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第七十一天.大魔王和保護神
今劍的推測十分有道理,親手把小主君看丟的三日月宗近第一個表示贊同。
「哈哈哈, 相識太久, 倒是忘了一期一振的習性了呢。」急於甩鍋。
「喂……說什麼習性啊, 一期尼他.……」葯研跟在後面想為一期尼說句話,但是不知道說些什麼才好。
「就是!你們不要污衊一期尼!」跟著跑來的后藤根本不在意良知的指責,「一期尼一點都不喜歡小孩子的!」
「對……一期尼他.……」葯研咽了口口水, 覺得有點說不出口,「他……一點也不喜歡.……」葯研藤四郎覺得即將說出口的話有點辣良心。
「.……算了, 我們去找大人了……」葯研放棄掙扎, 拉著兄弟掉頭走掉了。
而那邊小姑娘抱著冰冰涼的桃子歡快地蹬蹬蹬一路跑,出門剛拐了個彎就看見宗三左文字和燭台切光忠腳步匆匆從廣廳出來。
「糟!管家婆來了……」小阿咲嚇得腳下一頓, 趕緊急剎車躲在柱子後面暗中觀察。「又要被念.……討厭!」麵糰子的肉臉皺成一團, 急急忙忙把大桃子往衣襟里塞。手忙腳亂捂了又捂絕望地發現小身板實在是藏不住大桃子,鼓鼓囊囊一眼就能被發現。
宗三一行人的腳步越來越近。
「主殿該不是自己找東西吃去了吧。」葯研的聲音。
「太郎嘴真嚴……就知道護著主。」燭台切光忠想起不管問什麼都只會紅著臉搖頭的太刀, 有點無力。
「哼!他們倒是很知道做好人!」宗三語氣涼涼的, 說的是那幾個對麵糰子縱容無度的傢伙。
「唉……我們..會不會太嚴厲了點,」燭台切搖搖頭, 「主好像很喜歡他們啊。」
燭台切話音剛落, 就覺得宗三左文字身上似乎散發出陣陣黑氣, 美人臉也更難看了……於是趕緊悻悻地閉了嘴。
「那幾個傻的,不知道好歹,難不成燭台切殿下也不知道?」
「.……」傻的葯研藤四郎決定不和宗三計較。
麵糰子躲在柱子後面, 愁得小臉皺成一團, 緊緊抱著兩個水蜜桃四處張望著尋找藏身處。
迴廊太高爬不下去, 背後是左文字的寢屋,現在躲進去一定會被江雪左文字毫不猶豫地交出去……
麵糰子扭著腦袋偵查,發現不遠處似乎有一雙眼睛在躲躲閃閃地觀察她。
山姥切國廣獨自一人坐在長廊邊,懶懶地靠在廊柱上,大概是因為身邊沒有別人在,敏感的金髮青年難得看上去輕鬆自在,眯著眼享受著初秋的陽光和風。
還是被小小的身影吸引了注意。
明明一遍一遍躲在角落告訴自己,仿刀就不要不自量力去索要什麼寵愛啊,還是會忍不住下意識注意著她在做什麼,有沒有開心啊,有沒有人照顧啊。
眼光交匯的一剎那,金髮的俊秀青年下意識拉拉帽檐,將視線移向庭院里不知名的花朵。
言希咲才不管那麼多,她只知道宗三大魔王要來管他了。凸字型的庭院里,宗三和燭台切一行人正走在朝東的長廊下,和言希咲山姥切隔了一個庭院。
小阿咲抱著寶貝在長廊上貓著腰跑起來。
山姥切國廣沉著腦袋數了兩遍那朵花的花瓣,手不自覺地絞緊了披風的一角,心裡默默猜測著小姑娘的眼神是不是從他身上移開了。
「嘿!」
山姥切手頓了頓,轉了轉腦袋,開始數另一朵花。
「把我藏起來吧!」
不是在和仿刀說話吧.……山姥切國廣固執地盯著地面看。
「啊呀!來了。」
山姥切國廣懷裡一沉。嚇了一跳,下意識手忙腳亂地接住那個軟趴趴的糰子。低頭一看,才看見是小小的姑娘著急忙慌地往他懷裡鑽,一手抱著兩個跟小臉一樣大的桃,一手抓著他的披風防止跌下去。
