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閉門苦讀
驪山,傳說中的女媧補天煉石處,史書上的幽王烽火戲諸侯之地與始皇陵寢所在。見證過唐玄宗與楊貴妃的淒美愛情,埋藏著富可敵國的珍寶以及威武嚴謹的兵馬俑軍陣。
不管是傳說還是史實,都足以讓魚寒對那片神奇的土地充滿敬畏與向往。如果不是另一個消息的驟然出現,他永遠也不會願意去破壞那裏的寧靜。
始皇傾全國之力征調民夫七十萬耗時三十九載,不僅僅在是彰顯秦帝國的強大與富有,也不僅僅是為了有給自己創造一個安寧的長眠之所,而是想要藏匿!
以陵寢為掩飾,藏匿一艘來自外太空,擁有強大攻擊能力,卻被華夏先民所俘獲的星際戰艦!
一艘以近乎完美形態靜候再次遠航的星際戰艦,那裏麵有魚寒最迫切渴望獲得的能源核心!
挖出來!
當這個念頭閃現在腦海中,魚寒的眼神變得狂熱!
前世的他可以因心中執念而一意孤行,今生更不介意為了獲取與親人常相伴的機會而鬧出更大動靜!
再也無法扭轉的偏執,永遠不會改變的追求。然而現實卻猶如當頭潑下的涼水,讓魚寒不得不重新冷靜下來。
想要順利獲取能源核心,最簡單的辦法莫過於重新啟動戰艦,這對魚寒或老鬼來說完全不存在任何技術方麵的困難。
作為曾經的宇宙拾荒者,魚寒和老鬼沒少從聯邦與暗月帝國的戰場上撿走些破爛,再進行修複之後倒賣給別人。
最簡單高效的辦法,卻偏偏不能被采用。
原因也很簡單,定位裝置在數百年後的地球上就已經得到了普及,誰還能指望一艘來自外太空的星際戰艦上沒有更高級的類似係統?
魚寒敢保證,一旦他徹底激活了那艘戰艦,暗月帝國就將在第一時間收到艦內儲存的最詳盡偵查資料。
擁有大量資源且開發程度完全可以忽略不計的星係,聯邦防禦的薄弱環節,無論是哪一個都足以使得暗月帝國決策層為之欣喜若狂!
根據老鬼綜合各種史料和傳說得出結論,數十年間足有近百萬華夏先民前仆後繼,才徹底誅殺掉了那九個裝神弄鬼把地球當試驗場的外星入侵者!
更讓人感到悲哀的是,即使獲勝之後,華夏先民也隻能是無奈地獻祭了一個傳說中的天下第一美女,以防悲劇重現!
已經完全超越了慘痛所能形容的巨大代價,如果暗月帝國再次來襲,地球還有反抗能力嗎?
沒有!
完全不需要去做出任何質疑!
一旦暗月帝國做出了入侵地球占領銀河係,進而突襲聯邦側翼的決定。
那麽來的就絕不是一艘二級戰艦,甚至不是一百艘一萬艘。而是擁有完整編製,能夠迅速鋪滿整個太陽係的強大星戰兵團!
其中每一艘戰艦都具備輕易摧毀整個地球的強大攻擊力!
可以瘋狂但絕不能喪心病狂,這是魚寒給自己劃下的底線!
他可以自私,但他絕不會為了一己之私而陷整個地球甚至銀河係於毀滅的邊緣!
想要不讓暗月帝國察覺到一艘被俘戰艦的存在,倒也並非完全沒有辦法,至少某個曾經在眾目睽睽之下順利“撿”走聯邦一級戰艦能源核心的混蛋就有這種能耐。
或許對魚寒來說,選擇這種手段最大的麻煩也就在於時間和工作環境而已。
時間不需要太長,即便是沒有當年那些五花八門的工具,魚寒也有把握在十年頂多二十年之內故技重施,由戰艦最薄弱處進入其中。
至於工作環境那就更簡單了,隻需要保證他別在鑿隧道與潛入戰艦內部的時候被人給擰去切了片就行。
卑微到了幾乎沒有底限的要求,似乎隻要北邊的大宋叔伯之邦點個頭就能立即展開行動。可問題是,外星入侵者注意不到,並不代表這整個過程就不會鬧出什麽動靜啊?
考慮到完顏雍曾經有過在和談之時趁人不備使損招偷襲的缺德行為,魚寒還真就不太敢放心那位做事不地道的大金國小堯舜!
或許去南邊糊弄糊弄矢誌中興的大宋官家,以收複中原為代價把京兆府給借來胡鬧幾十年,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再怎麽說那位節儉勤政的大宋官家似乎要稍微講義氣一點,至少史書上就沒有他背信棄義的相關記載麽!
當然了,想要糊弄精明睿智且勵精圖治的大宋官家,這對於智商基本可以忽略不計的魚寒來說確實是個非常困難的差使。
一個小小的祐川縣衙內,在正常情況下完全沒有資格接近大宋最高決策層。
即使能夠另辟蹊徑使出些卑劣手段到達這個目的,不也還得考慮見麵後說些什麽?
總不能跳到孝宗皇帝的床頭去高喊,“借我十萬大軍,還你錦繡山河”吧?
