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0章

  趙姓乃是先趙國王族的姓氏,後大傾先王亡趙,趙氏便淪為了氏族,封為安平侯爵位,世代罔替,算是豪門勳貴世家了。


  花惜笑了笑,隻從庚帖中選了幾張清貴小戶家的嫡子或者庶子出來遞給公西無名道,“先從這幾家選吧。”


  公西皺眉,問“何以輕薄至廝?”


  花惜知道他是覺得自己太過輕視自己便道:“我非士族,又無官身,公西莫不是以為我可以娶個世家公子不成??”


  公西定定的看了她一眼,隻道:“你當擁有這世上最美最好的。”


  花惜擺了擺手,將沒骨頭的身子攤在塌幾上,“公西還是饒了我吧,妹子我貪圖清靜,尤其喜愛這小戶人家的兒子”。


  “納為侍?”


  “做相公!”


  公西無名不說話了,靜靜的陪著她喝了一盞茶水,轉身出去了。


  大傾國是個講求實力為尊的過度,國內並不見女戶的存在,可那也多是一些豪門勳貴的貴女,或者家族內沒有撐起門戶的兒子的人家才會有的事,在民前算是很不常見的。


  尤其是她這樣的農門白身家的漂亮女子,通常都是擇一權貴做小妾姨娘,因為在當今亂世,美人無論男女,沒有權勢的庇護,通常會和土地一般淪為被男人爭搶的財富。即便是嫁給普通人家做為嫡妻,通常也擺脫不了被搶奪,被轉手的命運。


  如花惜這樣固執的堅持窩在一個小山村裏,並早有預謀的的給自己提前預備幾個靠山的女子,公西無名還是頭一次遇到。


  花惜是個表麵懶散,實則內裏自有主張的人。


  他尊重她的主張, 卻對於她總是掛在嘴邊的農女身份嗤之以鼻。


  這個世界上總有一種人天生就是貴族,那是一種流淌在血液裏的驕傲。


  風月樓被稱為鄴城第一樓,有最婉轉動人的笙歌,亦有名動諸國的名姬,不分白日黑夜,往來名流絡繹,香車寶馬如簇,說是銷金窟也不為過。


  但花惜卻是知道,風雪樓並不是表麵看起來僅僅隻是一個名樂坊這麽簡單,不然何以公西無名一個樂坊幕後老板憑什麽在諸國三教九流裏遊刃有餘,僅僅是美貌嗎?


  當然不是。


  關於公西聞名這個人,世人對他的平價褒貶不一,有人傳言他乃某隱士家族的貴公子,創辦風月樓也是他在紅塵中的一種曆練罷了,也有人說,公西無名乃是化名,其真實身份乃是某諸侯國王侯的私生子,厭倦權利爭鬥,才會放任自己縱情於山水美色之中,實是風流……

  眾說紛紜,但無論哪一個版本,都無一正實過,公西無名這個人就和他的姓氏公西一樣神秘。


  花惜這輩子隻追求個“當下”,她從不會問朋友本人之外的事情,譬如公西無名的來曆,再譬如素晨歡的家族。


  次日,一長溜華麗的馬車停在風月樓的前院,接著十幾個千嬌百媚風情各異的美男子撩簾走了出來,霎時,整天風月街都安靜了幾息,空氣裏都流動著濃濃的胭脂味。


  “公西——阿笙——”黃良玉錦袍玉冠,英姿颯颯的穿堂而入,身後十幾個美少年踩著整齊的步伐緊跟在他的身後。


  “胖丫——你主子呢!”


  揮棍子揮的忘我的胖丫被打斷了,一個後甩,眼看著那黑棍子夾著鶴唳風聲就要打中黃良玉的腦袋殼,緊跟在他身後的一個穿著紅衣的少年,微微一笑,伸出玉白色的手,四兩撥千斤的一按,那來勢洶洶的棍子就停在了半空,寸進不得了。


  “啊——要命了!”


  “死丫頭,大白天你不長眼啊,見到主子不知下跪,還欲行謀殺,你可知罪!”


  胖丫摸了摸額頭上的汗珠,悶悶道:“可你不是我主子啊!”


  黃良玉嘔的要死,跟個傻子較真,他也太掉分了,但這丫頭又是好友的婢女,絲毫動不得,隻得暫時咽下一口氣,當做什麽也沒發生問,“好了,小爺現在有正事辦呢?你主子在哪?”


  胖丫指了指左側院子的靠左側的一間廂房道:“在裏麵!”


  黃良玉得到自己想要的消息,再不想跟著傻丫頭在這裏墨跡,一揮袍袖帶著一種美男呼啦啦的望東側間行去。


  “小哥哥——漂亮的小哥哥!”胖丫絲毫沒注意,此時她所有的心神都被這一串美男子給吸引住了,直接撂下了棍子,開始忙著美男子身上撲。把自個主子交代“要看好門,不許閑人打擾”的交代給忘了個幹淨。


  花惜正趴在軟絲絨床上睡懶覺,陽光溫暖,用來催眠正正好。


  黃良玉一路喊人無人應聲,這會子也趕到了裏次間,猶豫了一下,實在按捺不住自己偷香竊玉的心思,便打著膽子上前,伸著脖子去看。


  美人抱被酣眠自是一番難描難述。


  黃良玉咽了咽口水,甩頭,想起什麽,猛地轉身,卻已經晚了,一眾美男此時早已看的霞飛雙頰,目露癡迷之色。


  “退出去!”


  眾人不動,黃良玉不敢太大聲,怕把人叫醒,指的揮著袖子將眾人強硬的推出去,做完這些之後,黃良玉這才走到床邊,拈起花惜一溜頭發開始撓她的臉。


  花惜其實早就情醒了,隻是習慣性的想要賴床,不想動彈。


  這個時代儒家並沒有成為統治階級的主流思想,時人對於女子的貞操並不怎麽限製,貴女在成婚前失節的不在少數,而在朝不保夕命如蜉蝣的的民間,這一現象則更為嚴重。


  身處亂世,男子因為被征戰,往往去難複返,在一些地勢偏僻的村子,一些女子為了替村子裏增加勞動壯丁,常常會在商隊經過的一些路口等待,以求與高壯的男子合歡,得以孕育子嗣。


  在他們看來,性和食物一樣都是人們日常生活一種很普遍需要的東西,都可以為身體帶來歡愉。


  故而,花惜這樣穿著睡衣睡覺,啥也沒露的睡覺被幾個男人圍觀這回子事,並不怎麽多感冒。


  看就看吧,反正也不會少了幾塊肉。


  但明明他看過無數個美人睡覺的場景,怎麽就沒有眼前的場景來的震撼呢?似乎那人身體每一處的曲線流轉都能會勾魂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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