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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特殊的安排

  金國國師的醫術並不咋樣,卻是個擅長催眠術的神棍?

  根據呂祖謙的介紹得出了這個推斷,魚寒頓時就失去了繼續關注那位囂張國師的興致。


  “費耀!還有多遠?”沒功夫去搭理馬車內那倆才子在嘀咕些什麽,更沒空去關心宋金兩國之間會不會因為那個神秘國師的到來而違背曆史進程簽下什麽奇怪條約,對魚寒來說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趕緊抵達客棧歇息。


  “快了!等過了前麵的眾安橋,再穿過下瓦子,就能看到八字橋了!然後咱再從定民坊左拐倆彎,在能夠看到裏仁坊的地方再……”隻比魚寒等人早了兩三個時辰進入臨安城,費耀卻似乎已經成為了一幅活地圖。


  “你小子耍猴呢?”本就是個路癡,現在更是被一大串聽都沒聽過的地名給弄得一頭霧水,如果不是擔心鬧出動靜引人側目,魚寒還真不介意跳下馬車去狠揍那個臭顯擺的混蛋。


  “孽障!既至臨安,緣何落腳客棧?”正在忙著對滿懷愧疚的彭龜年做出勸解,呂祖謙這次卻並沒有完全忽略那個膽敢惡意詛咒自己的小混蛋。


  “不住客棧住哪啊?就咱這點家當,還能指望在這城裏置辦個宅子?”是調侃也是無奈,沒打算厚著臉皮寄人籬下的魚寒可不認為自己還有別的什麽選擇。


  不同於根據臆想而對城內衣食住行等消費水平做出的粗略估計,魚寒早就根據史書上的明確記載而對臨安城內的房價有了個清醒認識。


  既然是能夠讓大詞人柳永形容為“市列珠璣,戶盈羅綺,競豪奢”的地方,這繁華程度自然也就可以想像。


  而別看才成為大宋朝的臨時落腳地沒幾十年,但在城內隨便扔塊石頭出去都能砸中一大串達官顯貴。


  本就是天下富紳雲集之地,如今更多了一堆憑空而降的皇親國戚。


  就算臨安城內原住民以前都不明白什麽叫做物以稀為貴,他們也不太可能眼看著能夠用於建房的空地越來越少,那些精明的商戶因此收益頗豐而無動於衷啊!


  龐大的需求與有限的土地資源形成了鮮明對比,再加上某些推波助瀾的舉動。別說是朝廷沒那閑工夫,就算是有心控製,那也止不住這房價噌噌往上漲!


  到了如今,這臨安城內的房價雖然還沒誇張到就連當朝宰相都必須望而興歎隻能租房住的地步,但也絕對不是魚寒這種隻拖著幾百斤紋銀的西北小衙內所能惦記。


  “置辦宅子?汝若能金榜題名進而平步青雲位列朝堂,倒也並非沒有這可能!”三天兩頭地被魚寒給氣得火冒三丈,呂祖謙倒也學會了用這種調侃的方式來跟那小混蛋進行對話。


  “位列朝堂?您老這可真是太瞧得起咱了!”金榜題名是必須的,不然哪有什麽機會通過正規渠道接近大宋決策層?

  但糊弄一個英明果決的孝宗皇帝隻是想想就已經夠讓人頭疼了,若還要跑到朝堂之上去跟那些才高八鬥的重臣們耍心眼,這不是送上門去找抽麽?魚寒可真沒這膽子!

  “汝這孽障倒也有些自知之明!”有多久沒對這小混蛋做出正麵評價了?怕是呂祖謙自己都不記得。


  似乎已經忘記了城外的那場衝突,也忘記了自己剛才遭受的誤解。呂祖謙的心情看上去還不錯,甚至還能主動提出一個比較荒唐的建議道:“去,遣人去告知店家,汝已有了他處落腳!”

  “他處?哪兒?”隨口應付著,已經猜到呂祖謙打算的魚寒卻開始猶豫起來。


  去還是不去?

  去了不僅能省下一大筆開支,還能更方便地惦記那一大屋子的醫書。


  不去也有不去的理由,至少是不用擔心成天被人當作免費雜役使喚!

  糾結啊!

  可還沒等魚寒權衡好利弊,呂祖謙卻已經再次開口了。“妙明寺旁景色秀麗,倒也頗為適合汝這孽障修身養性!”


  “妙明寺?老家夥,你不知道本公子帶著女眷啊?”禮義廉恥與尊師重道都被拋到了腦後,隻因呂祖謙的這個提議似乎已經觸及了魚寒的底線。


  寺廟,寺廟,雖說這兩個字經常被連在一起使用,但在這年頭寺和廟的區別還是很大的。


  “寺”原本特指諸如“鴻臚寺”等職權部門,但誰讓西漢末年的漢明帝特別好糊弄呢?不僅真把那幾個原本隻打算宣揚佛法的“高僧”當作天竺國師而賜予了特殊待遇,甚至還在洛陽給他們修了個落腳的地方叫做“白馬寺”。


  稀裏糊塗地就跟朝廷官署扯上了關係,甭管是為了彰顯佛法莊嚴還是為了維護朝廷顏麵,在宋代甚至隨後很長一段時間內諸如妙明寺等宗教場都有一個非常重要的作用,那就是培養佛家弟子。


  隻想尋求神靈庇護?


  不好意思,你走錯路了!

  左轉右拐,再穿過三條巷子五條大街,那裏有個嶽王廟,才是你該去的地方!

  想要借宿?


  沒問題!佛家本就廣開山門,普渡眾生!

