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6.第 126 章
此為防盜章,訂閱比例低於60%需等待一天才可閱讀, 感謝理解 那些想用虎鞭壯陽的男人, 怎麼不去啃兩口泰迪的腎呢?
虞璁漫無目的的思索了良久,眼瞅著兩炷香都燒完了, 才輕咳一聲。
幾乎在這一瞬間,剛才還唾沫橫飛拍桌子瞪眼睛的一流大臣,齊齊的收了架勢, 一齊低眉順眼的都坐了下來。
楊一清明顯也爭得樂不可支, 連臉色都紅潤了幾分。
「實業興邦, 並非貶低這儒生的位置,而是讓工農也有一席之地, 能更好的報效國家。」虞璁平穩道:「諸位也看見了,如今勛戚侵佔農田, 也是張卿、夏卿等人在致力清算,但此事應被進一步的重視,所以朕有意新立經部, 再設四司, 細化管理, 諸位以為如何?」
這一次,不贊成的神情少了許多。
楊一清在看見皇上點頭之後,斟酌道:「可是這朝中……並無更多可用之才, 正如皇上前言所說, 大部分官員只懂務國經書, 不清楚這經部的運行法子, 又該如何呢?」
虞璁微微一笑,慢悠悠道:「所以,朕請了王守仁同楊慎一起返京。」
「另外,在座的各位年事已高,朕有意讓太醫院下次過來一一診脈,為大人們多開些對應的養生方子。」
按照這陸炳詢問來的消息,這王守仁也年紀大了,之前還被桂萼刁難著不得休息,若還不回京好生養著,恐怕撐不了幾年了。
這古代的福利待遇還是差了些,搞得朝廷里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他看向這一圈的中年人和老年人,心裡對應著剛才聽來的名字,也算依稀有了印象。
桂萼和張璁,就是未來執意趕走楊一清,造成這首輔氣急病逝的人。
這些臣子里,有的貪,有的不貪,但卻也大多執意效忠國家,算的上盡忠職守。
有些東西,可以慢慢清算,不用急。
聽聞被貶的楊慎即將返京,在座的幾個尚書臉上都露出了驚異的神色。
當年陛下被楊大人氣的怒極,直接讓他當庭被杖責至屁股開花,如今竟然鬆了口,又遣他回來。
……楊大人這也算是要枯木逢春了啊。
「既然都聽懂了朕的意思,回頭你們再舉行中層的會議,定好相關的禮度和人選,朕便不必多言了。」虞璁慢悠悠道:「立經部之事,決策權交由楊首輔,望半個月內儘快辦妥。」
張璁的眼中劃過一絲不甘的神色,又極快的消逝了。
「那麼。」虞璁咳了一聲,換了個舒服些的坐姿,不緊不慢道:「有關光祿寺冗職冗官一事,諸位了解了多少?」
皇上的話題轉的太快,以至於很多人還一頭霧水。
陸炳和刑部的人也算給力,把兩個大臣撈進了牢里,悄無聲息的一點風聲都沒有。
虞璁意識到還真沒幾個人清楚,便招手示意陸炳通報,自己喚了宮女進來,要了份點心的拼盤和果盤,又示意太監們給他們續茶。
得虧不是在現代,不然這兒就一股子煙味,能熏得人眼睛疼了。
待陸炳通報完,大臣們又開始互相使眼色,心知這光祿寺的頭頭估計已經進大牢里了。
「朕命人清點了下,這光祿寺若保留原有職位,需留至少四百人,從事各類雜物。」虞璁漫不經心地開口道:「餘下的兩千八百餘人,朕不打算趕走他們。」
楊一清愣了下,皺著眉舉起了手。
「首輔,稍等片刻,等朕說完。」虞璁抬起頭來,慢慢道:「這兩千八百人中,有三百餘人,能識字書寫。」
「朕打算,讓這三百餘人,去教剩下的一千二百人,待兩個月後,學成者,再去教剩餘的所有人,直到所有人都學會了為止。」
「不必精通詩書,能抄寫念讀即可。凡達成者,俸祿追加一等,賞銀五兩。」虞璁估算著大概的完成度,又補充了一句:「其中不欲學字的,可以自行領了牌子,去皇莊里務農為奴。」
五兩銀子,都可以養活他們一家子好幾個月了。
反正國家養這幫人這麼多年了,也不缺這四個月的俸祿,回頭等改革的成效出了,回報絕對值得。
