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百零八 空中驚魂(二)
槍響之後,子彈以極近的距離打進了「鬼王」的大腿力,直接打碎了鬼王的大腿骨。
「啊,」
鬼王一下子就鬆開了掐著王朝陽的手,歪著身子倒在了一邊。
「咳,咳,」
王朝陽連著咳嗽著爬了起來,對著「鬼王」的肚子踢了一腳。
但是出乎王朝陽意料的是「鬼王」在被自己踢飛的同時也扔出了一把飛刀。
因為沒有防備「鬼王」還有這一手,所以王朝陽被鬼王扔出來的飛刀直接命中,飛刀深深地插進了王朝陽的左肩膀里。
王朝陽只覺得左肩一疼,一股力道猛地打在自己的左肩膀上,腳下一個不穩坐在了地上。
「啊,」
王朝陽齜牙咧嘴地看了看自己左肩上插著的一把匕首,心裡想的居然是林雪要是看見自己這個樣子不知道會有多心疼。
不過好在這把刀插進的位置不是什麼致命的位置。
王朝陽動了動左臂,確認了這把刀,沒有傷害到自己的血管和筋骨。
不過王朝陽也沒有盲目拔出這把刀,現在這把刀插在自己的身上,而且不是那種帶放血槽的匕首和刺刀,是一把類似於忍者用的飛刀,所以在肌肉彈性的壓迫封閉下還不會有大量的血流出來,但是拔出來之後就不好說了。
而另一邊,沙俊龍也被一個從側面撞過來的傢伙給撞到在地,扭打在了一起。
沙俊龍的搏擊可不是蓋的,將那個傢伙打得眼淚、鼻涕、口水、胃液到處飛,但是這個傢伙就是死死的抓著沙俊龍不放。
突然,飛機又顛簸了一下,沙俊龍和那個被打得已經意識模糊卻仍然死死抱著沙俊龍的恐怖分子一起倒在了地上。
而之前卡拉羅夫坐的那輛車也動了起來,上了飛機之後這輛車一直都沒有固定,只是因為拉上了手剎,所以在之前這輛車還沒有挪過位子。
但是這次顛簸卻打破了車輪摩擦力與重力的平衡,越野車沿著傾斜的機體就滑了下來。
而越野車滑落的方向真是沙俊龍和雇傭兵所在的位置。
沙俊龍看了一眼滑下來的車心裡暗暗叫苦。
情急之下,沙俊龍狠狠地用腳蹬了抱著自己的雇傭兵一腳,用盡全力將他蹬開,自己借著反作用力彈到了一邊。
沙俊龍剛剛彈開,那輛越野車就撞到了剛才的位置上。
而那個被沙俊龍蹬開的雇傭兵就被越野車狠狠地撞到了艙門上,當場被擠死。
越野車的滑動和撞擊的顛簸把還在越野車裡昏迷著的女兵給顛了出來。
沙俊龍從地上爬起來,蹣跚著走到女兵的邊上,沙俊龍也有點累了。
沙俊龍看了看女兵的情況,還好還有呼吸。
沙俊龍於是蹲在地上掐著女兵的人中穴,大概掐了三十多秒,女兵突然咳了一下,然後就醒了過來。
「特種兵,來救你的,」沙俊龍對慢慢睜開眼睛的女兵說道。
突然,幾發子彈打在了越野車上,跳彈擦著沙俊龍和女兵的身邊就飛了過去。
原來之前那些沒有滑下來的雇傭兵重新站了起來,端起了槍。
這時的飛機也漸漸進入了平飛,機艙里的坡度漸漸緩和了下來。
沙俊龍看了一眼形勢之後讓女兵躲在越野車車身的掩護中,自己趁著雇傭兵射擊的一個間隙閃了出去。
在沙俊龍閃出去的同時,他手上已經準備了三把飛刀。
在閃出去的運動過程中,沙俊龍的手腕一抖,三把飛刀「海豹突擊隊飛刀」就已經飛向著右側的三個開槍向這邊射擊的雇傭兵。
三把飛刀齊刷刷地扎進了三個雇傭兵的身體,每一把刀都完全穿刺到了身體裡面,連刀柄都沒了進去,可見沙俊龍這一下的力道之大。
沙俊龍直接閃進了機艙里固定著的絞車後面,抽出了胸前的手槍。
「給我一把槍,」女兵對著沙俊龍喊道。
沙俊龍看了看女兵,看到她臉上堅定的表情也就不再懷疑,直接將腳邊一個雇傭兵掉在地上的一把格洛克手槍踢到了女兵那邊。
隨著手槍的滑出,另外兩個雇傭兵馬上調轉槍口瞄準了手槍滑行的盡頭。
顯然,這個突然滑出的手槍吸引了這兩個雇傭兵的注意力。
而正常人在看見移動物體的時候注意力都會被吸引,而在緊張的戰鬥中更是如此,沒有人不會去確認一個移動著的物體會不會對自己有威脅。
不過這也給了沙俊龍一個機會。
沙俊龍馬上閃出來對著這兩個雇傭兵開火了。
第一槍成功的擊斃了一名恐怖分子,但是第二槍卻在關鍵的時刻卡殼了。
沙俊龍連扣了幾下扳機都沒有子彈擊發出去。
而對面的雇傭兵已經注意到了沙俊龍,調轉槍口就向他秒了過來。
沙俊龍急中生智將手上的手槍直接扔了出去,砸在這個雇傭兵的臉上,將他砸倒在了地上。
女兵這個時候也撿起了槍。
