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物資剋扣的背後

  「啊，恩……」面對著蓮華的提問，小姑娘這時候也只是無意識的回應著，不大的一片花圃卻已經是女孩誕生至今從未見過的美麗之地，因戰場而生的她生於斯亡與斯，註定了一生之中伴隨著她的會是無窮無盡的炮火與銷煙。


  可是……那些嬌嫩的花朵雖然與自己一點都不相稱，但為什麼還是會感覺到喜歡呢？明明在看書本上面的照片時根本不會有這樣的感覺。


  「漂亮吧~~」小姑娘的反應落讓蓮華滿意極了，這麼漂亮的花誰都會因此而震撼吧，自己當初第一次見到的時候可是比她還要不堪呢，然而這片花圃僅僅是女孩想要讓她看的一部分而已，「那……是那些花好看，還是花圃中間的葵姐比較好看一點呢？」


  「葵姐？」讓葉楞了一下，第一眼就被花圃給震撼到了的她經蓮華這麼提醒才發現在花朵的中央還有一個人在，心中大呼糟糕這完全是不應該犯的錯誤。驅逐艦的偵查能力再差勁也不應該在這麼近的距離忽略掉對方的存在。


  所以說……她是已經與眼前的花朵徹底融合到了一起么？女孩不禁在心裡想了些有的沒的。


  就在女孩自責不已的時候，蓮華那裡已經開始大呼小叫的把對方注意力給吸引到這邊來，花圃之中名為葵的女子直起身帶著幾分無奈與寵溺的望向這邊，手中的花鋤顯示她剛才定是在照料這些花朵無疑，如今被打攪了工作卻也沒有任何不快的情緒。


  目光落在讓葉的臉上，女孩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臉有些發燒，她不是那種容易害羞的性格只是……對面的人也太漂亮了一點吧！


  實打實的說艦娘全都可以用美女兩個字來簡單形容，但是美人跟美人也是不一樣的，如果把對方形容成夜空中皎潔的明月，那自己恐怕只能是最微不足道的一盞燈火了……還是油燈那種一點都不明亮的類型。


  精緻的面孔、宛若古代仕女一般簡單束起的黑色長發，最主要的是她身上帶有的那種特質……該怎麼說才好呢，反正一點都讓人想象不出她在戰場上馳騁的樣子。相比之下倒是花房繡閣之類更加適合她才對，那種我見猶憐一般的氣質，恐怕放到戰場上就連沒有任何智慧可言的深海都絕不會忍心把炮口對轉她。


  在女孩思緒紛亂的片刻，葵那邊已經收拾好東西朝這邊走了過來，身邊的蓮華仍舊吵吵鬧鬧的「葵姐葵姐」喊個不停，像極了吵著向大人要糖吃的小孩子。沒有去在意這個心理年齡說不定比自己還小一點的同伴，伴隨著葵的一點點走近之前還看不甚清楚的美艷臉龐，此刻竟深深地印在了她的心裡。


  「鎮守府新來的孩子？」葵開口朝蓮華確認著，但她的眼睛卻始終停留在了讓葉的臉上，那番審視的目光讓女孩有些自慚形穢的低下頭，心砰砰的跳著哪怕是在學校實習時第一次面對深海，她也從未有像現在這麼緊張過。


  「好漂亮的孩子。」手掌輕撫上臉頰，指尖順著臉部的輪廓一點點向下最後托著她的下巴微微抬起，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匯大腦一片空白的讓葉只聽葵這麼說道，可還沒等她因此而感到欣喜，再度轉身的葵令女孩的心再度從天空墜落到了地上，「在這等我一下。」


  她是這麼說的，而對此讓葉所能做的只有獃獃的注視著她離去的背影，好在葵返回的很快在女孩感到寂寞之間她便重新回到了兩人身前，只是與剛才相比她的手裡多了一株純白色的山茶花。然後在女孩反應過來之前，葵便把那朵花別在了女孩的發間。


