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第五十八天.歌仙先生是個小仙女兒
言希咲走在萬屋的街道上，還沒反應過來自己怎麼就帶了這麼一大隊人上街了。
博多蹦著把手舉到自己眼前說一定要來, 否則怕是秋田大胃王又要超支。秋田小霸王反駁說難道你吃的少嗎說著就立刻上去和他扭打在一起, 今劍在一邊拍著手叫好, 葯研一手一個拉開弟弟無奈地說大將我也和您一起去吧否則這兩個怕是又要出事。歌仙兼定從見了自己就跟在自己身後亦步亦趨，只說想多看看風雅的世界。小夜領著宗三去「比武招親」剛好遇上小姑娘出門，宗三說聽說主殿你承諾小夜下次一起去萬屋現在要出發了嗎？
於是就這麼一大群人了。
本來想去看看貓妖少女活乾的怎麼樣了, 現在看來是去不成了。
歌仙兼定撐著傘走在小姑娘身側，偏頭看女孩子的側臉。
小姑娘怕熱, 這是他早就知道的事, 現在女孩子額上已經出了薄薄一層汗，好像有點煩躁, 不高興地皺著眉, 怕是她自己都沒發現自己已經微微鼓起了臉。
「大人，這是什麼啊。」博多站在一家數碼店門前, 指著櫥窗里展示的平板電腦回頭問言希咲。
「電腦。可以連接網路, 和別人交流，獲取信息的裝置。」
「聽上去好厲害啊。不用見面就可以交流, 還可以獲取信息。」博多推推眼鏡, 趴在櫥窗上專心看電腦邊新款推薦的文字。
「哎哎？」秋田也跑上去趴在博多旁邊, 兩顆小腦袋湊在一起，「大人大人，我們可以買一斤嗎？」像遇到心儀的零食一樣回頭問少女。
「蠢！」博多敲了一下秋田的腦袋, 見秋田抱著腦袋淚汪汪的又忍不住伸手給揉了幾下。「這種東西怎麼可能按斤賣嘛。」
「哎？」秋田捂著腦袋呆住了, 小心翼翼試探著問, 「那……一個有幾斤？」見博多又要敲自己的腦袋，趕緊抱著腦袋大叫著改口，「一個幾塊錢一個幾塊錢嘛！」
「買吧。」少女也像給小蛋糕買零食一樣回答，「秋田想要幾斤重的？」
秋田聞言向博多挺了挺胸膛，「你看嘛，就是按斤呀。」
「大將，不要這樣慣著他們啊。」葯研無奈地捂住臉，「這樣下去秋田……」怕是完全就要給寵成個傻的了。
「.……」博多用看智障的眼神看著粉色天然卷的兄弟。
「博多喜歡哪一個？」付喪神對新鮮事物充滿著好奇，擁有千年的智慧和眼光，學習的能力也實在不容小覷，因此時之政府和有的審神者會有意將他們與這些東西隔離開。可她不這麼覺得，既然來到這世上，在能力可觸及的範圍內最大限度地接觸和學習新事物，沒什麼壞處。她也不覺見過千百年風浪的神明能被一點小工具改變思維，不論更強大還是更弱小，都不會。
「唔……」博多沒往櫥窗里看，反而是掰著手指頭算起來。「雖然我們的錢可以買最新款，可是從說明上來看，最新款只是播放音樂的功能更強大而已，雖然不知道立體音效是什麼意思，不過對我們來說應該是無關緊要的東西，所以從價格和功能上來看反而是這一款比較合算.……現在打九點五折。如果是會員的話可以享受八點五折，只要一次性消費滿兩千塊就能成為會員，那麼如果分開買的話就可以省下差價九百塊，但是如果一次性買兩個的話又可以同時享受九折，一次性買夠八千塊又可以享受八折，兩個最新款加在一起是一萬塊，可是我只打算買一個試試，如果等下一位客人一起.……」
「老闆，最新款給我包起來。」言希咲給博多念的腦子發昏，歌仙兼定在一邊已經轉著蚊香眼搖搖欲墜了。於是小姑娘直接拉著小夜和今劍進店。
出來的時候博多還在外面掰著指頭碎碎念，言氏少女覺得再這樣念下去怕是可以空手套白狼了。
「可是我覺得白色好看一點哎。」像秋田和今劍這種傻的就只會考慮顏色的問題了。
