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一去不返
到底誰才是最可憐的人，是她秦顏嗎？還是對她咄咄相逼的司馬海靈，她也不知道，她隻知道，她的心好痛好痛，她的心，仿佛要從她的身體裏抽離一般疼痛，不為別的，隻因為她終於意識到了一個事實，她還愛著古司曜，難以自拔的愛著古司曜。
這樣的愛，讓她痛苦到了極點。
若是她不愛古司曜，也許她並不可憐吧！可是感情這回事，她說了不算。
“當然是你可憐，秦顏，我知道，你什麽都沒有了，不……你還有一個快要死了的弟弟，剛剛我在外邊的時候，那個醫生是這麽說的，說你的弟弟就要死了，你馬上就會變成這個世界上最可憐的女人了，沒有親熱吧，沒有愛人，還……沒有朋友……”
“你在說什麽？司馬海靈你在說什麽？你再說一遍？”秦顏看著直逼向她的司馬海靈，眸子忽然瞪得很大，剛剛司馬海靈說什麽？說秦磊快要死了？這怎麽可能，秦磊明明就好好的，廖翔之每天都會告訴她秦磊很好，這會怎麽會出事呢？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秦顏想著，一用力，便掙脫開了司馬海靈的手臂，“你既然喜歡古司曜，就去讓古司曜跟我離婚，不要把你們的事情牽扯到我的身上，我跟這些事情沒有一點關係。”
“你……你竟敢說你沒關係？不是你勾引司曜，司曜怎麽會看上你。”司馬海靈見秦顏掙脫開了自己的手臂，霸道的看著秦顏，又忽然軟下了語氣，輕輕說了起來，“秦顏，你跟司曜離婚的話，我真的會給你一筆錢。”
“誰稀罕你的錢，你以為錢能買到一切嗎？你滾，我不想看見你，你若是想要得到古司曜，就去看你自己的本事，我再說一遍，你們之間的事情跟我無關。”秦顏瞪著司馬海靈，下一刻又說了起來，“還有，你們之間的事情也跟我弟弟無關，不管你要怎麽樣，不要帶上我的弟弟。”
弟弟？原來她很在意她的弟弟啊！司馬海靈看著秦顏，想了一會兒，便笑了起來，她看著嚴肅的秦顏，笑的愈發的大聲起來，秦顏聽到司馬海靈的笑，瞬間轉過頭，看著司馬海靈，身體不禁向後退了退。
司馬海靈看出秦顏的慌張，輕輕地說了起來，“我懂了，你是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很好，那就等著給你弟弟收屍吧！到時候，我想你會自己主動離開司曜的，我樂見其成啊！”
“你究竟在說什麽？”秦顏看著笑的放肆的司馬海靈，忽的就走下床，一把抓住了司馬海靈的衣領，大聲問了起來。
“你幹什麽你？瘋女人，你滾開……”司馬海靈見秦顏忽然撲了上來，害怕的掙紮起來，無奈怎麽掙紮也掙紮不開，大叫了兩聲見沒有人進來，她憤怒的看著秦顏，“你個瘋女人，當初就應該讓那些人直接殺了你，我真恨不得親手殺了你。”
“你說什麽？”秦顏愣住。
“我說當初就應該讓周阿姨找的那三個人直接殺了你，隻有徹底的毀了你，才能讓我覺得快樂……”司馬海靈說完，嘴角浮起冷酷的微笑，瞬間就從自己的衣兜裏拿出了那把軍用匕首，看著秦顏的眼睛，朝著秦顏的肚子便刺了過去……
徹底的毀掉她，她就真的那麽可恨嗎？她隻是愛著古司曜，就那麽可恨嗎？恨得人人得而誅之？
不……她沒錯。
刀鋒冰冷，在秦顏的眼前瞬間劃出了一道銀白的光芒，死，近在咫尺！
就在這時，一道人影閃過，快速的推開了秦顏，下一刻，秦顏仍舊聽到了一個肉體綻裂的聲音，鮮紅的血，像是炸開了蓮花一般，快速的在地上慢慢綻放……花朵，妖冶刺目，秦顏順著滴下的血木訥的抬起頭，隻見古司曜正死死的按著割破的手臂。
秦顏一愣，腳下瞬間沒了力氣，忽的就跌坐在了地上，她看著鮮血從古司曜的手臂上流下來，還好，傷到的隻是胳膊。
