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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強渡清德溫江

  將計就計,不好則說是好!

  ——元,李文蔚《張子房圯橋進履》


  1942年5月18日傍晚 旁濱鎮 新38師師部


  身材高大的孫立人站在桌子前麵,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的清德溫江。他的身後站著一個矮小黑瘦的中年男人,穿著當地人的服飾,低著頭,一臉唯唯諾諾的表情。


  “感謝你們的熱情,此次我軍經過,多有叨擾,還請見諒!”


  孫立人轉過身,通過翻譯,對當地的鎮長不慌不忙的說道。然後話鋒一轉,語氣中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威嚴:

  “不過,日軍追擊我們甚急,我軍疲憊不堪,且不堪其擾,因此決定再此地修整一晚,明日和尾隨的日軍決一死戰,擊退他們後再過江。還望鎮長通報全鎮,帶著你們的百姓連夜逃難去吧,免得槍火無眼誤傷了你們。”


  “是是是……多謝將軍據實相告!”


  鎮長唯唯諾諾的答應了下來。


  “鎮長,日本人有沒有來過這裏?”一旁的何均衡突然通過翻譯問道。


  “沒有,沒有!”鎮長的臉色驟變,但是還是強裝鎮定的說道。


  雙方又寒暄了幾句,鎮長急忙起身告辭。


  當看到鎮長徹底離開,孫立人才長長的鬆了口氣:

  “師坐,您在美國學過表演吧!”


  何均衡站在一旁,臉上也帶著得意的微笑。


  “網都撒下了,就看鬼子上不上當了!”


  孫立人心裏有些惴惴不安的說道……


  平靜的小鎮發生了一些變化,鎮子內外,中國官兵開始大量修建防禦工事,挖掘戰壕。而製造木筏的地方卻人去樓空,隻剩下一些造好的木筏被堆放在渡口處無人看管。


  當地鎮民不少在鎮長的帶領下離開了鎮子,不過依然有很多人偷偷留了下來,藏在建築物裏,似乎在等待著什麽。


  入夜時分,整個小鎮依然還是燈火通明,挖戰壕的官兵們並沒有停止作業,依然在揮舞著各種工具埋頭苦幹,不少官兵的駐地已經寂靜無聲,仿佛都睡著了一般。當地人的房屋卻早已經滅了燈,似乎都已經人去樓空。


  而小鎮中的一戶人家裏,同樣也聚集了一小隊人,通過窗戶的縫隙,小心翼翼的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身穿當地服裝,打扮成當地人樣子的永澤少尉守著電台,一刻不停的將小鎮裏中國軍隊的情況向上級匯報。


  這是一個幾近於瘋狂的任務——日軍33師團一個加強小隊早新38師一天時間來到了這個小鎮,在這個已經完全親日的小鎮裏得到了之前潛伏的間諜以及當地人的支持。不過還沒等他們來得及喘口氣,偵查就發現了新38師的部隊正在快速向他們進發。


  饒是再瘋狂的指揮官,也沒考慮過怎麽用這個小隊和幾百名沒有訓練沒有武器的村民擋住中國軍隊一個精銳師的進攻。在聯係了周圍其他日軍後,才發現唯一能夠快速趕來的是一直尾隨新38師的日軍56師團和33師團臨時編成的一個大隊。還有原本在江對岸的日軍一個中隊,隻是他們之前錯誤的將南下的113團當成了38師主力,隻留下不到一個小隊的人駐防,剩下的都北上去追擊113團去了。


  於是幾邊的指揮官在相互商量後,做出了一個瘋狂的決定——用自己這點兵力偷襲,打垮新38師。


  為此,日軍小隊立即換上變裝,化妝成當地人在鎮子裏埋伏下來,等待製造混亂的機會。


  而一部分人也早化妝成難民趁機混入了難民隊伍中,等待著發難的時候。


  不過在得知中國軍隊開始全麵修建防禦工事後,日軍還是放寬了心——就算他們防禦工事修的再好,留在這裏死守,日軍的後續部隊會陸續趕到,沒有了後勤支援的新38師也隻有被一口一口吃掉的份。


