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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三十五天.倘若月亮願意呢

  今劍的話像可怕的預言,昭示著剛剛在溫暖和明亮里稍稍喘息的本丸又將沉入更深更深的黑暗。


  說不定會有更好的審神者呢?


  不會了,不會了。


  不會有了。


  在寒冷漫長的冬夜裡苟延殘喘著,如今親手推開了春天嗎。


  寂靜從半空中壓下來,壓得人喘不過氣。


  最先有動作的是燭台切光忠,獨眼的付喪神握著拳,狠狠將面前的碗碟揮落在地上,瓷器著地,發出清脆的碎裂聲。精緻的吃食狼狽的散落一地。


  「今劍,是聽誰說的。」小狐丸沉了臉,喊起崩潰的兄弟。


  「狐之助說,阿咲的本丸維修.……很順利,要阿咲不要留在這裡嗚嗚嗚嗚」


  「本丸?」


  「那個.……之前的本丸,被檢非違使損壞了,因此大人才帶著我們來到這裡。」秋田小小聲解釋。


  原來,有自己的本丸嗎……

  並不是有著漫長的以後……

  以為獲得的新生,原來是絕症患者在任性浪費著,所剩無幾的珍貴時光嗎。


  「不要哭,主人怎麼說?」


  「說,要過一陣子再說,本丸.……繼續維修。」小天狗被岩融牽起來,抹著眼睛坐在小狐丸和岩融之間。


  「那就好,那就好……」是壓切長谷部,神經質地喃喃低語,握拳的手放在腿上劇烈地顫抖著。


  鬆了一口氣。


  氣氛緩和了不少。開始有小小的說話聲。


  「你們是不是誤會了?」歌仙兼定無論如何不相信今劍的話,偏著頭朝向今劍的方向,「姬君,是非常溫柔的人,怎麼會這樣離開呢?」青年漂亮的臉孔一派溫柔寧靜。


  「對,我們說好要一起去尋找龍宮城呀,怎麼會離開呢。」浦島虎徹咽了口口水,努力說服自己,「蜂須賀哥哥,對不對?」轉頭向自己的哥哥求證。


  蜂須賀虎徹低頭不說話,浦島急的拉拉哥哥的袖子,得不到回應又轉頭向自己的大哥,「長曾彌哥哥,你說是不是!」


  「哎?是……是啊,主人她,真的是非常溫柔的人呢。」


  溫柔……

  是溫柔.……

  五虎退突然起身,抱著小老虎蹬蹬蹬跑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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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條家的房間里。


  三日月宗近聽著今劍嗚嗚咽咽的敘述,衣袖掩著唇,不知在想些什麼。


  「都怪三日月!」今劍撲上來要捶打自己的蠢弟弟。被岩融拎住了。


  「都怪三日月,三日月那麼好看,如果.……如果早點……阿咲就不會離開了……」對自家弟弟身為天下最美的威名十分自信的今劍軟軟趴在地上,一副刃生絕望的樣子。


  「狐之助說大家沒有完全歸服,一定是說你們!!!嗚.……」憤恨地指責石切丸和三日月宗近,今劍覺得你們這些兄弟都是豬隊友。


  「是……嗎?」石切丸垂頭坐在今劍對面,一副乖乖認錯的樣子。他想不出她還有什麼不好的地方,只是性格讓他太畏懼太小心翼翼,只是總覺得那個少女還有著漫長的未來,所以不用著急。


  如今卻被告知,那個少女確實有著漫長的未來,卻是在與他無關的地方。


  絕對……絕對不行。


  不能這樣,不能就這樣離開。


  「你說.……小姑娘,她要走?」三日月宗近好像才反應過來,沒由來的突然問了一句。


  「你……你根本沒在聽嗚啊啊啊啊」今劍叭叭叭說了半天,發現自己弟弟不在狀況,一下子更委屈了。


  「不再回來了嗎?」搞不清今劍到底說了些什麼,又或許是因為今劍的敘述實在是太主觀,三日月宗近一頭霧水,但是……「這可不行啊。」


  「對!!再也不回來啦!!」今劍惡狠狠嚇唬傻弟弟,說著說著自己又難受了,「再也.……阿咲……阿咲不要我們了……嗚嗚……」「都……都怪三日月和石切.……慢吞吞慢吞吞,所以狐之助才會讓阿咲走的嗚嗚嗚……」


  「是……這樣嗎?」


  「!!」今劍靈機一動,突然想到自家的王牌人形自走大殺器,三日月宗近!「吶吶,三日月。」抹了一把眼睛,抽抽噎噎地叫蠢弟弟,「你說.……我們是不是可以留住阿咲,你……你那麼好看,一定有辦法吧QAQ。」下意識覺得自己找到了可以依賴的人,畢竟三日月之前就……

  「哦?哈哈哈,老爺爺可禁不起折騰哦。」


  「抱歉!」石切丸突然站起身往外走。


  「QAQ……哎?」今劍給嚇了一跳,探著身子叫「石切,石切去做什麼,快回來一起想辦法呀!」


  大太刀不光瞎還聾。理都不理直直往前走。


  「大概.……是去找主人了吧。」小狐丸捋捋長發,轉頭問三日月宗近,「三日月怎麼想?」


  「哈哈哈,老人家當然期望安定的生活了。」


  「是我想的那樣嗎?」


  「老爺子怎麼知道小狐丸心裡在想些什麼呢?」


  「去找阿咲?等等我!我也一起!」決定用盡一切辦法留住少女的今劍紅著眼圈蹬蹬蹬往外跑,生怕傻兄弟像岩融一樣不會說話,把審神者氣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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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審神者專心用勺子盛著玉子燒,好不容易盛起來一隻時,被猛然拉開的障子門嚇的一抖,掉了……

  「握日.……」言氏少女表示我嘴都張開了你給我嚇掉?賠賠賠!!