「外觀不重要，實用才是……」博多被放在自己眼前的盒子打斷了碎碎念。
「我覺得還是最新款比較好。」
「大人.……」博多愣了半天，回過神來的時候星星眼都出來了，一把抱住紙盒開心地蹭了蹭，嘴上還在犟「下次不可以隨隨便便買這麼貴的東西了.……」
「小財迷。」博多開心的小帽子都歪了的樣子讓小姑娘彎了眼睛，輕輕扶正博多的帽子，捏了捏肉肉的小臉，也不管博多一下子紅了臉，語氣里怎麼聽怎麼是寵愛。
「大將.……」葯研想說什麼。「買了就買了。」被小姑娘利落地堵回去。
葯研低頭看博多笑成一朵花的小臉，幾乎已經想不起弟弟們曾經吃盡苦頭的那些日子。
吃盡了苦頭的弟弟們，打從她來了才真正活成小孩子的樣子。
一個個幾百歲了，在她面前撒嬌耍賴熟練的不行。如今越加依賴她，跟在她身邊就彷彿擁有了全世界一樣，簡直失了刀劍的本分。每一次伸出雙手都有擁抱，每一次表現出悲傷恐懼都有撫慰，這樣下去，恐怕有朝一日一旦離了她就不知道該怎麼像個刀劍一樣活著了。
他這樣想著，身體卻下意識向她身邊靠了靠，好要她涼爽一點。
「歌仙先生，有什麼需要買的嗎？」
「不必麻煩了主君。」
「大人，大人，可以買西瓜嗎？」秋田指著路邊碼的整整齊齊的西瓜來勁了。
「秋田，如果有一天我們本丸垮了，一定是被你吃垮的。」
「才……才不是！你吃的少嗎？」
「沒有你多！」
兩個小的又吵起來了，葯研一手一個熟練地去拉，今劍和小夜倒是聽話，舉著冰激凌站在小姑娘身邊乖的像兩個jpg。
「歌仙先生，能麻煩您去買點酒嗎？」
「主君，不必這樣客氣的，我.……」我就是晚見著您幾天，就這麼生分嗎，真氣人！「買什麼樣的酒……」
「隨便吧，多謝您了。」小姑娘埋頭掏錢，目送歌仙兼定離開后馬上去把秋田拎開。
秋田最後還是得到了大西瓜，小姑娘站在水果店裡填收貨地址的時候他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你看，大人最喜歡我哦。」撞了撞今劍的胳膊。
「切~」今劍大口咬了一口冰激凌，撇過臉去。小夜認真的埋頭吃冰激凌，並不理會秋田又犯什麼傻。
小姑娘領著短刀進了萬屋的商場，任由他們四處摸摸看看，還給歌仙兼定買了筆墨水彩，慶祝他眼睛痊癒。
「阿咲阿咲，看那裡，好熱鬧啊。」今劍是個喜歡熱鬧的，遙遙指著人頭攢動的地方興奮地拉拉小姑娘的衣袖。
言希咲被拉著走過去才看見是綠野春奈正在舉著話筒神采飛揚地說什麼。
「獲勝者，可以得到本店一千元購物券和萬屋商場五千元消費卡！」
「博多！博多！你怎麼了？」
「博多你還好嗎？大人!博多他燃燒起來了！」
「還可以得到我們的聯名贊助商提供的空調兩台哦。」
「快！拉住博多！」
「博多！理智一點，醒醒啊。」
「機會有限，先到先得，來晚了就要錯失大獎了哦~」
「博多!博多！不要衝動！」
「前十名的審神者大人都有會獲得我們的櫻花美妝套盒哦」
「博多你知道那是什麼嗎你就往前沖！？」
「前五名有兵糧丸和加速符贈送哦。」
「博多！等等！！」
「博多！別.……」
「.……」
「博多.……你.……報上名了？」
博多熊熊燃燒的小宇宙還沒有熄滅，根本不理會葯研說了什麼，自己站在報名處抱著登記簿任由後面的付喪神擠來擠去也不撒手，跳著腳向小姑娘招手。只要小姑娘一聲令下，他立馬能報上名。
小姑娘遙遙點了點頭。
「大人大人！」倒是綠野春奈興沖沖跑下來了，「我做的怎麼樣！」頭頂的貓耳朵又抖起來了。
「很好。」言希咲忍不住伸手去揉貓耳少女的頭頂，直到對方眯起眼睛才罷手。
「大人.……阿咲，你也報名了嗎？」
