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失敗的截殺
> “不行！不行！你這法子肯定不行，趕緊的再換一個！”很平常的日子，很平常的旅途，很平常的否定。
“咋就不行了？這半個月裏，你小子不幫忙想辦法就算了，還成天潑涼水，真玩上癮了？”終於被攛掇著決定對西河州的大人物們下黑手，但讓魏王沒想到的是，他好不容易琢磨出數十個法子，居然就沒有一個獲得認可！
那些都是有據可查的爭權奪利手段啊，就算自己受天賦限製沒辦法跟古人一樣的心狠手辣，但依葫蘆畫瓢總能有點可行性才對吧？
“你對他們的了解，都是從禦史台那邊偷來的？”原本是打算讓魏王多領悟點卑劣手段，但魚寒更不願意在需要配合的時候，那個倒黴王爺還是滿腦子的糨糊。
畢竟他們這次雖然故意繞道淮南西路，但不管怎麽磨蹭，既然已經入了德安府境內，接下來的旅途就不會像先前那樣舒坦。
“啥叫偷？本王乃皇室宗親，想要知道某個朝臣的生平履曆還需得……”聲音越說越小，最終還是抵不過那戲蔑的目光，隻得坦白道：“好吧，我離京之前為了能跟同僚們套近乎，使了些手段，趁著禦史台沒人的時候偷偷溜進去看了一下。”
“套近乎？還偷偷溜進去？你真當禦史台是王府的柴房？”魚寒相信魏王先前確實沒有算計那些西河州大人物的想法，但這並不妨礙他采用懷疑的方式來證明這老實孩子不太老實。
“這不是關鍵！”三天兩頭地被人用異樣眼光看待，現在就連魏王都開始認為自己前些年給人的印象隻不過是下意識的偽裝，而這種想法也著實讓他有些惱怒。“針對他們的個人喜好，或拉攏或排斥，這有錯麽？”
“辦法本身是沒任何問題，但……”掛上了一副極其欠揍的笑容，盯得魏王快要徹底崩潰時，魚寒才慢悠悠地接著道：“你居然傻得連奏折上的東西都相信，難怪會被你爹當作累贅！”
“你……”被人狠狠地戳了心中最大的痛處，難怪魏王會不顧馬車內的狹小空間，一下就蹦了起來。
“我咋了？有能耐，你揍我啊！”看著那個一頭撞在馬車頂的倒黴王爺，魚寒差點就忍不住笑出了聲。
“我……”到現在為止，也沒人知道魚寒到底會不會武藝，但魏王肯定沒有傻到要去替別人進行查證。“來人！”
“大人！”再怎麽說也是大宋官家的親兒子，就算魏王再不受待見，尋常人聽到他的召喚也得趕緊做出反應，隻不過來的這位似乎在稱呼上了點問題。
“一邊玩去，找我的！”做尋常家奴打扮的禁軍精銳，如果連他們都會搞錯稱呼，魚寒還真不知道這大宋朝的規矩跑到了哪裏去。
一把就將魏王給撥到了身後，完沒有意識到自己這種行為有多惡劣，魚寒徑直朝著來人道：“說吧，有啥事？”
沒有遭受過某種非人的折磨，卻在出發前接到了來自官家的嚴令，隻要不對魏王的安構成威脅，任何時候都必須聽從魚寒的調遣。
秉著非禮勿視的觀點做出了選擇性忽視，湊到車窗前的精銳稟報道：“前方不遠處有大量乞丐聚集，您看是否減緩行程？”
“乞丐？躺大道上曬太陽的，還是蹲在道旁？”如果不是肩負著特殊使命，魚寒還真沒閑工夫去搭理這事，但現在……
“據前方斥候來報，都有！”搞不明白魚寒為什麽會問這種有些怪異的問題，但精銳還是迅速做出了準確回答。
“都有？”一件看起來很尋常的事，卻引起了魚寒的警覺。“若本官所料不差，躺大道上的應該都是婦孺，那些青壯蹲在道旁？”
“大人英明！”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精銳得認為被派出去的斥候就是眼前這位上司假扮。
“不就是些苦命人麽？給他們些銀兩，讓他們快快散去即可！”如果換做平時，魏王說不定得親自上前噓寒問暖一番，但現在為了確保自己的安，他還是采用了相對更為穩妥的辦法。
“閉嘴！”再次做出了忤逆舉動，也沒打算給魏王解釋什麽，魚寒繼續詢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百十來人，青壯約占七成！”雖說是覺得有些小題大做，但正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精銳還得趕緊回答魚寒的問題。
