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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9.第六十九章

  這要是其他人說的, 一期一振鐵定認為別人在開玩笑。可偏偏這是自己最穩重最可靠的弟弟葯研藤四郎說出來的。證據就是審神者那張跟自己極度相似的臉,除了眼睛不一樣,除了臉小顯稚嫩, 他們兩個要是一起出門沒人會懷疑他們之間的關係。


  一期一振今天接收的信息量真的太大太多了, 他終於體會了一番曾經山姥切國廣才體會過的腦袋急速升溫,然後砰地一聲炸開, 頭頂升起裊裊白霧, 整個人煮熟了一般失去意識,身體一歪頭重重的撞在了走廊粗壯的木質廊柱上,發出咚的一聲悶響,然後倒地昏迷不醒。


  一期一振輕傷變中傷。


  這個意外可把大家嚇了一跳。


  「一期尼……」


  「都站好!」歌仙兼定呵斥住藤四郎們, 自己上前把一期一振扶起來靠著廊柱坐好,「別忘了你們還在罰站, 不到結束的時間誰都不許動!」


  「嗨……」X9

  「阿諾……歌仙殿……」黑子哲也弱弱的舉起手,請求發言。


  「駁回!」歌仙兼定想也不想的拒絕道。


  「我還什麼都沒說呢。」


  歌仙兼定狠下心腸道:「用腳趾頭想都知道主公你現在想說什麼。總之, 今天誰求情都沒有用!」


  黑子哲也:「……至少也得讓大家幫忙把一期殿送去手入室吧。」


  歌仙兼定對黑子哲也露出一個微笑:「這就不用主公你操心了。蜻蛉切, 過來幫下忙!」


  蜻蛉切走過來, 擦了擦額角的冷汗, 先前他親眼目睹了歌仙兼定是怎樣在手合的時候把一期一振打成輕傷的,到現在都還心有餘悸。聽到歌仙兼定喊自己,蜻蛉切還以為歌仙兼定想找自己手合呢。原來是幫忙把一期殿送去手入嗎?蜻蛉切鬆了口氣,蹲下來將一期一振背到背上, 「那我就把一期殿送去手入室了, 主公要一起去嗎?」


  黑子哲也眼睛一亮, 「去!」走之前他給了罰站的大家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然後趕緊跟蜻蛉切一起離開了,那背影怎麼看怎麼有點迫不及待的意味。


  「非常感謝,蜻蛉切殿。」黑子哲也鬆了口氣,「呼——歌仙殿有點可怕呢,明明平時是那麼文雅的人。」


  「哈哈,不只是主公嚇到了,我也嚇了一跳呢。」蜻蛉切說道,「就是脾氣越好的人生起氣來才越恐怖,我好像聽誰這麼說過。」


  黑子哲也點頭,「嗯,的確有這樣的說法呢。」


  手入室很快就到了。暫時不想出去面對歌仙兼定的黑子哲也決定自己親自給一期一振手入。


  他拿出一條長條毛巾鋪在地板上,然後將打粉棒、丁字油、目釘拔、棉布、奉書紙一一擺放好。


  黑子哲也跪坐在地上,拿起一期一振的本體,這振刀他再熟悉不過了。


  輕輕的將刀□□,然後拔除目釘,將刀柄拆卸開來。用棉布擦拭后,打粉棒輕輕地有節奏的敲打,靈力便通過打粉棒慢慢滋養刀身。


  一期一振悠悠轉醒,溫和的靈力如滋潤萬物的泉水細細密密的在身體里流轉,他舒服的簡直想喟嘆一聲。好在他及時忍住了,不然怕是要在審神者面前丟臉了。


  他看著背對著自己正在給自己的本體做保養的審神者,尤其是審神者依舊保持著刀劍之身,身上穿的是還未來得及換下的出陣服,一期一振臉上的表情十分複雜。


  他從歌仙兼定那裡知道了事情的經過,知道了弟弟們在戰場上被碎刀,知道自己是被這位審神者救下來的,知道自己與原本本丸的弟弟們分別並不是審神者的錯,他心裡針對審神者的那股怨氣就消散了一些。就在他思考該用什麼樣的心態來對待審神者的時候,他又知道了審神者竟然有兩個形態,一個人類形態,一個刀劍形態,審神者竟是另一個他的兒子?這樣的關係他就算是腦洞突破天際也想不到的。


  「一期殿,你醒了?」黑子哲也回過頭,剛好對上一期一振的眼睛。那雙曾溢滿了溫柔的眼睛只要注視著人就會讓人感覺到這個人滿心滿眼全是你,但這麼美麗的雙眼此刻卻顯得黯淡不已。


  一期一振點頭,他沒有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而黑子哲也也找不到合適的話題來跟他交流,畢竟一期一振的情況不一樣,要是一個不小心找錯了話題……呵呵。


