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5.第 145 章
此為防盜章, 訂閱比例低於60%需等待一天才可閱讀,感謝理解 后妃們面面相覷,可誰都不敢反抗皇上, 只有陳皇后大著膽子道:「皇上可是覺著, 這妝容不夠得體?」
虞璁笑的溫和, 扯了個由頭道:「這鉛粉把人畫的有幾分鬼魅的陰森感, 朕還是喜歡素顏的自然清新。」
「愛妃們原本就天姿國色,沒必要往臉上糊這些東西。」
這萬事沒有皇上的一句話重,一聽他表態喜歡素顏, 順妃當即就接過帕子,開始里裡外外的凈臉。
古代妝容簡單, 也沒有眼線睫毛膏之類的麻煩物事,不出一會兒,在場的所有后妃都煥然一新,露出質樸的本來面孔。
到底是精挑細選進來的美人兒, 這卸了妝以後,肌膚一個個都透著淡淡的光澤,將從前的那層慘白除去, 多了幾分煙火氣息。
這原主今年才滿二十一, 后妃們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 一個個稚氣未脫,還都是些懵懂的少女。
皇后雖然動作遲疑了些, 還是照辦不誤, 只是表情略有些失落。
「這不施粉黛, 反而更漂亮了幾分。」虞璁滿意道:「回頭叮囑各個宮人婢女,宮中不得再用鉛粉敷臉,一律從簡自然為宜。」
若是有意護膚,大可以用米漿、牛奶、蜂蜜之類的東西,鉛粉得回頭想個法子,大範圍的禁掉。
「皇上平日忙於政務,都沒空瞧瞧孩子們。」順妃柔婉道:「要不趁著這個機會,把皇子們抱過來?」
一歲前後的孩子,大概都會走路了吧。
按照陸炳之前的解釋,這小孩兒們在幼年的時候,都是跟著母妃們生活長大。
一想到這兒,虞璁下意識地開始腦補各種宮斗經典鏡頭了。
後宮們的女人閑著沒事幹,還成天巴望著皇上來同她們作伴,在深宮中一個人寂寞的呆這麼多年,想不憋壞都難。
眼下自己不可能再臨幸誰,日後也不會有新的皇子誕生,可這十來個女人里但凡有一個作妖的,都有可能禍害到自己的四個孩子。
「不必抱過來。」虞璁抬手道:「諸位愛妃,隨朕去各宮裡散散步,晒晒太陽吧。」
現在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既沒有寒風刺骨,陽光也挺暖和。
一眾宮妃得了皇上的幾句誇獎,都露出一派歡喜的神情,極其恭順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如果能隨便下令的話,他倒想把五禽戲都在宮裡推廣開來,讓這幫姑娘們多運動運動才好。
林黛玉那樣的大家閨秀,成天活動量少,又心情鬱結,若是放在現代讀書,跟著初中高中天天做一套雛鷹起飛廣播體操,肯定吃嘛嘛兒香,睡的賊踏實。
虞璁正思索著,旁邊的皇后輕咳了一聲,慢悠悠道:「長春宮到了。」
麗妃忙不迭地喚了宮人過來,抱著還在啃手指的大皇子,再度行禮道:「見過皇上。」
小傢伙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冒了個鼻涕泡出來。
虞璁同妃嬪們在正殿里小坐了片刻,看著這幫十幾歲的姑娘們逗著小孩,總有種過家家的錯覺。
早婚早育要不得啊。
他起身轉了一刻,忽然開口道:「這宮內進出,都沒有名簿的么?」
「名簿?」麗妃好奇道:「皇上是指……」
「這後宮之中,婢女太監大幾千人,平日都是自由來去,全憑看門兒的決定能否進來?」
虞璁眉頭一皺,遠遠地望著進來的方向,聲音一沉道:「若是有人想謀害皇嗣,如何能找到下落?」
陳皇后聽到這裡,愕然道:「這一個長春宮裡,單是麗妃所居的主殿,便有二十來人前後伺候著,還不算照應小皇子的奴才……」
「人多口雜,更應謹慎小心。」虞璁認起真來,示意妃嬪們都聚集過來,在窗邊指點方向。
「這小廚房有單獨的進出口,殿外院子前後門也能進出。」
「側殿前後兩個出口,主殿也有兩個出口。」
「如果有不軌之人想進來,簡直易如反掌。」他皺了眉頭,對著皇后道:「取紙筆來。」
一旁的小婢女忙不迭取了紙箋筆墨,遞到了皇後手邊。
這不管是衣物的換洗、乳母的食物攝入,還是宮中的器物消毒、人員的進出往來……
盲區多的一抓一個準。
這巡邏的侍衛哪裡能管得了這麼多?
