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章 被迫投敵的欽差 上
“唐大人，您這胃口可真好！”原本隻是打算開個無傷大雅的玩笑以緩解氣氛，卻不料急於逃離險境的唐仲友還真就把聖旨給咽了下去，魚寒不僅看得有些傻眼，而且居然還在這時候產生了些許的飽腹感。
“不知唐某如今可否離去？”直接把魚寒真心的稱讚當作了嘲諷，做出了選擇的唐仲友並沒有表露出任何的不滿，因為他很清楚這時候就算有再大的委屈也必須忍著，否者就很有可能失去這唯一的活命機會。
“您說呢？”就差沒在腦門上貼張告示說明自己的智商還在正常範圍之內，但就魚寒如今這副表情，任誰看了也能知道這小混蛋壓根就沒打算讓唐仲友輕易離開狄道府衙。
“如此說來，唐某還真是有些癡心妄想！”隨著一張張保命符失去了應有的作用，再看看不遠處因差點遭受殘忍虐待而正在奮筆疾書的弱女子，之前還信心十足的唐仲友突然就產生了聽天由命的想法。
“您老別這麽悲觀麽，想活命也不是沒辦法，咱這裏也有倆選擇，就看您咋做決定了！”雖說殺掉朝廷欽差對於即將造反的魚寒來說根本不算個事，但如果能夠趁機對唐仲友加以有效利用，顯然更符合這小混蛋的利益。
“如此，還請魚大人不吝賜教！”都能主動把聖旨給咽進了肚子裏，在唐仲友看來，隻要能夠活著離開狄道城，也沒有什麽事情是必須要堅持。
“聽聞唐大人出任台州太守期間，頗為擅長貪贓枉法、搜刮民財，不如就幹脆留在咱這狄道城，一起當個土賊？”語氣雖然依舊充滿了調侃意味，卻是換上了一副比較嚴肅的表情，顯然魚寒說這話也是有著幾分誠意。
“此議切不可行！”唐仲友還沒有做出選擇，旁邊的陸遊倒是急不可耐地站出表示了反對，畢竟土賊們想要爭取民心就已經夠不容易了，如果再多這麽個禍害跟著胡鬧，他還真有些不知道將來該如何立足。
“您老瞎咋呼個啥？一邊呆著去！”原本還想要借著陸遊的才華打擊唐仲友的囂張氣焰，但現在看來顯然是不需要這麽麻煩，魚寒也就不介意順便玩一手過河拆橋。
“汝若一意孤行，必惹公孫先生惱怒！”陸遊也知道自己想要在短時間內說服魚寒改變決定根本不可能，但好在狄道城內還有個能讓這小混蛋有所忌憚的特殊存在，而鐵麵無情的商鞅應該不會允許有能夠破壞規矩的禍害存在。
“咱真要能把唐大人留下來，公孫大叔高興還來不及，惱怒個啥？”魚寒想要留下唐仲友，顯然不是為了禍害狄道百姓，而是打算利用這家夥對於各種貪腐手段的熟悉，讓商鞅在製定規則的時候能夠找到更多參照物以便提前做出預防。
“如此說來，倒是陸某唐突了！”陸遊生性耿直，總是想著要建立一個吏治清明的盛世，以至於有時候會忽略掉某些東西，但這位老才子的反應也比較迅速，而且每次在認識到錯誤之後總會及時做出道歉。
“不知魚大人給的另一個選擇又是什麽？”雖然唐仲友已經知道如果同意留在狄道城，不僅足以打消魚寒的所有顧慮進而保住性命，還很有可能得到某種重用，但他並沒有立即做出這種看似最為有利的選擇。
“你也應該知道，隻要進了狄道城就足以讓國師陰謀得逞，所以咱給你的第二選擇就是站到城頭上去向大金國表忠心！”看似有些荒唐的建議，卻是對魚寒最為有利的解決辦法，畢竟就連朝廷欽差都選擇了戰場投敵，誰還有閑工夫去指責狄道土賊抗旨不尊？
“唐某若如此行事，可否安全出城？”隻是略作考慮，唐仲友就做出了最終決定，或許這就是因為投敵賣國在這年頭本不算什麽太過嚴重的罪名，而且從理論上來說給大金國當奴才也確實比成為土賊更為風光。
“汝這數典忘宗之徒，怎可如此厚顏無恥？”陸遊並非不知道這年頭的某些潛規則，但當他親眼看到別人做出了投靠大金國的選擇之後，還是忍不住發出了憤怒的譴責聲。
“您老激動個啥？唐大人如此選擇，乃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人家可不是孤家寡人！”能夠讓陸遊感到憤怒的事，卻輕而易舉就被魚寒所接受，畢竟曆史已經證明對於大宋朝廷來說造反絕對是比投靠敵國更為嚴重的罪名，唐仲友就算不考慮自己的名聲也必須顧忌到他在南方的那一大家子！
“那又如何？他此時投敵，國師又豈會輕饒？”陸遊不願意看到狄道官場多了禍害，卻更不願意看到有人做出戰場投敵的行為，以至於居然會主動幫著唐仲友道出了這種決定所隱藏的危險。
“國師？除非他不惦記大宋的江山社稷，否則他真不能拿唐大人怎樣！”雖說唐仲友的戰場投敵會直接破壞國師先前的計劃，但魚寒更願意相信，哪怕隻是為了籠絡人心，完顏雍就不會同意對降臣下黑手。
“多謝魚大人體諒！卻不知魚大人將來若成事，可否饒得在下一命？”根本沒有心思去關注憤怒的陸遊，雖說就連唐仲友自己都覺得這種想法很是荒謬，卻還是忍不住給說了出來。
“真要有了那麽一天，您就接著給公孫大叔打雜唄！”對於這麽個知情識趣且有著特殊能耐的聰明人，魚寒還真有些舍不得讓他就這麽離開，卻還是給出了非常慷慨的承諾。
“如此就多謝魚大人了，在下定不負重望！”唐仲友也知道魚寒的這種承諾肯定是有著非常重要的前提，所以並不需要對方做出進一步的提示，就已經主動表明了心跡，畢竟他作為傳統文士實在不願意去觸碰那些注定遺臭萬年的底線。
“別！您老可千萬別瞎想，真是要過去了，做您最擅長的事就行！”如果僅僅是想要打探大金國的動向，魚寒根本用不著在這時候把唐仲友送給國師，況且這位即將投敵的大宋欽差似乎也很難成為合格的密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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