那樣的話,運氣最好也是被人直接一巴掌給扇回祐川縣,運氣不好就得被切成片剁成泥捏成丸子扔出去喂狗了!
雖說接近皇帝的傳統方法有很多,但能夠提供給魚寒的選擇卻極為有限。
做個弄臣?
想法是不錯,但誰能指望英明睿智的孝宗皇帝會把關乎國家存亡的軍權交到一個成天隻會裝傻充愣逗人開心的玩物手上?
起兵造反?
鬧出個天大的動靜,再跟傳說中的梁山好漢一樣接受招安?然後跑到朝堂之上來一番慷慨激昂的演講,糊弄個炮灰的名頭跑去跟大金國玩命?
魚寒是不介意在撈取好處的同時順帶著稍微改變一下曆史,但招不招安的主動權可是在別人手裏攥著!
萬一運氣不好碰上孝宗皇帝那幾天的心情有點壞,不打算玩這個呢?那他還不得被奉旨平叛的朝廷大軍給剁成肉泥?
別看大宋官軍在與外敵的作戰當中一直都處於隻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力的尷尬境地,但對上家賊那可是真的從戰無不勝!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差點想破了那顆不太靈光的腦袋,魚寒才終於在這次的遭遇當中尋找出了一些門道。
既然咱不能劍走偏鋒,那就幹脆玩個最傳統的手段唄!
第一次赴考能撈到個解元名頭憑借的是運氣,但別忘了魏通判已經做出五年之內不準赴考的懲罰!
有這麽多的時間,滿腹經綸的親爹還不能把咱這個滿腦子都是典籍文獻的穿越者給調教得才華橫溢?況且咱又不是要去搶狀元,咱隻是想要個殿試的機會而已!
“寒兒……”得知了寶貝兒子此次赴考的經曆,魚程遠沒有憤怒,也沒有針對魏通判行為做出任何解釋。倒是魚寒自從回家之後就喜歡一個人呆在屋內,時而傻笑時而哀歎的怪異舉動讓他著實有些惴惴不安。
“爹爹來了?”回家之後既沒功夫跑到雙親麵前哭訴遭遇的委屈,也沒顧得上繼續俘獲芳心,冥思苦想了好些天才終於理出些頭緒。
正打算再抽空琢磨出一套冠冕堂皇的理由去糊弄親爹,卻不想機會居然主動送上了門來。
“寒兒這些日子可是緩過來了?”以為寶貝兒子是因遭受了重大打擊而意誌消沉,魚程遠準備好了數套說辭。卻怎麽也不會想到這小混蛋早就把西河州的事拋到了腦後,而且正在琢磨著如何去糊弄大宋最高決策層。
“孩兒胡鬧,讓爹爹費心了!”非常誠摯的道歉,這些天早就將雙親的關愛看在了眼裏,魚寒更不可能放棄心中那個瘋狂的想法。
“無妨!吾兒此番赴考雖是遇到些許波折,卻變得成熟不少。為父甚是欣慰,又何來費心之說?”沒把捏廢了個橫行霸道的小紈絝這事放在心頭,也不介意魚寒弄丟了剛到手的解元名頭。
對於坊間謠傳有些懼內的魚程遠來說,寶貝兒子能夠懂得維護家人似乎更為重要。
“隻是,孩兒此番……”自己的麻煩需要自己花時間去解決,但眼下可能遭受的報複還是讓魚寒有些難以釋懷。
暫時沒有能力為家人避風遮雨,隻希望及時的提醒能讓父親做好些許準備。
“說了無妨便是無妨!”沒有解釋為什麽,看著兒子的狀態正在恢複正常,魚程遠終於忍不住提出了一個看似有些不合時宜卻又實在是渴望得到答案的問題。“昨日之事自有為父處置,卻不知寒兒對將來可有何打算?”
自己這親爹到底是什麽來頭,居然沒把位高權重的魏通判放在心頭?
有些困惑,卻也知道這些事暫時不用自己去操心。
早就決定繼續參加科舉,然後借機去糊弄大宋官家,魚寒當然更不介意表明自己的態度,也省得雙親擔憂。
“孩兒此番赴考,雖僥幸位列榜首,卻也看清了與天下俊傑的差距,故而實不敢妄自尊大。隻盼能閉門苦讀,以待來年再行揚名之舉!還請爹爹能多費些心思教導於孩兒!”
“寒兒能有此想法,倒是讓為父……”知道自家的寶貝兒子是神童,也知道這混小子有那麽點不思進取,這種突如其來的轉變讓魚程遠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就找出合適的詞匯來形容內心的驚訝。
“若爹爹公務繁忙,也可讓倩妤督導孩兒學習之事!”麻煩是要解決的,雙親是要安慰的,自家娘子麽則更是需要討好的。
決定了要通過正規渠道獲去糊弄大宋官家,卻也還是打算借著閉門苦讀的理由爭取到與上官倩妤更多相處的機會。
“孽子!”這小混蛋,就不能讓我這當爹的省點心?
讀書就讀書嘛,居然還不忘調戲良家婦女?
公務繁忙?這小小的祐川縣,又有什麽公務需要繁忙的?
憤怒讓魚程遠忘記了寶貝兒子遭受的打擊,也忘記了自己此行的初衷,隻顧著在祐川縣後衙重新上演久違的那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