「是……吧。」博多已經開始往回走了，看那個志得意滿的小表情就知道報上名了。
「哎哎？那你只帶了他們過來嗎」
小姑娘這才反應過來，於是四處望了望，周圍的審神者帶著的大多是加州清光或者亂藤四郎，也有人帶了次郎和太郎過來，都是一副準備充分信心滿滿的樣子，只有自己身邊跟著幾個小包子。
「規則定的是要付喪神為審神者梳妝，然後由觀眾投票決定勝者。我覺得這樣宣傳效果比較好一點。」貓耳少女趴在言希咲耳邊小小聲出主意，「要不.……阿咲你快回去再叫個人來，或者.……我先把你的名字劃掉。」
「來……不及了。」葯研聽到了貓耳少女的話，捂著臉恨不得當場把博多打一頓。
博多已經興沖沖地跑回來了，「大人！我們贏定了！」
「博多.……你知道規則嗎？」
「知道啊！」
「你……你還會化妝？」
「我為什麼要會？大人會不就可以了嗎？」博多一把抱住小姑娘的腰眯著眼蹭了蹭，「大人出手的話，我們想贏什麼贏什麼！」別說化妝了，就是換個頭都沒問題，嚇死你們哼哼！
「你……」
「規則是要付喪神為審神者梳妝哦！」秋田伸著頭過來戳破兄弟的夢幻泡泡。
「.……」
「.……你們不要開玩笑」
「.……你們騙我的吧。」
「.……葯研哥你說.……我不相信他們。」
博多的世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坍塌，腐朽。瞬間一片灰敗。「我……我.……怎麼會.……嗚.……沒了……什麼都沒了……」博多一臉獃滯，被秋田死死托住下滑的身子，否則怕是當場就要倒在地上了。
「怕什麼，」今劍把最後一口冰激凌塞進嘴裡，「不是還有歌仙在嗎？」嗚嗚嚕嚕出餿主意。
「對!」博多連滾帶爬沖向提著酒回來的歌仙兼定，「歌仙殿下.……還有歌仙殿下……最後的希望……歌仙殿下，可是會畫眼影的男人！！」
開始的鈴聲打響的時候歌仙兼定還一臉懵逼。
「麻煩了。」少女點點頭，面向歌仙兼定在軟凳上坐定。
「主……主君……」趕鴨子上架的歌仙兼定抽搐著一張臉，笑不出來，「我……我不行的。」
「你快點啊，歌仙殿下。」博多著急了。
「對啊對啊，人家的加州清光都開始了。」
「阿咲閉上眼睛，歌仙會緊張啊。」
小姑娘順從地閉上眼睛。
歌仙兼定恨不得跟博多藤四郎打一架。
他的姬君微微仰著臉，麵皮白凈細膩，長睫安靜搭在眼下，勾著唇面向他。
要是別的時候小姑娘就這麼在他眼前，他肯定開心的不知所措，現在雖然也不知所措，但是情況完全不一樣的啊！
「上啊歌仙殿下！」秋田軟軟的嗓音。
「那……我.……我來了哦。」
「不是吧，這個是用來畫睫毛的吧。」
「一上來就做這麼高難度的真的沒問題嗎？」
「不是睫毛吧，是眉毛吧。用來畫眉毛啦眉毛。」
「總之先畫眉毛也不對吧。」
「隔壁的加州清光先塗了那個小瓶子里的東西。」
「隔離霜……什……什麼意思。」
「聽上去像盔甲一樣。」
「大人還用得著盔甲嗎？跳過跳過！」
「不可以，既然人家用了，那這個肯定是需要使用的。」
「那妝前……乳和隔離……霜.……用哪個.……」
「妝前乳吧，聽上去很好吃。」
「知道了。」小夜偷偷去偵查了一番，「這個小管子是用來塗睫毛的，那邊角落那一家的亂藤四郎是這麼乾的。」
「什麼！？別人已經到這一步了嗎？」博多慌了神。
「這種東西塗睫毛一定會戳進眼睛里吧.……」
「這支筆是用來勾勒眼睛周圍的線條的」小夜看來獲取了不少信息。
「這個一定會把眼睛戳瞎吧，一定會的！」
「粉底又是什麼東西啊。」
「不要用那個小石頭敲敲敲了，快用手吧！來不及了！」
歌仙兼定手忙腳亂地扔下軟軟的小葫蘆，伸出指尖小心翼翼觸上少女臉頰。
