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21章
整個市一中上下, 月考的物理成績都一片慘淡, 哀嚎遍野。
剛剛高二下學期，他們已經提前體驗到了高三慘絕人寰的生活, 所有學生們心裡說不出的苦逼。
這才高二日子就這麼難過, 等到高三他們還有法兒活嗎……
所有同學心裡都淚流滿面，此時齊齊只有一個想法，記在公開交流日誌本。
唐詩翻開, 就看見上面寫著——
「必須要讓作者大大加更！」
「三班人同意！」
「五班同意！！！」
……
現在只有他們最喜歡的武俠小說《長安》, 能撫平他們慘痛欲絕的心靈。
看到每個班級寫下的這些話，唐詩忍不住露出了笑容。
她這才發現，原來市一中的學校內竟然潛藏著這麼多她的小說書迷。
《長安》這本武俠小說, 徹底在市一中火了。
她這邊越是人氣爆棚，教室另一邊的沈雨彤就越是怫然作色，心底又嫉又恨。
唐詩憑什麼這麼張揚？
以前唐詩不過是一個任由她欺負排擠的班級小透明，現在搖身一變, 竟然成為了年級第一, 長得好看學習好, 就連她投稿的武俠小說雜誌也賣得火爆, 在整個市一中上下引起了熱氣騰騰的銷售看書風潮, 整個人都脫胎換骨了。
她到底是吃了什麼靈丹妙藥！
沈雨彤頭疼欲裂, 一向溫柔可人的臉上隱隱有些發白，繃緊的手指緊緊收攏絞著藏在桌下, 望著眼前她那張接近及格線的物理試卷, 整個人都有些絕望難堪。
父母一向對她寄予厚望, 期望甚高。從小，對她的要求就比同齡的孩子更嚴上一格。
鄰居家的孩子在樓下玩耍，她被強制坐在鋼琴前一坐就是兩個小時不間停地練琴；別人周末去公園，她卻被送到外語學院的教授那裡跟著學英語、練發音；她明明不喜歡狗，父母卻逼著她養寵物跟大院里的領導家孩子交好……
她的人生就像是一座精心設計好的座鐘，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精準地達到父母設定好的成功時間段。
差一分，不行。
差一秒，也不行。
她不喜歡，更不行。
她這次的月考失敗，父母怎麼可能會容許？
沈雨彤攥著剛過及格線的物理試卷，心裡冷到了冰窟子里，纖細的手指控制不住地顫抖了起來，冰著的臉上面無表情。
她不敢想象，今晚將這張試卷拿回家裡，會引起怎麼樣的勃然大怒。
臨近高三分重點班和普通班的重要關頭，她考砸了，而且還不止是砸了一次。先前開學的摸底測驗排名，她差強人意的成績已經讓父母極為不滿，強令她這次月考必須要將成績提上來。
但是沈雨彤怎麼也沒想到，她的月考成績非但沒有提上來，反而更加下降地厲害，淪落到了和普通同學一樣的成績。
這樣的成績，對於排名年級第二十五名的她來說，直接可以說是致命的打擊。
越排在前面，所有人之間的成績差距就越是小到微乎其微。一分兩分，很有可能就拉開了三名五名的排名距離。
而她的物理這次僅僅考了一個及格線分數，沈雨彤臉上白的沒有了血色，努力深呼吸一口氣，只能期待自己的其他幾門科成績將平均分給拉上來。
「化學成績出來了！！！」
化學課代表拿著一摞化學試卷，飛奔著高喊跑進了教室，立時就整個二班教室就一片轟動。
「卧槽，這麼快？！」
「讓讓我看一下，我考多少？」
「哎，大家都別擠啊！」
……
講台前擠滿了人，轉眼間就將化學課代表淹沒的不見人影。
相對於變態的物理考試來說，這次化學考試難度更低，題量小，大多數都是記憶背誦類的題目，只要知道化學方程式，就能輕鬆解題。
僅有的幾道難題，在唐詩的班級交流本上還曾經解析過類似的題目，解題思路清晰，考點抓得極准，讓不少二班同學在考場上心裡狂喜，唰唰地提筆答題。也正因為此，他們對這門化學考試成績超有信心。
眼下面對慘淡的物理成績，他們更熱心腸地想要知道化學考得如何。