“司曜，對不起，你有沒有受傷？我去叫醫生給你包紮好不好，你怎麽會突然回來，我真的不知道，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想要傷害你的，我隻是想要……”
“啪！”
司馬海靈還未說完話，一個耳光便落到了司馬海靈的臉頰上，下一刻，周圍全都安靜了下來。
“司曜……”久久，司馬海靈才帶著哭腔輕聲喚起了古司曜的名字，剛剛那一巴掌，好疼好疼，可是為什麽，司曜會打她？小的時候都是司曜去保護她的，可是為什麽長大了之後，司曜會為了保護別人而打她？她真的不是故意要傷害司曜的，她隻是討厭秦顏，討厭的想讓她徹底消失在這樣世界上而已，沒想到司曜會忽然跑出來。
“司馬海靈，你鬧夠了沒有？”古司曜抬起頭，看著站在一邊愣住的司馬海靈。
“司曜，你沒事吧！我不是故意的。”司馬海靈看著古司曜，趕緊道起歉來。
“司馬海靈，你做的事情，越來越讓我不認識了，我在跟你重複一遍，秦顏是我的妻子，永遠都是。”古司曜無動於衷的看著司馬海靈的哭泣，見秦顏倒在地上，趕緊走到了秦顏的身邊，不顧自己胳膊的傷口，快速將秦班抱了起來，輕輕放在床上，看秦顏沒什麽事，才轉過身，準備帶著司馬海靈離開。
“司曜，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不要對我那麽冷淡好不好，你是知道的，我是那麽的喜歡你，我做的一切都是想要和你在一起啊！秦顏跟你在一起不就是為了錢嗎？她跟你在一起不就是貪圖古家的錢嗎？秦顏有了你的孩子，我也有，我也有你的孩子了，我們一起長大，我的為人你最清楚，司曜，我是真心喜歡你的，從我們小的時候，你保護我的那一刻我就認定你了，你不是說也會娶我的嗎？司曜，我等了你二十五年，為什麽你忘記了曾經的誓言。”司馬海靈看著向她走進的古司曜，難過的說了起來。
“司馬海靈，兩年前，我跟秦顏結婚之前我就跟你說過，小時候的事情都是戲言，那個時候我們都還小，根本就不懂什麽是夫妻，什麽是愛情，我們現在都長大了，知道自己究竟需要什麽了，我不會喜歡你的，更加不會娶你，那個時候我說的這些話你可能都忘記了吧！那麽現在我在重新告訴你一遍，我不會娶你，因為我不愛你，小時候說的話隻是因為我們年紀小，什麽都不懂，現在我們長大了，我知道我自己的心，我是喜歡秦顏的，還有，我隻認秦顏是我的孩子，其他的我都不會認的，我說的已經很明白了吧！希望你不要在糾纏，也不要傷害秦顏，否則，就不會像現在這麽簡單了。”古司曜說完，厭煩的看了司馬海靈一眼，然後抓起了司馬海靈的手，朝著門外走去。
秦顏看著兩個人一起走了出去，周圍瞬間又變得安靜下來。
剛剛古司曜的話說的是真心的嗎？不知道，秦顏隻是覺得那些話竟是那麽的好聽，好聽的可以讓她瞬間變得很美好，一切煩惱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既然是這樣，就好好享受這樣的美好吧！管他是真是假，管他明天會變得怎樣，能感受到此刻的美好，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啊！
古司曜永遠有這樣的本事，讓她一瞬間覺得被捧在了心裏，又讓他覺得瞬間被打入了地獄，他永遠都是這樣，他的一切，都讓她無法掌控。
秦顏默默地看著古司曜，聽到古司曜剛剛從她耳邊說的話，隻是不發一言的看著古司曜，剛剛古司曜回來的時候，靜靜地走到了她的麵前，她看著回來的古司曜，他的胳膊已經包紮好了厚重的白色紗布，隻是那厚重的白色紗布上，依舊能透出半絲觸目驚心的殷紅。
沒等秦顏說什麽，便聽見古司曜先開了口，“你自己休息吧！公司還有事，我要先去處理公司的事情。”
