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不愛嗎
「沒事,」亞瑟只是小心的抱著向青嵐,對於自己的傷一點也在不意,他沒有她痛的。
「主人……」銀颯還要想要說什麼,但是,亞瑟卻是搖了搖手,仍是小心的護著懷中的女人,這是他應得的,只要她可以感覺舒服一點,每天咬掉他一聲肉都行。
只要她不要那麼痛,那麼,把她痛換在他的身上,好嗎?
「銀颯,葯不會對嵐的身體有影響吧?」亞瑟小心的扶向青嵐躺下,除了用銀颯的葯, 她沒有一天是睡的好的,但是,用的太多,他是真的怕她會對葯產生依賴性,包括這個不願意讓她再受苦的他也是。
「主人,你應該知道,銀颯的葯也是葯,」銀颯收起了自己的醫藥箱,抬頭看向他,是葯就一定的負作用,銀颯的葯現在不是,但是,如果一直用,幾個月,幾年,一定會讓她依賴的。
「好了,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亞瑟並沒有看他,只是將向青嵐的雙手放在了被子里,他想好好的陪著她,只要這樣陪著她就可以了。
銀颯其實有很多話要說,不過, 最後,他只是選擇了沉默,他站了起來,眼睛看的卻是亞瑟的肩膀,不知道主人的傷重不重,而主人的全身上下,其實現在也都是受傷了,不只是他的身體,還有他的心,在日夜受著折磨。
向小姐,他的銀眸微微的垂了一下,濃長的睫毛下隱過了一抹說不出來的複雜。
亞瑟輕輕的嘆了一口氣,門被銀颯合上,然後是一陣極輕的關門聲,而他的眼睛一直都沒有離開向青嵐。
他的手輕輕的撫上自己的肩膀,肩膀處傳來一陣疼痛,鬆開了手,他的手握緊了向青嵐放在被子里的手,「不要擔心,嵐,清不痛的,真的不痛的,你知道的,你的清其實是最不怕痛的,但是,清卻知道,你是最怕痛了。」
他俯在床上,感受著她的呼吸聲,但是,沒有人看到時這個一直強大無比的男人緊閉的雙眼人,也是開始紅了起來,他沒有流出眼淚,但是他卻是已經哭了。
「寶寶,爹地也很想你,你知道嗎?爹地自從知道有你開始,想象過無數次的樣子,你長的個你媽咪,還是像爹地,寶寶,爹地對不起你,真的對不起。」他哽咽著,只在這個時候,他才能讓自己脆弱的這一面表露出來,因為,他是亞瑟,他不能讓自己傷心,因為,他還有要去照顧的人。
窗帘緊緊的拉著,透過的一抹清冷的色調,落在兩個人的身體,仍然是那樣的沉重,有些事,發生了,就真的發生了,也是無法挽回的。
向青嵐微微的睜開了雙眼,她顫抖了一下自己的睫毛,總是感覺自己的雙眼過分的沉重,首先落入她眼內是白色的天花板,白色的,乾淨的,這是她的家,她住了很久的小,她的手習慣的放在了放在了自己的小腹上,便是,感覺到的仍是一片平坦,那個孩子不論她怎麼樣的不相信,仍是沒有了。
她轉過身, 看著一直坐在一邊的男人,她知道,不管她是睡著還是醒著,他一直都是在她的身邊,她咬他,打他,抓她,他也沒有一次離開,每一次,她在傷害他的身體的身體,他總是在對他笑著,說是他不疼,不疼。
只是,她卻知道,自己疼了。
「清……」她的唇微微的動了一下,男人只是疲憊的靠在床頭,眼瞼下面一片青紫色,顯然是有很久都沒有休息好了,他的身體本來就很高大, 勉強的將自己的身體蜷在了一起, 而他的眉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不舒服,所以緊緊的皺在一起。
她的手指握了一下,從被子里伸了出來,卻是很久都沒有動作,直到他的眉心處更加的皺了一下,唇邊卻是說出一個嵐字,這個男人在夢中,所尋找著的一直都是她。
她的手抬了起來,手指放在了他的眉心處,指尖感受到了來自於他身體上的溫度,很暖,很暖。
男人的眼睛突然動了一下,她嚇的連忙收回了自己的手,然後像是在逃避什麼一樣,緊緊閉上了自己的雙眼,她沒有心了,真的沒有的。
「嵐,對不起,我睡著了,」她感覺到男人的溫熱的氣息落在了她的臉上,她的身體縮了一下,而男人只是貼著她的臉,而她放在被子里的手再一次握緊了一些。
「嵐,我真的好想你,真的好想。」他不時喃喃自語著,那一個想字,讓向青嵐的心裡猛然的一酸,她沒有忘記伊若對她說了什麼,她也沒有忘記,他對伊若說了什麼,他說他愛她,愛啊,可是現在他現在卻是在說,他在想她,而她已經不相信他的任何話了,什麼也不相信了。
一個口口聲聲說愛著別人的男人,現在卻是說在想她,他真的好假,他不是她的清,永遠不會是的。
她睜開自己的雙眼,有些冷淡看著他,但是,偶然,眼中仍是滑落了一抹苦澀,亞瑟像是意識到了什麼,抬起了自己的頭,這是第一次,第一次,她這樣平靜的看著他,沒有哭,也沒有鬧,甚至,只是安靜的看著他。
只是,她的眼睛卻是讓他在害怕,因為,那裡面很空,很空,不是嵐看清的眼睛,也不是恨意,只是,一種說不出來的冷淡,似乎,她的心死了,對他的心死了,不管是對清還是亞瑟,就如同對當時的蘇哲拓一樣。
不愛,也不恨了。
「嵐,」他的手抬了起來,而向青嵐只是別過了臉,而他的手放在空中,握緊,最後只能頹然的放在了自己的身側, 一直都沒有鬆開。
「嵐,聽我說好嗎?只需要聽我說幾分鐘,我只要你幾分鐘的時間,」他的聲音里充滿了請求,堂堂懷瑞古堡的主人,踩著多少人的身體走上最高處,他從來都沒有求過人,從來都對任何低聲下氣過,只是除了她,這是他的第一次,他是唯一的一次。
可不可以聽他的解釋,事情不是她所想的,真的不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