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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芽陪著肖唯聊了幾句,直到又來了一輛公交車后, 看著肖唯上了車才隔著車玻璃和她揮揮手, 站在原處目送公交車開走, 這才轉身往家的方向走。


  其實依著她的脾氣,被欺負的對象是自己的話,也許會直接反手一個「龍爪手」 , 力求對方看見她就蛋疼最好。


  不過這種「殘暴」的想法,也是蘇芽長大后才形成的。


  如果自己也和肖唯一樣, 是個沒有靈魂里近三十年的經歷, 只是個單單純純的小姑娘,她和剛才的肖唯。也許反應是一樣的也說不準。


  年齡小, 臉皮薄。就算知道不是自己的錯, 但在遇見這種事不想被人發現的羞恥感卻是相同的。


  肯定也不願意就這樣在大庭廣眾下被宣揚出來。


  而且蘇芽也不過是和肖唯同歲的女孩兒,一旦激怒對方, 被記恨或者直接上手。吃虧的還是她們, 所以也就採取了剛才折中的辦法。


  也算是……她能在當下想到的兩全之策了吧?

  但那個在公交車上欺負小姑娘的人,只這樣簡單放過他是不是太過便宜了。


  蘇芽抿了抿唇, 眉頭微皺。一時間想不到更好的辦法。


  ——「這還不簡單。」顧筱歌聽了, 看了蘇芽一眼後繼續, 「什麼時候我陪你去公用電話亭,打個匿名電話不就好了嗎?」


  課間休息期間,教室里吵吵嚷嚷, 杜小胖和程輝正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用作文本兒玩五子棋。其他同學也各自和平時交好的朋友聚在一起聊天。


  蘇芽趴在桌上, 偏頭看著顧筱歌,像被點醒了一樣「嗯——?!」了一聲,帶著濃濃的「還能這樣操作?」的意味。


  瞅著顧筱歌半天,眨眨眼開口,「居然沒想到。」


  顧筱歌聽了,看她一眼。雖臉上不顯,但那身輕哼卻帶著一股子濃濃的得意。


  ——要是有尾巴的話,估計現在都搖晃得歡快了。


  「芽芽。」剛從隔壁班和好友聊完天的張菲菲從教室後門進來,還沒走近就喊著蘇芽了,「你知道我們學校的貓咪受傷了嗎?」


  「啊?」蘇芽聽了,從桌上撐起身,扭頭看向張菲菲,「怎麼了?我還以為它又溜達出去玩了。」


  畢竟是放養的校貓,平日里也就定期檢查一下貓糧夠不夠,清水有沒有。至於它跑到哪裡去晃兩三天再回來,也不是沒有的事。反正忠武已經非常有前瞻性的提前處理過校貓,保證它即便出去逗貓惹草,也絕對不會惹出小貓來的。


  所以這兩天蘇芽在校園裡晃悠時,沒看見它也沒怎麼在意。


  「就『春野』那天,我們離校后還好校保安檢查各班門窗、教室燈什麼的有沒有關好,在經過小花園兒的時候聽見它在叫喚。過去看才發現它躺在樹底下動不了。說是前肢骨裂了,得養很久呢。」


  張菲菲皺著眉。在她對蘇芽說的時候,班上其他聽見的同學也自動圍了過來,七嘴八舌。


  「不會是被誰打的吧?」有人猜想。


  「呀,你可別說。」女生有點害怕的看了眼剛才開口的同學,臉上露出厭色,「你這樣一說,我都開始瞎想了。」


  其他女生也附和點頭。


  倒是弄得剛開口的男生訕訕,「我也就是猜一下。」


  「應該不會吧。」蘇芽撐著額角,有點懶洋洋的看著大家,「它平時就喜歡爬樹爬牆什麼的,估計是沒抓穩從樹上摔下來了也說不定。」


  頓了頓笑,「學校誰不喜歡它啊,初一的女生還老從家裡帶貓罐頭來喂,喂得它都不怎麼吃貓糧了。平時順毛洗澡也不少,我想……估計是誰幫它修指甲,爬樹沒抓穩掉下來了。」


  張菲菲等人聽了,覺得還挺有道理,紛紛點頭。


  「所以以後洗澡梳毛倒沒什麼,不過就千萬別給它修指甲了。」蘇芽像是想到什麼補充,「還有貓罐頭。別以為我不知道我們學校有個『貓咪社團』,勞駕轉告一下,貓罐頭別再喂那麼貴的了,再喂下去,那些貓糧就要放在那兒被麻雀給吃完了。」


  眾人聽了笑,並忍不住朝文藝文員看去。


  ——她是「貓咪社團」的骨幹之一。


  「知道啦。」文藝委員被看得不好意思,笑著回答。


  直到上課鈴敲響,大家才散去各自回座位。蘇芽也一臉痛苦的強打精神坐直,嘆了口氣。


  ——她真的好春困啊……


  「好像睡覺啊……」蘇芽抱怨著。


  顧筱歌看她一眼,嘴角勾笑,帶了點小惡劣,「你睡吧,剛睡我就告給老師聽。」


  「……」蘇芽聽了想打人。


  抄作業的友誼呢?

  嗯????


  白婭將課本拿出來,放在桌上后。微微垂眼拉了拉校服袖口,將手腕上的淺淺抓痕遮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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