古司曜說完，便轉過了身，朝著門外走去，秦顏看著古司曜的背影，瞬間從剛剛的夢中醒來，她剛剛是怎麽了？還渴望得到他的疼愛嗎？那是曾經的事情了，他對司馬海靈的話，其實是同樣可以用到他們身上的，若是不愛了，任何一個理由都可以稱為理由，古司曜之所以說不離婚說的那麽肯定，應該是有別的原因吧！或者是為了古氏集團，或者是為了她肚子裏的孩子，她剛剛差點就以為古司曜是因為愛她才決定不離婚的呢！這怎麽可能呢？秦顏想著，嘴角劃過一絲嘲諷的笑意，還好，那隻是夢，夢醒來了就沒事了，她也就不會在胡亂的猜想了。
秦顏想著，便躺在了床上，經過剛剛那麽一鬧，倒是真的覺得累了，躺在床上閉上眼睛，一會兒的功夫，秦顏便進入了夢鄉。
秦磊那邊，古司曜一直守在病房門前，石群也一直沒有離開，廖翔之則忙碌在秦磊的病房裏邊，經過了七八個小時的搶救，秦磊總算是搶救了過來。
廖翔之走出病房，將帶著的口罩摘下來，臉上難掩疲憊之色，看見古司曜和石群都等在門口，歎了口氣，便坐在了長椅上，剛剛秦磊幾度失去心跳，要不是搶救得當及時，恐怕現在秦磊早就不在這個世界上了，廖翔之想著，還是不免後怕起來，還好秦磊沒事，不然他是真的不知道怎麽跟秦顏交代了。
“廖大哥，秦磊怎麽樣了？”石群見廖翔之坐在了長椅上，便迫不及待的問了出來。
“秦磊暫時沒事，但是我不知道明天會怎麽樣。”事到如今，也隻能照實說，這個是必然的結果，秦磊能夠走到今天，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他一再堅持搶救秦磊，並不是因為害怕古司曜，而是因為秦顏，他是怕秦顏受不了這個打擊，更怕因為秦磊的事情，因為在一蹶不振。
他能為秦顏做的，也許就是好好保住秦磊的命吧！除此之外，他真的不知道該做些什麽了。
“謝謝。”古司曜看著似乎想著事情的廖翔之，不帶任何感情的說了這兩個字。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廖翔之說完，從長椅上站了起來，“我還有事情，先走了。”廖翔之說完，便轉過身，朝著自己的辦公室走去……
古司曜看著廖翔之疲憊的身影，歎了口氣，便坐在了一邊，下意識的看了看自己胳膊上的傷口，又開始不放心秦顏起來，今天是司馬海靈，那麽明天司馬海靈會不會還來，沒有他在，秦顏會不會受到危險，還有趙阿姨，他知道趙阿姨是他媽媽的人，之前有很多事情他都可以不追究，可是現在不一樣了，秦顏的身邊需要一個他可以信賴的人，他不能再用趙阿姨了，古司曜想著，心裏愈發的不安起來，這件事要趕緊處理才行，公司的事情還有一堆事等著他去處理，華萍的電話已經打了好幾次了，他一直都沒接，看樣子公司那邊也不讓他省心，古司曜想著，給華萍撥了個電話，問了一些公司的情況，放下電話之後又打了一個電話，交代好事情之後，才轉過身，朝著醫院外邊走去。
石群看著古司曜離開的背影，輕輕歎了口氣，他走到秦磊病房前，順著玻璃看到了躺在病床上蒼白的秦磊，不禁又想起了他們兩個小的時候，想著那個時候的美好，石群下意識的笑了笑，輕輕推開秦磊病房的大門，便默默走了進去……
石群坐在秦磊身邊，看了看照顧秦磊的韓露，輕輕點了點頭，韓露是見過石群的，他來看過秦磊幾次，是秦磊的朋友，所以也對著石群點了點頭，兩個人就算是打了招呼，石群坐在秦磊身邊，看著秦磊，輕輕說了起來，“磊子，你不要總是這麽嚇唬我們好不好，我都回來了，你也不趕緊醒來陪我喝酒聊天，你是不是不要我這個朋友了，虧了我還一直在想著你。”
石群說完，見秦磊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反應，不禁呆愣住，下一刻，便垂下了眸子。
也許好的時光，真的是一去不複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