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第一七七章
這一餐賓主盡歡。儘管吉爾伽美什對練白龍親自下廚這件事極盡嘲諷, 可不得不承認，練白龍的廚藝那是真的好。
唯一有點破壞氣氛的是, 間桐雁夜吃著吃著吐條蟲子出來, 然後蘭斯洛特習以為常的把蟲子扔掉。
黑子哲也觀察了一下，就連最是挑剔的吉爾伽美什都只是動了動眉毛，沒有多說什麼，看來他們之間的確非常熟稔。
酒足飯飽后, 黑子哲也問：「阿諾，之前聽大家提到過幾次循環被打破了, 請問循環是？」
「這個就由我來解釋吧。」在場的Master除了黑子哲也, 就只有Berserker的Master間桐雁夜和Rider的Master韋伯。間桐雁夜又是一副快要斷氣的樣子, 韋伯就主動承擔起了解釋的重任。
「恐怕你們也察覺到此次聖戰的違和之處了吧。」韋伯想了想, 有些猶豫該從何說起。「Lancer以及Lancer的Master喲, 你們參加的是第幾次聖杯戰爭呢？」
黑子哲也回想了一下當時狐之助告知他的情報, 「應該是第六次吧。」
韋伯他們一群人互視一眼，瞭然的點頭。然後鄭重的道：「可我們進行的是第四次聖杯戰爭。」
黑子哲也等人：「哈？」
黑子哲也繼續回憶從狐之助那裡得來的情報。狐之助說過聖杯戰爭是每六十年一次，唯一的例外是第五次聖杯戰爭，第四次聖杯戰爭結束后, 只隔了十年的時間就開始了。六十年加十年, 「這裡是七十年前？」
「可以說是，也可以說不是。」
「到底是怎麼回事？」
韋伯嘆了口氣, 道：「按照正常的時間線來說, 這裡仍舊是你認知中的時間, 也就是第四次聖杯戰爭七十年後的時間。可是我們所生存的這個地方是我們進行聖杯戰爭時期所衍生的鏡像世界。」
「鏡像世界？」
「是的。Servant降臨於世, 並非是本靈，而是他們在英靈座上的一個投影而已。Servant在現世死亡，也不過是回歸英靈座上的本靈。
第四次聖杯戰爭發生了一點意外，Saber毀掉聖杯阻止了聖杯降臨。聖杯擁有自己的意志，它似乎因此怨恨上了我們，建立了這個鏡像世界，將我們拉入這個世界，無限循環的讓我們重複那幾天的戰鬥。」
黑子哲也問：「無限循環？那你們所說循環被打破了，如果循環被打破了會怎樣？」
韋伯無力的垂下肩膀，坐在地板上，「唉，會死的很慘啊，我們。」
「欸？」黑子哲也一驚，「怎、怎麼會？」
「嘛，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已經習慣了。」
「習慣了？」
「剛開始的時候，我們並不知道這是鏡像世界，也不知道為什麼明明聖杯戰爭已經結束了我們卻好像回到了戰爭開始前。起初，我們以為是世界的眷顧，所以我們回到了過去可以改變自己的敗局，可是……我們都不知道自己死了多少次，總之，每次都死得很慘就是了。上百次不同的死法后，我們無意中發現，按照最開始聖杯戰爭的形式走，不做一丁點兒改變，我們就可以安然無恙的等待下一次循環的開始。就好像一部寫好的劇本，我們都是劇本中的角色，只能按照劇本所寫的來行動。
後來，我們在既定的形式中一點點試探這個鏡像世界對我們的容忍度，我們發現，只要重要的劇情沒有變化，一些無關緊要的細節並沒有那麼嚴苛，雖然為了試探這個，我們又死了不下百次，不過也是值得的，我們在這個鏡像世界中得到了最大程度的自由。」
無限循環的做同樣的事情，為了得到更多的自由而不斷的用死亡來試探前方道路。……這該有多痛苦啊？「就沒有什麼辦法能解除這種狀況嗎？」
突然，黑子哲也的下巴被人用手指捏著抬了起來，黑子哲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看著那雙突然靠近的紅瞳。
「大將！」葯研一把推開吉爾伽美什，站在黑子哲也身前，本體直指對方，厲聲道，「Archer，你要做什麼？」
「主公，沒事吧？」五虎退緊緊挨著黑子哲也，小臉上儘是緊張與擔憂。
吉爾伽美什突然笑出聲來，「果然，你們兩個並不是什麼普通的小孩兒。」他又看向黑子哲也，「喂，小子，比起擔心我們，你難道就不擔心一下你自己嗎？你和你的Servant以及這兩個孩子，現在也處於鏡像世界之中呢。」
葯研突然猛地一回頭，看著黑子哲也，一臉的慌亂。要是大將被困於這個鏡像世界，跟Archer他們一樣□□控著無數次重複的去做一些事情，那他……
「葯研！」黑子哲也走過去握住葯研的手，「別亂想，你忘了嗎，這個鏡像世界困不住我們的。」只要他想，他隨時都能回到本丸，五虎退不也是這樣被他召喚過來了嗎。
