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第五十四天.粟田口寢當番
一場火把粟田口的寢屋燒了個七七八八，一大家子人於是就沒有地方住了, 一期一振別彆扭扭的不想給小姑娘添麻煩, 於是一個刀派一個刀派去拜託其他刀劍男士暫時接收一下自己家的弟弟們, 等他拿著名單一個一個劃掉弟弟們的名字，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的時候，頭頂已經明月高懸了。
於是一期尼給自己鼓鼓勁開始每日找弟弟。
一期一振從前院跑到後山, 從樹上撈到湖裡，一個弟弟毛都沒見著。
沒有在和浦島玩龜吉, 沒有在和今劍爭鞦韆, 沒有在和愛染爬樹，沒有在欺負螢丸, 沒有在纏著笑面青江講異聞傳奇, 沒有在和鶴丸殿下鬥智斗勇。
一期一振倒不是擔心弟弟們會出什麼事，畢竟也不真的是柔弱天真的孩童。只是這個時間還集體失蹤, 別是再鬧什麼幺蛾子。
「我看到他們, 好像是去了阿咲的寢屋了。」鶴丸國永仰躺在那棵巨大的櫻花樹上，兩隻手臂枕在腦後, 嘴裡叼著一朵花, 翹著一條腿望向浩瀚星河。
「是……全部嗎？」一期一振仰頭看向月色花下的鶴, 還懷有一點點希望。
「差不多喲。」鶴丸國永從樹上利落地跳下來，寬大羽翼在空中翻飛著，撞碎了幾片粉紅。雪白的鶴在月色涼風裡竟然有幾分仙氣飄飄, 即使是隨手把唇間的櫻花插在耳畔也不見滑稽。
「小一期去看看吧, 會有驚嚇也說不定哦。」鶴丸不再看一期一振, 兩手抱在腦後，袖口滑落，露出看似柔弱的纖細手腕，背對著一期一振慢悠悠的走遠了。
「.……」不詳的預感。
這年頭做哥哥越發艱難了。一期一振認命地往少女寢屋走。
而審神者起居室里，正像大型吸毒現場一樣其樂融融。
敲門聲響起來了。
「秋田，去開門。」少女拍拍窩在自己身邊吃西瓜的小蛋糕。這天氣越來越熱，庭院里已經有蟬鳴蛙聲了，秋田的西瓜消耗量也是大的驚人。
秋田從西瓜里抬起一張濕漉漉的小臉，身軀在小姑娘身上蹭了蹭，不想動。拍了拍身邊的博多，「博多，去開一下門嘛」
博多比秋田還忙，一隻手把計算器按的啪啪響，一隻手握著筆搖的跟羊癲瘋似的，嘴裡嚼著小姑娘時不時喂進來的西瓜，還要抽空指責兄弟們太能吃導致本丸夏日支出指數爆炸式增長。博多大手簡直忙的像分分鐘幾百萬上下的總裁，就差拿著手機往耳邊一放，來一句「歪，小麗呀，我那個會議給我安排好了沒有.……」
小姑娘被自己的腦洞逗笑了。
博多沉迷金錢不能自拔並且對以秋田為代表的大胃王恨鐵不成鋼，連頭都不抬，踢了旁邊趴著看時尚雜誌的亂一腳，「亂醬，開下門啦。」
亂醬一門心思撲在小裙子上，根本不理人。
「主君，我是一期一振。」
門外溫柔的粟田口監護人忍不住了，他好怕弟弟們搞個大新聞。
「是一期尼，亂醬去開門。」博多終於抬起頭來，夾著筆推了推快要趴成一灘液體的亂藤四郎。
「不要，我尼門好遠。」亂醬的聲音含含糊糊的。左顧右盼了一會，喊了一嗓子「信濃 ，去開門！」
「.……」信濃沉默了，整個房間里卧滿了粟田口家的小糰子，一個一個趴著的，躺著的，歪著身子的，吃西瓜看漫畫還被摸摸頭，舒服的要上天。此時都假裝沒聽見，專註於自己手中的事情動都不帶動的。
信濃藤四郎為難了一下，漫畫好看，西瓜好吃，最重要的是，他現在的姿勢非常舒服，根本動不了。
「.……」葯研是真的有事做，他與小姑娘相對而坐，正在沏茶。