  他們兩個不說話,蜻蛉切同樣是個話少嘴笨的人,只能默默的坐在一邊,那麼大的塊頭,硬是把存在感降到了最低。


  一時間,手入室的氣氛迷之尷尬。


  黑子哲也專註的給刀身保養,有了審神者靈力的加持,很快,一期一振就修復完畢了。


  「一期殿,你的刀。」黑子哲也雙手將一期一振的本體奉上。


  一期一振看著自己的本體,卻並沒有伸手拿過來。


  「一期殿?」


  「……審神者大人,葯研說你是另一個一期一振的兒子,是真的嗎?」


  黑子哲也點點頭,「是真的。」


  一期一振沉默了一下,然後又問:「那你的父親和你的母親,他們是怎麼在一起的?」


  黑子哲也心中瞭然,一期一振慘痛的經歷來源於一個審神者病態扭曲的愛,對於自己父母的情況,他怕是首先想到的就是不好的一面。


  「請放心,我媽媽跟『醫生』不同,她臉皮夠厚,聽葯研叔他們說她當初死纏爛打硬是把爸爸的心給磨軟了的。咳,我是說,他們是自由戀愛,並不存在逼迫與被逼迫。」


  一期一振臉上的表情這才柔和了下來,「是嗎,抱歉,是我想太多了。」


  「阿諾……刀……」黑子哲也看了看被自己雙手捧著的刀,又看了看完全沒有拿回刀的意願的一期一振。


  「失禮了。能否請審神者大人暫時保管一下我的刀呢?」


  「欸?為什麼?」


  「我向審神者大人露出敵意,當時在凈化池那裡,若不是弟弟們在場的話,我估計會對審神者大人你揮刀吧。即便現在知道了審神者大人你不一般的身份,我也暫時做不到不去怨恨,畢竟,除了審神者,我不知道我還能去怨誰。」


  「我並沒有怪你。」


  「我知道,可是我卻過不了自己這關。審神者大人,若我真的無法從過往中走出來,無法向你效忠,無法真心成為你的刀劍,那麼請將這把刀丟進刀解池吧。」


  「一期殿!」蜻蛉切聽了他們的談話反而開始替一期一振著急起來了,「主公很是仁慈,且與你有如此深厚的因緣,必然不會逼迫與你,你何必如此悲觀?我等刀劍能夠以人身存在,擁有自己的思想,能夠自己行動,這是多麼幸運的事情,請不要輕易的放棄啊。」


  一期一振卻搖頭,「蜻蛉切,謝謝你,我明白你的意思。可是,無法向主人效忠的刀劍,不能為主人所用的刀劍,又有何意義存在呢?」


  黑子哲也突然將手中的刀強硬的塞給一期一振,「一期殿,抱歉,我不能答應你!」


  一期一振訝異的看著黑子哲也,他原本以為憑著黑子哲也與『一期一振』不一般的因緣,審神者應該不會拒絕他的請求。


  「一期殿你忘記了一件事,當刀劍們顯現人身後,你們便不再是單純的刀劍了。你們擁有了冰冷的刀劍所沒有的東西——情感!可以說,大家跟人類已經沒什麼兩樣了。一期殿也知道我是一期一振的兒子,我有一半屬於刀劍,我做不到將刀劍們視為工具,你們是我的家人啊!我不會因為自己的家人不能為我所用就把他拋棄。更何況,你也是一期一振啊!即便不是身為我父親的那一振一期一振,我又怎麼做得到將一期一振這把刀丟入刀解池?」


  「……如果,一期殿真的做不到再次信任效忠一個審神者,那不如就乾脆別把我當審神者!當侄子行嗎?就像你們之於鳴狐一樣。我就把你當我爸爸的雙胞胎兄弟了。可以嗎,叔叔?」


  一期一振震驚的看著黑子哲也,哆嗦著唇問道:「我可以嗎?」


  黑子哲也用力的點頭。


  一滴溫熱的眼淚低落在手背,一期一振抬起一隻手捂著眼哭泣。粟田口的大家長此時哭得就像個小孩子。


  奇怪,明明我哭得那麼厲害,可是心裡卻並沒有那麼傷心,好像有什麼衝破了內心的黑暗。……光明嗎?歌仙兼定說,因為經歷過黑暗,所以更想要把握住到手的光明。原來是真的。明明都那麼絕望了,當希望來臨的時候,還是會不顧一切的去抓住希望,這,就是人性嗎?


  大哭一場后,一期一振內心的陰霾散了大半,他還沾著淚痕的臉露出一抹微笑。


  這個帶著淚帶著絲脆弱的微笑卻讓黑子哲也由衷的鬆了口氣,太好了!不管怎麼說,一期一振在往好的方向前進。


  另一邊,仍舊在罰站的粟田口刀派的刃們心中飽受煎熬。剛剛燭台切光忠出來對他們說今晚一期一振的歡迎會被取消了,而且作為懲罰,他們的晚飯也沒了。


  餓!肚!子!

  慘啊,這是比罰站還要恐怖的事情!


  五虎退都開始低聲抽泣了。


  鳴狐肩膀上的小狐狸被這個壞消息打擊得整個狐都不好了。


  果然,長谷部和歌仙那點兒根本不算什麼,燭台切麻麻才是真·大魔王!

  燭台切光忠:鄉下老媽式關懷的笑容.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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