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下妝之懼
一個人進來了,後麵跟著幾個人。
“停下。”前麵的人喊著,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
唐曼站起來了,退到一邊,看著。
“老四,你幹什麽?父親要求的就是臉妝的。”另一個男人說。
“康家人不讓歸康家墓,上什麽臉妝?”
唐曼聽明白了,看上一眼董禮,她把屍布蓋上了,出去,到車裏等著。
納棺師胡集開車來了,下車,看到唐曼的車,就過來了。
“唐教授,真是有緣分呀!”胡集說。
“你很努力呀!”唐曼笑了一下。
突然,裏麵就亂了營了,打起來了。
胡集看了一會兒,拎著化妝箱就跑了。
這活胡集是不會接的,家裏不寧,屍妝難上,突然起屍。
人死,魂還沒有離開,就這樣了。
董禮問:“師父,我們走不走?”
“季節認識,不能走。”唐曼說。
半個多小時,過來一個家屬,說:“真對不起,這妝就停了,這是五百塊錢,辛苦了。”
“不用了。”
董禮開車離開。
“師父,你應該拿那錢,我們來回的跑,油錢,辛苦費,五百也不多。”董禮說。
“這錢是不能拿的,我們衝著是死者來的,敬畏死者,拿了錢,活沒完成,死者會高興嗎?”唐曼說。
“噢。”
“好了,直奔串店。”唐曼說。
董禮一腳油門,衝出去了。
“你瘋了?”唐曼嚇得一哆嗦。
“沒事,我技術好。”董禮說。
“你給我慢點。”唐曼說。
董禮和唐曼回去,坐在串店,滿夥就過來了。
老板就過來趕人。
“老板,你在那邊給他弄一張桌子,不影響你的生意,吃什麽,喝什麽,都算在這邊。”唐曼說。
老板猶豫了一下,弄了一張桌子,搬到挺遠。
“師父,你以後少理他。”董禮說。
“你別管我的事兒,好好吃飯。”唐曼說。
唐曼給季節打電話,把事情說了。
“真對起,唐小姐。”季節說。
“姐,你這不是見外了?沒事的。”唐曼聊了一會兒,掛了電話。
“師父,你那臉妝真好,我想學。”董禮說。
“把官妝學好後,再找我,別以為自己是高級化妝師,就怎麽樣,記住了,你的高級化妝師,還欠點兒,葉軍才是一個真正的高級化妝師,可惜,走了執念了。”唐曼說。
“師父,我一定努力。”董禮說。
晚上董禮又賴在唐曼那兒追劇。
唐曼進工作室,看鬼13妝。
禁忌13條,看完,就是新妝,關於新妝,在省裏技能考核的時候,葉軍化的就是新妝。
唐曼看著方法,確實是異於官妝,和官妝有太多的不同了。
唐曼把淩師父給的化妝箱打開。
裏麵的工具特別的多,有一些唐曼都沒有見過。
她看著兩把金屍刀,拿起來看,是純金的,很重,一把有五百克重,一把就得十一二萬,兩把二十多萬。
唐曼最初以為,就是鍍金的,沒有想會是純金的。
董禮突然推門進來,說:“師父,吃水果。”
董禮看到唐曼手裏拿著的刀,愣了半天。
“以後記得敲門。”唐曼把刀收起來,還有書,都收到了櫃子裏鎖上了。
出來,坐到沙發上吃水果。
“師父,那屍刀真漂亮,比我的好多了。”董禮說。
“你的屍刀也是場子裏最好的了。”唐曼說。
“不喜歡。”董禮是想要。
“這兩把刀,不能給你,以後我給你和場子申請,要一套好的。”唐曼說。
“師父真小摳。”董禮噘嘴。
唐曼沒理她,想著自己的事情。
第二天,季節早早的就打電話來,說臉妝的事情。
“家屬達成統一的意見了,同意臉妝。”季節說。
二次進妝,這是不吉利的。
唐曼是猶豫的,說想想再把電話回過去。
“小曼,回妝確實是有講究的,不吉利,但是你身上的那股味道,我知道是費莫家祖墓裏的一種東西,辟邪,這個對於你來說,就不存在這樣的事情了。”季節竟然知道這種香味是什麽。
唐曼想了半天說:“還是等我一會兒,我得想想。”
唐曼掛了電話,回妝的事情,這是特別可怕的事情。
唐曼猶豫了半天,進牢蕊的辦公室。
她說回妝的事情。
“回妝的事情,你也不是不清楚,這裏麵的事情很多,你還問我?”牢蕊火了。
“是臉妝。”唐曼說。
“不就康一的喪臉妝嗎?各有禁忌,康一恐怕也是給你講過,誰找的你?”牢蕊問。
“季節。”
唐曼把電話打過去了,直接說:“季師傅,你也明白,回妝的後果,你這麽做是不是有過不對呀?”
“牢師傅,您聽我說,唐曼身上有費家的那種東西,不會有問題的。”季節說。
“用過你?你確定?”牢蕊火氣很大。
“對不起,牢師傅,我考慮得不周,回妝就算了,我想辦法吧!”季節掛了電話。
牢蕊指著唐曼說:“你的心軟,遲早就是禍。”
唐曼不說話,汗都下來了。
“去忙吧!”
唐曼回辦公室,牢蕊這樣的就把季節給打發了,唐曼心裏總是覺得過意不去,但是回妝,有多大風險,誰也不清楚,就是費莫家祖墓裏的那種香味的東西,是辟邪,但是到什麽程度,這個誰也不清楚,季節也是不清楚的。
牢蕊這樣做,唐曼是明白的,一旦出事,那就不是小事,甚至把命丟了。
化妝師的活兒,本身就有著某一個潛藏的危險存在,不可預料的,就算是你把禁忌都知道了,也不犯禁忌,也不會保證,沒有新的情況發生。
何況,唐曼是在做著喪臉畫兒,鬼13妝,十大喪妝,這樣的研究,那將是更可怕的,牢蕊心裏是非常清楚的。
唐曼此刻也意識到了,這個問題的可怕。
唐曼也是不得小心了。
唐曼給季節打電話,道歉。
“這件事我想得不周全,道歉的應該是我,小曼,別想那麽多,沒事的,我們還是朋友的。”季節這半年來,那種淩人的氣勢竟然沒有了。
“姐,您這樣說,我就放心了。”唐曼說。
“好了,沒事了。”季節掛了電話。
這半妝,確實是很難受的,就是納棺師接了這活,下妝,如果不懂,都沒辦法弄。
果然,胡集打來電話了,問能不能下妝?
胡集接了這個活兒,下妝?唐曼有點發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