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覆水難收
她終於願意接受他了嗎？就算不是接受他，就當是接受他的好意吧！古司曜想著，嘴角劃過一絲滿足的笑意，抱著秦顏便徑直走向了秦顏的病房，將秦顏放在床上，拉好了被子，古司曜才稍稍放下心來。
“我先出去了，你睡一會兒吧！”古司曜看著疲憊的秦顏，輕輕地說著。
“古司曜，等我睡著了你在出去好嗎？”秦顏看著古司曜欲要離開的背影，有些無助的說了出來。
古司曜聽見秦顏的話，忽的愣住了，久久，才反應過來，他轉過身，看了看秦顏純真的眸子，慢慢走到了秦顏身邊。
“古司曜，我想回家。”秦顏看古司曜坐在了她的身邊，輕輕的說了出來。
“等你好一點我帶你回家。”古司曜看著秦顏，溫和的說著。
“讓秦磊也回家好不好？”秦顏看著古司曜溫和的模樣，又說了出來。
“好，隻要你喜歡，什麽都好。”
“真的嗎？”秦顏眨了眨好看的眸子，嘴角輕輕勾起好看的笑。
“真的，我答應過你的都會做到，睡吧！醒來之後就不那麽難受了，我會帶你和秦磊回家。”古司曜像是哄孩子一樣溫柔的說著，就在他低下頭的時候，隻見秦顏好看的眸子忽的閉上了，那麽一瞬間，讓他覺得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秦顏的美好，秦顏的溫柔，秦顏的聽話……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老夫人，我家裏最近出了點事情，我得回去帶孩子，這邊的工作我做不了了。”趙阿姨一大早的站在周冰雲麵前，垂著眸子，小心謹慎的說了出來。
“回去帶孩子？你女兒還沒有結婚吧！哪裏來的孩子？”周冰雲看著眼前的小趙，仔細的打量起小趙來，今天的衣服穿的很多，手上還拎著一個行李袋，看樣子是做好了離開的準備了。
“是別人的孩子，我女兒的朋友要找個人幫忙帶孩子，不熟悉的人又不放心。”小趙輕輕地說著。
“小趙，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麽？還是你覺得我給你的錢太少了，不管別人說什麽，你幹你的活，你在古家也不是一天兩天了，應該清楚知道我的為人，若是覺得我給的錢太少，我是可以多給你一些錢的，你看現在，老爺忙著處理公司的事情，我那個不爭氣的兒子又整天陪在那個狐狸精身邊，我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是真的很需要人。”周冰雲聽出了小趙華話裏的漏洞，這小趙的女兒身體不好，一直在家沒有出去工作，哪裏來的同事，帶孩子不過是想要離開的借口罷了，可是她就是不明白，她為什麽那麽想要離開呢？她在古家做的不是一直很好嗎？難道……難道她知道了些什麽？可是她能知道什麽呢？一定是自己多想了，她可能隻是需要更多的錢。
周冰雲想著，抬起眸子仔細的看了看小趙，又輕輕地說了起來，“我每個月再給你加一千塊錢好不好？”
“一千？”小趙抬起頭，看著病床上的周冰雲，不禁愣住了，一千塊錢對於她來說可是個不小的數字，多了一千塊錢，她就能多給女兒攢一些了，可是……可是自從她聽到那些話之後，她就愈發的害怕起來，她以為周冰雲隻是表麵上討厭秦顏呢！沒想到在所有人的背後卻做出了那麽多事情，秦顏父母的車禍，還有……她似乎還設計秦顏出什麽事。
以前的時候，她也曾幫助周冰雲安排不同的女人跟古司曜接觸，在古家別墅，古司曜就像是個皇帝，而秦顏，就像是失寵多年的皇後，隻要古司曜招招手，門外就會排的長長的隊伍，那些女人的隊伍，各色各樣的女人都有，她們都爭相恐後的等待召見，迫不及待的跟古司曜相擁而眠。
可是秦顏，看見了這一切，卻全然無所謂。
她幫助住周冰雲做了很多這樣的事情，她親眼看見了秦顏的隱忍，兩年，這樣的事情已經折磨秦顏兩年了，她都不明白，秦顏是如何才堅持下來的，她不明白，秦顏為什麽會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
她以為隻是這樣就完了，當她從周冰雲的嘴裏聽見那樣事情的時候，才明白，周冰雲的目的是讓秦顏徹底的離開古司曜。
也許，她會痛下殺手！
“是啊！小趙，你就留下來吧！”周冰雲看著小趙，看她似乎是在想事情，還以為她是在琢磨她給的錢是否合理。
“老夫人，這……我已經答應人家了，怎麽好說不去，真的很抱歉老夫人，我真的不能在幹下去了。”小趙看到周冰雲在看她，趕緊低下了頭，生怕她看出她想要逃離的原因。