「嗨呀!」小阿咲爬的太費力,壓低聲音叫了一聲,「山姥切先生啊,幫幫我吧。」
「好……我.……」山姥切國廣想幫她一把,伸了伸手,想碰碰胳膊,又想拉拉小腿,可是總覺得不管是抓一下哪裡都會把軟綿綿的糰子抓壞,於是只好手足無措地愣在原地。
「拉我一把啊!」言希咲急死了。
「嗯。」山姥切小心翼翼地拉住小姑娘背後的衣服,整個拎起來放在自己腿上。
言希咲一手摟著桃子一手抓著金髮青年的披風,挪了挪自己的身體,想找個更合適的姿勢。卻發現金髮的漂亮年輕人似乎非常緊張,僵硬著身體不敢碰她。
「麻煩你啦。」麵糰子往金髮青年懷裡縮了縮,暫時把桃子放在自己的腿上,雙手拉住山姥切的披風,往臉前扯了扯,把自己整個裹起來。「請把我藏起來吧。」聲音悶悶地從披風裡傳出來。
「喂……你.……你在幹什麼.……」山姥切國廣沒有碰過這樣又軟又小的東西,柔弱得像是剛出生的貓,他似乎都不必太用力,只要一個不小心就能讓她喪命。
鼓鼓囊囊的披風裡,糰子動了動,又往後縮了縮。小阿咲一手把披風拉開一個縫,擠出小小的腦袋,仰著臉叮囑僵硬的金髮青年,「不要被別人發現我啊。」
山姥切國廣低著頭,小姑娘從他的披風裡伸出一張稚嫩的小臉,他能感覺得到,小姑娘一手緊緊攥著他的領口,彷彿靠著唯一的依仗。
「嗯。」他拉了拉帽檐,垂下長長的眼睫,視線轉向一邊,「不會被發現的。」
「那我關門了哦。」小姑娘說完就拉上了披風。
「關門吧。」交給我就可以了。
言希咲放輕了呼吸,躲在山姥切國廣的披風裡,縮成小小的一團靠在青年胸膛上。秋天燦爛的陽光從白布里透進來,她能聽見最後的蟬在拚命唱,鳥在叫,陽光透過白布變成柔軟的金色,這裡像一個小房子,風進不來,雨進不來,只有陽光和青年人身上皂角的香,以及.……麵糰子毛茸茸的腦袋抵在山姥切國廣的心口,聽見安穩的搏動。
「那……不要把我交出去哦。」
小姑娘軟糯的聲音蒙在他的披風裡,悶悶的有點發甜,震的他的心口在一陣癢。像是躲在他心房裡悄悄對他說話。
「不要動。」山姥切國廣猶豫了一下,伸手在披風裡按了按小姑娘的腦袋,把亂動的腦袋按回自己胸膛上。
「咦?」言希咲側耳靠在山姥切國廣的心臟處,伸出小小的手心按在青年不慎強壯的胸膛上,「突然.……變得好快啊.……」
山姥切國廣一僵,趕緊深深吸了一口氣。
「不要說話。」金髮青年悄悄平復自己的心跳,努力把懷裡那個柔軟的東西想成五虎退的老虎,「不然把你交出去。」
「哦……」小姑娘果然馬上消停下來,縮成一團仰著臉看披風裡小小的空間。
燭台切的聲音靠近了。
山姥切國廣輕輕偏偏頭,手臂在披風裡撐起一個形狀,眯著眼睛靠在了柱子上。
「主跑哪裡去了。」燭台切光忠有點著急了。
「山姥切殿下,看見大人了嗎?」葯研走過來了。
「嗯?」山姥切國廣從柱子上坐正身子,眯眯眼睛一副剛睡醒的樣子,「沒見過。」手裡悄悄摟了摟小姑娘的身體,把糰子往懷裡按了按。
「不過.……」平時老實沉默的金髮青年面不改色地從披風裡探出一隻手臂拉了拉帽檐,像每一次說話時一樣垂下眼,「剛剛聽到有人跑去廚房了。」
「廚房?」宗三左文字挑了挑眉,「果然是找東西吃去了?」
「這是有多……」葯研失笑著搖了搖頭,「比秋田還像小饞貓啊……」
幾個人對小姑娘無比熟稔的語氣讓金髮青年心裡酸了酸,輕輕低下了頭。