  然而正當日軍人員懨懨欲睡的時候,他們並不知道,難民營已經開始發難了。


  那些化妝潛入的日軍便衣人員光顧著監視中國軍隊的行動,做夢也沒想到新38師師部特務營的人也化妝成了難民,潛入難民營悄悄的監視著他們。當夜幕降臨,大部分難民已經進入夢鄉的時候,這些日本奸細依然在小心謹慎的觀察著周圍的情況,不敢輕易入眠,這也讓特務營的人更加確認自己目標的身份。


  突然,一個軍官借著周圍的火光走到了難民營的正前方,手裏拿著一隻步槍。站在那裏,不知要幹什麽。有的難民看到了,不過沒當回事兒,繼續倒頭就睡。而那些日軍奸細卻瞪大了眼睛,目光死死盯住這名軍官,等著他的下一步行動。


  軍官環視了一圈周圍,然後高舉起自己的步槍,做了一個拉空栓的動作——這就是信號。


  特務營的人也在等著這個信號,趁著那些日軍奸細的目光都集中在軍官身上時,下了手。


  隨著幾聲“噗嗤”“噗嗤”的刀紮在肉裏的聲音,那些被確認的日軍奸細每人都在背後被捅了一刀,還沒來得及叫出聲來,就被特務營的人幹掉後架走了。由於他們巧妙地將這些奸細和其他人分開,所以並沒有引起多大的騷動。四周幾個被驚醒的人也被特務營的人按了下去,讓他們不許聲張,整個難民營依舊保持著平靜的氛圍。


  當然,特務營的人並沒有完全撤出,依然有人繼續潛伏在這裏,身下藏著手槍和匕首,避免有漏網之魚……


  一片槍炮聲突然從江對岸響起。聲音大的讓鎮子裏所有人都被驚醒,紛紛從窗戶往江邊看去。


  幾枚照明彈騰空而起,將江麵上照亮,隻見無數竹筏正滿載著士兵向對岸衝去,先頭的小舟已經靠近了岸邊,開始投放煙幕彈掩護登陸。


  由於黑夜的掩護和對岸的情報,埋伏在這裏的日軍小隊等發現連夜強渡的中國軍隊的時候已經太晚了,他們急忙使用照明彈照明,然後調整火力,用擲彈筒,迫擊炮,輕重機槍開始衝著江麵上的木筏猛烈射擊。


  木筏上的中國士兵很多中彈犧牲,剩下的一邊奮力劃著木筏,一邊向著對岸開火還擊。


  與此同時,旁濱的新38師炮火也已經開始了火力壓製,他們早就在岸邊嚴陣以待,等日軍發射的照明彈照亮了江麵和自己的陣地,開始射擊後,第一時間找到了他們的火力點,然後各種遠程火力毫不吝惜自己的彈藥,一股腦的向日軍砸過去。


  日軍的火力點被新38師的炮火一個一個的掀翻,倉促應戰的日軍眼看著木筏上的部隊已經強行靠岸,上麵的官兵們衝上對岸日軍和伏擊陣地陣地和他們開始血戰。


  隻是日軍的陣地掩護的太好了,進攻部隊一時攻不上去。不過隨著靠岸部隊的增加,中國軍隊的兵力正呈現壓倒式的優勢。


  “你們是幹什麽吃的?他們不是在修工事嗎?不是在修整準備決戰嗎?怎麽就突然開始渡江了呢?”


  電台裏傳來對麵指揮官歇斯底裏的怒吼,永澤少尉一臉苦不堪言,不過他的震驚剛剛開始——從他躲藏的房間外麵,傳來了當地人衝鋒的聲音。


  永澤少尉吃了一驚,急忙推開窗戶看去,隻見無數當地人正拿著長矛,砍刀還有一些日軍提供的槍支向新38師師部一窩蜂的衝了過去——這些缺乏訓練的當地人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隻知道自己要襲擊中國軍隊,於是聽到槍響,以為是信號,也不知道誰帶的頭,一股腦都衝出來了,然後向著中國軍隊衝去。


  幾發照明彈又在旁濱小鎮上空升起,通向新38師師部的道路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了幾條沙包組成的防線,上麵架上了各種輕重機槍。當看到那些叫囂著衝過來的當地人時,守軍毫不猶豫的開火,無數槍管噴射出紅色的火舌,飛舞的子彈帶著拽光打在那些襲擊者的身上,頓時讓那些襲擊者人仰馬翻。