試卷被分成了三五撥，課代表和幾個班委分頭在全班轉圈發下去。
不一會兒，就聽見滿教室里都是喊名字的聲音。
有那好成績的，課代表和班委們也不吝笑容，大大地喊著人名和成績。
「唐詩，150！」
教室里一片轟動。
唐詩當之無愧地又拿下了滿分，讓所有人肅然起敬，忍不住用仰望學霸的目光敬畏地看向她。
這樣的學霸大佬，太恐怖了！
「許佳——」化學課代表又艱難從懷裡抽出一張試卷，找到名字，喊道，「135！」
「135？」
「許佳考了135？」
許佳這次化學月考的成績，出人意料地考得好，足足比她自己平時的化學成績高了小二十分。試卷一發到手，她就差點樂瘋了。
「唐詩！！！！」
許佳看著唐詩，第一次大笑著忍不住激動，公開在全班面前，對前座的唐詩雙手作揖千拜萬拜，「謝謝。」
一張滿是對號和大紅分數的卷子，從化學課代表手中交到許佳手上，當即許佳的臉上就掩飾不住的驚喜交加，在整個二班引發了一小波轟動。
周圍同學們都有些不可思議。
「許佳考了135？她以前不都是在110分左右晃蕩嗎，怎麼這次考得這麼高？」
「估計是看了唐詩的複習筆記！」有人羨慕嫉妒地猜測道。
「卧槽唐詩的筆記這麼厲害？小二十分說上就上了！」
……
二班眾人熱議紛紛，瞧著滿臉激動的許佳不由感嘆。
而其他卷子還未發到手的同學，更是忍不住隨著許佳的激動而心懷憧憬。
唐詩的學習筆記，在班級內是公開的。前一陣，不少人都蹭過她的複習筆記，熱情交換著看過唐詩交流本上的各科目問題答疑和難題解析，許多人都本著多學一點是一點的態度，全都看了一遍。
所以……既然許佳的考試成績提升了，沒道理他們的成績不提升啊！
霎時間，不少看過唐詩學習筆記的人，都紛紛精神振奮，有些坐不住。望著課代表穿梭在座位間發試卷的身影，齊齊翹首以盼起來。
果然，沒過幾分鐘，教室里就四處接連響起了驚喜的歡呼聲。
「我的分也提了！考了132！」
「我128，比上次開學摸底考提高了10分，滿足了滿足了。」
「哈哈哈哈哈，嚇死我了，還以為我的要撲了，結果沒想到考了120，已經很可以了。」
隨著試卷一個一個發下來，二班所有人震驚地發現，但凡是所有看過唐詩筆記和難題解答的人，這次的考試成績都多多少少有些提升。
少則三五分，多的高達十幾分。
像許佳這樣，化學成績一躍從中游提升到了上游，變化之大難以想象。
就連沈雨彤周圍的女生們，也無比羨慕地說道：「這次的化學題簡單。」
她們摩挲著手中自己發下來的試卷，卻是滿臉情不自禁地喜氣洋洋，露出了開心。
等到化學課代表將試捲髮了教室一圈后，有人才遲遲注意到，竟然剛才沒聽見有人喊沈雨彤和陸揚的成績。
陸揚是新來的轉學生，先不提，但沈雨彤一向是班級里的尖子生，考試成績早該念出來了，怎麼會到現在都沒有聽到她的成績？
課代表手裡還剩了三五張試卷，邊低頭翻看著試卷上的名字，邊順著座位走過去。
眼瞧著他馬上就要走到沈雨彤的身邊，全體二班的學生們都禁不住悄悄伸脖子望去，只見化學課代表的腳步猛然在沈雨彤的座位前頓住，然後滿臉驚愕地盯著試卷。
登時，所有二班同學們都大為驚奇。
班花沈雨彤到底是考了多少分？
化學課代表一臉震愕，張了張嘴，最終什麼話也沒有，第一次沒有開口念成績，將試卷就這麼安靜地遞到了沈雨彤的手上。
這個一反常態的舉動，當下讓無數二班人更加不解。
怎麼了？這到底是發生了什麼？
這回，化學課代表剛一轉身，繼續拿著待發的試卷向下一位同學走去，就見四面八方眾多探詢的眼光緊隨著跟了過來，眾多人壓低了聲音詢問他，「沈雨彤考了多少？」
「多少分？」
「你為什麼沒念呢？」
本來，稍後一會兒全班的成績單就會在黑板邊上貼出來公開，每個人的分數都是一清二楚，根本沒有藏著掖著的必要。