「我們去找吧。」后藤率先走出去。
幾個人的腳步漸漸遠了,山姥切國廣還是沒有說話,言希咲等了一會兒,不見有人叫自己出去,於是輕輕拉開門,從披風裡探出臉左右看了看。
「山姥切先生……」金髮青年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眼神放空著好像有什麼心事,倒是攬著她的手絲毫沒有放鬆。「山姥切先生……」言希咲伸出短手拽了拽恩人的披風。
「嗯?」山姥切國廣猛然回神,低頭看小姑娘白軟的一張臉。又覺得自己似乎也沒有離她那麼那麼遠。
這樣不好,仿刀就在角落默默生活就夠了。
還是不要引人注意比較好。
對,一個人最好了。
「你不高興?」小阿咲覺得應該關心一下恩人的心理狀況。
「沒……沒有。」果然還是不知道該怎麼和她交流啊.……像堀川說的那樣,這樣不善言辭的話,總是會被誤會成是討厭人家吧。
「哦。」說謊說得也太明顯了點吧……言希咲沒有接著問下去,自己埋著頭沉默了一會兒,突然開口,「我不是嘴饞哦.……」豬精女孩為自己辯解,「葯研說得不對,我只是.……沒有吃飽……」豬精女孩想維護一下自己的形象。
「嗯。」山姥切國廣微不可查地瞥了一眼小姑娘此時還死死抱在懷裡的兩個桃子,眼裡浮起一陣笑意,輕輕點了點頭,算是接受了豬精女孩的辯解。
「我也沒有討厭你。」
「什麼?」
「.……沒什麼。」
「哦。」
兩個話少的人湊在一起沉默了。靜的能聞見桃子香氣,能聽見風的聲音。
有一些人,彼此相處即使雙雙沉默也不會尷尬,各自發獃也一樣安靜舒服。
山姥切國廣不是個多話的人,他猜測過大概有這麼一種關係存在,但是從沒遇上過。
而現在風正好,陽光不算燥。
他沒有覺得不自在,不用擔心自己是不是被另眼相待了,懷裡有一個溫熱柔軟的小東西,他悄悄呼出一口氣,放鬆了身體,第一次用力仰起頭來看天上慢慢走的雲。
「嗯……」言希咲思考了一陣子,不安的動了動腿,從懷裡舉起一個桃子。「分給你一個吧。」
「嗯?」山姥切國廣低下頭來,小姑娘兩手捧著一個寶貝桃子,高高舉到他臉前,膝上還放著一個。
不必了.……
習慣性的拒絕停在舌尖。
金髮的青年人笑了笑,伸出手,小心翼翼地在小姑娘柔順的馬尾上撫了一下,另一隻手接過桃子。
「多謝。」
「嗯。」
一大一小又恢復了安靜,各自抱著一個桃子坐在長廊上啃起來。
樹葉嘩啦啦響。
枝葉間那隻剛學會飛的小麻雀喳喳的叫。
一顆柿子吧嗒一聲落在地上,被亂逛的小老虎銜走了。
錦鯉頂翻了今劍放在池塘里的小紙船。
蟬停下演唱。
「你的甜嗎?」
「甜。」「你呢。」
「甜的。」
「嗯。」
「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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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姑娘吃完一個桃子,從山姥切國廣身上一蹭一蹭地爬下來,剛準備往二樓爬,就看見今劍和秋田兩個小的手牽手蹬蹬蹬跑過來。
小姑娘剛想躲,一回神又覺得自己躲傻了,秋田和今劍根本不用躲。
「大人大人!!」秋田背著小包包,還沒跑近就開始露出大大的笑容,開心地揮著手臂喊。
