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第三十九天.月亮月亮告訴我
夜深了，小夜左文字幫著哥哥收拾完房間，跪坐在桌前抱出從審神者那裡拿到的購物袋。
「小夜？」一向成熟甚至陰沉的弟弟看上去有點高興，江雪左文字奇怪地站在小夜身旁，看弟弟專心伸手在對他來說大了不只一點點的袋子里掏啊掏。
「唔……哥哥,」小夜一邊掏一邊抬起頭和兄長打招呼，「大人說……」掏啊掏，「要……」掏啊掏。
「什麼？」宗三左文字幫著洗完了碗剛進門，就看見自家兄弟奇怪的一幕，平日這個時間大哥應該在做晚課，小夜應該在鋪床。
看樣子今天小夜早早鋪完了床，還頗為期待地在袋子里掏什麼東西。
「要分享！！」唰地掏出來了，高高地舉起一罐子糖。
「點心還是糖果？」宗三笑眯眯地揉了一把弟弟的頭，真坐下來等著小夜分享。
小夜左文字卻有點猶豫了，這和大人說的不一樣。
江雪左文字發現最近宗三突然養成了揉小弟弟馬尾的習慣，想了很久想不出原因，於是也伸手揉了一把。
「唔……」小夜左文字被揉成習慣，下意識眯眯眼睛抬起頭輕輕晃了晃馬尾，在頭頂的手掌上微不可查地蹭了蹭。
「是不是很柔軟？」宗三左文字眨眨眼，抬頭問自家大哥。
「.……是。」撒不出謊，老老實實回答。
「呵呵。」宗三左文字不再追問，掩唇笑起來，彎著一雙異色的眸子問弟弟，「怎麼了小夜，不是說要分享嗎？」
「好……」慢慢擰開蓋子，雙手捧著讓哥哥取，「可是.……這和大人說的不一樣。」還是忍不住說出糾結。
「怎麼？」宗三左文字拿了兩個，-抬手分給今天心情還可以的哥哥一個。「不是說要分享嗎？」
「可是.……大人說要分享給哥哥，但是哥哥不會吃小孩子的東西。」「我以為……哥哥會拒絕。」
宗三左文字剛把棉花糖塞嘴裡，聽到弟弟這話臉上一僵。
「所以，大人說，最後還是全部都是我的。」老老實實說出少女教的套路。「但是.……如果哥哥喜歡的話，我可以全部都給哥哥的。」認認真真的補充，再次高高舉起罐子。
「不，我拒絕……」「哥哥只是想嘗嘗，畢竟是小夜喜歡的東西。」拚命挽回自己的形象。
「嗯。」江雪左文字也點點頭。
「嗯。」小夜左文字算是接受了這個理由，重新開始滿懷期盼地伸手進袋子里掏。宗三左文字等著看新禮物，江雪左文字默默轉身去做晚課。
「小夜，還有什麼？」美人看到弟弟開心自己也開心。
「大人說，買了新的睡衣給我。」
再掏，吃的。
再掏，吃的。
再掏，還是吃的.……
宗三左文字有點尷尬，姬君到底是覺得小夜多缺東西吃……
小夜左文字倒是不著急，慢條斯理地把零食一樣一樣妥妥收好，十分滿意的樣子，然後站起身往深深的口袋裡探了探頭，果斷拎住底往外一倒。倒出一個小購物袋。
「是……這個嗎？」宗三左文字見弟弟攤開的服裝風格和左文字差異非常大。隔著桌子伸出手往上拎了拎。
一件美麗的羽織，是的，十分美麗。
並且明顯價格不菲。
可以塞下三個小夜。
「拿錯了……」小夜左文字很鎮定，「禮物太多。」「這應該是蜂須賀虎徹大人的。」
「唔？虎徹家的嗎？」宗三左文字皺了皺眉，愣愣地拎著羽織不知道在想什麼。「為什麼.……蜂須賀虎徹？」
小夜縮了縮脖子，突然覺得哥哥心情不太好。
「我去送還給大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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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審神者的起居室里，秋田左文字拿著睡衣往身上套了半天套不進去，噘著嘴喊少女，「大人~睡衣買小了，穿不進~」