「這個.……這個.……」博多的聲音猶豫著，「唇……唇頰……到底是用在唇還是用在臉頰啊QAQ」
「.……臉頰！」鋼筋直男葯研藤四郎君拍板了。
「全臉都要塗嗎？」葯研小哥哥果斷的樣子讓歌仙誤會了什麼。
「.……都塗！」鋼筋直男表示刃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
美妝博主閉著眼睛，感受著歌仙的指尖落在臉上。直男刀先用睫毛膏畫了眉，又塗了妝前乳，再用眼線筆填滿了眼眶，塗了粉底，然後全臉上了唇頰兩用，現在正在小心翼翼地在自己唇上塗什麼東西。
全靠天生麗質了這回。
似乎是直男們覺得自己完成了，小姑娘聽不到說話的聲音了。
「.……」
「.……」
「.……」
一陣尷尬的沉默。
「.……歌仙殿下，你能不能給點力.」秋田軟軟的聲音。
「大……大人……怎麼變黑了？」博多藤四郎他有點不認識自己的大人了。
「是哪個叫粉底的東西太黑了吧。」
「那為什麼不塗個白一點的呢？」
「咳咳，那裡有很多瓶，我也不知道該用哪個.……」
「要不.……再塗一層白的？」
「試……試試？」
直男刀們決定補救一下，其中博多的熱情最高漲。
「啊啊啊大人不要睜眼！」博多飛速擋在鏡子前揮動雙臂。
「.……」言希咲默默揮開博多的身體，勇敢地直視鏡子里的自己。
「.……」
「歌仙先生.……」小姑娘默默閉上了眼睛，「你看看，桌子上有個叫卸妝水的東西嗎？」
「有……的。」
博多不敢說話了，他造的孽，現在應該夾著尾巴好好做刃。
「主君，我有一個辦法。」歌仙兼定一邊手忙腳亂地幫著小姑娘擦去臉上滑稽的妝容，一邊憤恨自己連為姬君描眉畫眼的技術都沒有。
「別說了，按你想的干。」就是一個干，沒有更糟糕的可能了。
「嗯。」歌仙兼定抬頭望望計時器，時間足夠了。
他垂眸定定地看了小姑娘一會兒，輕輕把柔軟的發挽在耳後，從買給自己的禮物里取出一支筆。
氣場突然就認真起來。
青年捏著小姑娘的下巴把漂亮的一張臉抬向自己。
濕潤筆鋒在色盤上舔了舔，沾了一點點黛色。鼠須勾線筆落在姑娘清冷眉目間。
「歌仙殿下.……」秋田已經目瞪口呆了。
「即使不會使用那些東西，」歌仙兼定溫軟的聲音響在小姑娘耳畔，「我也想要為姬君描眉貼紅妝。」
「風雅之事，交給我吧。」
沒了剛剛手足無措的尷尬焦躁，聽上去溫柔又可靠。
一手抬起小姑娘的下巴，一手執他再熟悉不過的物件。
梨花白點蕊最好不過，桃粉最好薄的一陣風就能吹走，金色要堂皇些，像帝王醉卧的寢殿。
他的姬君眼睛生的美呢。
笑靨自然是最美的，可惜了他的姬君不愛笑。
眼尾細細長長的挑起來，他的姬君就應該是這樣高高在上的，什麼髒的污的儘管由他來斬盡。
春天，春天的清晨是什麼顏色呢。朝露染涼花葉，微雨過，霧氣蒙蒙的綠意盎然。
唇？
硃紅色太凌厲了些，他的姬君是溫柔的小姑娘。梅子紅又過於艷麗了，世俗氣濃的滑稽。榴花紅像火，他的姬君用不著去費心燃燒。
他的姬君，是傾國的風流美人尚且年幼，是寵妃銜杯憶卻的折花門前劇。
理當是薄薄的紅，是漫長的宮牆褪了色，血色羅裙蒙了塵，王朝的笙歌轉眼逝，但是隔江的美人猶在。美人從王座垂下手來，沾了煙火，從此只交由忠誠的禁衛守護了。
歌仙兼定垂了眼，手裡的顏色調了半晌，鼠須狼毫比了又比，總覺差一分溫度。
「歌仙.……」小夜了解他，這是有了想法還在猶豫。
「主君，」他俯下身來，湊在女孩子耳邊，「得罪了。」
最合適的顏色塗滿指尖，他彎下腰，伸出食指，慎而又慎按上小姑娘柔軟唇間。