「噓~」小姑娘還沒說話,山姥切國廣先偏偏頭,對著秋田在唇前豎起食指。
「哦!?」秋田愣了愣,轉眼看自家大人,見麵糰子也對他做出安靜的手勢,於是乖乖閉上嘴,無聲地甜笑著噠噠噠跑。
怎麼看怎麼傻。
「阿咲!」今劍好喜歡這個小小號的阿咲哦,又軟又甜,即使是他也可以抱在懷裡揉一揉。
像他被阿咲抱著一樣。
「你看,我帶了好吃的給你!」今劍在麵糰子前剎住車,把自己挎在身側的小包包扯出來,說著就要往地板上倒。
「我也有!」秋田也忙不迭地把自己的小背包取下來,拉開拉鏈就要往外倒。
「等等!」言希咲理智覺得自己還是不應該吃小孩子的東西。「我……我不吃。」
「可是.……可是我.……我有薯片和牛肉粒。」
「我有酸奶和蛋黃酥。」
「我還有肉鬆餅!」
「我有海苔!」
「我有奶糖!」
「我有抹茶卷!」
今劍和秋田兩個人一邊說一邊一樣一樣把自己的寶貝掏出來,整整齊齊在小姑娘眼前擺了一個陣。
剛剛今劍趴在抽屜邊吭哧吭哧掏自己藏起來的寶貝的時候被秋田撞了個正著,秋田想上手搶,但是戰力不如他,反而被他按在下面扒下來了背包。
滿滿一背包零食,搞得像要離家出走一樣。
兩個人經過一番小心翼翼的互相試探,發現彼此拿出珍藏零食的目的都是為了去給早餐沒吃好的審神者。
於是就這麼握手言歡,一個背包一個挎包,帶著全部身家來找小姑娘。
小姑娘咽了口口水。
「即使是貝殼酥也不吃嗎?」今劍垂頭喪氣的,掏出自己的小點心。
「餅乾也不要嗎?」秋田眼巴巴地看著自家大人,「雙層夾心哦。」
「我……」言希咲覺得吃一次也沒什麼。
「宗三來了!」圍觀並放哨的山姥切國廣突然低聲喊了一聲。
「啊呀!」小阿咲趕緊往山姥切國廣身邊湊了湊,熟練地張開雙臂。
山姥切國廣也配合地一把抱起麵糰子塞在自己肚子前,言希咲立刻往後蹭蹭身子,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順手嘩啦拉上了披風。
行雲流水。
配合無間。
「快把你們的東西收一收。」山姥切國廣扯扯帽檐,重新倚在廊柱上,做出歲月靜好與世無爭的樣子眯起眼睛。
「哦?」今劍愣了愣。
「哦!」秋田反應比較快,趴在地上雙手一劃拉,就把自己的零食全都划拉到了面前,抱住就開始往背包里塞。
小天狗趕緊有樣學樣,也敞開自己的小包包往回塞零食。
可惜慢了半拍。
「你們在做什麼?」燭台切光忠奇怪地盯著地上兩個趴著的小身影。他剛剛發現今劍藏在冰箱深處的牛奶不見了。
「我們.……」秋田抱緊自己的包。「晒晒包……」
「對。」今劍趴在地上回應。
「今劍,你為什麼趴著?」三日月宗近探出頭來問今天也看起來很機智的兄長。
「我……」今劍來不及把最後一樣零食塞進去,遠遠看見來的刃里有三日月,情急之下一個餓虎撲食趴在地上用身體蓋住自己的寶貝。
「他牛奶喝多了,肚子痛。」秋田趕緊幫忙解釋。
「哦,原來牛奶是你自己取走的啊。」燭台切點了點頭。「以後不要一次喝那麼多啦。」
「哎哎哎?你怎麼發現我的牛奶的?」今劍震驚地想起身,最終還是控制住了寄幾,重新趴在了地上。
「哈!」燭台切先生帥氣一笑,「廚房裡的東西難道還想逃過我的眼嗎?廚房裡飛進來一隻蒼蠅我都知道!」
宗三左文字沒心思聽這幾個傢伙瞎白話,皺著眉匆匆離開了。
「今劍.……」三日月宗近不打算放過兄長,「你該不是藏了東西吧哈哈哈。」笑眯眯地彎腰俯視故作正經的今劍。
