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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親自出馬,把她做掉

  原本輕飄飄無關緊要的一封信,借著模糊的月光,上面的每一個來自宋悅的字,都顯得異常親切。


  玄司北捏著信紙的指尖泛白,長睫如扇般輕輕掩下一切起伏不定的心緒,仔細看,還帶著一些顫抖。他瞥了一眼小翠懷裡那隻兔子,雪白的身影一閃,飄忽般回到了屋內。


  燭光亮起,信的內容復現。算不上清秀的字跡,一個個卻寫得工工整整,甚至讓他能在腦中勾勒出宋悅語重心長在他耳邊說教的樣子。至於內容,也無非是叮囑他一些瑣碎的事。


  活像個老媽子。


  不知為何,玄司北嘴角不由自主地勾勒出了一抹淺淡的笑,翻過一頁,面色微微一沉。


  這女人三番五次叮囑他多翻翻那本《道德經》,話里話外……莫非是怕他做對不起良心的事?


  他沉著臉色,耐著性子翻到了最後一頁,終於在上面看到了幾句好話,稍稍緩和了些神色,推開門。


  抱著兔子的小翠已經在門外等了,她也同樣好奇:「主子交代了些什麼?這隻兔子……」


  「她喜歡這小東西,讓我在院子里好生養著,等她回來。」玄司北淡淡抬眸,「不能養死了。」


  小翠舒了一口氣。


  ……


  同樣是夜晚,皇宮裡也不安生。


  坐在煉丹爐前的宋悅,正守著自己兩顆金丹。這次煉丹房沒設任何禁令,不僅李德順在她身側,就連吳大仙也來了。


  李德順乖乖站在她身側,不敢說話,而吳大仙雖然一肚子疑問,卻不敢開口,只巴巴望著她的背影,唯恐打擾了皇上煉丹。


  殊不知,宋悅正撐著腦袋,裝作神情嚴肅地盯著爐子,事實上已經魂游天外,和系統聊著天。


  【喂喂,為什麼要送玄司北一隻兔子?】


  宋悅:我覺得小司北這次給我下毒,是三觀還沒扭過來,被仇恨沖昏了頭腦,看那些修身養性的書可能還不夠,需要養點可愛的小動物,凈化心靈。


  【你真的不擔心那隻兔子被烤了嗎!】


  宋悅:他敢!

  【……算你贏算你贏。還有個問題,為啥你徹夜不睡,來這兒煉金丹?】


  宋悅:考慮到是麗妃把神運算元叫來的,我當時表現得龍顏大悅,如果沒有什麼阻力的話,今晚就一定得翻麗妃的牌子。所以我選擇徹夜煉丹。


  【煉丹就煉丹吧,為什麼還有倆外人圍觀?】


  宋悅:為了證明我是真的熱愛修仙——我沒吃神運算元的丹藥,肯定有人會嘀咕我是不是真煉丹,所以特意叫上兩個人,全程圍觀。正好我也有金丹要煉。


  她小算盤打得響,吳大仙心裡也有著計較,眼看著明后兩天就是他和神運算元擺壇鬥法的時間了,他想探探皇上的意思。


  猶豫了許久,他終於試探著開口:「皇上知道明天的鬥法么?」


  「知道。」宋悅立馬中止了和系統的談話,裝作一副很感興趣的模樣,「聽說神運算元乃是世外高人,不輕易露面,此次來皇宮,實在是巧……」


  「是啊是啊,世外高人。所以要是沒求到雨……」吳大仙擔心的是這個。


  宋悅笑得更自然了,論裝傻充愣,她是一把好手:「你是說要是神運算元沒求到雨?連龍王的一場雨都求不到,如何稱得上世外高人?這點要求都做不到,哪兒配待在皇宮?」


  這次她不僅不能讓神運算元下毒的計劃得逞,還要藉機把這倆混吃混喝的江湖騙子全都轟出宮去!


  翌日,吳大仙匆匆去擺壇作法了,在貴妃椅上小憩的宋悅打了個長長的哈欠,對身邊的李德順招招手,下意識地問道:「你也這麼大年紀了,怎麼不睡覺?身體會吃不消的吧。」


  「皇上……」李德順從未被關心過身子骨,面上有些惶恐,伏身一拜,還以為皇上要訓話。


  只是等了半天,宋悅竟然又闔著雙目一言不發,靠在雕花的椅子背,看似是睡了過去。


  他輕輕嘆了口氣,在小皇帝身邊待慣了,也早就包容了他這副脾氣,見怪不怪。就和往常一樣,皇上煉丹累了,連煉好的丹藥都忘了拿出來,他這個做下屬的,自然要代勞。


  只是,當李德順將爐子里的東西掏出來時,手裡的丹藥卻不似以往的質感,對著光一看,竟然還金閃閃的。


  「金子?!」他忍不住驚呼出聲。


  「沒錯,就是金子。」宋悅打了個哈欠,從椅子上站起身來,一臉沒睡好的疲憊神情,「聽說朕缺銀子的時候,還以個人名義向莫統領借了銀子?這些正好還錢。」


  兩枚純金的金丹,看那重量,相當於幾十兩白銀了。足夠還這一部分的個人債。


  李德順揣著這兩枚金丹,至始至終面上都帶著懷疑之色,要不是還有五感,說不定他會以為自己在做夢。


  一直以為皇上找莫清秋借錢,只是看準了莫清秋老實,嘴上說著借,實際上是不打算還的。可今天皇上竟然從煉丹爐里拿出了金子?


