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學習使我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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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錚：……
神尼瑪的【可愛.jpg】, 那種欠到家的語氣，和槽點巨高的名字咋一出來，直接就把雲錚雷得外焦里嫩。然而換個思路想想，好歹比之前那個高手光環應景, 最起碼現在就能立刻用上。
他冷眼看著被食客們圍在正中的城管，將原本的計劃稍微修改了一點。難得系統錦上添花，他不能辜負好意。
這麼想著, 雲錚從麵攤車右側的小箱子里拿出幾個小本, 穿過人群走向那群城管。
「小老闆？」有察覺到的食客趕緊攔了他一下：「來著不善, 不行趕緊跑吧！」
「不用。」雲錚笑著搖頭。
那食客見他堅定, 猶豫了一會, 還是小聲和他耳語道：「我剛打聽了，城管所的所長, 早在三天前就去了省里, 根本不知道這事。而他們之所以來抓人，據說是市裡面高層親自下的令。說務必辦了你！」
說完，他見雲錚依舊淡定, 以為雲錚沒聽懂，咬咬牙又說得更直白些：「你怕是惹上大麻煩了, 一旦被帶走, 後面就危險了。聽哥句勸, 你趕緊走！」
原來如此, 雲錚的臉色陡然變得陰沉。怪不得他打了曹明以後，陸然那邊一直沒有動作，原來竟是在這裡等他呢！
他靠流動餐車掙錢，平時循規蹈矩，找不出紕漏。所以陸然就乾脆從麵攤做手腳。現在這個時間，關於流動餐車的經營許可規定還不夠完全。絕大部分的審核標準，都扣在城管手裡。即便他準備充分，但想要找，總能找到漏洞。
而他只要被帶走，那麼後續的罪名，就隨便由這些人安置了。重點是，雲錚是做飲食的，如果真被打上什麼「不夠衛生」的惡意標籤，即便手藝再逆天，也會徹底死在這個坎上。人都是惜命的，在加上顧家在興城堪比「土皇帝」的勢力，他怕是不走，都不成。可就算走了，有這樣的案底在，只要他還在廚藝圈混一天，這就都是顆要命的定時炸丨彈！
可以說是釜底抽薪的辦法了。足夠陰狠，也足夠小人，的確是陸然的手筆。雲錚記得，上輩子這個時間，是沒有這麼多曲折的。陸然那時候，還是一個無害脆弱到需要他護在羽翼下的單純少年。眼下，多半是因為前幾次的失利，才逼得他露出了真實面目。
既然如此，那就更不能走了。因為一旦雲錚離開，孤兒院就是陸然下一個報復對象。
「我警告你們！你們這是在縱容犯罪，妨礙公務，是可以依法拘留的！」為首的城管還在試圖用身上的官衣來壓制食客，至於其他的，已經打起了電話，準備叫人。這幫城管平時為所欲為久了，第一次遇見雲錚這樣的硬茬，心裡也十分窩火。
「你們等著！等一會片警同志來了，有你們好看的！」
「說的威風，請問是要給誰好看？」雲錚嗓音溫和，卻不容置喙。在這樣吵嚷的環境里，就好似凌空澆下的冰水，讓正在對峙的眾人，下意識安靜下來。
總有一種人，站在人群里，就會不由自主的成為焦點。而這一世的雲錚，便是這樣獨特的存在。
「你們領導是誰？」他走到最前面和幾個城管對視，極度沉穩的氣質，將他不足的身量彌補，與此同時，他上一世歷練出的上位者的威壓感，也自然流露出來。
雲錚是在國宴當過主廚的，後來經常打交道的，也都是燕京那頭真正的豪門世家，軍丨政丨權丨貴。甭說現在這幾個狗仗人勢的城管，縱然是興城顧家家主親自來，在他眼裡，也算不得什麼。