「第一要做的,便是分區設牌。」虞璁回憶著現代公司集團的分層制度,嚴肅了口吻道:「這後宮主殿,每個宮人都應配著刻名令牌,各宮只保留正門和後門兩處出入,並備簿子簽名畫押。」
他說的耐心而又緩慢,確認這一眾姑娘們都能跟上思路。
「第二,便是要嚴格監控奶娘和嬤嬤們的出入,飲食攝取都交由指定的小廚房,不得隨意接受任何飲食層面的饋贈。」
一定要限制各宮之間下層的交流和會見,避免賄賂和勾結的可能。
虞璁一道道的順著公司規章改下去,一炷香的功夫說過就過。
群妃各自坐在綉墩上聽他解釋每一則條例的用意,眼睛各自泛起光來。
皇上可從來沒這麼耐心的同她們說過話,還處處是為她們考慮。
陳皇后雖然寫的手酸,倒也享受被后妃們注視羨慕的狀態,原封不動的把話一句句抄下去,還在旁邊用小字批註。
現代化技術不一定能拿來就用,但管理模式總是沒錯的。
「這段時間,等宮則整理清晰之後,還望各位再謄抄一遍,裝裱后掛在殿內,以訓誡宮人。」虞璁見一群初高中生模樣的少女圍坐在這,突然有種給她們發書發筆墨的衝動。
不刷刷題,起碼也要充實下生活和腦子,別只顧著悲春傷秋。
還沒等他在後宮裡逗留著享用午膳,黃公公又小跑著過來了。
「陛下,張璁張大人求見,說是要彙報京畿莊田清查的事情。」
虞璁眉毛一挑,心想自己還沒認全這幫媳婦兒的臉,等回頭再過來,怕是又得重新來一遍。
但在後宮裡呆了一上午之後,他的腦子裡越來越清醒,也越來越有幹勁。
現代人最強大的利器,不是高端科技,而是制度化和規模化的思路。
對後宮里的進出管制、食物保管條例等多項事物能進行現代化管理,對朝廷乃至於國事,都可以用同樣的思路來發展。
且不說這原主已經在上位的前五年裡加強了君主專/制,單憑自己這細水長流的耐心,若真的想要如此發展,完全是跟著規劃走的事情。
虞璁腦子裡一抽,自動開始腦補新聞聯播里的種種口號。
——我們需求的是什麼?
科!學!發!展!觀!
用最效率的方式,最開闊的格局來思考問題。
讓大明國多快好省的發展擴張,重回曾經的巔峰,並創造新的輝煌!
他精神了許多,示意陳皇后和兩位妃子把剛才談的其他條令也都商討著擬定好,回頭送到乾清宮去,低頭親了下又在啃手的小皇子,與群妃告別,再度回了中宮。
白髮染鬢的張璁正等候在側殿,一見聽見玉輦駛來的聲音,忙不迭候在了乾清宮門口。
君臣寒暄了兩句,一同行至議事論政的東暖閣。
作為皇帝,虞璁認不清文臣的臉,但記著歷史里一個個響亮的名字。
在陸炳離開之際,他還探問過張居正的名字,可惜陸炳搖了搖頭,表示從未聽說過。
夏言和嚴嵩兩個老狐狸此刻都在朝廷里,張璁是早他們一代的名臣,雖然也是投機上位,但一輩子盡忠職守,兢兢業業。
趁著回憶的功夫,虞璁又打量了一眼步履有些蹣跚的老人,頗有種書中人走出來了的不真實感。
賜座賜茶之後,他關切地開口問道:「張大人身體如何?平日里可有哪兒不舒服的?」
「謝皇上關愛,」張璁恭敬道:「臣一切都好。」
「這京畿莊田清查,進行的如何?」皇帝回憶著老太監之前的通報,再次開口道。
張璁沉吟了一刻,還是把許多實情都坦誠相告。
聽著聽著,皇帝就懵了。
合著這天下的糧田,接近一半都給王子皇孫們給佔了。
「不僅如此,」張璁嘆息道:「天下的流民,約計有六百餘萬人,所以才諸地叛亂頻發,不得安寧啊。」
「京城的皇莊,大概有多少頃?」虞璁艱難地開口問道。
「雖然接連清剿了五年,如今的皇莊仍有三萬頃,過半是豪紳搶掠了贈奉給皇親們的。」
虞璁差點一口茶噴出來,腦子裡一串零愣是分不清楚單位。
三萬頃是個什麼概念?這個時代的北京才多大?