「嗯？」少女正仰著臉幫加州清光系戴耳夾，來不及回頭，隨便應了一句，「再試試，不可能小。」
「是你吃胖了吧秋田。」加州清光輕輕把少女的碎發塞到耳後，幸災樂禍地打擊小孩子。
「不可能！！」為了證明自己沒有被養胖，秋田藤四郎吸起一口氣，憋著氣拚命往衣服里塞自己。
「不行.……」憋得滿臉通紅，終於宣告失敗，頹喪地倒在地上，「大人~就是小嘛~」開始哼哼唧唧地撒嬌。「我沒有胖啦~」
「好看!」少女拍拍手，推著加州清光站在鏡子前欣賞了一陣子才回頭看倒在地上耍無賴的小蛋糕。
「噗！」秋田藤四郎穿了一件奇怪的小衣服，緊巴巴綳在背上，前面扣子也扣不上，看樣子為了穿下衣服累得厲害，正一副放棄治療的樣子躺倒在地上蹭來蹭去撒嬌。
「加州殿不要笑啦！」生氣，「我卡住啦！」被加州清光笑的又急又氣，小孩終於向少女求救，「大人救我~這件衣服把我抓住啦QAQ~」
「這不是你的。」少女也差點笑出聲，一邊伸手用力扒衣服，一邊輕輕點了點小孩的額頭，「這尺寸你也敢硬塞？」
「唔……嘿嘿嘿」小孩被解救出來，兩隻手捂著額頭，坐在地上傻兮兮地笑起來，「我就說嘛，我怎麼會胖呢，嘿嘿。」
「你的在那邊。」少女跪坐下來，一邊把衣服折起來一邊抬頭看秋田小蛋糕歡呼著飛撲著去翻購物袋。
「咚咚咚。」
「請進。」加州清光照著鏡子美的不得了，愉悅地喊了一聲。
小夜左文字抱著一個購物袋拉門進來了，「大人，我拿錯了。」
「小夜？」審神者剛好疊好衣服，「這件是你的。」白衣白褲帽子上背著倆耳朵，一左一右兩個兜兜。完全是少女覺得小孩應該穿的款式。
「大人QAQ」小夜左文字還沒出聲，秋田先不高興了，「我的.……我的為什麼沒有他的可愛QAQ」
哭喪著臉舉起普通的和式睡衣，「我……我沒有耳朵……」原來在糾結這個點。
「小夜，喜歡嗎？」少女沒管耍賴的小蛋糕，先拍了拍小夜的馬尾，「不喜歡的話可以再買別的款式哦。」「這件可以讓螢丸試試。」反正身高差不多。
「喜歡。」螢丸失去了一件新睡衣。
「這件……」舉起袋子，「我拿錯了。」
「嗯，浦島落下了，給我就可以了。」
小夜左文字抱著新睡衣要走，被審神者牽住了手，少女跪坐在門前，捏了捏小孩瘦瘦小小的手，不放心地囑咐著，「買了很多吃的給小夜，也不太了解小夜的口味。」
「都很好。」正太點了點頭。
「那麼，也不可以耽誤吃飯哦。」一心一意覺得多吃點就能喂胖。「糖果不能在睡前吃，牛奶要喝，明白嗎？」
「明白。」點點頭。
「哎，下次去萬屋，請小夜和我一起吧。」像這種面癱，果然沒辦法判斷他喜歡什麼。
「好。」乖乖答應下來。
「那麼，晚安啦，小夜。」
「晚安。」
少女鬆開小孩的手，起身準備目送小朋友離開，突然被小夜左文字抓住衣襟。
「大人.……帶我一起去萬屋……」低垂著頭，看不清表情，「是……經濟上困難了嗎？」
「？？」什麼東西？「不困難……」我們經濟上沒困難過。
「不是.……要賣掉我嗎？」小夜左文字仰起頭，大眼睛盯著少女的臉龐。
「.……」想什麼呢，太心酸了吧。「當然不是！」乾脆一把抱起小孩子，慢慢朝著左文字的房間走去，「無論如何不會賣掉小夜。」總的來說那些稀有太刀才比較值錢吧。
「嗯。」小夜左文字抱著自己的新睡衣，乖乖窩在審神者懷裡沉默著，直到被放下在房間門口，才牽拉拉少女衣擺，在夜色里吐出三個字，「謝謝你。」聲音幾不可聞。
「不客氣。」
少女在溫柔的風裡慢慢走回起居室，突然反應過來，那個小孩即使以為自己要被賣掉，仍然毫不猶豫就同意了去萬屋。