點花鈿，描青黛，又是一年桃花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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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闔眸等待的小姑娘覺得沒動靜了，輕輕啟了唇喚人，「歌仙先生？」
歌仙兼定似乎是深深吸了一口氣，又小心翼翼呼出來，這才回應她，「可以了，主君。」
小姑娘長睫顫了顫，張開眼沒能正對著鏡子。
四周嘈雜一片，隔壁的加州清光一手舉著化妝刷和主人一起直愣愣地盯著她的臉。
「看什麼！」今劍好像突然回神，揮舞著雙臂把小姑娘擋在身後，努力做出兇巴巴的樣子對著隔壁的審神者和付喪神大吼，「不許看！不給你們看！」
「咕咚。」隔壁的主刀二人非常同步地咽了口口水，加州清光先開的口，「主人.……他們家的歌仙兼定.……是假的吧……」
「不……我們家的，才是……假的……」
言希咲一頭霧水地轉臉去看鏡子。
美妝博主從業數年，頭一次知道自己的臉可塑性這麼強。
鏡中的姑娘眉眼淡薄漂亮，沒有絲毫攻擊性。一側眼角開了洋洋洒洒一簇桃花，粉白瓣琉璃蕊，有風吹來就要飛走了。
唇間顏色最妙，她唇色淺，中央一點胭脂色，嬌嬌氣氣地拼出個唇峰來，矜貴又純良。
「歌仙先生.……」鏡子里這張臉讓美妝博主很糾結。又喜歡又不服氣。
「主君。」歌仙兼定揩凈了指尖的顏色，正垂眸將她胸前的髮絲攏在腦後。
「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有天分.……」簡直就是祖師爺賞飯吃啊。
「沒。」歌仙兼定瞧出他家姬君喜歡，高興得只知道垂著眼溫溫柔柔的笑，「我就是總想起來，我頭一回遇見您的時候，本丸正是春天，您沾了滿身的桃花味來找我。」
他手底下翻飛著，竟然也潦潦草草給梳了個辮子。
「我什麼都看不見啊，只聽著聲音，嗅到味道。」
「我就想著啊，我的姬君，一定是個這般的小姑娘。」
「又好看，又溫柔，天底下頂好的一個人。」
「果然是這樣。」
他好像有幾分得意，又有幾分慶幸。
言氏少女對著鏡子美滋滋，一點都不想糾正歌仙先生對自己的誤解，覺得歌仙先生真是心靈手巧的一把刀。一點都不像那些整天大呀小呀掛在嘴邊，動不動就讓小姑娘到懷裡去的流氓。
隔壁的加州清光和審神者探著頭老想看，還又招來幾組刀審一起圍觀。今劍和秋田簡直要氣壞了，擋住他家主人不想給別人看，葯研和小夜也默默把小姑娘圍在中間，博多還在狀況外直挺挺地站著發傻。
「那家的歌仙兼定是天使吧是吧是吧。」
「次郎，快快快快去給歌仙買畫具，他要是畫不出來就等著給我種一個月地吧！！」
「什麼天使根本就是小仙女好嗎？！」
「次郎把我舉起來我要拍照！」
「這家歌仙可以開個培訓班嗎我現在就報名！」
「同樣是初始刀，陸奧守你能不能跟人家學學！那麼多刀都白餵給你吃了是不是！？」
「清光你別哭啊別哭啊我不是不喜歡你啊。」
「太郎快把我放下！我現在就要去鍛刀，我必須擁有歌仙兼定必須！必須你懂嗎！」
歌仙兼定和小姑娘被越來越多激動的審神者包圍了，叫著小仙女的那個審神者正被次郎舉在肩上拍照。
博多從震驚中醒來，精神一振就氣勢洶洶扒開人群擠進去，摟著他家大人的脖子回頭對奮戰的今劍和秋田吼，「不給他們看，秋田快讓他們走！」
「不許看不許看，快離開啊！」
「歌仙殿下是小仙女你們不可以摸的！」
「就算歌仙是小仙女那也是阿咲的，你們不要想了！」
「退開啊！你們壓到歌仙殿下隱形的翅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