  但雞鳴而起,過午不食,日落而休,這是最基本的規矩。


  佛門五戒更是必須無條件遵守,否則會被直接用大笤帚給揍出去!


  除此之外,既然來到了這麽莊嚴神聖的地方,你好意思不跟著參禪誦經麽?真要率性而為,到時候可別怪沒人待見你!


  雖說魚寒偶爾也會被迫陪同家人去廟裏求個心安,去寺裏聽那些高僧大德講經論法體會什麽叫做清心寡欲,但誰要打算讓這小混蛋遵守清規戒律那也實在有些不太可能。


  此次南下的首要任務就是從孝宗皇帝那裏糊弄到兵權,其次則是順道“借”點醫書給某個小寵物做參考。


  而除了這兩項之外,對於魚寒來說最重要的就是趕緊把上官鵬雲那莽夫給攛掇回祐川去參加自己和上官倩妤的婚禮。


  本就有個媚骨天成的娘子在等著拜堂成親,如今更僥幸蒙得溫柔可人的前江陵花魁以身相許,眼看好日子就近在咫尺。


  心中充滿了欲望,完全做不到六根清淨,呂祖謙卻偏偏想要在這個時候把魚寒給糊弄進寺裏去接受佛法熏陶?做夢呢!


  毫不客氣地做出了拒絕,魚寒卻似乎忘記了呂祖謙不僅是當世大儒還是謙謙君子。


  向來秉持著成人之美而不成人之惡的傳統美德,呂祖謙就算是再被氣得糊塗,還真能放任一個小混蛋跑去禍害淳樸善良且肩負重任的佛家弟子?


  “汝也能記得有女眷隨行?”原本隻是隨口那麽一說,如今卻是再次被激得有些惱怒,呂祖謙當即毫不留情地指出了魚寒的失誤之處。“汝這孽障自身不修德行便罷了,還帶著女眷前往那三教九流雲集之地,又是何居心?”

  “那咋辦?”一廂情願的猜測似乎已經被否定,魚寒心中雖有不滿,卻也必須承認呂祖謙的顧慮並非毫無道理。


  一貫銅錢一天的住宿費,聽上去是挺唬人,但在物價奇高的臨安城內,那隻意味著能在最偏僻的客棧裏租下最偏僻的小院而已。


  就這種地方,誰還能指望談笑皆鴻儒往來無白丁?


  “呂某雖是清貧,卻也有瓦房數間……”仿佛是終於猜到了魚寒的心思,呂祖謙這才慢條斯理地做出邀請道:“汝不妨攜家眷與子壽同去,也免了這顛沛流離之苦!”


  “條件呢?”從歙縣出發這麽久都沒主動做出邀請,魚寒才不會相信呂祖謙會因為在城外受了點刺激就突然轉了性子。畢竟這天上不會掉餡餅,地上倒是很可能會藏著陷阱!


  “汝這孽障,豈能以……”憤怒是在所難免,一片好心就這麽直接被人當作了驢肝肺,呂祖謙突然又有了敲木魚的衝動。


  “先生,這天色可是不早了!您老能有啥說啥麽?學生可還忙著找地方安頓呢!”為了能夠名正言順地翻閱呂祖謙那些藏書,魚寒可以容忍被當作免費雜役使喚,但如果對方提出的條件實在太過苛刻,他也不介意……


  “蓉兒雖是年幼卻機敏乖巧,故而……”這小混蛋,他就不能多裝會糊塗?大半夜的眼神還這麽好,是打算做賊麽?


  “呸!老東西,你別癡心妄想!”毫不猶豫打斷了對方,隻因從不打算做好人的魚寒雖是在努力融入這個時代卻也還有很多觀念無法接受,至少文人雅士互贈妻妾的傳統就已經完全突破了他的容忍底線。


  “蓉兒年幼失怙,吳某中年喪女,如何又是癡心妄想了?”壓根就沒有魚寒那種齷蹉的想法,忽略了那個極具侮辱的稱呼,呂祖謙卻是在低聲咆哮著。


  “您老該不會是想收蓉兒做義女?”猜錯了?自己又一次犯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毛病?魚寒非常難得地露出了一絲羞愧,隻是在這昏暗的馬車內不太容易被人察覺。


  “有何不可?”從西山書院開始,那個弱小而忙碌的身影就一直在呂祖謙的心中揮之不去,雖說從未見過蓉兒受到欺淩,但他還是更願意將那可憐的孩子護於羽下。


  “沒啥不好的,不過這事您跟學生說了不算啊!”還是不太習慣把別人當作自己的私有財產,對魚寒來說,蓉兒拜呂祖謙為父這種事雖利大於弊卻也犯不著越俎代庖,反正那小丫頭隻要還跟在自己身邊就吃不了多大的虧。


  “不與汝議?莫非汝是想……”按照這個時代的傳統,蓉兒的未來完全可以由魚寒這個做主人的一言而決,所以呂祖謙在聽到這話之後也理所當然地認為那小混蛋是在推脫,是在打算讓上官倩妤背負這個責任。


  “這事您得問蓉兒啊,隻要那丫頭沒意見,學生當然也樂於成人之美!”表明了自己的態度,魚寒還沒忘順便替呂祖謙出主意。“不過那丫頭沒啥心眼,您老隻要花上個十天半月的,定能把她給糊弄得暈頭轉向就同意這事了!”


  “哦?如此說來倒是呂某心急了些!”壓根沒想到蓉兒早就被某個小混蛋糊弄得惟命是從,在呂祖謙看來隻要魚寒不阻止,這件事就已經成功了一大半。“罷了,先回家吧!此事容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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