  孫立人早就安排好了師部直屬隊趁夜在所有能夠抵達師部的道路上設防,並且在鎮子裏安插了暗哨,一發現襲擊者,就釋放照明彈預警。在這種突如其來的正規軍火力麵前,當地人的進攻成了一場反向的屠殺。衝在前麵的人想後撤,撤不下來,後麵的人還沒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一味的向前衝,頓時形成了踩踏,很快,這些火力點麵前就鑄成了一道屍體累成的牆。被真正戰爭嚇破了膽的當地人很快開始了潰散,而對麵的中國軍隊則跳出掩體,開始追擊這些當地人。


  把這一切都看在眼裏的永澤少尉氣的七竅生煙,心裏暗罵這些當地人無組織無紀律,純粹給中國軍隊送了人頭。不過很快,對岸的通訊也到了——隨著中國軍隊渡過江的兵力越來越多,他們逐漸支撐不住,所以要求永澤留在這裏的小組立即發動一次進攻,嚐試滯緩中國軍隊的渡江速度。


  這類似於一場自殺式的襲擊,但是永澤沒有辦法,隻得發出信號,讓潛伏在小鎮裏的小隊和當地人一起發動進攻,接著他和自己的5人小組取出暗藏在房間裏的擲彈筒,然後溜出了房間……


  日軍一個小隊的戰鬥力也不容小視,但是為了隱蔽,他們分散隱藏在小鎮各處,兵力無法集結,再加上出來的時候確實不對,反而遭到了被中國軍隊痛打的當地人潰敗的衝擊,一時之間竟然潰不成軍,被中國軍隊暴打。


  與此同時,清德溫江邊

  “難民營內的鬼子奸細已經清除完畢!”


  “鎮內主要戰鬥已經結束,當地緬奸殘部非死既逃,發現小股日軍部隊,陳團長正在搜索鎮內。”


  “我軍在對岸已經壓製住了鬼子,李團長已經建立了穩固的陣地,可以利用現有的木筏輸送部隊。”


  一條一條的好消息傳來,孫立人的臉上頓時麵露喜色,他站在岸邊,看著那一條條來回輸送部隊的木筏,突然說道:

  “我們過江去!”


  “什麽?師坐,你別開玩笑了!再怎麽也要等到明天早上啊!”


  參謀長何均衡急忙勸阻——對岸的戰鬥尚未結束,還有不少日軍隱藏在叢林裏,再說也不知道對岸是否有敵人的後續部隊。


  “怕什麽?不過是些殘敵,我就不信他們還能傷到我!”


  孫立人話音剛落,幾聲爆炸聲就在剛準備渡河的木筏上響起——日軍的破片手榴彈在木筏上爆炸,頓時死傷慘重,很多剛上船的士兵們生生炸下了水。


  何均衡一把將孫立人撲倒,然後大聲命令道:

  “警衛連,把用擲彈筒的那幫兔崽子找出來,幹掉,馬上!”


  其實也不用命令了,擲彈筒的射程並不遠,第一發打出後,四周的警衛人員就判定了其位置,立即蜂擁而上,向著擲彈筒發射的方向衝了過去。很快,那裏又打成了一團。過了一會兒,永澤少尉和其他幾名日軍的屍體被憤怒的警衛連戰士拖了過來。


  孫立人站了起來,看著木筏周圍驚魂未定的官兵們,拍了拍身上的土,然後大步流星的走上了其中一個木筏。


  “師坐!”


  何均衡急忙帶著警衛追了上去,孫立人卻不慌不忙的說道:


  “怕什麽?一共就那麽點鬼子,有什麽好怕的,難不成他們還能再打一次?”