幾個尚書都露出驚愕的眼神,明顯無法預估這皇帝是想玩哪一出。
「待四個月後,朕準備修書立典。」虞璁冷靜道:「諸位都知道,永樂大典傾上下之力,歷時六年。」
「然而朕,只想修撰《醫典》、《工典》、《農典》。」
「此事暫不詳議,望桂大人擇一良選,主持光祿寺二千餘人的習字大業。」
第一天開會,只大概交代下自己想幹什麼,多的事情一層層的交給下面,定期勘察調控就好。
皇帝打了個哈欠,略有些疲倦的聽大臣們感慨了許久,趁著茶水又用了半盤點心,才示意散會。
接下來的日子裡,朝廷里庸碌的一眾文官好像突然被打了興奮劑似的,開始爭相討論這些全新的概念。
其實虞璁翻來覆去的講,也只相當克制的談了兩點。
一是實業興邦,二是新設經部。
但出人意料的是,這意外的對了許多年輕士子的胃口,一時間歌功頌德的奏摺如雪花般瘋狂遞過來,連內閣里處理摺子的幾個大臣都累的沒時間喝茶。
按照皇上之前的批示,這幾位大臣回家之後,各自寫了份感想報告,大多都深入淺出的跟著皇上思路走了一遍,也有人著意唱反調,被毫不留情的退了摺子。
六部在得到肯定之後,再度將報告下達,組織各司研究新的治國思想。
虞璁在聽到這消息的時候,開始思考自己得虧不是在電波時代,不然還要組織新聞聯播了。
他漸漸習慣了每日上下朝的日子,又吩咐了陸炳帶自己去光祿寺走一趟,看看桂萼把那些人安置到了哪裡,他們現在又學的怎麼樣。
這一去不要緊,倒還真把吏部尚書桂萼給嚇著了。
大明朝除了朱元璋朱棣之外,還真沒幾個像他這樣工作狂似的皇帝。
絕大多數皇帝,都過著死宅般的一生。
一輩子下幾次江南,都算是興師動眾,搞不好還會搞得百姓們苦不堪言。
可虞璁談不上工作狂,他只是單純的……憋的慌。
這後宮就那麼大,御花園去兩次也就意興闌珊了。
從前自己在北京上班的時候,逢年過節親戚朋友們過來玩,他都得陪著去爬長城逛故宮,雖然如今心態不一樣,可大致轉兩圈以後,也還是會閑得慌。
改革不能急,什麼事兒都得做完一樣再來一樣。
但是他把事情一一交代給了六部各位,自己反而閑著了。
六部視察了一遍,光祿寺視察了兩遍,連太監們幹活兒做飯的地方都轉了一通。
虞璁頗有興緻的指點了下衛生安全條例,吩咐黃錦給司禮監按照後宮的規矩也定個相關律令貼牆上,扭頭就打算再去一趟鴻臚寺。
他走了一半,突然想到從前自己上班時領導視察的時候,到處掃灑所有人如臨大敵的樣子,腳步跟著一頓。
「算了,不去了。」
讓他們安生上班工作吧,免得被自己打擾了工作,還要加班,不能按時回家陪老婆孩子。
皇帝抬手摸了摸石柱上的獅子頭,略有些委屈的哼了一聲,忽然扭頭看向了陸炳。
陸炳一瞅他那眼睛亮亮的樣子,就有點想下意識的退一步。
從前他們還是小孩的時候,但凡這小王爺生了調皮搗蛋的心思,眼睛就這樣閃閃發亮。
當然,事後免不了自己出面背鍋,被家裡人拎著耳朵訓一頓。
「這宮外的人,恐怕都不知道,皇上長什麼樣,對不對?」虞璁開口問道。
陸炳很想不回答,偏偏他如今成了皇上,只硬著頭皮道:「是的,陛下。」
「那,咱們微服私訪吧。」虞璁笑眯眯道。
張璁雖然不清楚皇上又想了哪一出,但是按照最近的情況來看,皇上似乎非常喜歡設立些新的東西。
他雖然老成持重,做事也並不看一時的風評和情況,但在這些利國利民的項目上,總是多了幾分逢迎的心思。
「陛下是想,在宮城外設立個會館?」
「不,我們應該在靠近皇城的地方,建一個……」虞璁下意識的想找紙筆,旁邊的小太監麻溜兒的遞了過來,虞璁滿意的點了個頭,又開始唰唰唰的畫草樣。
「建一個,知聲堂。」他並沒有多少文采,取名字也是隨性而為,但是腦子裡倒是開始漂浮CCTV的台標,以及各期令人懷念的春節聯歡晚會。
「暫時先建個小的,等過兩年國庫充盈了,再建個大點的地方。」
「知聲堂?」一旁的趙璜似乎明白了什麼,琢磨道:「似乎,陛下想讓百姓更好的了解政策?」