「.……」加州清光有一下沒一下的擦著濕漉漉的頭髮，默默為一期一振筆芯點蠟。
唯一有點良心的前田，正被小姑娘摟在懷裡不撒手。
信濃終於動了動，他伸長脖子，對著靠門近一點正埋頭看漫畫的五虎退喊了一聲，「退醬，開下門喲~」
「唔……好的……」五虎退撥開小老虎，放下漫畫書就要起身。
「喂喂，信濃哥，不要欺負退醬嘛！」包丁一把拉下五虎退，沖信濃打抱不平了一句，然後伸手抱住一隻小老虎，拍拍小老虎的腦袋，「去給一期尼開門。」
「.……」一期一振真慘。小姑娘有點幸災樂禍。
小老虎抖抖身子，慢悠悠去開門了。
一期一振剛進門，被一屋子癱瘓的弟弟震的一愣。
他在外面跑前跑后的找人，這群倒霉小孩在這坐著吃西瓜看漫畫？連個願意起來給他開門的都沒有？
假的！都是假的！！
「一期尼，我們是愛你的。」前田被少女揉亂了妹妹頭，儘管舒服的昏昏欲睡，但是到底是心裡不安，艱難地舉手筆芯表白。
「哦？是嗎？」加州清光撐著腮，看一期一振精彩的臉色。
「主君，」一期一振艱難地對少女笑了笑，「我來找弟弟們安排一下今晚就寢的事情。」
「啊，不用了不用了。」亂醬從雜誌里抬起臉來，敷著面膜披頭散髮還把劉海全擼上去的樣子嚇了一期一振一跳。
「我們和大人一起睡！」后藤在角落裡揮揮手。
一期一振剛從亂的臉上回過神來，顧不上聽弟弟們說了什麼，「亂，你臉上怎麼回事，受傷了？」
「什麼嘛，一期尼幹嘛這樣說！」亂醬不開心了，「這是面膜，面膜!給皮膚以滋養，皮膚就會變得水噹噹又白又嫩了~」
一期尼掛起微笑，默默轉過臉去，打算回去再好好教育亂藤四郎。
「那麼一期尼晚安了。」秋田對著一期一振擺了擺小手。
「什麼？」一期尼跟不上思路。
「我們和大人睡，就不給一期尼添麻煩啦~」
「一期尼今天白天很辛苦啦，不用為我們操心了toto。」博多看上去非常懂事。
「不可以……」
「寢具都準備好了，一期尼不要擔心。」平野指指堆在牆邊的寢具，貼心地安慰一期尼。
「不，我並沒有擔心這個.……」
「那一期尼去睡吧，晚安啦！」包丁開始趕人。
「包丁！」一期尼覺得自己腦子疼，看著包丁得意的小臉就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大吼了一聲就要去拎人。
「嗚啊，大人你看一期尼他好凶！」包丁現在機制多了，根本不跟一期尼正面硬懟，直接往少女身邊一撲就委屈巴巴的告狀。
「一期一振。」小姑娘果然見不得小孩子受委屈，不贊成的看了一眼做哥哥的，「今晚就讓他們住在我這裡吧，不用麻煩其他人了。鯰尾他們在隔壁和清光睡。」
「我可以把房間讓出來的！」加州清光趕緊舉手表明立場。
「可是主君，這.……這與理不合。」
少女奇怪地看了一眼一期一振，加州清光一看自家主人這個表情就知道小姑娘又在胡思亂想。
果然，
「我不會對他們怎麼樣的。」暗黑本丸的思維慣性真可怕。
「不是的主君……」我是怕他們對您怎麼樣啊。一期一振咬了咬牙，打算戳破弟弟們藏在糰子外皮下的真面目，首先，就從又開始和少女摟摟抱抱的亂開始！
「主君，您有所不知，亂他.……」
「啊天色真是不早了再不睡對皮膚不好吧那麼晚安啦一期尼！」亂醬大氣都不帶喘的，微笑著打斷了一期尼的話。反正在主君面前，一期尼不敢把他怎樣嘻嘻。
「晚安啦。」
「好夢哦一期尼。」
「愛你，一期尼~」
「今天就不用一期尼講故事啦~」