“通知前方，立即停止前進，所有民夫原地蹲下，若有妄動者格殺勿論！”阻止了魏王發出詢問，魚寒隻是麵無表情地繼續下令道：“派出所有斥候，本官要確保在最短時間內知道方圓十裏地發生了什麽，其餘人等弓弩上弦，戰刀出鞘！”
“大人，這……”不就是出現了點不太意外的意外情況麽？即使是奉了嚴命，精銳還是覺得魚寒的這些安排實在是有些謹慎過頭的嫌疑。
“記住一句話，本官的決定出了問題，有本官自行負責。但要是魏王的安受到了威脅，你們可就不隻是掉腦袋那麽簡單！”如此敏感的時期，為了確保所有屬下都會嚴格執行命令，魚寒也隻能借用官家的震懾力。
做出了某個喪心病狂的決定，但這小混蛋還是耐著性子繼續補充道：“隻不過本官也不願妄動刀兵，你派人去吆喝一聲，限他們在一炷香的時間內退出百裏之外，否則本官會讓他們知道什麽叫做後悔！”
“魚賢弟……”就這種正常人肯定無法滿足的無禮要求，怎麽也免不了讓人覺得是在瞎胡鬧。
幸虧魏王沒有穿越的經曆，否者一定會扯著魚寒的耳朵，告訴這小混蛋前方的不過是群乞丐而並非是喝汽油的另類。
“閉嘴！你再敢多說一個字，信不信我現在就把你裝麻袋裏，等到了地頭再放出來？”帶著魏王直抵隊伍前方，隻是為了盡量減少精銳們猶豫的時間，魚寒可不想讓這倒黴王爺幹涉自己的決定。
“唔……”沒有說話隻是發出了一聲憤怒的悶哼，因為魏王很清楚，對於這小混蛋的威脅千萬別當成耳旁風，否則他可真有膽子不把王爺放在眼裏。
“打竹板，撲棱棱，臨安來了個小王爺……”魏王因為知道魚寒的性格而選擇了沉默，但那些被驅趕的乞丐肯定沒有相同的打算。他們不僅沒有絲毫離開的意思，甚至還笑嗬嗬地唱起了蓮花落。
“白癡！裝傻充愣都不會，本官又沒讓人吆喝這王爺是從哪裏來的！”本不願做出任何解釋，但魚寒最終還是讓自己的嘀咕聲很不湊巧地落進了魏王和精銳們的耳朵裏。
“大人？”一個差點就被所有人忽視掉的細節，但在聽到魚寒這話之後，精銳們都迅速提高了警惕，猜出對方來意之後更是迅速進入了戰鬥狀態。
“唱腔不錯，但本官不喜歡聽！”距離一炷香的時間還得有一小半，但誰讓魚寒從來就不是個信守承諾的好人呢？
隨便找了個借口，用冰冷的語氣決定了那群看似乞丐的倒黴蛋最終命運。“開始吧！別留太多活口！”
“殺！”
既然對方的出現可能造成巨大威脅，為了保住自己腦袋和家人性命的精銳們當然不會客氣。
況且有魏王在旁作證，就算是做錯了什麽，他們也不需要擔心替頂頭上司承擔罪責。
“殺！”
曬著太陽，捉著虱子，突然就要被人強行驅趕。
想要上前唱個蓮花落緩解一下氣氛，還因此而丟了性命。
這換了誰也得感到憋屈啊，也難怪那些乞丐們會迅速抄起了利刃展開反擊！
“別傷著那些婦孺！”戰鬥突然爆發，魚寒正在密切關注著前方的短兵相接，被強行塞進糧車的魏王倒是沒忘了替那小混蛋減輕罪孽。
人數相差無幾，一方雖是有心設伏卻沒有提前準備好身份暴露後的應對措施，而另一方則是敏銳地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並率先展開了攻擊。
這場小規模武裝衝突會出現怎樣的結果，其實早已注定，所以就連魏王都沒有感覺到生命受到威脅。
“大人，賊子是大寧監的廂軍！”戰鬥爆發得很突然，結束得也很迅速，撿起對方兵刃仔細觀察後，沒等魚寒詢問就主動做出回答的精銳眼裏也是充滿了愧疚。
雖說能夠保證在遭到偷襲後有足夠實力確保魏王的安，但在事前他們都不敢想像能夠如此幹淨利落地解決掉對手，而這個奇跡的產生完是因為魚寒率先做出了準確判斷。
“忘掉這件事，迅速打掃戰場，救治受傷的兄弟。至於那些個……”沒有出現戰鬥減員，但在率先發動偷襲的情況下都還有十來人受傷，這個結果讓魚寒很不滿意，隻不過當他準備做出另一個決定的時候卻看到……
“爾等快快起身，適才之事怪不得爾等！”為了彌補自己的錯誤，魏王沒有呆在旁邊袖手旁觀，而是主動投身到了戰後處置當中。
一群衣衫襤褸的婦孺，即使她們不應該出現在這裏，但在魏王看來也隻不過是受了脅迫的可憐人而已。
“多謝王爺，您……”
“啊！”
“啊！”
沒人看到那支突然出現在大娘額頭上的短箭來自何方，卻都清楚地聽到了兩聲慘呼，以及魚寒的怒吼：“殺了她們！把這個笨王爺給本官捆起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