擁有兩輩子的記憶，雲錚已經不再是當初那個陸然隨便動動手指，就會被逼的走投無路的無助少年。眼下這種看似危機的場面，他有一百種方式，能夠輕而易舉的化解。他現在需要做的，就是選擇最恰到好處的那個，然後將興城顧家和陸然，一併拉下水！
他這般攝人的氣勢，讓幾個城管都下意識慫了幾秒，但很快就恢復意識，重新鎮定下來。不過一個初中小孩罷了，看著再厲害，也沒有卵用。
這麼想著，幾人心裡又安定不少。與此同時，始終在後面看著的隊長也終於走了出來：「我是他們的小隊長。」
「您好。」雲錚平淡的打量了他兩眼，慢條斯理的將手裡拿著的幾個小本依次打開：「這是我的營業執照、食品安全證、個人健康證、衛生許可證，我是正規流動餐車，請問你們口中的非法經營者是誰？」
「這……」被雲錚當場質問的小隊長一時語塞，竟不知道要回答什麼。他最開始過來的時候，以為就是扣一個普通擺攤的初中小孩。嚇唬兩句，直接帶走就得了。然而萬萬沒想到，雲錚竟然如此難纏。
一個麵攤車，證件辦得這麼齊全，重點是還真能都辦下來，這他媽不是故意打他們城管的臉，是什麼？
旁邊帶頭挑事的那個城管見事不好，趕緊上前一步，想要模糊主題：「什麼證件齊全？這就是扯淡！當初辦丨證的根本不是你，而是原本姓王的大叔。根據規定，攤位易主，原本的證件也就不具有法律效益。甭跟他廢話，抓了帶走！」
說完，他一把拉住雲錚的胳膊，就想強行抓人。他今天的任務就是這個，剩下的善後工作，根本不歸他管。
然而他這樣蠻橫的舉措，卻恰巧暗合了雲錚的打算。雲錚一手將口袋裡手機的錄音功能打開，一手按下了系統空間中，【給我看看你的心】的使用按鈕。
柔和而曖昧的粉色光芒散開，緊接著，那個和雲錚對視的城管，就頓時沉溺在雲錚格外溫柔的眼神里，那種彷彿裝著天地蒼穹的深邃感，讓他瞬間怔楞住。緊接著，嘴裡道貌岸然的官方語言，就陡然變了。
「這小孩太麻煩，滴水不漏找不出毛病。先帶回局裡，再用點特別手段，就徹底消停了。」
「顧家內小少爺說了，只要把人抓走，逼著認了罪，後面的事兒，都由他處理。」
「有顧家在後面頂著，現在這些小老百姓根本算不了什麼。就只能瞎蹦噠兩下。至於這小孩，看著麵攤挺掙錢，回頭收他萬八千的罰款，這個月的獎金就有了。」
卧槽！這尼瑪都說了些什麼？
這話說完，不僅是城管自己愣住了，就連那些圍觀的也愣住了。
「他……剛才是不是說是故意誣陷？」靠在最前面的人，有點玄幻的呢喃了一句。緊接著，所有圍觀的食客都暴怒了！
「卧槽，這城管太不要臉了，欺負一個半大孩子。」
「我就住在這片兒，小老闆不容易，每天早晨四、五點多就出來，還帶著弟弟妹妹。」
「嘴上都是規矩，心裡想的卻是不義之財。神特么抓別人，就應該先把他抓走，免得危害群眾。」
一句一句，全是周遭食客在爆罵城管。
而小隊長也有點慌了。
他騎虎難下。雲錚不被帶走，那麼就證明了方才那城管說的話句句屬實。他們城管所的官商勾結，欺負一個無辜孩子，還妄圖毀人未來。但如果把雲錚帶走，也沒有洗白的可能，說出去的話猶如覆水難收，只會顯得他們更加蠻橫。
「不行，我忍不了了！」一個脾氣暴躁的，上來就把拉著雲錚的城管推開：「滾一邊去，帶著個官帽我就不敢動手了。還什麼顧家，這興城是華國的，講究的是國法，他興城顧家算個屁！」
「我也看不過眼，光天化日之下，就這麼欺負人，要是咱們今天冷眼旁觀了，沒準明天就輪到我們自己頭上了！」
「保護小老闆，打他丫的，這幫孫子！」
平時光顧雲錚麵攤的，有一部分都是上班族，正是年輕氣盛的時候。物不平則鳴，這城管辦事兒太過操蛋，也把他們心底那股子憤青兒勁兒給激起來了。至於後面那些歲數大點，更加穩重的，也只是不走心的勸和兩句，並不阻攔。
他們也是人，看著也生氣。好多都是有孩子的，見雲錚年紀小，就被這麼欺負，換位想想自家孩子，心裡也難受得不行。