「我……我沒有!我沒有藏!三日月不要血口噴人!」
「.……」否認的也太用力了吧……
圍觀的幾個都不忍直視今劍心虛大吼的樣子。
「哦呀,真的嗎?」三日月宗近摩拳擦掌靠近今劍,「該不是……」伸手抓住今劍的后領,「把主君藏在肚子下面了吧……」
山姥切國廣覺得肚子前面的小姑娘不安地動了動。
「我沒有呀!」今劍大喊著左右晃動身體掙扎。
「我說.……」燭台切無語地打圓場,「把主君藏在肚子下面,怎麼看都根本不可能的吧.……」
「你們三條的邏輯……」秋田也嘖嘖稱奇,「還真是有一個獨立的次元啊.……」
三日月宗近可不管這些,小臂抬了抬,今劍整個瞬間起飛。
「哈哈哈,」平安老美人得意極了,今劍藏在肚子下面的零食一下子暴露在了群眾雪亮的眼睛中。「原來今劍私藏了果子啊。」三日月宗近一手提著今劍,一邊笑呵呵地去撿起果子,「沒收了哦。」
「三日月,強盜!」今劍絕望地劇烈晃動身體掙扎,就知道三日月會搶他的東西吃「我要去告訴阿咲你欺負我!」
秋田咽了口口水,警惕地抱緊自己的背包往後縮了縮。
「哦呀?今劍知道小姑娘去哪裡了嗎?」
「我……我不知道!但是我找到之後會告訴她的!」
「哈哈哈,那就先找到再說吧。」
三日月宗近提著包裝精美的和果子晃晃悠悠走掉了,今劍趴在地上委屈地撇起了嘴。
「走了嗎?」小姑娘悶悶的聲音從山姥切國廣懷裡傳來。
「嗯。」金髮青年默默幫著拉開了門。
言希咲從山姥切國廣懷裡探出身子,安慰地拍了拍今劍的腦袋,「不要難過,我再買給你。」
「可是.……」今劍還是很難受,「我想給阿咲吃,不想給三日月吃.……」
「他好討厭,總是搶我的果子QAQ。」小天狗說到做到,說告狀就是要告狀。
「你就原諒他吧。」秋田小大人的樣子拍了拍今劍的肩膀,「成熟的人就是會背負很多啊,比如我就從來不會怪鯰尾哥偷吃我的東西。」說完滄桑地嘆了一口氣。
「唉……」小天狗也滄桑地嘆了一口氣,「做哥哥好難哦。」
「那大人我們走吧,找個安全的地方。」秋田背著包包站起來,拉了拉山姥切國廣的披風,「山姥切殿下,一起走吧。」
山姥切國廣拉拉帽檐,假裝沒看到麵糰子準備爬下去的動作,兩手托著孩子從地板上站起身來,默默邁開腳步往寢屋走。
「我們去哪裡啊。」小天狗連忙跟上。
「安全的地方。」
「是山姥切殿下的寢屋吧!真好!」
「嗯。」
「山姥切殿下真是個好人,嘿嘿~」
山姥切國廣極少與短刀們相處,他不夠溫柔,也不會像笑面青江那樣講些有趣的志怪異聞,他只會陰沉沉地坐在角落裡,他以為這群小東西們是怕他的。
「那我們就聚餐吧!」
「我還偷了博多的平板電腦!我們看電影吧!」
「我們看卡通片吧!」
「不要,我要看電影。」
「大人看什麼?」
「都可以。」
「山姥切呢?」
「山姥切殿下拜託說看電影吧。拜託拜託。」
「山姥切說看卡通片嘛,我的零食給你吃!」
「我也給你吃!」
「秋田走開,不要學我!」
「誰學你啦!」
兩個小傢伙嘰嘰喳喳跟在山姥切國廣的身後,一人一邊扯住青年的披風,爭論著要看些什麼度過愉快的初秋上午。
金髮的年輕人掂了掂懷裡的麵糰子,小姑娘柔軟溫熱,抱著一袋薯片,倚在他的懷裡輕輕哼著歌。
「噫……山姥切殿下你在笑嗎?」
「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