  「主……」綠色的高大身影垂眸跪坐在門口,低著頭十分愧疚的樣子。


  「不知道敲門?」少女涼涼的問。


  「唔……」神刀大人發覺自己被不安沖昏了頭腦,方才的行為實在是失態,「非常抱歉。」實誠的不行的神刀大人俯身認真地道了個歉,在少女震驚的眼神里默默緩緩拉上門,然後,起身走回樓梯口,重新走回來,故意踏著重重的步子,走到門前,伸出手,敲了兩下……

  「咚咚」


  「.……」有……有病吧。


  「請問,我可以進來嗎?」乖乖詢問。


  「不可以。」神經病吧,你誰啊。


  「.……」單純的神刀大人沒轍了。


  「阿咲~」今劍追著石切丸跑上來,奇怪地瞅了一眼站在門口不知道在幹什麼的石切丸,拉開門直接衝進去,撲進少女的懷抱。


  審神者熟練地接住飛撲過來的小身體,迅速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今劍配合地摟上審神者的脖頸,同時還仰頭享受著任由少女順手揉了一把頭。


  行雲流水。


  熟練非常。


  石切丸覺得自己可能是輸在體型上了。


  所以你們造大太有多努力嗎你們憑什麼歧視大太?!


  螢丸發來附議。


  「石切為什麼不進來?」今劍享受完了揉頭,奇怪地問杵在門口賣獃的蠢隊友。


  石切丸:「.……: )」我也不知道我為什麼不能進來。


  「阿咲~」鬥志滿滿要留住審神者的今劍在少女懷裡蹭了蹭,小心翼翼地開口,「石切不太會說話,但是他很好,你不要不喜歡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其實也不用喜歡他,只要不要討厭他就可以了。」


  石切丸:「喵喵喵???」


  「阿咲只要喜歡我就可以了(゜▽^*))~」本來準備幫蠢兄弟說說好話,果然最後還是說到自己身上來了。


  「石切?」少女這才知道來人的名字,抱著小孩抬眼看嚇掉自己玉子燒的罪魁禍首。


  抹茶星冰樂色的神刀大人局促地站在門口,一身地道的神官服裹住高大的身軀,星月與刀的紋路停駐胸前,溫和的神情有點沮喪,聽到少女叫到自己的名,抬頭看,頭頂的小翅膀跟著人晃了晃。


  「噗。」少女沒崩住,有點.……可愛。默默把臉埋進今劍的頸側遮掩自己失禮的笑意。


  「石……石切」今劍感受到少女埋在自己肩上的臉抖動著,一臉懵逼看向站在門口的豬隊友,「你……你把阿咲嚇哭了O-O」


  「我……我.……」神刀大人一臉懵逼,不由得慌了神。


  「你叫石切?」少女忍笑忍到臉酸,想也知道今劍偷聽了回去一定說了了不得的話,把人給嚇住了。


  「我是石切丸,」終於鬆了一口氣,如果真把小女孩嚇哭了,自己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果然是這幅過於高大的身軀造成的吧。神刀大人心底偷偷怪罪自己的人類形態,嘴上介紹著自己。「雖然說著是能夠斬斷岩石的神刀,結果反而是做些驅除病魔或是斬除膿腫的事,因為一直居住在神社裡,導致現在比起戰鬥來,更擅長去做些祭祀之類的事情了。」


  說完,糾結地抿抿嘴,彷彿下了很大的決心,「主,非常抱歉,之前一直避而不見,我.……不會找理由.……如果能夠獲得您的原諒的話,我願意為此努力。」


  「任何事,都可以。」神刀大人這樣真誠地承諾著,因為沒有什麼可怕的。最差不過是碎刀。


  「啊?石切.……」今劍不大適應慢吞吞的兄弟突然嚴肅的樣子,不安地咽了口口水,拉拉少女的衣袖,「阿咲.……原諒石切好不好,他.……他只是沒有反應過來而已」


  小天狗倒沒想過溫柔的審神者真會給自家兄弟什麼了不得的懲罰,只是希望蠢兄弟能夠被少女所接納,然後多一份讓少女留下的理由,忙不迭地幫著找理由。


  「他……他沒有壞心眼的。」


  「他……他腦筋沒有那麼快。」


  「他……他只是一向反應比較慢而已。」


  「他……他機動低呀QAQ」


  十分真誠。


  無法反駁。


  石切.不會說話. 沒有壞心眼. 反應慢. 今天依舊被黑機動. 但是反應慢和機動有關係嗎. 心累到懷疑刃生.丸:「.……好了不要再說了:)」


  「.……」少女被噎住了,懷裡的「會說話」的今劍還在淚汪汪地為了「不會說話而且反應慢」的兄弟賣萌,自己偏偏就吃這一套。


  「唉~」嘆了口氣,少女揉揉今劍的小腦袋,反正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一塊玉子燒而已,這位神刀大人不出現自己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那這樣好了,石切丸先生幫我做一份玉子燒,我就原諒他好嗎?」話是對著今劍說的。


  「真的嗎?」今劍驚喜地瞪大眼,「玉子燒就可以了嗎?」


  「是。」少女癱著臉點點頭。


  「耶~阿咲真好!就知道阿咲世界第一溫柔!!」今劍高興地摟住少女的脖頸,開心的晃來晃去。然後得意忘形,「一份玉子燒就可以了嗎?要不要加一個蛋包飯呀?我也有點餓了~」沒好好吃飯只顧著聽牆角,還大哭了一場的今劍小朋友想吃東西了。於是一本正經胡說八道地稱自己餓了。


  「.……好。」


  石切. 十指不沾陽春水. 萬年神社死宅. 丸:「.……」不我一個都不會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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