但不知怎麼的，就離公開全班成績這麼一小會兒功夫，整個二班人都坐不住了，愣是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才讓化學課代表對沈雨彤的成績閉口不談。
於是，幾乎他每走一步路，旁邊就冒出無數好奇打探的聲音，和攔著他前進的手。
化學課代表：……
實在被攔得沒招兒，他背對著沈雨彤那邊，悄悄快速比了一個口型。
即刻，所有看見的人臉上都露出了不敢置信的表情。
100？！！
一向學習成績名列前茅的班花沈雨彤，她這次的化學月考成績……竟然只考了100分。
所有人震驚無比，整個班級里都鴉雀無聲，情不自禁地回頭望向沈雨彤蒼白的臉色，所有人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要知道，化學考試的滿分可是150！
150分的試卷，只考了100分，離優秀遠遠夠不上格，只能算作在90分的及格線邊緣徘徊。
這樣的成績，放在普通同學身上都不能說好，對沈雨彤這樣常年穩定排在班級第二名的好學生來說，更是完全等同於考砸了。
沈雨彤怎麼會考出這種成績？？
所有人都錯愕又迷惑不解，簡直不可想象。
眾目睽睽之下，沈雨彤平日溫柔霽顏的臉上，現如今已經蒼白的沒有了血色。
壞學生考砸了是家常便飯，但好學生考砸了，那可就是天都塌了。
就連坐在沈雨彤身邊親近的幾個女生，就漸漸沒了安慰聲。她們相互交換了下眼神，發現彼此的眼睛里都有些微微的尷尬。
看見沈雨彤情緒不好，當下便有人悄悄地想把自己的卷子塞到桌洞里，不成想，這點動作引來了沈雨彤的注意力。
「你藏什麼？」沈雨彤心底起了疑惑，擰緊了眉心，盯著對方詢問道。
她話音出口，當事人還沒解答，旁邊人卻紛紛忙著打掩飾。
「沒什麼——」
這份維護太奇怪了。
話還沒說完，只見試卷就一把被沈雨彤猝不及防地抽了過去，然後一個鮮紅的分數靜悄悄地躺在卷首。
「132。」
沈雨彤臉色晦明難辨，下垂落在試卷上的眸光漸漸冷了起來。
這個分數雖然不算全班最好，但是已經比她這次的成績高了足足32分。
這怎麼可能？！
對於這群好友姐妹團的真實成績，沈雨彤再清楚不過。平日里，她們的成績就是遠遠不如她，遙遙在班級十名開外，莫說化學成績能考到132分，就算是考到100的時候，都少得厲害。
每次考試前，她們常是巧笑叨擾地聯手來找她，求著討要她的所有學習筆記，這次考試前卻出乎意料地只找過她要一回。
月考前，沈雨彤自顧不暇，狀態糟糕，學習精力完全集中不了，沒有心情看不進去任何的書，同時成宿成宿地失眠。所以，她也就沒有多想這件事。
現在回想起來——
沈雨彤眼底一沉，她們分明是去看了唐詩的筆記。
不止一個人。
她的目光緩緩從每個女生臉上掃過，瞭然又痛惜地發現她們每個人面上都有點羞惱，掛不住臉。
原來，所有她的「好朋友」都背著她看過唐詩的複習筆記，所以這次月考才考出了這樣的好成績。
意識到這一點，沈雨彤積羞成怒，臉上像是讓人狠狠地抽了一巴掌，心裡翻滾起了驚濤駭浪。這種烈火燒心被背叛的感覺，比她自己考砸了還要難受一萬倍。
她怎麼也沒有想到，一向和自己姐妹相稱親親熱熱的閨蜜們，竟是早已在不知何時悄悄倒戈向了唐詩。
沈雨彤蒼白的臉上，眼眶赤紅，說不出是震怒還是嫉恨，冷笑著盯著那一圈圍在她自己身邊的「好友」，就讓人心底忍不住生出了懼意。
嬌俏伶俐的那個姑娘「哎」了一聲，試圖打圓場，主動上前親近地挽住她的胳膊，解釋道：「雨彤你別生氣，班裡好多人都看過唐詩的筆記。」
沈雨彤的臉色冰冷如霜。
「這次月考這麼重要，明天還要開家長會，我們犯不著跟學習過不去。」