「不錯。」虞璁讚許道:「由禮部派官員,每逢朝廷每季總結新政或變革,就去知聲堂里號召大家都來聽。」
「可這京城內外,可是有不少人啊。」一旁的桂萼疑惑道:「難道按身份尊卑來?」
「不,限額五百人。」虞璁琢磨道:「一百個近處席位,兩百個中遠處的坐席,再放兩百個人進來聽。」
「誰都可以進來嗎?」
「正是如此。」虞璁笑著往前走了兩步,示意他們看這器宇軒昂的馬車:「你們看這公交車,哪怕真的制定路線,又規制好站點了,又能有多少人敢上官車坐坐呢?」
「恐怕沒有幾人。」趙璜臉色一滯道:「這百姓們都比較陌生,誰估計都不肯相信,三文錢就有人能從城東坐到城西。」
「不錯,」虞璁伸了個懶腰,朗朗道:「禮部聯合工部去建個知聲堂,不用太在意材質和設計,不塌樓就成——反正過兩年就要拆了換大房子,等知聲堂辦好了,再開始著手車馬和市場的事情,都聽清楚了嗎?」
宮內宮外的新鮮事情一樁接著一樁,但是皇上茶餘飯後,還是不得不面對一個現實。
他很久,很久沒有臨幸任何一個妃子了。
距離當初穿過來到現在,時間差不多跨了一個月有餘,當初的皇帝雖然也勵精圖治,但一個月里總會要解決下生理需求。
——雖然自己其實也有。
但是,現在裝聾作啞的拖著,也完全不是個辦法。
虞璁不用問任何一個太監,都知道這宮裡總有人開始蠢蠢欲動,或者幽怨不安。
哪怕自己想法子不納秀女,這九嬪二妃同皇后,都是要安撫的人。
他要是不搞定這樁事,朝廷里的某些老骨頭估計就會想著嗶嗶幾句了。
時間一長,搞不好史官還啪啪記上幾筆,明著暗著說他不舉。
——朕像不舉的人嗎?
虞璁在乾清宮裡踱步了一下午,順帶把兩碟果盤吃了個乾淨,終於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他似乎在這宮中,還養了好幾個道士。
前幾年大旱的時候,原主朱厚熜急的焦頭爛額,連京城都颳了沙塵暴,就是死活不下雨。
後來宮裡來了幾個方士,屋裡哇啦的跳了通大神,當天下午就暴雨傾盆,讓皇上喜上眉梢,直接給他們封官。
這也是嘉靖皇帝最出格,及後世的史官議論的地方。
他對道士的寵愛,到了常人難以理解的地步。
在明史的記載中,嘉靖時期有好幾位道士被封了爵位領地,甚至還有太子太傅這樣的職位。
他們不用做學問,不用治國,也不用實質上付出什麼,凈日煉製些估計連他們自己都不敢吃的詭異藥丸送出去,皇上就唰唰唰的送禮物和官職。
更詭異的是,在後期的歷史進程中,整個嘉靖時期的得寵大臣,都與青詞有密不可分的關係。
顧鼎臣、夏言、嚴嵩,每一個得寵上位的臣子,都是寫的青詞的一把好手。
雖然嚴嵩的稿子經常是他的兒子代筆的,但起碼從這一點上,也能看出嘉靖皇帝的修仙熱情出來。
然而,道士在某些時候,還是有用處的。
虞璁雖然不清楚朱厚熜到底懂不懂他吃的都是些啥,但是他一拍腦袋,就想到了該拿這些道士們怎麼辦。
次日,陸炳黑著一張臉,把以邵元節為首的幾個道士都帶去了乾清宮。
幾個道人一見陸總旗這般黑雲壓頂的模樣,心裡就開始犯怵。
殊不知,這都是虞璁特意囑咐過得。
在陸炳走之前,虞璁特意喊了他一聲:「阿彷——把臉板起來。」
陸炳雖然愣了下,但很快調整了神情,看向正在藏書和小抄的皇帝。
「不是讓你嚴肅,是要凶一點,」虞璁擺擺手道:「殺氣——殺氣懂嗎。」
陸炳心裡嘆了口氣,還是非常聽話的擺出了抄家時的姿態。
「好了。」虞璁滿意的擺擺手道:「就抓為首的那三個,早去早回。」
幾個道士進了乾清宮裡,都難得的收拾了從前神棍般的裝逼姿態,誠惶誠恐的行禮問安。
虞璁沉著臉,半晌都沒有說話。
他早就跟陸炳問過,這宮中如今恩寵最甚的,就是這邵元節。
他的徒弟陶仲文也跟在旁邊,是得力的助手之一。
這幫牛鼻子老道雖然能糊弄的了朱厚熜,可糊弄不了他啊。
知道酸鹼指示劑是什麼嗎?閃電和下雨的成因知道嗎?物理定律知道嗎?