「一期尼要夢到我們哦~」
「咳，」被兄弟們推出來的葯研小哥哥站在門前，一手撫門一手握唇不自在地咳了兩聲，「晚安了，一期尼。」聲音沉沉，說著就要大力拉上障子門。
「等等！」一期一振用力抵住門，還有最後一個問題要問，「鳴狐呢？！」
「叫我嗎？」通向書房的障子門被拉開了，鳴狐穿著白色睡衣走出來，臉上艷麗的胭脂已經洗掉，露出一張白凈俊秀的少年臉龐。
連睡衣都已經換上了.……
「.……」一期一振微笑著望向抱著前田的少女，「主君，我想……」，王子樣的粟田口長子跨進門，咬牙切齒地掃視弟弟們，「您的隔壁是不是還能擠出一個位置。」
「能啊！」加州清光一躍而起，「我的位置讓給你啊。」
「既然清光都說了，那你過去吧。」少女點點頭，算是同意了。
—— —— ——
一期一振看著糰子們一個一個洗漱完畢，最後不放心地囑託著葯研一定要看好亂和包丁，才不甘心地拉上了隔開書房和起居室的障子門。
加州清光以「位置讓給了一期一振」這種完全不能成為理由的理由躺在少女身邊。
入了夜，小糰子們的呼吸綿長起來。
加州清光悄悄動動手，望著窗外淌進來的月光，摸摸索索牽上少女手指。
「清光？」沒想到小姑娘根本沒睡著。
「啊？」加州清光少年一僵，乾脆破罐子破摔一把抓住少女柔軟的掌心。
「唔……」言希咲沒什麼反應，動動手指，壓低聲音發問，「你有沒有關係親密一些的刀劍？」像粟田口這熱熱鬧鬧的一大家子人。
「我的話……」他望向窗外沉沉夜色，身邊是少女柔軟的氣息，心裡平靜的不可思議，「和和泉守，堀川，長曾彌他們，我們的主人都曾經是同僚呢。」
「不過啊……」
少年翻了個身，沒想到言氏少女正專註看著他，這麼一翻身，直接就對視上去了。
「咳。」加州清光不自在地移開眼睛，去看被子上握在掌心裡的手，兩個人塗著一樣鮮紅的指甲油。
「說起親密，應該是大和守那個傢伙吧，畢竟曾經一同陪在沖田身邊。」
「大和守？」面前美麗的少年垂下眼睫，神色看上去有幾分懷念。
「啊，就是大和守安定啦，一個不可愛的傢伙。」
「清光想念他嗎？」少女聲音裡帶了一些睏倦，在枕頭上蹭了蹭，軟軟的開口。
「談不上想念啦.……」加州清光抬抬眼，少女已經微微眯起眼睛，小小一張臉埋在被褥里。他伸手撥開少女嘴角的髮絲，「只是偶爾會想起以前的事而已啊.……」
「那我們.……」少女迷迷糊糊的，還在拚命回應他，「給我們清光鍛刀。」「鍛……大和……安定」
「是大和守安定啦。」加州清光被逗笑了，眯著眼去看長睫顫抖的小姑娘。
「那大和守.……我們清光說什麼.……」「就……鍛.……什麼」
「噗。」加州清光捂住嘴小小聲笑起來，「好啦好啦，你家清光說要大和守安定那個傢伙。」「阿咲鍛給他嗎？」
他湊近小姑娘，語氣沉沉。
「唔……鍛。」
「你家清光說要什麼都會給嗎？」加州清光再湊近一點，笑眯眯地欺負小姑娘一睡著腦子就不好使。
「.……給。」
「你喜歡你家清光嗎？」
「嗯，喜……」
睡著了。
「嘿嘿。」少年縮回腦袋，面向小姑娘暗暗壓制飄花的衝動，「你家清光也喜歡你哦~」
他閉上眼睛，往小姑娘身邊蹭了蹭，「你家加州清光，他說。」
「他也喜歡你哦。」
「最喜歡你了。」
他是何其有幸，以人類的姿態降臨於世，遇見這樣好的一個人。
他以人類的眼去看這個世界，以人類的手觸摸世界。
這些月亮啊，清風啊，繁花啊，夏日池塘里的荷葉啊，春季小雨打在芭蕉上的聲音啊。
他通通不在意。
