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逃脫

  齊正軒走到程忠豪跟前，說道：「老大，帶李昊天回局子的事情，就交給我和可欣了。」


  「不行，可欣那孩子跟李昊天走的太近了，讓她去做別的事情。」程忠豪說道。


  「老大，你是不知道李昊天有多麼的厲害，我就怕他中途對押送人員下黑手。正因為可欣跟他走得近，這樣才夠安全。」


  程忠豪奇怪地看著齊正軒，不知道為何他會對李昊天分析到這種程度，不管是否準確，說明齊正軒有深入地了解過李昊天。


  當見到殺人犯就是李昊天的時候，這些跟李昊天都很熟識的警察們，無不錯愕。當時，唯有齊正軒的反應不一樣，那是個怎樣的反應呢？程忠豪當時是把心思都放在抓李昊天身上，現在回想一下，齊正軒當時的表情就是一種興奮的樣子。


  沒錯，齊正軒以前曾懷疑過李昊天是殺手，而且說他就是國際刑警組織通緝的，殺手界赫赫有名的「銀荒」。


  後來並沒有證據，就放了李昊天。在那個時候，齊正軒的工作情緒很低落。


  難道齊正軒是對的嗎？難道李昊天真的就是「銀荒」嗎？


  不管怎麼說，齊正軒是有道理的。如果李昊天真的想逃脫的話，就可能會對押送他的警察下手。而梁可欣跟李昊天的關係走的很近，所以，理論上他不會傷害梁可欣。


  「好，就按照你說的做。」程忠豪下了命令。


  在現場取證的人，都只是看到白靈這具屍體躺在地上，然而當聽到在當時觀看了整個過程的陳華功講述了當時的情況之後，一個個都覺得他有在誇張李昊天。因為陳華功描述中的李昊天簡直就是在神話他，從兩米開外，一瞬間同時刺中白靈的心臟和抹了他的脖子，又不是幽靈，哪有人會這樣快？

  車子上，齊正軒在前面開車，李昊天和程月明被拷上了手銬坐在後排，李昊天的身邊坐著梁可欣。


  過了好一會，梁可欣才問道：「天哥，你現在能告訴我，你為什麼殺人了嗎？」


  「那你會相信我說的嗎？」李昊天反問道。


  「我相信，只要你說的，我就會相信。」梁可欣很堅決地說道。


  「可我不會在警察面前說，對不起可欣！」李昊天此時給程月明使了一個眼色，並用手指，做了一串手勢，這些都被程月明盡收眼底，也明白了李昊天的意圖。


  「天哥，你是不是過度自衛，才殺了那個人呢？」梁可欣開始在心中盤算著如何為李昊天減輕刑罰。


  齊正軒冷哼一聲道：「可欣，你不要再被他騙了，我早就說過，他就是『銀荒』。曾經跟銀荒一起搭檔的是個女殺手，綽號『月明』。想必現在現在坐在他身邊的就是『月明』吧？這可是個大案子，國際刑警組織通緝了好多年的一對頂級殺手。只要這一次，我能解開他們的身份」齊正軒的規劃還沒有說完，坐在他身後後排上的程月明雙手一伸，就用手銬勒住了他的脖子。


  在前排副駕上還有一名警察，見此情況，立即拔出槍，對準了程月明。於此同時，李昊天抓住了這個人的手，將手槍奪了過來。


  「都別動，否則我就殺了齊正軒。」李昊天把槍口指在齊正軒的耳朵上，威脅道。


  對於這樣的突發情況，令梁可欣始料未及。因為她根本沒有考慮過，李昊天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殺人、襲警，這兩項罪名就已經夠就地槍決了。如果他真的殺了齊正軒，那麼即便他是迫不得已而殺人，也再也沒有機會解釋了。


  「天哥，住手！」梁可欣也拔出槍，對準了李昊天。


  這是梁可欣第一次用槍指著李昊天，第一次跟他站在對立面。雖然心中很難受，但也是不得已而為之。


  「可欣，放下槍，除非你想讓齊正軒死。」李昊天毫不驚慌地說道。


  「天哥，你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觸犯法律，以前的生活不好嗎？幹嘛非要走上不歸路？」梁可欣憤怒地把槍扔到了李昊天的身上。


  「我別無選擇，如果你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你就明白我為何這樣做了。」李昊天又撿起梁可欣的槍，雖然雙手被銬住，但並不影響他使用這兩把槍。


