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四十五章 蠻不講理的國師 下
非常傳統的圍三闕一攻城方式,別人想要在狄道守軍的眼皮底下擺出這陣勢或許還要費點心思,但大金國國師隻用了一陣蠻不講理的炮擊就順利實現了意圖,並且還不忘捎帶著兌現承諾,真就給了魚寒等人兩個時辰做出決定。
然而打不過就跪地求饒可是大金國當年的傳統,魚寒就算再怎麽不要臉也不能東施效顰,所以就算麵對裝備了超時代先進武器的強大敵軍,這小混蛋也還隻能硬著頭皮頑抗到底,並且暫時不去考慮可能產生的嚴重後果。
“爾等逆賊,麵對浩蕩天威,還不出城跪降,更待何時?”魚寒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卻並沒有及時通報給城外的大金國國師,所以人家還得趕緊再派人前來吆喝兩聲以表誠意。
“咱見過這破爛!”非常整齊的回應,雖說紅夷大炮在這年頭確實屬於稀罕物,在理論上也確實能夠糊弄住不少對手,但很可惜狄道土賊們還真就在先前的交鋒中有過相關繳獲,甚至還送了好幾門給孝宗皇帝。
“冥頑不靈!”土賊們雖然沒有做出明確的拒絕,但突然出現在空中的密集箭雨也足以表明他們的態度,事先做好充分準備的大金國國師如今也隻能放棄了兵不血刃贏得此戰的念想而搖頭歎息一聲。
“準備炮擊!”正所謂君憂臣辱,雖說國師如今還不能完全代表完顏雍,但他的一聲歎息也可以被視作新一輪進攻的開始,而前方正在擺弄著紅夷大炮的大金國勇士們似乎也完全有能力糾正狄道土賊的錯誤決定。
“這些個敗家子,還真當咱好欺負?”狐遠山沒有學會順風耳的法術,但僅憑城外敵軍現在的動作,他就已經能夠推斷出接下來會發生點什麽,也很是不屑地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要知道,魚寒當年就已經攛掇著佑川工匠們搗鼓出了石膏水泥,並且用竹筋混凝土對佑川城牆進行了修繕,如今在產量已經得到提高的情況下,這小混蛋能不想著用同樣的方法加固狄道城防禦工事?
別看敵軍剛才的那一輪炮擊不僅把城門轟得木屑橫飛還捎帶著對女牆造成了一定的破壞,但就狄道城牆主體的堅固程度而言,足以讓大金國勇士們用紅夷大炮扔出來的鐵疙瘩砸上個十天加半月還不會轟然倒塌!
至於如今顯得有有些搖搖欲墜的城門麽,等完全倒塌之後,那些裝著泥土塞滿了門洞的大麻袋也會讓大金國勇士們相信,想要從那裏溜達進城恐怕也沒有他們想像中的那麽容易。
“轟!”狐遠山還在掰著手指頭計算狄道城牆能夠堅持到什麽時候,炮擊聲卻已經再次傳來,有徒單克寧大軍幫著搭建營地的大金國勇士們顯然沒這閑工夫繼續等待下去。
“喲,這些家夥的訓練水平不錯麽!”有了前幾次與敵軍交鋒時的繳獲,不僅狄道城內的普通士兵不會對紅夷大炮感到陌生,狐遠山等書童們也能根據其製作水平做出很多技術方麵的推斷,此時也忍不住對敵軍這種高頻率的炮擊做出讚許。
“你傻啊?忘了這是啥時節?”隔著不到兩裏地的敵軍炮兵陣地,雖說完全處在狄道守軍箭矢的打擊範圍之內,但既然魚寒不打算現在就把來勢洶洶的大金國國師給嚇跑,梓葶等人也就隻能選擇聊點其它的事情。
“啥時節?這不是剛入冬麽……”說著說著,狐遠山似乎是意思到了什麽,一拍腦門卻有些不敢相信地自言自語道:“他故意拖到現在才發起進攻,不會是指望這寒冬臘月的天氣能幫著加快火炮冷卻速度,從而提高射速吧?”
“國師,前方來報,火炮已是有些燙手,是否可稍事歇息?”狐遠山當然沒有資格跑到國師麵前做出詢問,好在這事完全可以由負責指揮炮擊的敵軍將領代勞,畢竟如此高強度的炮擊所產生的副作用也非常明顯。
“擔憂此事毋須,每隔一刻鍾以冰水冷卻炮身即可,汝可速將此法授予南北兩路偏師!”國師或許還真就打算利用寒冷的天氣加快火炮射擊速度以彌補訓練的不足,卻也並沒忘順便做出一些更為穩妥的準備。
“中軍大帳已搭建完畢,還請國師入內歇息!”作為一個具有豐富經驗的領軍大將,徒單克寧其實並不看好國師現在這種進攻方式,但他又不能直言不諱地傷了對方麵子,所以也是換了個更為合適的理由阻止炮擊繼續。
“本國師既奉皇命前來,當以殲滅敵軍為要!”搖著手做出了很是義正言辭的拒絕,但又仿佛是猜到了些什麽,在盯著徒單克寧看了一會後才繼續道:“徒單克寧將軍可是認為本國師不顧將士疲勞,而做無謂之舉?”
“這……”猛地一下就被對方猜中了自己的心思,徒單克寧偏偏又因為要顧及到國師的特殊身份而不能隨便提出質疑,此時也就隻能是露出個比較尷尬的笑容。
“無妨,徒單克寧將軍有此想法實屬正常,隻因你常年在外並不明了新軍所用之妙!”作為一個掌握了大量超時代知識的特殊存在,國師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年頭怕是沒幾個人能充分發揮出全火器新軍的強大攻擊力。
有些不留情麵的解釋,除了國師本就具有非常崇高的地位之外,還在於完顏雍雖然沒有對此前的戰敗做出懲罰決定卻也不會忘記要對徒單克寧做出敲打,而此時說出來還能捎帶著提高國師在軍中的威望。
“且本國師此舉,乃是用意有二!”敲打麽,也不能老實板著麵孔仗勢欺人,有時候還是需要道出一些自己的真實想法,所以國師也選擇了繼續解釋道:“除彰顯我大金國新軍至銳以打擊敵軍士氣,還是為了能將敵軍主力牢牢吸引在此處以便南北兩路偏師可迅速完成部署!”
“末將愚鈍,未明國師良苦用心,萬望恕罪!”徒單克寧又不傻,隻是看著國師那嚴肅的表情,他就知道自己並不適合在這個時候對新軍的作戰方式進行過多幹預,否則剛遭遇了慘敗的他怕是要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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