台切光忠,獨眼的付喪神握著拳,狠狠將面前的碗碟揮落在地上,瓷器著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精緻的吃食狼狽的散落一地。


  「今劍,是聽誰說的。」小狐丸沉了臉,喊起崩潰的兄弟。


  「狐之助說,阿咲的本丸維修.……很順利,要阿咲不要留在這裡嗚嗚嗚嗚」


  「本丸?」


  「那個.……之前的本丸,被檢非違使損壞了,因此大人才帶著我們來到這裡。」秋田小小聲解釋。


  原來,有自己的本丸嗎……

  並不是有著漫長的以後……

  以為獲得的新生,原來是絕症患者在任性浪費著,所剩無幾的珍貴時光嗎。


  「不要哭,主人怎麼說?」


  「說,要過一陣子再說,本丸.……繼續維修。」小天狗被岩融牽起來,抹著眼睛坐在小狐丸和岩融之間。


  「那就好,那就好……」是壓切長谷部,神經質地喃喃低語,握拳的手放在腿上劇烈地顫抖著。


  鬆了一口氣。


  氣氛緩和了不少。開始有小小的說話聲。


  「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歌仙兼定無論如何不相信今劍的話,偏著頭朝向今劍的方向,「姬君,是非常溫柔的人,怎麼會這樣離開呢?」青年漂亮的臉孔一派溫柔寧靜。


  「對,我們說好要一起去尋找龍宮城呀,怎麼會離開呢。」浦島虎徹咽了口口水,努力說服自己,「蜂須賀哥哥,對不對?」轉頭向自己的哥哥求證。


  蜂須賀虎徹低頭不說話,浦島急的拉拉哥哥的袖子,得不到回應又轉頭向自己的大哥,「長曾彌哥哥,你說是不是!」


  「哎?是……是啊,主人她,真的是非常溫柔的人呢。」


  溫柔……

  是溫柔.……

  五虎退突然起身,抱著小老虎蹬蹬蹬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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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條家的房間里。


  三日月宗近聽著今劍嗚嗚咽咽的敘述,衣袖掩著唇,不知在想些什麼。


  「都怪三日月!」今劍撲上來要捶打自己的蠢弟弟。被岩融拎住了。


  「都怪三日月,三日月那麼好看,如果.……如果早點……阿咲就不會離開了……」對自家弟弟身為天下最美的威名十分自信的今劍軟軟趴在地上,一副刃生絕望的樣子。


  「狐之助說大家沒有完全歸服,一定是說你們!!!嗚.……」憤恨地指責石切丸和三日月宗近,今劍覺得你們這些兄弟都是豬隊友。


  「是……嗎?」石切丸垂頭坐在今劍對面,一副乖乖認錯的樣子。他想不出她還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只是性格讓他太畏懼太小心翼翼,只是總覺得那個少女還有著漫長的未來,所以不用著急。


  如今卻被告知,那個少女確實有著漫長的未來,卻是在與他無關的地方。


  絕對……絕對不行。


  不能這樣,不能就這樣離開。


  「你說.……小姑娘,她要走?」三日月宗近好像才反應過來,沒由來的突然問了一句。


  「你……你根本沒在聽嗚啊啊啊啊」今劍叭叭叭說了半天,發現自己弟弟不在狀況,一下子更委屈了。


  「不再回來了嗎?」搞不清今劍到底說了些什麼,又或許是因為今劍的敘述實在是太主觀,三日月宗近一頭霧水,但是……「這可不行啊。」


  「對!!再也不回來啦!!」今劍惡狠狠嚇唬傻弟弟,說著說著自己又難受了,「再也.……阿咲……阿咲不要我們了……嗚嗚……」「都……都怪三日月和石切.……慢吞吞慢吞吞,所以狐之助才會讓阿咲走的嗚嗚嗚……」


  「是……這樣嗎?」


  「!!」今劍靈機一動,突然想到自家的王牌人形自走大殺器,三日月宗近!「吶吶,三日月。」抹了一把眼睛,抽抽噎噎地叫蠢弟弟,「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留住阿咲,你……你那麼好看,一定有辦法吧QAQ。」下意識覺得自己找到了可以依賴的人,畢竟三日月之前就……

  「哦?哈哈哈,老爺爺可禁不起折騰哦。」


  「抱歉!」石切丸突然站起身往外走。


  「QAQ……哎?」今劍給嚇了一跳,探著身子叫「石切,石切去做什麼,快回來一起想辦法呀!」


  大太刀不光瞎還聾。理都不理直直往前走。


  「大概.……是去找主人了吧。」小狐丸捋捋長發,轉頭問三日月宗近,「三日月怎麼想?」


  「哈哈哈,老人家當然期望安定的生活了。」


  「是我想的那樣嗎?」


  「老爺子怎麼知道小狐丸心裡在想些什麼呢?」


  「去找阿咲?等等我!我也一起!」決定用盡一切辦法留住少女的今劍紅著眼圈蹬蹬蹬往外跑,生怕傻兄弟像岩融一樣不會說話,把審神者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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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審神者專心用勺子盛著玉子燒,好不容易盛起來一隻時,被猛然拉開的障子門嚇的一抖,掉了……

  「握日.……」言氏少女表示我嘴都張開了你給我嚇掉?賠賠賠!!

  「主……」綠色的高大身影垂眸跪坐在門口,低著頭十分愧疚的樣子。


  「不知道敲門?」少女涼涼的問。


  「唔……」神刀大人發覺自己被不安沖昏了頭腦,方才的行為實在是失態,「非常抱歉。」實誠的不行的神刀大人俯身認真地道了個歉,在少女震驚的眼神里默默緩緩拉上門,然後,起身走回樓梯口,重新走回來,故意踏著重重的步子,走到門前,伸出手,敲了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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