  說完,他又指示何均衡在這邊指揮,一旦對岸徹底被新38師控製,安排所有的難民先過江。接著就帶著自己的警衛人員向對岸劃去……


  對岸的日軍雖然奮力迎戰,但畢竟無論是兵力和火力都和新38師114團相差太遠,經過大半夜的戰鬥大部被殲滅。新38師師部和114團已經大部過江,建立起了穩固的陣地。往來兩岸的木筏上也開始輸送難民和各種物資。


  清晨時分,當金色的陽光灑在清德溫江上,反射出一片波光粼粼的時候,追擊的日軍大隊終於風塵仆仆的趕到了……


  實際上,這並非是一隻日軍的建製大隊,而是由56師團一個中隊,33師團一個中隊和33師團多隻穿插小隊臨時湊成的追擊部隊——本來33師團的任務是穿插殲滅逃散的“潰敵”,包括難民,所以為了提高效率,他們分散成小隊行動,“拉網捕魚”,成果頗豐。結果沒想到新38師這個巨大的鯊魚一頭撞了過來。不但隊伍過於龐大,而且不像一般的中國軍隊對日軍退避三舍,根本不怵那些沿途阻攔的日軍,神擋殺神佛當諸佛。這些小股部隊知道自己上去也就是添油戰術送死,所以才被迫集結和56師團的追擊部隊聯合行動,勉強湊夠了一個大隊的人追擊。


  這隻“聯軍”也算是被自己人坑的很慘,本來聽說中國軍隊就地構築防線,準備修整決戰,因此稍稍放慢了行進腳步,準備等重裝備到了一起跟上進攻,把握大一些。沒想到大半夜安營紮寨,官兵們剛睡下的時候突然得到中國軍隊開始渡江的消息,這才著急起來,連夜急行軍,等趕到旁濱的時候,隊伍已經跑得快岔了氣。


  旁濱看起來有些安靜,清晨的霧氣中彌漫著殺氣,外圍是修了一半的工事,卻看不到中國軍隊的布防。


  鑒於中國軍隊可能已經在加速渡江,日軍來不及修整,立即發動了進攻。


  疲憊不堪的日軍先是用擲彈筒和迫擊炮向工事裏發射了一輪炮彈,然後氣喘籲籲的衝了過去。


  那些修建了一半的防禦工事裏並沒有部署任何軍隊,當日軍小心翼翼的衝過了工事群後才發現了部署在小鎮裏的中國官兵們——他們利用沙包和小鎮的建築作為掩體,向日軍不斷射擊


  隱藏在江邊的新38師重火力也沒有閑著,用最後的炮彈開始瘋狂的向日軍發射。


  不過無論是趕了一夜路的日軍還是作戰了一夜的中國軍隊,雙方本來就都是疲憊不堪。一陣激烈的戰鬥後,竟然在小鎮裏打成了相持狀態。不過到底還是日軍的戰鬥力較強,隨著日軍兵力的不斷投入,他們在小鎮內的控製區域也在不斷擴大。


  不過當這些日軍正在不顧一切的進攻時,無數的槍聲從他們背後傳來——孫立人早在昨天晚上就安排了一個營隱藏在小鎮外麵,等待鬼子抵達後伏擊鬼子。


  這隻部隊可沒有參加昨晚的戰鬥,在伏擊點休息了一個晚上,現在精力充沛,突然出現在日軍身後,讓他們措手不及,死傷慘重。


  當聽到鬼子背後傳來的槍炮聲,正麵的陳鳴人112團也一躍而出,向著日軍發動了進攻。


  本來就急行軍了一整個晚上的日軍在陷入兩麵夾攻後終於支持不住,全軍潰散下去,開始了少有的潰逃。


  而陳鳴人部一路追出去很遠,繳獲了無數日軍的裝備,甚至救出了被這股日軍俘獲的幾十名英軍士兵後才鳴金收兵。


  看著那些繳獲的日軍物資被抬進旁濱小鎮,被臨時拉來充當112團預備隊的楊成峰等9連戰士也看得目瞪口呆,議論紛紛。


  “這新38師也太能打了,撤退途中還能這麽收拾鬼子。”


  “才幾個小時就打垮了鬼子一個大隊,他們半數的兵力都在江對岸啊!”


  “這也太幹淨利落了,他們也沒有多大的損失!”