這幫狗仗人勢的東西，怕是骨子裡都爛透了！
一時間，陶然公園前面這片兒，整個亂成一團。那幾個城管被一群大小夥子圍在中間，你一拳我一腳，打得叫都叫喚不出來。最令他們崩潰的，還是間或伸進來的某個大爺的拐杖，或者年輕妹子們的細跟高跟鞋。
這些可是真格的兇器，雖然力道不如拳頭大，可那種鑽心的痛，卻比拳頭還要命。
「我警告你們！你們這是公然毆打執法者！要判刑，要坐牢的！」幾個城管還在拚命掙扎。他們當中，最少的也參加工作五年了，就從未有過這樣憋屈的經歷。至於那個小隊長，更是直接被打懵逼了。就差哭著求饒。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的警車聲響，讓混亂的場面稍微安靜了一下。緊接著，警車停下，幾個身強力壯的片警就沖了進來。
「都住手！這是在幹什麼？」幾個片警將人群分開。
「媽的，這幫刁民！」那幾個城管全都被打得夠嗆，見終於得救，立刻露出小人嘴臉：「公然毆打執法者，快把他們抓走！行政拘留！」
分明是你們丫的仗勢欺人！這下那幾個打人的也跟著怒了。眼看著就要上前理論。
「不管其他人的事，城管是我打的。」不等眾人回話，雲錚先一步站出來，攔在了片警面前。
「小老闆！」幾人頓時急了。然而雲錚卻安撫的朝著他們笑笑，再次鄭重的對警察說：「人是我打的。」
「……」這還有上趕著攬罪名的。
片警皺起眉，看著雲錚有點猶豫。他對雲錚有印象，之前曹明的案子，就是他接手的，所以見過雲錚的照片。知道這是個好孩子，因此在接到局裡命令以後，就不怎麼願意過來。故意多墨跡了十幾分鐘。卻不料，這孩子根本沒跑。這幫城管，反而被打了。
這就難辦了，事情發展到現在，已經不是他能夠插手的。嘆了口氣，片警沉默著沒有立刻回話。
而雲錚察覺出他的為難，像是為了給他台階下的樣子，跟著又解釋了一句：「沒事，您別為難。我打了人，就應該和您走一趟。您別不信，我就是看著瘦，實際上力氣很大。」
說著，雲錚露出格外誠懇的笑容，像是生怕片警不信那般，點開了系統空間里的高手光環。緊接著，抬起一腳就踹到了之前威迫過他的城管身上。
這一腳，竟把人踹出去三米多遠。和曹明表哥一樣，臉著地，直接就暈過去了。
七月份的天氣，正是最熱的時候。在這樣的溫度下煮麵，本身就是煎熬，如果不是早晨天氣稍微涼爽一些，怕是跟直接被架在火上，也沒有什麼區別。而雲錚這麵攤還跟其他的麵攤不同，竟然足足支起了三個鍋。兩個鍋里煮水，一個鍋里燒油。
可最令人無語的，還是他放在攤前最讓人一目了然的案板，上面除了幾根蔥，就再也沒有別的東西。
這小孩怕不是帶著弟弟上這過家家了。周遭幾個攤主，見雲錚這架勢都十分無語。就連來這頭吃早點的，都不能理解這是要幹嘛。
大熱天的，不說在家裡好好寫暑假作業，上這來瞎折騰，不是糟蹋東西呢嗎？
一時間，眾人落在雲錚兩人身上的視線，就有些刺眼起來。雲錚兩世為人，最不在意的，就是旁人的眼光。可跟著過來的男孩卻有點扛不住，顯得有幾分窘迫。
「雲錚哥，」他拽了拽雲錚的衣角，小聲問道：「這水還要煮多久？」
「快了，你先去後面歇會。」看出他的不適應，雲錚把人支到後面，自己一個人繼續等。
又過了五分鐘，不少攤子上都已經有了吃早點的顧客光顧，而攤主們，也都紛紛忙碌起來。七點鐘，正是最熱鬧的時候。能掙多少錢，就看這個時候的生意好壞。
而雲錚煮了十幾分鐘的水，也恰巧在這個時候開了。調了小火，在試試油溫，一切準備就緒以後，他順勢將昨天寫好的牌子擺在了麵攤前。
「陽春麵……」第一個人路過，看了一眼，忍不住感嘆道：「這字不錯。」
然而到底還是怕熱，再加上雲錚那三個鍋里撲面而來的熱氣，越發覺得嫌棄。趕緊轉頭去別家看看。這大熱天的，剛出門就熏一腦門子汗，也是倒胃口。至於後面路過的，也大多都是同樣的態度。