  此事,千萬不能外傳……免得引得別人惦記。


  打發李德順去還錢之後,宋悅又一個人跑到御書房呆了兩天,成功避開所有嘴碎的宮人,等到吳大仙和神運算元鬥法完了,才裝作後知後覺的移步走出,自言自語著:「時間過得真快,兩天竟然就這麼過去了。」又轉頭問向宮女,「對了,這兩天怎麼不見下雨?艷陽高照的,曬得人眼暈。」


  「這……」宮人們都知神運算元與吳大仙鬥法之事,有些支支吾吾,「確實不見下雨。」


  當天,皇上龍顏大怒,把神運算元和吳大仙傳喚來,在眾臣面前發了頓脾氣,讓他們兩人捲鋪蓋滾蛋——


  大殿中,坐在龍椅上的宋悅重重拍了一下扶手,看起來就氣的不輕。一身明黃色更讓她添了一層耀眼的尊貴氣勢,令在座的都縮了縮腦袋:「一群沒用的廢物!都滾!」


  吳大仙縮著腦袋,不敢說一個字,神運算元也知道,這次接連兩次晴天,求雨不成,皇上是徹底把他們兩個歸位江湖騙子了,只好與吳大仙一起灰溜溜地退下。


  宋悅在心裡美滋滋,面上卻怒氣未消,筆直坐在龍椅上,等著眾臣走遠。


  一下子趕走兩個吃白飯的奸臣,算是她上位以來,第一筆沒有硝煙的勝仗了!

  群臣都不敢在皇上怒氣正盛的時候觸霉頭,都是能走多快走多快,唯有莫清秋一人,反倒紋絲不動,留了下來,似乎有話要說。


  宋悅等人都走光了,才開始肆無忌憚地打量起了他。那清秀的臉,初看上去根本不是武將嘛……除了下巴到脖子這一段冷硬的線條讓他有些男人的味道以外,看上去根本就是個文弱書生……仔細看好像還有點小帥。


  【宿主冷靜點,他是最反對你往後宮收男寵的。】


  宋悅:……把他收進後宮,我還想不想活了。


  她淡淡收回目光,乾咳一聲,恢復一本正經:「愛卿似乎有話要和朕說?」


  莫清秋也不知自己為何留下了,摸著袖中帶著些餘溫的金子,不知如何開口。那茫然無措的臉,落在宋悅眼中,竟分外有趣。


  她勾了勾唇,第一次興緻如此高漲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一步步踏下金階。明黃色的龍袍,以她的身板無法全部撐起,顯得有些大,卻不阻礙她周身散發出的帝王之氣。


  莫清秋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正視他們的大燕皇帝,也是第一次見皇上如此毫不忌諱地一步步向自己走來,一時忘了反應。


  直到宋悅在他身前一步停住,好兄弟似的拍了拍他的肩,不帶任何身份芥蒂地說:「你肯毫不猶豫的拿出銀子借給朕,朕當時就記下了這份恩情。今天終於周轉出了這些金子,連本帶利還給你。安心收下便是。」


  莫清秋看待她的目光,稍稍變化了些許,最後重重看了她一眼,深深行了個禮。


  或許就像李公公所期望的那樣,皇上在慢慢長大,或許他們不需要失望得太早,即便有一絲希望,那也不應該放棄。


  宋悅知道莫清秋一心為國,看著他的眼神,差不多已經明白了他在想什麼。


  怎麼這些人一個個的……看她的目光,就像老父親看著自己慢慢長大的兒子那樣滄桑?姬無朝到底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

  而且她剛才也沒做什麼為民除害的好事吧,不就是把兩個江湖騙子攆走了么,一個個至於激動成這樣么……心情複雜。


  ……


  被驅逐出燕的神運算元與吳大仙,在民間徹底失去了頭頂的光環,被認定為江湖騙子,再也掀不起風浪。神運算元失魂落魄,最終還是去了九龍灣。


  當他穿著破爛的道袍找到尊主的居所時,尊主正一襲白衣,漫不經心地坐在院子的石桌上,折著根長長的青草,欲喂不喂的逗弄著腳邊一隻肥嫩的白兔,這副悠閑自在的畫面,驚得他眼珠子都快瞪出來了。


  尊主什麼時候竟然有這閑心?剛才進門的那一瞬間,看見尊主那堪稱完美的柔和側臉,他甚至以為自己看到的是個溫柔有愛心的少年!

  只是,在瞥見神運算元一身狼狽的時候,玄司北的眼神就逐漸變得冰冷,幽黑的瞳子安靜地盯著他。雖然他也不敢相信,但眼見為實:「燕國的任務,失敗了?」


  「是……我和吳大仙一起,被姬無朝趕出了皇宮,還永遠驅逐出了燕國……」神運算元也不知自己是如何失敗的,想來想去,依然覺得這是個意外,「姬無朝運氣太好了,應該是李德順在她耳邊說了什麼,他當時就鬧脾氣,乾脆來個矯枉過正……還是孩子心性。」


  他將當日情形一句句復現,面上帶著遺憾之色,越說越覺得一切都像是機緣巧合,有些憤懣卻不知如何發泄。


  只是玄司北越聽,眸色便越沉,低語了幾句:「這個姬無朝……或許不像看起來那麼簡單。也罷,我剛好要去燕都一趟,就順帶入宮,親自把他做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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