  蕭雲山走到了楊成峰身旁,聽著他們的議論臉上不禁有些得意,他拍了拍楊成峰的肩膀:“成峰兄弟,師坐讓你們立即渡河。”


  “我知道了!”楊成峰回過頭,豎起大拇指,一臉欽佩的說道:“你們新38師真是了不起。”


  “不算什麽,隻是我們的師長敢去打鬼子,知道該怎麽打鬼子,僅此而已。其實現在就在國內,也有很多這樣的人,一心打鬼子,隻可惜他們……”


  蕭雲山突然意識到自己的話有點“多”了,急忙收住,轉換了話題:“我哥他跟著戰地醫院已經轉移到江那邊去了,醫生說他的傷已經沒有多大的問題,明天就可以出院了”


  “又欠了你們一個人情。”楊成峰衝著蕭雲山點點了點頭。


  “好說,大家都是中國軍人。不過我還是得提醒你們,一旦過了河,我們距離印度隻有幾十公裏了。野人山不但遠,沿途可能還有日軍穿插部隊,是一條不歸路,千萬別去。”


  蕭天河再次提醒,不過楊成峰卻不為所動:

  “對不起,蕭參謀,雖然感激你們的救援,但是我們是軍人,有任務在身的軍人,英多丟了,我們有歸建複命的義務。9連也不隻是我們現在這點人的9連,是新22師編製下的軍隊,我們有歸建的責任。”


  說完,他衝著在這裏的9連官兵們一揮手,一起向岸邊的渡口走去……


  1942年5月20日


  狂風大作,大雨滂沱,清德溫江的江麵仿佛已經沸騰起來,江水不斷拍打在岸邊。而幾天前還熱鬧非凡的旁濱小鎮,現在除了雨聲再也聽不到其他聲音。重新集結起來的日軍衝進了小鎮,卻隻能對對岸的中國軍隊隔江相望。


  孫立人也在江邊看著江對岸——在那裏無數無法渡江的重裝備在最後關頭被炸毀了,不過這些武器已經完成了他們的任務,耗盡了他們的彈藥,瘋狂怒吼到了最後一刻……


  新38師連同所有的難民傷員都已經撤到了江對岸,開始重新集結,先頭的114團已經開始向印度方向進發。


  然而師部裏,依然是一副焦急的狀態,孫立人看著外麵的雨,愁容滿麵,身後的通訊員還在一遍又一遍的呼叫113團。


  “已經這麽多天了,113團到底出了什麽事情?”


  孫立人惱火的說道。


  “師坐,您別急,可能是他們的電台出了故障,咱們這邊的電台故障率挺高的!”


  何均衡隻得向孫立人推測道。


  孫立人又是一拳砸在了桌子上——他知道劉放吾雖然能力不俗,但是卻經常在關鍵時刻有意誌不堅的缺點。也正是因為如此,當初的仁安薑之戰,他才親赴一線指揮。但是現在副師長齊學啟不知所蹤,沒有人管束的劉放吾,毛病又出來了。


  “師坐,現在我們彈藥不足,糧食補給也快要到頭了,弟兄們連續作戰,非常疲憊,而且還帶著那麽多難民和傷員。目前114團報告,我們的前方並未發現敵人的蹤跡。我認為,師部主力還是應該立即向印度英帕爾方向前進比較好,等我們安頓下來,找英國人要來補給物資,再想辦法派兵去接應113團歸建。”


  何均衡繼續建議道。


  孫立人無奈的點了點頭,不過突然又想道:“新22師那個連好像是打算歸建吧。”


  “是!”


  孫立人歎了口氣,隨後命令道:

  “誰讓他們都是軍人呢!給我組織一支敢死隊,帶著電台和一部分補給和新22師那個連一起行動,抄小路前往孟關一帶尋找113團,帶著我的手令和電台,一定要讓113團南下和我們匯合。”


  “師坐,請求參加這次任務!”


  一旁的作戰參謀蕭雲山猛地站了起來,敬禮說道,然後立即補充道:


  “我參加過仁安薑戰役,和113團劉團長以及下屬各長官都比較熟,可以勸說劉團長。”


  孫立人和何均衡兩人相互一對眼,也都明白蕭雲山希望利用這一路,勸說蕭天河放棄歸建,和他們去印度,有點假公濟私的味道。不過他說的倒是事實。而且相比師部目前的道路無驚無險,反倒是113團可能更需要蕭雲山這種足智多謀,又有作戰經驗的參謀。


  “好吧,老何,你讓特務營挑選50名敢死隊員,陳營長擔任隊長,蕭參謀擔任副隊長,連同新22師那個連,盡可能多的帶上補給,立即出發前往孟關,尋找113團。”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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