就在沙俊龍挺起身子將手上的手槍扔出去的時候,他的面前突然又多了一個赤手空拳的雇傭兵,一下子將他撲倒在地上,對著沙俊龍的臉上就是一記老拳。
沙俊龍被這一拳砸得有點懵過去了,下意識地用手擋了下一拳,但是卻暫時沒有換手的機會。
砸了沙俊龍兩拳被擋下了一拳的雇傭兵突然抓起了沙俊龍掉在地上的三棱軍刺,雙手抓著刺向了沙俊龍的胸口。
沙俊龍可不想被自己的刺刀給刺死,那真的那樣還真的是丟死人了。
沙俊龍死死地抓住雇傭兵的手腕向上推,但是顯然沙俊龍這種躺著的姿勢根本就不適合發力,而雇傭兵衝上往下壓的姿勢不僅僅是發揮了臂力,而且還發揮了自己的體重。
沙俊龍眼前閃過了《拯救大兵瑞恩》中的一個場景,一個美國兵就是在這個姿勢下被一個德國兵慢慢將刺刀插進了胸膛。
戰場上每個人都怕死,只有沒上過戰場的人才會說自己不怕死,因此,為了活下來,士兵們只能選擇殺死敵人。
如果打仗能夠像打麻將一樣和諧就好了。
王朝陽喘了好幾口氣總算是稍微覺得疼痛緩解了一些。
王朝陽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準備過去割斷「鬼王」的喉嚨。
但是王朝陽一抬頭就看見了虛弱的「鬼王」已經舉起手槍瞄準了自己的頭。
王朝陽在一瞬間就想到了很多東西,甚至很搞笑的想到了了「王朝陽烈士的音容笑貌萬古常存,王朝陽烈士的英雄事迹永垂不朽,」這麼一句悼詞。
當然,在這短短的一秒鐘時間裡王朝陽想得最多的還是林雪,王朝陽在想林雪能不能接受這個現實,能不能找到一個比自己還要愛她的人陪伴她一身,但是王朝陽也清楚,如果自己死了,那麼林雪只會將「泰坦」組織誅殺得乾乾淨淨,一個不剩。
「鬼王」的臉上閃過一個挑釁的笑容,似乎是在說:「我贏了,」
隨即,王朝陽就看見「鬼王」的食指慢慢扣動了扳機。
但是王朝陽卻只聽見一聲清脆的聲響,熟悉的槍響並沒有響起來。
王朝陽完全沒有想到「鬼王」的手槍在如此關鍵的時候第一槍就卡殼了,事實上「鬼王」比王朝陽更加的覺得不可思議。
「鬼王」的這把手槍也算是跟著自己征戰了很多地方,無論是在什麼地方都是十分的可靠,還從來沒有卡過殼,是「鬼王」的得力助手,但是沒有想到的是這槍居然在這個要命的時候卡住了。
王朝陽看著「鬼王」一臉不可置信地將槍口掉轉過來查看的樣子都知道「鬼王」內心是一種什麼樣的無法言表的滋味。
對於士兵來說,槍不僅僅是一種器械,更是一個活生生的人,一個忠誠的戰友,所以,對於跟隨自己很長時間的槍支,有時候一種信任都變成了信仰。
信仰崩塌的滋味是毀滅性的。
「鬼王」定定地看著自己的槍械,但是卻沒有想到槍里的子彈在這個時候竟然發火了,隨著「砰」的一聲,彈頭飛出了槍膛,直接打進了「鬼王」的眉心。
王朝陽看著被打爆了頭的「鬼王」的拿著手槍的手慢慢放下心裡五味雜陳。
而在沙俊龍一邊,沙俊龍漸漸開始有些無法支撐雇傭兵的力量。
三棱軍刺已經離沙俊龍的胸口只有一厘米了。
沙俊龍的呼吸越來越急促,猛烈起伏的胸膛都已經能夠在吸氣時貼近到距離刺尖只有不到半個厘米了。
沙俊龍知道現在在慢慢接近一個臨界點,到達臨界點的時候自己的手就會因為自己的姿勢而發不出一點力氣,然後就會被三棱軍刺輕鬆地刺穿自己的身體。
「砰,」
就在這時,一聲槍響響了起來。
緊接著沙俊龍就感覺到加在自己手上的力量一下子消失了,輕輕一推就將三棱軍刺推開了。
而壓在沙俊龍身上的恐怖分子軟綿綿地就倒了下去。
沙俊龍一偏頭就看見了女兵手裡的格洛克手槍槍口還冒著青煙。
沙俊龍癱在地上喘了好幾口氣之後才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水,然後沖著女兵豎了豎大拇指。
「王朝陽,你沒事吧,」沙俊龍看了看一地的屍體和坐在一邊的地上的王朝陽說道。
「沒事,走,抓住卡拉羅夫,」王朝陽扶著艙壁站了起來。
「走,」沙俊龍對走過來扶自己的女兵說道。
然後沙俊龍在女兵的攙扶下站了起來,走到王朝陽的身邊。
「你受傷了,」沙俊龍看了看王朝陽肩膀上插著的一把飛刀說道。
「沒事,沒傷著筋骨,走,抓卡拉羅夫去,」王朝陽撿起自己掉落在一旁的手槍說道。
「走,」沙俊龍扶住了王朝陽。
三個人向著機頭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