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九章 府學裏的刺殺事件
本應負責率軍訛詐西夏國的王翦就因為給鐵木真充當了一次免費打手,而直接跑到西寧州去琢磨起了如何設立租界和雇傭軍,還順便過了個很是不錯的上元佳節,依舊困守狄道城的魚寒那小日子過得可就沒這麽舒坦。
敵軍已經圍城兩個多月,雖然有著足夠的囤糧跟剛被琢磨出來還很是原始的無土栽培技術,但那也不過隻能保證城內軍民的最基本營養攝入,大魚大肉的奢華生活是根本指望不上,就連府衙裏那幾十號人也就是在過年那天才燉了隻老母雞改善生活。
而國師最近又不知道在琢磨些什麽,居然下令每天除了一刻鍾的例行炮擊之外還得加入徒單克寧所部不定時的繞城示威,雖說這種損招對於狄道守軍士氣的影響極為有限,但也還得防著他們突然就把示威變成了真正的進攻。
物資的極度匱乏,外加敵軍所帶來的巨大壓力,或許唯一的好消息就是國師至今沒有下令展開像樣的大規模進攻,這也使得狄道軍民偶爾也能抽空苦中作樂以緩解心中的憋悶。
“公子,您就不能給咱留點麽?”原本也隻不過是想要在上元佳節時稍微顯擺一下,卻不料居然惹得自家混蛋公子用了個非常荒唐的理由抄家,看著那個裝滿了肉幹被從衣櫥裏搜出來的麻袋,蚩藿還真有打劫的衝動。
“留啥啊留?咱昨天不是給了你倆小雞仔做補償麽?放心,本公子已經吩咐下去了,這次誰也不能搶!”沒收蚩藿藏匿起來的肉幹,那是因為眼下有著非常特殊的需要,但魚寒也沒打算真就要讓自己的書童吃虧。
“那還得等好幾個月呢!”在沒有各種激素的年代,想養肥小雞仔本就需要花費不少時日,在機上狄道城如今正執行著非常嚴格的食物配機製度,蚩藿哪還能有多餘的糧食來飼養家禽?
“你要實在等不及,也可以現在就燉了!”魚寒確實有辦法迅速催熟小雞仔,但問題是現有的技術條件顯然還無法滿足這種要求,所以也就隻能給出個更為簡單易行的提議。
“那還不夠塞牙縫!”正所謂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甭管蚩藿的廚藝有多高,就那麽兩隻還沒巴掌大的小雞仔,真要做成菜也頂多就是讓他變得更為嘴饞而已。
“再忍兩個月,等國師在咱這裏呆膩歪了,本公子親自下廚給你整一百零八個大菜!”魚寒不可能一直蹲在狄道城裏挨揍,而根據前些天傳回來的密報顯示,蘭州方向的蒙武大軍和鎮守洮州的辛棄疾所部已經完成了部署調整,隨時可以對敵發起進攻。
“還得再等倆月啊?咱這城裏的百姓不都……”蚩藿也知道魚寒是在等狄道居民觀念轉變到了一定地步才會展開全麵反擊,但對於這兩個月的期限也是不抱什麽信心,可還沒等他把這話給說完就聽到……
“轟……”巨大的爆炸聲傳來,卻並不是敵軍的例行炮擊,更何況府學本就是處在狄道城內相對最安全的地方,除非國師又搗鼓出了什麽新鮮玩意,否則根本不可能遭到真正威脅。
“保護公子!”剛才還在絮絮叨叨地抱怨著,如今卻是率先擋在了魚寒的身前,也不需要拔出腰間佩劍的蚩藿做出更多吩咐,書童們就已經用身體在周圍構築起了一道密不透風的防線。
“掩護公子後撤,項鵬、費耀、雍弈……”危險已經出現,就算梓葶再怎麽不願意相信敵軍有能力潛入城內展開刺殺,也必須按照事先的部署在確保魚寒安全的情況下,立即開始搜索可能存在的刺客。
“作甚?爾等要作甚?”要說書童們展開的搜查確實非常高效,還沒等受到嚴密保護的魚寒退出三丈之外,他們就已經有所發現,隻不過聽那有恃無恐的吆喝聲似乎有點耳熟。
“任大師?”扒開了擋在前麵的蚩藿,魚寒怎麽也沒辦法把眼前這個蓬頭垢麵且狼狽不堪的老熟人跟傳說中的刺客聯係在一起。
“跪下!”狄道城內沒有跪拜的禮節,但這種方式無疑能夠更為有效地阻止刺客再次展開行動,而那柄寒光閃閃被架在頸脖邊的利劍似乎也在提醒任鴻滄最好不要違抗梓葶的命令。
“大人,咱這不就是犯了一次錯麽,您用得著……”沒敢忽視梓葶的威脅,看上去也不怎麽像是刺客的任鴻滄顯得很是委屈,似乎正在打算采用裝傻充愣的方式蒙混過關。
“犯錯?任大師,您這犯一次錯就拆了半間屋子,還差點把本公子給……”如此巨大的爆炸聲也不可能被府學裏的奇才們所忽視,看著迅速聚集起來的人群,不好意思繼續躲在書童身後的魚寒也趕緊裝出了一副鎮定自若的模樣。
“賢弟……”看著麵露殺機的書童們,在聯想到剛才所響起的巨大爆炸聲,作為府學直接負責人的彭龜年在匆匆趕來之後當然需要盡快了解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
“彭兄,小弟好不容易才張羅了點肉幹,打算拿來給大夥改善一下夥食,剛進門就差點被嚇得狼狽而逃,這是待客之道麽?”在自認為最安全的地方遭到了最致命的威脅,魚寒顯然是對彭龜年的工作極為不滿,卻還耐著性子描述了剛才發生的一切。
“就這事?”按道理來說,彭龜年這時候似乎應該趕緊認錯並且想辦法撇清自己的責任,但或許這位大才子最近是琢磨那些歪門邪道而變得有些糊塗,居然很是驚訝地打量了魚寒一番才接著道:“這事不能怪任大師,是賢弟你越界踏入了禁區!”
“禁區?”雖說這些年一直是在瞎胡鬧,但魚寒的身份再怎麽說也是狄道城內最高,還真不知道這城裏有什麽地方是他不能去,更何況就這離著府學大門不過十來丈的空地要身被劃成了禁區也太過兒戲。
“這!這可是為兄早就畫好的警戒線!”指了指地上幾乎已經看不到什麽痕跡的石灰線條,或許是認為這個證據還有些不夠充分,彭龜年又趕緊示意旁人扛來府學大門後的那塊門板並且指著上麵的大紅紙道:“瞅瞅,這上麵寫得明明白白,你不會是來的時候沒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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