「你也別犯傻了，唐詩那個筆記……」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說，小聲著念叨，「好像還真的挺管用的。」
她們這群閨蜜，每人的成績都不止提升了一個小題的分數點。
當下，也想著勸勸沈雨彤道：「你啊，也別老和唐詩過不去了，當初為了你們家歡歡的事情，你都快針對她兩年了——」
話還未說完，她就見到沈雨彤眼神倏然變冰，像是變了個人一樣，臉上的神色說不出地難看晦澀。
「你說什麼？」
「你知道什麼？」
那個姑娘自覺失口，急忙收住了嘴，打馬虎眼遮掩道：「哎，我說你和唐詩的事兒呢。你就是傻，和唐詩有什麼過不去的呀？人家現在是年級第一，但凡能幫我們劃劃重點講講題，就能輕鬆幫我們的高考分數提上一二十分考進好大學。現在再跟唐詩置氣，何必呢你？」
沈雨彤心中冰涼刺骨，說不出的寒心。她的嗓子像是堵了一團冰。她低著頭，忽然冷笑了一聲，低沉著語氣道：「對，我是傻。」
聽著她這低聲的話，對面那個心直口快的姑娘以為她服軟了，立刻放鬆了好大一口氣。
她與身旁幾個女生相互看了一眼，她真心實意地勸說道：「你能想通了就好。進市一中，誰不是奔著考個好大學來的？這次你月考成績降的這麼多，以後說不準還得多多需要唐詩的幫忙。」
「要不，我們和你一起去跟唐詩道個歉……」她提議道。
沈雨彤：「……」
聽著這些顛覆往常的話，沈雨彤頭疼欲炸，沉甸甸地像是頂了塊大石頭，壓得她幾乎有些喘不過起來。
她面色冷冰冰的，看著好友親密地勸解開導自己的目光，驀然間，只覺得滿心諷刺。
卻終是想了想，沈雨彤低垂下了晦暗的眸光，最終鬆口答應了。
「好。」
物理和化學成績出得快，不一會兒，語文和英語的成績也接連出爐了。
一名男生大跑著穿過走廊，衝進了教室。
「語文成績出來了！！！」
「這麼快？？？」
「要不要這麼扎堆出成績單，我的媽我的心臟都快受不了了。」
霎時間，誰也顧不上別人，齊齊又焦急地擠到講台前看語文成績。
這一次看完之後，整個教室里靜悄悄地沒了聲音，但是各個鄰座間竊竊私語的討論聲卻是慢慢蔓延了開來。
「沈雨彤的語文考了116……」
「不會是成績算錯了吧？她的文科一向很好，不可能這麼低啊。」
「她的物理和化學也不高，可能是徹底考砸了吧……」
坐在沈雨彤周圍鄰座的同學尤為尷尬，紛紛互相看了一眼，先前想要說出口安慰她的話，現在齊齊噤聲，不知道該怎麼說出口。
哎，這能怎麼安慰呢？
二班裡議論紛紛，每隔上一會兒，明著暗著從教室各個角落裡就忍不住有一道目光望過來，悄悄打量著沈雨彤的臉色。
等到英語成績出來，所有人快步搶到成績單前，竟然出乎一致地齊齊沒有著急看自己的成績，而是從上到下滿成績單地找沈雨彤的名字。
隨後便看到——
「沈雨彤，129。」
她的英語總算沒有考砸，但是所有人互看了一眼，都清楚地意識到沈雨彤上次月考的英語可是考了146分，接近滿分。
而這一回，物理93，化學100，語文116，英語129，雖然最後一門的數學成績還沒有出來，但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沈雨彤這次是徹徹底底考砸了。
哪怕她的數學考了滿分150，那所有門科目的總成績加起來也僅僅不過是588，可是比上次月考時年級第一名唐詩694分的成績，整整低了100分。
這回，是老天爺也救不回來了。
立時間，所有二班的同學們默默唏噓不已，對沈雨彤突如其來的成績大滑坡萬分感慨。
好學生失手一次不容易，像沈雨彤這樣在考試中失手整整下滑了100分的，更是難得一見。
更何況，一天後，馬上就要家長會了！
沈雨彤緊攥著蒼白的手指，心裡亂如麻，腦海里一片空白，但是臉上的表情始終綳得緊緊的，冰冷得面無表情。
她幾乎僵直地挺著背脊和脖頸，任由所有人打量，品頭論足。