「真是的……」怎麼會那麼招人疼啊，這小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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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條家的房間里，三日月宗近和石切丸在沏茶。小狐丸盤腿坐在矮几邊哀悼自己本月第五把被鶴丸國永糟蹋掉的小梳子。
而岩融「我說今劍，稍微停一停啊。」
「.……馬上。」嘴裡吧唧吧唧吃個不停，從拿到零食就沒停過口，「岩融你也嘗嘗嘛，這個好好吃哦。」
「唔……是挺好吃。」岩融沒動手，倒是三日月宗近伸手拿了一個，笑眯眯誇讚。
「今劍，再這樣吃下去我要告訴主人了。」岩融無奈地威脅在零食海洋里無法自拔的小天狗。
「唔……阿咲說不能影響吃飯，我沒有影響啊。」確實吃飯的時候也吃得不少。
「.……」無言以對。
「哈哈哈，是小姑娘送的禮物嗎？」三日月宗近一點不把自己當外刀，十分自然地又拿了一個點心，「配茶很合適呢。」
「唔……」一口點心囤在嘴裡，被哈哈哈了一臉突然吃不下了。今劍默默伸長脖子咽下去，沉默著停止進食。乖乖坐在原地喝了口水。
「也不算禮物啦.……阿咲常常會買吃的給我們。」覺得以後要趁三日月不在的時候吃。
「這個才是禮物~」揚揚手，展示自己的新護甲。
「哈哈哈，小姑娘很喜歡今劍呢。」再吃一個，笑眯眯地歪歪頭。
「對，總覺得對今劍非常寵愛啊。」石切丸看茶友吃的高興，忍不住也拿了一個。
「是啊，應該說短刀們都很受喜歡吧。」小狐丸也動手了。
「那當然啦，阿咲最喜歡我哦，比喜歡其他短刀都喜歡哦~」給自己扣了個厲害的帽子，小天狗得意地揚了揚腦袋。
「不過.……總覺得阿咲也很喜歡宗三呢。」不知道自己這種感覺哪來的，小天狗喃喃自語著。
「啊啊，三日月不要氣餒啊。」總覺得自己作為有擔當的兄長應該安慰一下不被喜歡的傻弟弟，雖然自己說的話自己都有點不能相信，「三日月啊，雖然沒有像我一樣很可愛，也沒有很會說話，走路慢吞吞的，穿衣服需要別人幫忙，還總是笑,可以說是比石切還要糟糕的狀況.……」
「但是.……」
「三日月你好看啊！！」大力拍了拍兄弟的肩膀，今劍一副託付重任的樣子，「我聽說啊，外面的那些女性審神者都可喜歡三日月了，因為三日月長得好看，所以總是想要幫三日月生孩子呢！」
「所以，即使別的都不行，但是三日月長得好看，就足夠獲得勝利了。」
三日月.不夠可愛.走路慢吞吞.不會說話.總是笑.比石切丸還要糟糕.宗近，歪歪頭認真地思考了一下，發現根本沒有辦法反駁。
石切丸：「喵喵喵？？」
「是這樣嗎？」小狐丸也覺得今劍說的絕對有問題，但是一時找不到哪裡不對。
「今劍不要亂說啊！」岩融保持著理智，企圖拉回詭異的聊天方向，可是也找不到反駁的話。
「我沒有亂說，如果石切和三日月像我一樣可愛的話.……再不濟，像秋田一樣的話，一定會被喜歡的對吧。」運用假設的手法論證自己的理論，可以說是邏輯非常清晰了。
「不對吧……」岩融還想掙扎。
「哪裡不對？」
「不……不知道.……」
「那就是對啊！」
「三日月你不要擔心，你要記住，你好看，你最好看，別的刀都沒有你好看。」
「哈哈哈，今劍是這麼覺得嗎？」
「全世界都這麼覺得喲。」
「哦？甚好甚好。」
「所以三日月你背負著三條的希望，一定要努力哦。」
「啊，一下子就覺得肩上沉重了起來呢。」
「當然最可愛的還是我啦~」
岩融：「.……好了今劍你吃東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