資本主義是吸血鬼就算了……這帝國主義簡直比吸血鬼還姨媽巾啊。
市民平均收入太低,壓根沒有辦法在意生活品質,道德水平因此也相對而言比較低。
——怎麼感覺自己跟玩模擬城市似的。
第二天早上,虞璁喚了張璁和左都御史李承勛過來,在大長桌上鋪了張北京的地圖,示意他們挑塊地方。
「朕打算,建個集貿中心。」
「集貿?」李承勛不解道:「陛下的意思是……」
「這京城百姓,其實過得好不好,你們也是知道的。」嘉靖打量著京城附近的構局,心想可以擴個二環出來,慢慢道:「如今京中流民數萬,一方面要引導著歸還良田,讓更多的人有可以耕種的田地,另一方面,還是要給他們找些事情干。」
「朕打算,圈一塊地方,建立一個大市場,專門供他們做生意,稅金只收一成,不收攤費。」
張璁愣了下,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張大人,朕打算讓楊慎做經部尚書,但路途遙遠,估計還得等兩三個月,」虞璁試探道:「不知,大人是否肯幫忙挑個地方?」
「西南處不錯。」張璁謹慎道:「臣以為,此事有助於集結外地商人,方便監管秩序,也是一樁好事。」
光有買賣,沒有生產的地方,好像也不太行。
虞璁雖然是摸索著想辦法,但也清楚一件事情。
現在的政府,還不足以應付人口拆遷之類的問題。城中心已經被民居之類的佔滿,暫時沒有改建的能力,也就是說,市場只能往外建。
「不如這樣。」虞璁執了硃筆,按照現世的記憶,圈了個二環出來,又著重再標記了兩個區域:「東南為工坊區,地租減半,不容買賣土地。西南為商區,專供商貿,有官吏管制秩序。」
「只是……若是建在城外,而不是市中心,恐怕往來者甚少。」李承勛皺眉道:「大商人可以養馬車馬夫,可小商販未必有這個能力。」
嗯?
虞璁愣了下,忽然笑了起來,抬手道:「拿宣紙過來!」
是時候考驗繪畫的技術了。
他接過宣紙,又蘸了蘸墨水,歪歪扭扭的畫了個公交車的三視圖。
為了表示自己這車是馬拉的,還特意在車前面寫了個馬字。
「回頭交給工部,讓他們想法子對著這個弄個圖紙出來。」
虞璁摸著下巴想了想,索性多加了個輪子,還標註了兩個車門的位置,示意兩個一臉茫然的大臣湊近一點看:「這個,朕打算取名為……公交車。」
「公交車?」張璁一看標註,一點就通:「陛下是想建立官車,運送商賈來回交通嗎?」
「不錯,這一輛車,我不清楚工部能建成什麼樣,盡量能搭載十人以上,」虞璁解釋道:「上車時前門進,後門出,沿途可以按規制停靠,每人只收三文錢。」
他之所以有信心,就是因為,中國古代的工匠技術,其實相當的強啊。
雖然往往精湛的技術,都拿來服侍帝王而不是國家,千百年來盡做些翡翠白菜之類的物事了,但真拿來造一輛大型的車,還是足夠可以應付的。
「裡面的座位,就一排排的設置,不必安插隔斷。」虞璁見李承勛聽得津津有味,隨手把圖紙交給了他,笑著道:「你去帶話好了,若圖紙出的快,有賞。」
沒想到,皇帝的一句話,還真就讓工部的人高度緊張,當天下午就把圖紙遞了過來。
他們設計了好幾樣,還跟輪船似的,在車頭和車頂的連接處設計了古樸典雅的虎頭和獅頭,整個公交車從草樣來看,都透著大明的獨特氣質。
虞璁看的相當滿意,只可惜沒有塑料能用,吩咐他們尋厚實耐磕碰的材料,怎麼平民經用怎麼來。
工匠們悶頭趕製,四天後就造了出來兩輛。
按照以往,這種事都是不用通報皇帝,直接由尚書審視便可以的。
但是官吏們都摸透了皇上愛串門的脾氣,特意寫了封摺子,邀請皇上過去試坐。
虞璁接到摺子之後,當時就精神了,坐著玉輦就去了左華門旁。
長車正停在那裡,四匹白馬正昂首長嘶。
喲嚯,相當大氣啊。
虞璁眼睛一亮,笑意再度加深。
他們造了輛開放式的馬車PLUS,不僅有側邊的兩個門,用來上下的扶梯,連座位都設計成自己之前草稿的樣子,可以容納三十個乘客的就座。