這以前，何曾有過？
沈雨彤眸光帶上了一抹譏諷，等最後一門數學成績單沒有出來，她就深深呼出了一口氣，忽然從座位上起身，向外走去。
同桌摸不著頭腦，「你去哪兒？」
沈雨彤什麼話都沒說，面色蒼白地抿緊了唇，穿過喧咂熱鬧的教室，在所有同學們看著的目光中，走了出去。
整個教室軒然大波。
唐詩沒多注意這件事，她此時看著隔壁的同桌陸揚，發現對方已經在課堂上睡了一天的懶覺，雙腿舒展地放在課桌下，越過了界，霸佔了自己這邊的好大一塊地方。
旁邊隨意放著一些寫滿了代碼和數字元號的廢稿紙，上面寫寫劃劃修改了無數次，最終變成無比簡潔清晰的幾條指令。
唐詩看了，不禁大為佩服，心想自己的同桌肯定是晚上通宵熬夜做大事了。
但她唯一糾結的一點是，馬上就要到晚上吃飯的休息時間，該不該叫醒他。
唐詩看了一會兒，最終放棄了打算，決定還是給他帶一些晚飯回來。
沒有料到，她正準備從座位上起身出去吃飯，就見鄰班的一個男生過來喊她。
「唐詩，化學老師讓你和陸揚去一下辦公室。」
唐詩乾脆地答應了下來。「好！」
說著，她手指微彎，敲了敲靠近陸揚的桌面，毫不猶豫地叫醒了對方。
「陸揚，老師讓我們去趟辦公室。」
陸揚睜開眼，眼神茫然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終於慢慢清醒了過來，遲遲點了下頭，明白了她什麼意思。
陸揚：「……好。」
他醒來的時候，竟然還有點萌。
唐詩心裡讚歎，跟他一起去了化學老師那裡。
一進門，化學老師正捧著茶缸子喝熱氣騰騰的濃茶，滿辦公室里的老師莫不是如此。這兩天晚上夜夜熬夜批卷子，再鐵打的老師也扛不住一臉的疲倦。
「哎來來來，坐。」化學老師招呼道，「我老早就想找你兩談談了。」
他放下茶杯，從旁邊一摞教案中抽出來一張卷子，率先遞到了陸揚面前。
「你這次的考試試卷，你說說，這到底怎麼回事？」
唐詩從旁看了一眼，當下有些不可思議。
竟然是0分！
這……壓根就是交了白卷了吧？
幸虧化學老師好脾氣，換一個老師非得以為是陸揚對任課老師有什麼不滿，早就一頭先找上班主任告狀了。
陸揚拿著試卷，只掃了一眼，便心中有數。
他揉了揉疲憊的眉心，面上露出了歉意，「對不起老師，前晚有點事通宵忙了一整晚，所以第二天考場上沒忍住，睡著了。」
他聲音歉疚，態度真摯，幾句話將事情解釋地清清楚楚，倒是沒有一點敷衍或者不願解釋。
這樣坦誠的態度，讓化學老師倒是放鬆了一口氣，拿起大茶缸子喝了滿滿一大口茶。
「你這次可是讓我丟大人了，全年級唯一的一個零分就出在你這裡。」化學老師笑著無奈地搖頭感嘆道。
轉頭，他又是眉一橫，語氣嚴肅地對著唐詩，「唐詩，你是怎麼回事？你說說你自己考150，同桌考0分，你就光榮嗎？哎，平時不光要自己學習好，有時間也要多幫幫同桌嘛！」
唐詩：「…………」
……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她簡直就哭也不是笑也不是，對化學老師這個愛操心的小老頭，也心情大好。
她想了想，笑吟吟地調侃著回答：「是挺光榮的——」
話還沒說完，化學老師的眉毛就倒豎了起來，擰著眉故意瞪大了眼睛看她。
只聽唐詩笑著悠悠道：「……最起碼能證明陸揚同學他沒抄啊。」
化學老師：「……」
陸揚：「……」
這話說出來，他們兩人竟然沒法反駁。
仔細想想，還真是這個道理！！
可就特么是太糟心了……
化學老師心想：你還不如抄點呢，總比零分好看。
陸揚：……他還有什麼好說的，反手給你個心心吧。
「盧德華的負面值+40」
「陸揚的負面值+3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