他在意的是，能與她並肩戰鬥，去看她也能看見的景色，去觸摸她觸摸的花朵，養成和她一致的小習慣，又或者像現在，看她埋在被子里睡得迷迷糊糊的樣子能悄悄同她說話。
再也不是刀劍的樣子，看著主人倒下無能為力，看著主人歡笑無法參與。
幸好，幸好，在擁有了這人類的身體后遇見她。
幸好，幸好，這人類的身軀還算看得過眼。
他想起少女盯著自己發愣的樣子閉著眼笑起來。
大和守，等了好久了吧，那個傢伙也來的話.……有點麻煩啊。
他回憶著自己撿來的那把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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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言希咲是在壓迫中醒來的。
她迷迷糊糊睜開眼，發現亂藤四郎整把刀造型詭異地掛在自己身上，自己一隻手被加州清光握在手裡，但是沒什麼卵用，黑髮少年還是被擠得遠遠的，因為自己胳膊下方還有一個秋田小蛋糕抓著自己的衣襟睡得正香，腿邊還橫著五虎退和一隻小老虎。
好難受.……
好熱……
小姑娘迷迷糊糊地動動被握住的手求救，「清光.……救我……」
「主人？」加州清光一下睜開眼，倏地坐起身，警覺地四處看。
就差去摸本體了。
他看清亂藤四郎的造型后也確實想去摸本體。
「主人等等，我來救你！」加州清光少年奮力拔開亂七八糟的大腿，把秋田拎住往旁邊一扔，去扒亂藤四郎。
亂藤四郎在夢裡都十分執著。
緊了緊胳膊不為所動，嘴裡還念念叨叨。
「加州殿下，死心吧！」橘色長發的少女在審神者肩窩蹭了蹭，「我……嫁給大人……」咂了咂嘴，摟的更緊了。
加州清光想罵刀了。
給自家主人捂嚴實，回身一腳一個踢開橫七豎八的短刀，氣勢洶洶去找隔壁的一期一振。
一期一振昨天生怕自家弟弟搞個大新聞，把審神者怎麼樣，於是睜著眼不敢睡，拚命去聽隔壁的聲音，奈何他的聽力和夜視能力一樣糟糕，除了能斷斷續續聽到加州清光小聲說了些話什麼都聽不到。
最後不知道什麼時候迷迷糊糊睡著了。
這才天剛擦亮，加州清光就跑過來拉住他一陣猛晃。
「亂！包丁！不許亂來！」一期一振頂著亂糟糟的頭髮和黑眼圈，一睜眼就如臨大敵，迷迷糊糊大聲喊。
「.……我還沒說呢，你就知道了？」加州清光開始懷疑一期一振是不是在夢裡夢見了什麼了不得的東西。
「啊？嗯？」一期一振意識回籠，發現自己面前並不是搞事的弟弟。
「得得得，趕緊，去管管你家弟弟。」加州清光沒興趣知道他在想寫什麼，推著人就往起居室走。
「等等，我這副樣子，主君.……」守禮的一期一振禁了聲。
小姑娘在亂的禁錮下皺著眉頑強地睡著了。
睡得十分不安穩。
加州清光心疼自己家主人，對一期一振更沒好氣。
「亂藤四郎要嫁給主人，說什麼都不放手。」還敢要他死心？哈！
「亂！」一期一振太陽穴突突地跳，低低吼了一聲，伸手熟練地一手揪住亂藤四郎的后領，一手捂住嘴，往上一拎。
「喂喂，放手啊！」加州清光慌了，亂藤四郎抱的忒緊，還是手腳並用的，一期一振著一拎，差點連著小姑娘一起拎了一串起來。
「.……」一期一振從來沒見過傻弟弟這麼有毅力。
亂藤四郎動了動身子，在睡夢中咂咂嘴呢喃，「大人.……有戀人嗎。」
「.……」好深的執念。
「唔……」彷彿回應，一邊的包丁翻了個身，「一期尼，亂……加油。」