“小趙，自從我嫁給古既風開始，你就跟著我了吧！你應該知道我的性格，我若是得不到，別人更加不可能得到，你先生還在古氏集團吧！對了，你女兒的病最近好了一些沒有啊！”周冰雲聽到小趙的話，頓時神色冰冷起來。
“老夫人，我……我會做下去的，你放心吧！隻是……隻是等老夫人找到合適接替我的人，我就離開。”小趙聽到周冰雲的話，趕緊說了起來，錢對富人來說不算什麽，可是對窮人來說，非常重要。
“既然是這樣，也好，小趙，這幾天替我盯緊了那個狐狸精，我必須讓她跟阿曜離婚。”周冰雲聽小趙的有意緩時間，倒也沒說出什麽拒絕的話，想想小趙年紀的確是不小了，再加上她好像真的不想幹下去了，還不如讓她走，隻是現在她太需要人幫助她了，還不能讓她離開。
“好。”小趙看了看周冰雲，認真的點了點頭。
周冰雲看到小趙點頭，輕輕地笑了笑，躺在白色的病床上，歡快的哼起了歌來。
秦顏是被一陣吵鬧聲驚醒的。
眼前，依舊是白色，很單一的白色，這樣的顏色告訴她，她現在依舊在醫院，昨天的事情她還記得，她記得古司曜說帶她離開這裏，對了，還有秦磊，古司曜說帶著秦磊和她一起回家的，可是為什麽，一睜開眼睛依舊在這裏？
秦顏正想著，門忽的一下打開了，秦顏一抬頭，隻見司馬海靈身著一襲水藍色套裙，漆黑的長發散落在了腦後，正直直的站在她的病房門前，眼睛直直的看著她。
“秦顏，求求你，求求你跟司曜離婚吧！我懷了司曜的孩子，我真的已經無路可走了。”司馬海靈看了一會兒秦顏，忽然就走到了秦顏旁邊，眼角瞬間就湧出了一股股的淚水。
“你……”秦顏看著流著眼淚的司馬海靈，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麽了？她要像往常一樣，扔給司馬海靈一筆錢，讓她去自生自滅嗎？不……司馬家從來都不缺錢，那該怎麽辦？跟古司曜離婚，將古司曜拱手相讓嗎？不，這也不可能……
不可能？為什麽不可能？他們不是已經沒有什麽感情了嗎？離婚不是遲早的事嗎？這會兒怎麽又不可能了呢？難道說是因為他們彼此之間還有感情嗎？秦顏想著，忽然想起了昨天古司曜哄她入睡的情景，如果她真的對古司曜有感情，那麽她相信，古司曜對她也不是絕對無情的。
“秦顏，你放過司曜吧！我和司曜從小就一直相戀，你就當是做做好事，成全我們吧！我已經無路可退了，孩子畢竟是無辜的。”司馬海靈見秦顏愣了神兒，趕緊繼續說了起來。
“古司曜呢？”秦顏聽著司馬海靈的話，輕輕地問了起來。
“司曜他……他去繳住院費了。”司馬海靈輕輕的說著。
“那麽就等古司曜回來再說吧！你和古司曜之間的事情我現在不想管，我和古司曜之間的事情相信你也管不著，但是決定權，還是要古司曜自己決定，司馬小姐，我說的沒錯吧！”對於一個孕婦，這樣的態度應該太過苛責吧！可是對於一個小三，好像這樣的態度又過於仁慈吧！
秦顏別過頭，看著窗外的陽光明媚，她不確定古司曜依然會選擇她，她知道，古司曜也曾後悔，後悔他們在一起，隻是那個時候他們都太年輕了，年輕的抵不過任何世俗，他們覺得兩個人相愛就好，豈不知婚姻並不是兩個人的事情，若是有朝一日，一切能夠回到原點，那麽一切又另當別論了吧！她可能不會嫁給古司曜，古司曜可能高傲的連眼睛都不會朝她看一下。
秦顏想著，嘴角劃過一絲悲傷的笑，一切已經是覆水難收了。
“秦顏，你覺得司曜還會跟你在一起嗎？他還會選擇你嗎？他那天晚上親口跟我說，他已經厭倦了你，他討厭你冰冷的臉，他厭惡你的一切，他恨不得讓你從此消失在他的生活中，他的生活中有了你，簡直就是他人生的敗筆。”司馬海靈看著秦顏的背影，冷冷的說了出來。
“是嗎？剛好我也這麽覺得呢！很難得，我們有如此相同的想法。”秦顏說完，悲傷的笑容再次擴大，古司曜真的這麽厭倦她了嗎？她知道古司曜對她越來越沒有耐性了，可是並不知道，古司曜原來是這麽討厭她的，真悲哀，原來是那麽相愛的兩個人，竟然會走到這步田地。
想著司馬海靈的話，秦顏的心似乎是被劃開了一道口子，古司曜是越來越討厭她了嗎？這也許是真的吧！堅持了兩年，他們的婚姻就要落下帷幕了，真是悲哀，秦顏想著，隻覺心裏的那道傷口迅速擴大，撕扯著她的全身，下一刻，她的整個身體都跟著疼痛起來。
好吧！即使是這樣，即使是到了最後，她也要保持著她應有的尊嚴。
秦顏想著，抬起高昂的頭，看著司馬海靈，眼裏，竟是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