一清早的，誰會要吃一碗什麼都沒有的陽春麵？這小老闆的腦子怕是壞掉了。
「嘖，自己生意不好，還要連累別人。」雲錚旁邊，那個賣包子的女人忍不住又刻薄了一句。要不是他男人一直拉著她，八成就要開口把雲錚攆走。至於邊上的其他攤主，冷眼看著，也沒有勸和的意思。
「呵，我還當他多有本事。不過擺個沒人光顧的麵攤，竟也大言不慚的說能養活一院老小。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顧家，陸然聽著回報，心裡十分痛快。
昨天他被雲錚當眾趕出孤兒院，在老城區丟了大人。興城沒秘密，所以眼下不少消息靈通的，都已經聽聞。想也知道，等陸然下次再去參加宴會時，等待他的必然是更多的嘲笑。
然而折了面子，倒也還算小事。陸然養父那邊，才是最嚴重的。在聽聞事情始末以後，陸然養父立刻打電話給陸然，因為他太過冒進，大罵了他一頓。就連零花錢也被消減了不少。末了，更是厲聲警告：「如果再把事情搞砸，就直接滾出顧家！」
對於陸然來說，他最捨不得的，就是顧家的財富。因此，眼下他也不得不暫時聽話收斂，按捺住對付雲錚的心。但這並不妨礙他看到雲錚失敗，心裡痛快。
陰沉了許久的臉色，終於變得好看許多，陸然的語氣也輕快起來。他琢磨了一會，對著電話里的人命令道：「繼續盯著，有什麼風吹草動，都立刻電話通知我。」在得到了肯定答覆以後，便心滿意足的吃起早餐來。
畢竟，沒有什麼事，比雲錚過得不順更讓他心情愉悅。
然而可惜的是，陸然的這份幸災樂禍，註定終將落空。
雲錚是未來華國廚藝圈的頂尖人物，上一世還在國宴上當過主廚。眼下的劣勢，不過都是暫時。用雲錚的話講，美食不分四季，什麼樣的食物，都擁有讓它自身變得符合時宜的獨特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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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鍋里的油溫已經升起。寬背菜刀握在手中，隨著乾脆利落的聲響，那幾顆看似平凡的蔥，也變得與眾不同起來。
雲錚炸蔥油的法子，是最擅長蘇杭菜系的老師傅教的。大蔥留蔥白渲染入味，小蔥用小火披上金黃。而當蔥油的味道飄散開來以後，雲錚原本無人問津的麵攤，也終於開始吸引眾人的目光。
都說辣蔥臭蒜，可植物油特有的煙火氣息，卻能讓這種令人厭煩的味道，轉化成別具一格的鮮香。
「這是在賣什麼？」一個少女好奇的湊過來，在看到陽春麵的牌子之後，卻難免有點失望。然而她見雲錚半晌都沒有開張，又不好意思掉頭就走，只能勉強開口要了一碗。
「稍等。」雲錚讓小孩收了錢，利落的開始煮麵。
和一般早點麵攤使用機器切面的工序不同，雲錚的面，是菜刀現切出來的。蘇杭菜系講究濃中帶淡，鮮香酥爛，原汁原湯，清淡適口。至於刀工，更是要求得極為精細。
依舊還是那把平凡無奇的寬背菜刀。可這一次，雲錚握刀的手，卻比之前更靠前了幾分。
點粉、切面、散面、煮麵。
雲錚的手，就像是貼了量尺。幾乎切出的每一根麵條，寬度都是一樣。而下了鍋之後，筷子一攪，看似散亂的面，也變得格外順滑。
從容自然的手法讓人賞心悅目，而熟了之後撈在碗里的面，更是引人垂涎，令人不能自已。
一勺葷油，一勺蔥油，再按照個人口味搭配些許醬油和味精，就足以成就一碗鮮美至極的底湯。而湯汁中，麵條根根爽利，原本的寡淡，也在這份醇厚的渲染下，變得與眾不同起來。
