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爸。」安悠若輕聲叫了一聲。
安通澤後面是面帶微笑的何清婉,那天在家宴上看到的母親,也穿了一身旗袍,身材依然曼妙,保養的不錯,安悠若心中想著,面上微微一笑,沖母親輕輕搖了搖手,算是招呼。
「在家吃午飯吧,我已經讓廚房準備了。」安通澤在沙發上坐下,指了指對面的位子,語氣穩重的說,「坐吧,爸爸有事要問你。」
安悠若聽話的坐下,這種情形下,她覺得還是等安通澤先開口比較保險一些,這個已經沒有印象的父親,好像蠻有城府,他此時的言行和那天在家宴上的表現完全不同,此時,更有氣場。
也是呀,唯一的女兒嫁了一個敢明著帶情人參加家宴的女婿,他卻可以接受,至少是在表面上接受,這樣的城府,便非一般人可比。
「路上你哥哥和你說過了吧?」安通澤拿起紫砂的小壺,慢條斯理的喝著茶,眼睛似乎不經意的打量著坐在自己對面的安悠若。
她失憶后變化挺大。
她很少,或者說,幾乎沒穿過這樣正規保守的衣服,及膝的長靴,短裙,裙式的淺色外套,乾淨,簡單,又很知性。
很少這樣,不露出她自以為是的美麗肌膚。記憶中,縱然是天寒地凍的時候,她也有勇氣露出大半的胸脯和皮膚。
而且,完全沒有濃妝艷抹!這個女兒是從來不會以真實容顏示眾的,從她開始記事的年紀開始,她就開始塗脂抹粉灑香水,開始「勾引」異性,吸引他人的注意。
眉頭微微皺起,她究竟在玩什麼花樣?用失憶來逃避他嗎?
「尚景花園嗎?」安悠若輕輕的聲音,眉頭微蹙,有些遲疑,「我是真的想不起來了,但是,我真的沒有辦法把這個地盤拿到手,且不說古江南很討厭我,就算他不討厭我,也不可能把一個他自己感興趣的項目給我們。」
安通澤輕輕一笑,笑得安悠若下意識皺起了眉頭,一個感覺,自己一定有什麼把柄在父親手中!
「你當時答應的很好,怎麼會反悔呢?」安通澤突然語氣變得溫和的說,「看來真的是失憶了,開始我還以為是田海生那孩子在和我們開玩笑。他對你一直忠心不貳,言聽計從,爸爸還以為你是生爸爸的氣,故意這樣和家人開玩笑。」
安悠若牽了一下嘴角,等他繼續說下去。
「清婉呀,去廚房看看,飯菜準備的怎樣了,好長時間沒一家人坐在一起吃東西了。」安通澤微微一笑,語氣溫和的對何清婉說,「悠若是個挑食的孩子,囑咐廚房仔細些。」
何清婉微笑著起身,向廚房走去,臨了沖女兒輕輕一笑。
看著何清婉離開,安通澤對安悠若平淡的說:「對了,今天爸爸得了一樣好東西,準備讓你看看,永燁呀,去酒窯拿瓶好的紅酒過來,今天我們一家人要好好吃頓團圓飯。」
安永燁知道父親是有一些不好當著他的面說的事情私下和妹妹說,答應著,轉身離開,留安悠若和安通澤大眼瞪小眼的坐在沙發里。
放下手中的紫砂壺,安通澤慈愛的笑了笑,溫和的說:「來,我們去書房,看看父親的好東西。」
客廳的女傭羨慕的看著安悠若,老爺對這個唯一的女兒一直很喜歡,說話也和氣的很,對其他兩個兒子,就厲害些,當然目前他們都在國外讀書,家宴也沒時間回來參加。
只有學業已成的長子安永燁守在身邊。
跟著安通澤進了書房,安悠若有些愕然,這兒藏書還真是多,高高的書櫥有一種壓迫感,她想,他有時間看嗎?
突然,一陣奇怪的喘息聲傳入她的耳朵,一抬頭,安悠若獃獃的盯著牆上一個大大的電視,上面——
「不用擔心,這兒的隔音相當的好,沒有人會聽到。」安通澤的聲音聽來突然間冷漠,有一種讓安悠若壓抑的驕橫。
盯著牆上屏幕上糾纏著的一對男女,不停更換的畫面,最真實不過的車震,那張熟悉的面孔,霸道的表情!她,竟然和古江北一起,做這種事!?——
「想起來了嗎?」安通澤平靜的問,在書桌前坐下,看著表情愕然的安悠若,她失憶?!他一點也不信,一個小小車禍就可以讓一個安悠若失憶,而且失憶的如此天壤之別!想騙他,她還太嫩。
安悠若面帶憤懣和恥辱的大聲說:「爸爸,我是你女兒,你竟然可以這樣——」
安通澤不屑的一笑,說:「算了,悠若,這是你的癖好,這本是你準備用來要挾古江北的帶子,只不過,現在在我手中而已。怎麼,還要說自己是失憶了嗎?」
安悠若咬了一下嘴唇,她根本不敢看那糜爛的畫面,她怎麼可以這樣,怎麼可以嫁了人還勾引自己丈夫的哥哥?!這,這——
「還是沒想起來,是不是?」安通澤臉色微微一嗔,拿起桌上的遙控器,對著牆上的屏幕一按,「現在是不是可以想起來了?」
安悠若看著大屏幕突然更換的畫面,這一次,是田海生,聽著那讓她臉紅的聲音,閉上眼睛,不看那些恥辱的畫面,她,失憶前是如此不堪的女子嗎?難怪,古江南那樣不恥於和她在一起!難怪,古江北那樣不屑於她!
她的呼吸突然間變得不穩,有些粗重,覺得頭有些暈,身體有些支持不住,下意識的扶住旁邊一個大大的放著畫卷的大花瓶。
「你不該有這種癖好,做了還要保留下來慢慢欣賞。」安通澤冷漠的說,「有些東西,只要存在,難說有一天會不會要了你的命!很不幸,這些東西落在了爸爸手中,爸爸真是很心痛呀,但是,已經這樣,爸爸只好接受,替你隱瞞,不過,你可是答應過爸爸,會報答爸爸的,會好好的替爸爸把地盤拿到手——」
「我說過,我不記得了!」安悠若突然大聲的說,「我忘記了,我沒到我會這樣不知羞恥,難怪古江南視我如同瘟疫,古江北看我不屑!可是,你是我爸爸,竟然用這些東西要挾我,替你做成我根本做不成的事,你以為我是誰呀?!一個如此不堪的女子,我有什麼本事去讓古江南交出那個地盤,換了是我,也會不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