整輛馬車使用了大量的橡木、桃心木和樺木,紅棕漆裝點著裡外,四處都有點綴宮廷式的流雲紋和饕餮紋。
兩輛馬車都成魚形,線條流暢大方,獅頭和虎頭皆刻的栩栩如生,令人讚歎。
——這要是放到國家博物館里,得是傳世之寶啊。
虞璁滿心的歡喜,旁邊的趙璜一看,心想獻對寶了,也跟著樂呵道:「臣遣了百餘位木匠,還加固了各個榫卯,這車可以來回賓士數年,不會有任何問題。」
「這車不錯,哪怕在後宮裡放一輛,也方便許多。」虞璁拍了拍他的肩,鄭重道:「朕打算,在京中先開四條線路,方便縱橫交通,沿途的停靠站,就全憑大人設計了。」
好在這北京城是四四方方的,街道也相對而言寬敞齊整,目前而言,這公交車肯定能方便不少百姓出行往來。
趙璜也揣摩出設計的初衷,咧嘴笑道:「臣同張大人商量過了,今年過年之前,便把這些東西都辦好!」
這麼好的事情,應該讓百姓們知道啊。
虞璁想了想,一拍腦袋,知道還缺點什麼了。
得來個新聞台。
這政策發布,不能光靠各種不明途徑的風傳,得有個正式的發表途徑。
他扭頭看向正到處打量的張璁,高聲喚道:「張大人,還得在宮城外再圈個地方!」
后妃們面面相覷,可誰都不敢反抗皇上,只有陳皇后大著膽子道:「皇上可是覺著,這妝容不夠得體?」
虞璁笑的溫和,扯了個由頭道:「這鉛粉把人畫的有幾分鬼魅的陰森感,朕還是喜歡素顏的自然清新。」
「愛妃們原本就天姿國色,沒必要往臉上糊這些東西。」
這萬事沒有皇上的一句話重,一聽他表態喜歡素顏,順妃當即就接過帕子,開始里裡外外的凈臉。
古代妝容簡單,也沒有眼線睫毛膏之類的麻煩物事,不出一會兒,在場的所有后妃都煥然一新,露出質樸的本來面孔。
到底是精挑細選進來的美人兒,這卸了妝以後,肌膚一個個都透著淡淡的光澤,將從前的那層慘白除去,多了幾分煙火氣息。
這原主今年才滿二十一,后妃們都是十七八歲的年紀,一個個稚氣未脫,還都是些懵懂的少女。
皇后雖然動作遲疑了些,還是照辦不誤,只是表情略有些失落。
「這不施粉黛,反而更漂亮了幾分。」虞璁滿意道:「回頭叮囑各個宮人婢女,宮中不得再用鉛粉敷臉,一律從簡自然為宜。」
若是有意護膚,大可以用米漿、牛奶、蜂蜜之類的東西,鉛粉得回頭想個法子,大範圍的禁掉。
「皇上平日忙於政務,都沒空瞧瞧孩子們。」順妃柔婉道:「要不趁著這個機會,把皇子們抱過來?」
一歲前後的孩子,大概都會走路了吧。
按照陸炳之前的解釋,這小孩兒們在幼年的時候,都是跟著母妃們生活長大。
一想到這兒,虞璁下意識地開始腦補各種宮斗經典鏡頭了。
後宮們的女人閑著沒事幹,還成天巴望著皇上來同她們作伴,在深宮中一個人寂寞的呆這麼多年,想不憋壞都難。
眼下自己不可能再臨幸誰,日後也不會有新的皇子誕生,可這十來個女人里但凡有一個作妖的,都有可能禍害到自己的四個孩子。
「不必抱過來。」虞璁抬手道:「諸位愛妃,隨朕去各宮裡散散步,晒晒太陽吧。」
現在正是秋高氣爽的時節,既沒有寒風刺骨,陽光也挺暖和。
一眾宮妃得了皇上的幾句誇獎,都露出一派歡喜的神情,極其恭順的跟在了他的身後。
如果能隨便下令的話,他倒想把五禽戲都在宮裡推廣開來,讓這幫姑娘們多運動運動才好。
林黛玉那樣的大家閨秀,成天活動量少,又心情鬱結,若是放在現代讀書,跟著初中高中天天做一套雛鷹起飛廣播體操,肯定吃嘛嘛兒香,睡的賊踏實。
虞璁正思索著,旁邊的皇后輕咳了一聲,慢悠悠道:「長春宮到了。」
麗妃忙不迭地喚了宮人過來,抱著還在啃手指的大皇子,再度行禮道:「見過皇上。」
小傢伙睜著圓溜溜的眼睛,冒了個鼻涕泡出來。
虞璁同妃嬪們在正殿里小坐了片刻,看著這幫十幾歲的姑娘們逗著小孩,總有種過家家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