「哇！小老闆好手藝！」買面的少女開始只是心疼雲錚尷尬，才說掏錢買一碗。然而萬萬沒想到，不過五塊錢，竟然意外收穫了巨大的驚喜。但真正的驚喜，還遠不止如此。
當順滑的麵條纏繞在筷間送進口中以後，那份綜合了湯底的清香和醇鮮，也隨著面一起，遊走在唇齒間，用最恰到好處的力道，將早晨尚未完全蘇醒的味蕾喚醒，同時溫暖空虛了一夜的腸胃。
「好吃！」少女眼神一亮，毫不吝嗇的朝著雲錚露出大大的笑臉：「我還是第一次知道，陽春麵也能這麼美味。」
說完，她便頭也不抬的繼續品嘗。而小小的麵攤，也隨著第一碗面的成功賣出，漸漸變得熱鬧起來。
雲錚長得溫潤俊美，雖然年紀小，卻因為沉穩而顯得更有風骨。而他切面的架勢也好看，調和后的麵湯又香氣撲鼻，所以時間越長，關注他的人就越多。
在加上坐在他麵攤后吃面的人，無一不是表情誇張，感嘆不已，勾得沒吃面的人也心癢難耐。漸漸地，人越來越多，跟著幫忙的小孩，連收錢都收不過來。
旁邊買包子的女人見狀，眉頭又皺起三分。她因為位置不好，生意就不行。現在雲錚這頭風風火火，就越發顯得她攤子蕭條，氣得狠狠瞪了雲錚好幾眼。
「算了。」她邊上忙活的丈夫拉了她一把：「都不容易，人家孩子有本事，你瞪人家做啥？買賣不差這一天，明兒咱們早點起，佔個好地兒。」
「就你會說話！」那女人本來也只是著急，被丈夫勸了以後，又隨便嘮叨兩句，便不在言語。末了，她見雲錚那邊人多，鋪張不開，還別彆扭扭的暗示丈夫，讓他把自家桌椅借給雲錚那頭。
「多謝。」兩個攤子離得不遠，雖然人多吵雜，但他們之間的對話，也同樣落在雲錚眼裡，不由得心裡生出些許暖意。
雖然人都是自私的，但像陸然那樣純粹的白眼狼到底還是少數，更多的人，依舊心存善念。
「小老闆，我在加份面。」後面桌上有人揚聲喊道。
「我這也葯一份。」
後面吃的意猶未盡的人不少，雲錚轉頭看了看，笑著勸了一句：「面壓分量，在加一份怕是要積食，不如來兩個包子。陽春麵清淡，配個肉餡的或者豆沙餡的包子，都別有一番滋味。」
「這倒也是。」原本嚷著要加面的也跟著動了心，轉頭就奔著邊上賣包子的夫妻倆去了。而後面排隊等著吃面的，聽了雲錚這話，買面的同時，也順手買兩個包子。不過一會，賣包子的兩口子，生意也漸漸好了起來。
「這……多謝。」中年男人是個憨厚的，見狀紅了臉，半晌說不出話來。
「不，是我得謝謝您。」雲錚指了指他們攤子后坐著吃面的客人，「我今兒也是頭次過來，多謝您和阿姨的照顧。」
「也不是，這，哎。」雲錚的溫和讓中年男人越發不好意思。方才自家媳婦還懟了雲錚好幾句，結果人家孩子非但不介意，反而主動幫襯，越發讓他自愧不如。
現在天熱，包子不能留。雲錚如果不幫忙，他們今天肯定是要賠本的。中年女人也同樣因為自己之前的擠兌感到羞愧。但又有點拉不下面子去道歉，見雲錚忙活半天顧不上吃飯，就趕緊給挑了幾個包子，並一碗溫度適口的粥讓男人送去。
雲錚沒有推拒，直接讓來幫忙的小孩接了。可是包子和粥的錢，最後還是悄悄塞進包子攤前裝錢的盒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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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錚這邊買賣順利，然而陸然那頭，卻再次氣炸。陸然根本預料不到，雲錚推著攤子出去賣什麼陽春麵，竟然還能真的成功。重點是，聽跟著雲錚的人說，那陽春麵的味道十分不錯。在公園那邊，可以說是第一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