葯研頓時冷靜了下來，也想到了這點，「抱歉，大將，我失態了。」
對於這點，黑子哲也捂住下巴，覺得很有意思，「唔……很少看到葯研變臉呢，對吧，退醬？」
五虎退點頭，「嗯，是這樣呢，葯研尼桑平時都很穩重成熟的。」
葯研：「……」
練白龍看向另一個Lancer，「那麼你們現在準備怎麼做呢？」
迪盧木多抓抓頭髮，經過這麼多次的循環，他對他的Master早已沒有了效忠的想法，反正他們雙方也是兩看相厭。他沒什麼形象的靠坐在柔軟的沙發上，「啊，反正都是要死的，趁著現在還沒死，好好享受生活吧。」
Rider在一旁出主意：「你不是喜歡跟Saber戰鬥嗎？」
迪盧木多一臉饒了我的表情，「拜託，都打了多少次了？再打都要吐了。」
七十年，不斷重複的聖杯戰爭，也不知道那個被砍了一劍的聖杯到底什麼時候能消氣放他們出去。
黑子哲也其實挺內疚的，雖然他們表示不介意，可是畢竟循環被打破了他們的在這次循環的終點的時候下場都會很慘。「抱歉。」
「這並不是你的錯。」阿爾托利亞說道，「就算沒有你們，Caster組也已經做出了不該有的動作。」
Caster組就是兩個變態組成的，鏡像世界里的聖杯又不是真的聖杯，他們更是把所有精力放在了自己的喜好上去。尤其是Caster的Master雨生龍之介，這個變態覺得最美的血是從自己身體里流出來的血，所以鏡像世界對他的血腥抹殺他非但不畏懼，反而十分期待，經常會做出破壞循環的事情出來。
所以，不過是循環被打破了而已，他們都很淡定。
「決定了！」黑子哲也道，「我們來幫忙，找到解救大家的辦法。」
對於黑子哲也的決定，葯研和五虎退自然不會反對，倒是練白龍蹙了蹙眉，問：「你認真的？」
黑子哲也點頭，「是的，白龍先生要來幫忙嗎？」
練白龍定定的看了黑子哲也幾秒鐘，然後轉移開視線，「看來我沒有看錯人，黑子君你的確是一位值得人追隨的Master，也請讓我獻上我的一份力量吧。」
「等等。」阿爾托利亞道，「你們既然不受這個鏡像世界的控制，還是趕緊從這裡出去去參加正常的聖杯戰爭吧，不必在我們這裡浪費時間。」
「不用了。」黑子哲也和練白龍同時說道，「我們對聖杯不感興趣。」
兩振短刀：大將/主公跟白龍先生的同步率好高！
其餘眾人：對聖杯不感興趣你們為什麼要參加聖杯戰爭？
他們不知道，一個是被好友丟出來治療情傷的，一個是突然被選中不得不來的，他們還真的對聖杯沒有興趣。
雖然黑子哲也說要幫忙找到解救他們的方法，可他們卻並不抱期待。他們是誰啊，Master們大部分都是魔術師中的佼佼者，Servant們都是各個時代的英雄，他們這屆聖杯的Servant質量很是不錯，可即便是這樣，他們也沒能找到打破這個鏡像世界的方法，就算最後聖杯冒出來的黑泥將整個冬木市都給淹沒了，他們醒過來還是會回到聖杯戰爭之前，然後開始為聖杯戰爭做準備。
「唉，散場咯，散場咯，我先走了。」Rider走出去，在院子里召喚出自己的座駕，等韋伯也爬上去后，回頭對大家露了笑臉，然後便離去了。
「那我們也告辭了，切嗣在家裡應該等久了。」愛麗絲菲爾說道。
「既然如此，我們也走吧。」Berserker組也離開了。
迪盧木多倒是想留下來，卻被吉爾伽美什給拖走了。
很快，不過幾分鐘的時間，黑子哲也家裡就只剩下他們四人。以及一屋子的狼藉。
練白龍搖搖頭，無奈的挽袖子開始整理桌子，把碗筷端去廚房清洗。
黑子哲也：「洗碗我會，我來幫忙。」
葯研哪裡捨得讓自家大將去洗碗啊，趕在黑子哲也前進了廚房，把黑子哲也攔在廚房外，「大將你休息一會兒，洗碗打掃的事情就交給我好了。」
「我，我整理客廳。」五虎退很是勤快的開始收拾屋子。黑子哲也想要過去幫忙，他就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樣看著他。
黑子哲也：……額，別讓我覺得自己是個廢人好嗎？
葯研：就是要努力的將你寵廢。
第二天早晨。
在早上總是起不來的黑子哲也理所當然的成為了最晚起床的那個。等他揉著眼睛從樓上走下來的時候，就被客廳里的一座金閃閃差點兒晃瞎了眼睛。
「Archer？」
吉爾伽美什一副大爺的模樣坐在沙發上，硬是把有些老舊的沙發坐成了王座的感覺。他一手搭在沙發靠背上，一手端著只玻璃酒杯，酒杯里是玫瑰色的酒液。
黑子哲也看向葯研，問：「這怎麼回事？」
葯研嘴角抽了抽，無奈的道：「過來等著吃早飯的。」
五虎退：「白、白龍先生做的食物很好吃的。」
看著開放式廚房裡忙碌的練白龍的背影，黑子哲也發出一聲感嘆：幸好我不會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