「沒有什麼是奪不來的！」包丁藤四郎突然振臂高呼.gif「尤其是天下和人.妻！」
就像「獸人永不為奴！」
然後嘿嘿嘿笑起來。
一期一振絕望地蹲在角落，心疼地抱住帥氣的自己。
我的弟弟們，以前不是這樣的.……
「要你有什麼用！」加州清光鄙視地看了頹喪的一期一振一眼，回去把鳴狐搖起來，一人一邊把亂藤四郎的胳膊扒下來，拎進隔壁書房了。
一期一振也失魂落魄地回去了。
他要接著睡。
這一切都是夢。
醒來以後，他的弟弟們還是小天使，亂還是那個穿小裙子的真男人。
假的。
都是假的。
現在看到的都是假的。
加州清光奮力把睡得亂七八糟的短刀推遠，自己躺在少女身邊，蹭蹭枕頭，又睡了。
然後醒來的是葯研，他一睜眼就看到自己額頭上被貼了個條。
拿下來一看。
「主人在睡覺，不要說話！」下面畫了一把掛著血的打刀，落款是兇狠的「殺過人的加州清光！」
「切。」說的就像誰沒殺過似的。
不過他還是躡手躡腳走到少女身邊，輕輕說了一聲。「早安，大將。」
然後把包丁臉上掉下來的條順手粘回去，出去了。
美好的一天。
短刀們一個一個在威脅的小紙條中醒來了，輕輕和少女問了早安，躡手躡腳走出門，只剩「殺過人的加州清光」和審神者還在睡。
小姑娘醒來的時候加州清光正在疊被子，言希咲躺在榻榻米上撐開眼，迷迷糊糊喊少年，「清光。」
「嗯？主人，早安啊~」加州清光笑眯眯睜著眼說瞎話，現在是半上午的時候了。
「今天不出陣，鍛刀……」
「鍛刀？」
「大和守……」小姑娘歪歪頭，又閉上了眼。
「我們有的哦，大和守安定。」加州清光摸不準小姑娘意識是不是還在，只好輕聲說。
「嗯？」言希咲真的撐不開眼，昨天夜裡睡得不安穩，直到天亮才好好睡著。
「之前出陣帶回來的那一振，是大和守安定。在原來的本丸沒帶過來。」
「你去取。」言希咲揮手讓人走。
「好。」
「等等。」艱難地撐著身子坐起來。加州清光見少女似乎有事要說，於是靜靜等著少女獃滯地坐在被子里開機。
「你過來。」言希咲甩甩頭，招手喊小丫鬟。
「哎~」
「吃了早飯再去，不要在那邊久留。」那邊現在可能還有時之政府的人在，沒什麼好事。少女按住加州清光，在人身上打下靈力標記，「不要迷了路，那邊有我的靈力波動，你認得吧。」
「認得~」
「來回要小心，帶上御守，不要走過去，用定位，定位不要搞錯。」各所本丸以審神者的靈力為依託，定位在同一時間的不同空間中，可以選擇隱藏起來，只要靈力足夠強大，劃出一塊獨立的虛空也是可能的事情。在審神者意願允許的情況下，本丸在這片空間中可見，可以通過行走或傳送陣抵達，若是審神者不允，那麼只得通過帶了主人靈力許可的傳送陣抵達。
「好~」加州清光被少女難得說那麼多話哄得開心的不得了，「那主人，牙膏在洗手台上，衣服在你身邊，內衣我不知道你要自己去找，被子可以叫秋田來疊，護膚品都在梳妝台上，梳子和髮飾在抽屜里，洗漱室有點滑，待會小心。」碎碎念個不停。
「好了好了.」小姑娘把自己扔進被褥里，「再見。」
然後閉上眼一副「我睡著了」的樣子。
加州清光無奈地出去了。臨走不放心，把小狐狸的本體放在少女枕邊，指望著窩在裡面睡的小孩有事能及時出來。
直到加州清光走了言希咲才悄悄睜開眼，暗暗抱怨加州清光怎麼越來越啰嗦，明明應該是傲嬌美少年人設吧。
到底還要不要接著睡一會呢，好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