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縣火葬場幫妝
她出來,就去了唐色,她想安靜下來,唐色是最安靜的,唐人還是很看得起她的,和看得起自己的人,在一起玩,看不起自己的人,就是二公末班車,讓它去吧,自己走路。
唐人帶著唐曼進了畫室,泡上茶。
“最好的茶,品嚐一下。”唐人說。
“浪費了,其實,我對茶沒有什麽研究。”唐曼說。
唐人說:“我慢慢的教你,畫畫的東西我準備完了,那邊就是你的位置。”
在一個角落,所有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我挺喜歡的,就是不太喜歡這樣的氣氛。”唐曼說。
“慢慢的你會喜歡的,今天我教你畫一個盒子吧。”唐人站起來,往那邊走。
唐曼跟著過去。
“你坐在椅子上。”唐曼坐在椅子上。
唐人拿著畫筆,教唐曼畫畫。
確實是很好的一個老師,講得很明白。
但是,這個盒子畫完了,竟然是一個棺材,唐曼當時就火了,把畫筆一下就摔了。
“你有病吧?”唐曼說。
唐人退後了好幾步說:“你別想再抽我,那棺材不是盒子嗎?是盒子,我說的沒問題。”
“你真有病。”唐曼拎著包就走了。
唐曼也來,到貓舍給黑貓買了一個房子,玩具,回去。
那黑貓就看著,不進去,不玩。
“你也有病。”唐曼氣得踹了貓窩一腳,出去了。
進了串店,坐在那兒自己喝啤酒。
一個男人走過來了。
“你也一個人?”這個男人說。
唐曼看了一眼,有點眼熟,但是記不起來,在什麽地方見過。
“我是那個,就是您複原……”這個男人說。
唐曼想起來了。
“噢,坐下,一起。”這個人坐下了。
“我叫段鐵,26歲。”段鐵說。
唐曼笑起來說:“這跟介紹對象一樣,你多大我不管,能喝不?”
段鐵說:“喝你,應該差不多。”
兩個人開始喝酒,東一句西一句的,唐曼也就明白了,眼前的這個人是警察,那個頭顱是十二年前的死者。
半夜十一點多了,段鐵被喝得不醒人事。
唐曼拿起段鐵的手機,找電話。
什麽大爸,二爸 ,三爸,大媽,二媽,三媽……挺亂套的。
還有一個叫混蛋的,唐曼就打了混蛋的電話。
“喂,混蛋吧?段鐵在老巴家串巴,讓我幹倒了,你過來接。”唐曼說完就掛了電話。
她看段鐵的手機,照片,隻有一個女孩子的,長得挺漂亮的,各種,幾百張,都是,看來這個段鐵還真的喜歡這個女孩子。
進來人了,是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
唐曼心想,這就是段鐵叫的混蛋?
“丫頭,我就是那個混蛋,我是他爹,十二年沒來往了,我也送你回去吧。”這個男人說。
唐曼都懵了,直擺手,說自己行。
管自己爹叫混蛋的人,恐怕這是中國第一人了,有那麽恨自己爹的嗎?
段鐵被架走了,唐曼回家,黑貓在窩裏睡著了。
她過去,打了它一下。
“睡了?也不說聲謝謝。”唐曼有點喝多了。
黑貓沒理她,睜開眼睛看了一眼,換了一個姿勢,又睡了。
唐曼第二天上班,起來晚上,晚了一個多小時,郗婷已經進化妝室幹活了。
唐曼匆匆的進了化妝室。
“你身上這麽大酒味,這是喝了多少?”郗婷說。
“遇到一個奇葩的人,就多喝了點。”唐曼感覺腿發軟。
“好了,你回辦公室休息,承蒙師傅的關懷,今天就一個活兒。”郗婷說。
唐曼回辦公室的沙發躺著,牢蕊就進來了,後麵跟著主任樂梅。
“來晚了,還躺在這兒睡覺,樂主任,怎麽處理?”牢蕊陰著臉。
“場長,沒耽誤幹活就行了。”樂梅說。
“少跟我這兒買好,我不吃,處理。”牢蕊走了。
唐曼被罰款五百塊錢,她覺得應該罰,如果死者等著火化,那麽就要別的化妝師幹這兒活,不公平。
郗婷出來了,說:“我想請師傅和你喝酒,說點事兒。”
郗婷的情緒,唐曼能看出來,還糾結張然的事情。
“那你去說吧,我沒意見。”唐曼喝茶水。
郗婷收拾完,出去了,十多分鍾後回來了。
“師傅說,讓我們先去唐色。”郗婷拎著包往外走。
唐曼半天才出去,上了郗婷的車。
她手機就響了。
“唐曼,你真可以,讓那混蛋送我回家,我真得好好謝謝你。”是段鐵。
“你有病吧?我好心打電話,讓你送你回家,你還怪我了?我知道混蛋是誰?我以為是你最好的朋友,不過我也奇怪了,你幾個爸,幾個媽……”唐曼說。
“唐曼,唐大小姐,我真是服了你了。”段鐵掛了電話。
唐曼想笑,沒笑。
唐色,點菜,上酒,牢蕊就進來了。
“什麽風口?”牢蕊問。
“師傅,小婷恐怕是興師問罪了。”唐曼說。
“是,但是是問,不是問罪,人都說,你是你們兩個做了手腳,讓張然師傅瘋的,什麽原因,有很多種,就一件事,張然當場長的時候,辦公室總是有哭聲,還有一個穿白色裙子的女人,在走廊的盡頭,這也許是張然師傅瘋了的原因。”
郗婷說完看著她們。
牢蕊說:“小婷,我知道,張然畢竟給你當過師傅,你這樣做,說明你還是有一個有義氣的孩子,這件事和我們沒有任務的關係,我不做任何的解釋,以後能明白,而且,我也不準你再提這件事。”牢蕊倒上酒,喝酒。
唐人進來,給加了兩個菜,說是新創的菜。
唐人竟然坐下了,自己倒上酒。
“謝謝牢姐,照顧唐色的生意。”唐人把酒幹了。
“滾蛋。”牢蕊說。
唐人就滾蛋了。
牢蕊說不上是什麽原因,就是看不上唐人。
“小曼,明天你早晨去縣火葬場幫妝去,找馬平師傅。”牢蕊說。
郗婷的臉色一直是陰著的,這個結,恐怕是一時半時的也解不開了。
縣火葬場讓幫妝,恐怕也是有麻煩的妝了。
是什麽妝,唐曼問了,牢蕊說,過去就知道了,她現在也不清楚是什麽妝。
唐曼心裏沒底兒,沒有師傅在身邊,總是覺得自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