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寨女雪兒
“殺了幾個?”
床邊的老者說話的同時,用眼神示意床邊放著的刺狗尾刺。
“3個。”
“你一個人?”
“嗯……”
江峰把初見人類的驚喜和激動心情平複下來,開始和身邊的老者交談起來。
“我叫柳石,在這裏多少能說上些話,寨子裏的人都叫我老柳頭。小兄弟怎麽稱呼?”
“江峰。”
“聽你的口音,不是本地人吧。從哪兒來的?”
“……”
“不想說也沒關係,隻要你願意,以後就在這裏住下吧。”
柳石見江峰不願回答,打著圓場,不再多問什麽。
江峰能聽出他話中的一些意思,柳石看到尾刺和他身上的傷口,認可了他的實力。想拉攏他留在這裏,這隻不過是人類抱團求生存的本能罷了。
拋開初次見到同類的激動,這是江峰第一次見到人類村寨。不了解任何狀況下,也不好多說什麽。
“江小哥,你就安心養傷,把這裏當成自己的家。這段時間,就讓小女照顧你吧。”
柳石見江峰似乎不願意多說什麽,想到來日方長便走出了房間。緊接著,外麵傳來一陣喊聲。
“雪兒那丫頭呢,肉湯還沒有煮好?”
“柳爺爺,我去看看……”
待外麵聲音漸漸遠去,江峰躺在床上,思緒一時無法平複下來。
昨晚暈倒在地的那一刻,他真的以為自己要死掉了。沒想到,醒來後就遇見了同類,還住到了營寨裏。
從火種基地出逃,一路千難萬險的回到了地球,所求的就是為了找到同類。想不到,這一切竟然實現了。
思索間,房門再次打開。江峰扭頭看見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女走了進來,注意到他的目光,有些害羞的低下了頭。
沒想到五六十歲的柳石,還有這麽年輕的女兒。
“江大哥,這是父親讓我給你端來的。”
少女低著頭將一個木碗放到床邊的桌子上,一聲柔弱的聲音響起。
從外表上看,江峰也就20出頭的模樣。五官端正說不出多帥氣,是那種很耐看的類型,經常鍛煉的身體很是結實健碩。
曾經軍人的經曆,讓他的言行舉止大異於寨子裏的人。加之身手不凡。這些條件,對於荒野亂世的女子很有吸引力。
“謝謝你。”
江峰對少女道謝,想要坐起身來。
“你傷的太重,還不能起來。梅姨剛縫好的傷口,別再弄開線了。來,我喂你。”
少女急忙阻止了江峰,柔柔弱弱的埋怨了一句。然後大方的端起碗試過溫度,將一勺肉湯放到了他的嘴邊。
長這麽大,江峰還沒有享受過這種待遇。
看著少女急切的表情,小臉上帶著一絲倔強。還是順從的躺下來,喝著勺子裏遞過來的肉湯。
……
午夜,輪換了守門人工作的獨眼回到了寨子裏的家中,躺到床上和妻子說著話。
“婆娘,那張熊皮硝好了沒。”
“嗯,抻平了,放在爐子旁烤著呢。哎,那個外來人,以後會留在寨子裏嗎?”
獨眼的媳婦是一個30來歲的婦人,平日裏也就在家照看孩子做做家務。農忙時節也要幹活,沒事的時候跟寨子裏的女人們聊些家長裏短的事。
“寨子裏大大小小一共67口人,成年男子才11人,其中還有3個老弱病殘的。”
“8個男人要保護寨子,還要去狩獵。老柳頭不想辦法多找點人,以後寨子怎麽活。”
“白天寨子裏的女人都在聊這個事呢。那麽年輕,那麽好身手的小夥子,會甘心留在這裏?”
“應該會吧,畢竟,老柳頭把自己閨女都壓上去了。”
“雪兒是個好姑娘,我怎麽聽人家說,他就是個傻子。”
“誰說的!”
獨眼聽到這裏可有些惱了,他可是看過那名男子的傷口,是真正敢於拚命的人。在這荒野亂世,隻有敢於拚命才能夠生存下去。
“趙四家媳婦兒。”
“趙四媳婦傻,你也傻啊。那可是個狠角色,不說他穿的那張熊皮,至少還幹掉了數隻刺狗。明天你去跟那些臭娘們說道說道,亂嚼舌頭根,也不看看對方是什麽人。”
獨眼越想越氣,越說越惱。好不容易寨子裏來了個有能力的男人,別被這群婆娘的胡說八道給氣跑了。
“這趙四也真是的,什麽話都跟他婆娘說……”
……
閑來無事,江峰和柳雪兒說著話。十六、七歲的年紀,在江峰看來還隻是個孩子,正是學習玩耍的時候。相處了兩天時間,他也挺喜歡這個勤快的小丫頭。
“雪兒,跟我說說村寨裏的事吧。”
江峰受傷一時半會下不來床,也想側麵的多了解下這個村寨。
柳雪兒聽他這麽說,就說起寨子裏的瑣碎事。
“我們寨子裏有很多人,隔壁住的是木匠伯伯。”
“年輕的時候受了傷,少了一條腿,不能外出狩獵。但是他人很好,手藝也好。你看,這隻木碗都是他做的。”
“寨子裏的男人有時候會出去打獵,不敢硬拚野獸的,那樣太危險。都是事先做好陷阱,隔天去看看有沒有收獲,寨子裏的肉食都是這樣獵到的。”
“他們都不會在外麵過夜,荒野的夜晚很危險。特別是廢墟裏,總有些危險古怪的東西。”
“江大哥,那天你為什麽穿著鐵皮鞋大半夜的跑來跑去?這樣做很危險的,趙四叔都說你是個傻子。”
柳雪兒想起那天夜裏背著江峰進寨的情景,就感覺有些好笑。
“那是一個意外,我也是迫不得已……”
江峰將那天晚上遇到刺狗的情形簡單的解釋了一遍,小屋裏時不時響起柳雪兒的驚呼和笑聲。
“獨眼叔和趙四叔是狩獵隊的人,那天晚上他們值夜。還好聽到外麵的動靜,才把你救回來。”
聽著江峰的驚險經曆,柳雪兒一手捂著胸口慶幸的說道。
“你家裏都有什麽人?”
聊了一會,江峰有些好奇柳雪兒的情況。
“我以前有兩個哥哥,二哥小時候就生病死了。大哥和母親死在10年前的那次獸潮中,現在隻有我和父親了。”
“還有小石頭,他是個孤兒。父母親也在獸潮中死去了,我父親就收養了他。”。
“那次獸潮寨子被獸群衝破,死了很多人,隻有躲在地下的人才活了下來。”
柳雪兒平靜的說著寨子裏的慘劇,殘酷的生活讓她學會了堅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