  「純真無邪與可愛，白色山茶花的話語與你很配呢。」


  「啊啊……」紅著臉低下頭的讓葉只聽到了這麼一句，後面葵大概還說了些什麼，可大腦都快沸騰起來的她早已無暇他顧。女孩只是無比明確的感覺到……自己大概是戀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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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暫且不提少女憧憬的心情，白天很快過去雖然想要纏著葵不放，但憑藉腦袋裡面僅剩下的那點理智讓葉還是做出了相對明智的選擇……太粘人的話被討厭可就糟了，鎮守府一共就那麼點人總會慢慢熟絡起來的吧。


  晚上歡迎會的時候，讓葉見到了鎮守府剩下的兩位艦娘，今天不湊巧剛好去艦娘總部領取資源的她們緊趕慢趕之下，總算是沒有錯過女孩的歡迎儀式。僅憑這一點就足以令女孩頗有些感動。比起學院里的嚴謹與刻板，鎮守府倒更像是一個大家全都聚在一起組合而成的家庭一樣，安逸而又舒適。


  總是一副獃獃的表情顯得很沒精神的茜在歡迎會上一直賴在她姐姐的懷裡面，而鎮守府里看上去唯一像是軍人的沙利葉小姐則如同近乎所有的德系艦娘一樣，守序得像是一台永遠不會出錯始終時鐘。這令女孩想起了自己之前的教官……


  但不管怎麼說鎮守府的大家對自己都還算是和善，再加上還有葵在哪怕心中依舊有些忐忑，但在鎮守府度過的第一個夜晚讓葉睡得還算是安慰。然而就在她陷入到了熟睡之中的時候，提督室裡面卻正在進行一場有些沉悶的對話。


  「這個月的物資，怎麼少了這麼多？」提督室里，剛剛清點完物資的秦逸朝著前來述職的沙利葉詢問道。作為海軍總部用於控制麾下提督最為行之有效的辦法，定期定額發放物資早已成為了每一個提督不得不面對的窘境。


  那點物資雖然不至於讓人捉襟見肘，但結餘什麼的根本就是奢望。甚至於如果發生了比較慘烈的戰事，到時候就連給自家艦娘修理的物資都不會存在。在這種情況下大建什麼的根本就是奢望，哪怕攢夠了物資後期的維護費也不是一屆普通提督能夠承受。


  海軍總部只會為隸屬於總部的艦娘和提督發放物資，而由提督自行建造堪稱是私軍的那些則完全不屬於這部分。這種情況下，哪怕有著遠征來稍稍彌補財政問題，但近年來提督擁兵自重的情況早就消失殆盡。


  取而代之的則是越發強盛的海軍總部，以及……那些所謂的新興海洋貴族。


  依靠著祖輩一代代積累，然後徹底壟斷資源蓄養私軍的海軍貴族們，家裡卻又往往有人竊居高位，再經過幾十年錯綜複雜的聯姻……如今的海軍總部早已沒有了最初為了人類而戰時的純粹，舉一個最簡單的例子。如今在平民提督的圈子裡面，已經有十幾年沒有看到誰擁有歷史原型艦了。


  不過秦逸的情況多少還有一點不同，在讓葉到來之前鎮守府的孩子全都是他自己的艦娘，按理說僅憑一個少校的薪酬根本難以支持這麼大的消耗，可他偏偏就支撐了下來。弄到現在鎮守府儘管不必別人家的強多少，但至少從沒顯得寒酸。


  可即使是這樣，這個月總部供應的物資驟減依舊令秦逸有些頭疼，明明他這裡還多了一艘驅逐艦來著呢！

  用手抓抓頭髮，他沒有責怪沙利葉的想法他知道這不是一個艦娘或者自己一個鎮守府能夠改變的事情，他在意的是物資削減背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直覺告訴他這很重要……


  「是戰爭，戰爭開始了。」雙手背後站在秦逸的桌子前，沙利葉身體綳的筆直如同一頭隨時都會撲向目標的雌豹，危險而又充滿著力量的美感，「提督，總部的人說大西洋東部戰線再次爆發大規模深海入侵。


  這一次的入侵比往年要提早了一個月而且根據觀察規模也會是平時的兩到三倍。總部甚至懷疑，這一次的襲擊背後存在深海旗艦的影子。所以臨時調配資源徵調提督前往東部戰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