作為一個根紅苗正的共青團團員,雖然沒有入黨成功,但是虞璁也非常相信科學。
除非有人能讓他長生不老,或者見到故去的爺爺,不然別的都免談。
——不過,穿越這件事情,好像也有點迷。
「致一真人,朕最近記性不太好,還望再報一遍山門,讓朕聽一聽。」
那個灰藍袍子的老道人一摸鬍子,朗朗道:「貧道,乃龍虎山上清宮達觀院正一道士。」
虞璁一抬眸子,淡定道:「那道長,是名門正派出身,輩分高深之人?」
「正是如此。」
「勞煩道長,給朕講一講這《沖虛真經》第四篇,是具體何意?」
老道人愣了下,當時就懵在那裡了。
他原本以為,皇上是哪兒不痛快,找自己尋丹問葯來著,怎麼上來開始考經書了?
「這……這……」他支支吾吾道:「容貧道稍作準備可好?」
「若是參悟玄妙需要一些時間,不如,道長為朕背誦兩三章?」虞璁笑眯眯道。
他現在終於感受得到,班主任突襲考背書的時候,內心的那種暗爽的感覺了。
「老臣最近忙碌于丹葯,沒來得及參悟道學,」邵元節忙不迭給自己找台階下,試圖轉移皇上的注意力:「這九霄雲麓丸……」
「丹藥?」虞璁哦了一聲,似乎被提醒了什麼,慢悠悠道:「這麼說,陶大人最近,都在和其他人在煉丹咯?」
「不錯,不錯……」邵元節忙不迭的點頭道,他背後的汗都隱隱的涔了出來,心裡莫名的開始越來越慌。
「這丹丸,可都要吃進人肚子里的。」虞璁笑眯眯道:「想煉丹修道,總得會背《黃帝內經》吧?」
「邵道長出身名門正派,坐擁皇家俸祿,還輩分深厚,總不會連最基本的丹藥之書,都背不出來吧?」
眼瞅著就要過年了,京城上下都洋溢著一種飽含期待感的喜氣。
從前朱厚照還是皇帝的時候,不僅宮裡被改造成了動物園,北京城裡也到處都亂糟糟的。
哪怕百姓們想守著自己的那份小營生,安安分分的過些小日子,都大有可能生不由己的被卷進各種混亂中。
可現在,自打新皇登基之後,不僅那些強取豪奪的貴族被收拾的服服帖帖,連侵佔的土地都悉數吐了回來,聽著這四處風傳的消息,新年之後城裡還會多不少的好東西,方便百姓的出門交通,甚至還有鼓勵商貿的意思。
平頭百姓開始歡欣雀躍了,一眾官宦還在屏息的看著動向。
皇帝銳意改革,對於他們而言未必是好事。
如果把油水刮盡,還盡把他們當做牲口使喚,這官不如不當。
小年裡三道厚封一出,直接讓所有人都變了顏色。
——皇上這是又想變天啊。
五年前楊廷和被趕下去,名不見經傳的小卒張璁落得個青雲之路,逆襲的超出了所有老派權臣的想象。
可今朝……
這第一道,是將年方二十五的徐階,直接晉到正三品的位置上。
徐階風評如何暫且不論,皇上這是明著要打張璁的臉啊。
張徐向來不對付,哪怕徐階順風順水的坐上了祭酒的位置,張大人都想著法子擠兌再告陰狀,可皇上現在明擺著不再旁觀,還把徐大人品階提了不少!
少許騎牆看風向的官員,當天就提溜著大包小包的禮去了略顯寒酸的徐府。
——當然,揚言要給徐大人送宅子美妾的都有不少。
第二道,明著是賜了王大人高官厚祿,可但凡有些眼力見的人都能發現,同時回京的楊大人,跟不存在似的,連個響都沒有。
同樣是快馬加鞭請回京城的神人,同樣都曾是傳說中的風雲人物。
論家世論才學,這楊慎都高過王大人一頭,不應該啊?
難道皇上還記著當年的仇?
至於這第三道……
陸炳之前的位置,那可是七品總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