  「停車！」程月明勒住齊正軒的手銬，加了一些力。


  在這樣的情況下，齊正軒也不得不聽從他們的命令。


  車子靠在路邊停下，李昊天命令他們把手銬打開。接著，齊正軒和另一名警察被命令下車。


  齊正軒本以為梁可欣也會被勒令下車的。但是，車門卻被關上了。


  齊正軒問道：「你們想幹嘛？為什麼不讓可欣下車？」


  李昊天回答道：「我的處境，我是怎樣的人，今天就給可欣一個答案，並且，我需要一個人質。」


  車子開動了，齊正軒氣的虛空捶了一拳。


  「看來，我低估了李昊天了，我的策劃全部失敗。」


  「齊哥，我們讓嫌疑犯跑了，現在該怎麼辦？」那名警察問道。


  「先通報被搶的警車車牌號，警車上都有追蹤器，信號追蹤他們，他們跑不遠的。」


  程月明在前面開車，李昊天坐在後排，用槍指著梁可欣，而梁可欣第一次感受到了不一樣的李昊天。


  從前她所認識的李昊天總是那麼具有親和力，那麼總是讓人不自覺地想靠近他。


  但現在的李昊天令梁可欣害怕，他的眼中再也沒有那種吸引力，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堅毅和冷酷。


  「可欣，對不起，讓你受驚嚇了。」李昊天放下了槍。


  「你不是我認識的天哥，天哥他不會做出這種事情的，他是個很理智的人，懂得什麼事情應該做，什麼事情不應該做。但是現在你都幹了些什麼？你是想找死嗎？到目前為止，你所做的這一切，已經足夠將你就地槍決了，你知不知道？」梁可欣抽泣著，在李昊天的胸前捶了兩拳。


  「我知道！」李昊天抓住了梁可欣的手，緩緩說道：「但我沒得選擇，小凡和涅兒他們都在那個人的手中，我要去救他們。」


  「你傻啊！我們警察是做什麼的？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為什麼不讓我們來解決？救人就是一定要殺人的嗎？就算你殺了那個人，也是屬於過度自衛致死，那你為什麼要跑啊？幹嘛不把剩下的事情交給我們？現在你搶劫警車，劫持警察做人質，這不是自尋死路嗎？」梁可欣憤憤的說道。


  「跟她解釋不清楚的。」程月明在前面說道。


  「有什麼解釋不清楚的？只要說出實情來，我是能夠理解的。」梁可欣說道。


  「好吧，事到如今，我對你也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了。反正我現在已經回不到過去的生活了，也不再怕泄漏給你了。其實，齊正軒一直以來的推斷都是正確的，我就是『銀荒』。」


  「不不可能！」梁可欣閉上眼睛，回憶道：「你怎麼可能是那個殺人魔頭呢？你那麼善良，幫助了你身邊那麼多人。還收留了那幾個無依無靠的孤兒，有時候不惜冒著生命危險幫我們這些人度過危機。這樣一個人，怎麼可能是一個殺人如麻的惡魔呢？」


  「殺手的人生觀和道德觀，並不全都是你們警察想象的那樣。我們並不是純粹的冷血惡魔，我們也會有感情，也會有喜歡的人，也會想交到朋友。我們之中的很多殺手，從小就是孤兒，因為某種機會，讓我們成為了殺手。我們生活在黑暗的世界中，不見天日。即便我們面對的只有死亡，但是如果我們當時沒有選擇走上這條路的話，或許我們早在好多年前就餓死或凍死街頭了。」程月明代李昊天說道，雖然話是從程月明口中說出的，但這番話也是李昊天的心聲。


  梁可欣沉默了，這就是他們他們警察的死對頭們的心聲嗎？

  即便是生活在最黑暗的世界中，也會有人性的保留。人們只看到了他們的黑暗面，卻沒有看到他們的真實的情感。


  「可欣，謝謝你這樣關心我！不過以後，我可能再也不能跟你見面了。」


  現在李昊天的態度是真誠的，沒有了之前的冷酷。但梁可欣卻不甘心，不甘心就此分別。


  「我可以幫你，我不會說出你們的身份，請你們跟我會警局，然後讓警察來救出小凡姐他們。以後還可以過平靜的生活，不必再回去那個黑暗的世界，那裡只會讓人絕望，不是嗎？」


  「不行，如果我自己去救他們的話，或許他們還有活路。如果交給警察們，小凡他們必死無疑了。況且，你們即便出動再多的警察，也抓不到那個人。」


  「我不信，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憑一個人的力量去對付警察。警察不行，還有武警部隊，只要籌劃周密，一定可以安全救出小凡姐他們。」


  「可欣，我和月明一起執行刺殺任務的時候，可以刺殺總統、恐怖大亨、黑幫頭目、武裝組織首領，在面對槍林彈雨的時候，都能全身而退。真正頂級的殺手，比你想象的要強大的多。剛才我是顧及到你們這些人都是我曾經的朋友，如果沒有這個顧慮，你們這十幾個警察，根本不可能抓到我和月明的，知道嗎？」


  李昊天所說的那些任務，在梁可欣看來，能夠完成簡直就是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