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七色情絲瀑
花惜舒服的眯起了眼睛,耳邊又聽到一道不辨男女的聲音說道:“此為情塚!一寸情絲束萬緒,唯圓可解千千結!”
聲音不知是是從何處方向傳來,卻是貼在花惜耳邊響起,酥酥的,麻麻的,花惜忍不住用肩膀蹭了蹭麻癢的耳朵尖;
趕忙點了點頭,像是回答老朋友那般自然而然;
這情塚名字聽起來有些不祥,但其內的景色卻是截然不同的,相對於韶華芙夜幉內的星光璀璨,這裏就是另外一種截然不同的風格了;
首先,這裏依然沒有大地,但卻是有天空的;
跟外界花惜所見天空不同的是,這裏的天空呈現出一種悠遠而清高的半透明色,像是一層層棉絮由淺入深的重重疊疊的鋪蓋成整個天幕;
如此,低頭所見漆黑與空曠與抬頭所見的明亮與豐富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但是卻不會給人一種違和感,相反,花惜覺得本該如此;
花惜左搖右擺的晃蕩著,最終在一片瀑布前停下了;
這個瀑布像是從天空的源頭垂掛下來的一副江河大川的壁畫,壁畫上那流動翻卷的雲煙像是瀑布傾泄而下一路歡歌濺起的水花,給人一種身臨仙境的感覺;
然而,令花惜驚愕的是,像是能感應到人的到來似的,那瀑布上翻卷著的雲煙像是戲劇舞台上的帷幕,從中間向兩邊緩緩的拉開,很快便露出廬山真麵目來;
隻見,剛剛還呈現出單一的水透色瀑布,瞬間被化分成很多道,顏色絢爛的像是織女手中的七彩綾羅;按照瀑布顏色色係的不同,可分為三大塊;
最絢麗就是中間部分,不同顏色的瀑布從左至右分別為:“赤色、橙色、黃色、綠色、青色、藍色、紫色”;
視線往左移,是一片茫茫不見盡頭的水透色;
視線再往右移,花惜眼皮一跳,那顏色呈現墨藍、深黑、血紅色涇渭分明排列開來;花惜隻撇了一眼,便覺刺痛難當,本能的排斥著;
水透色區域與中央的七彩區域彼此緊密相連呈水乳交融之勢,但還是有各自明顯的界分;
花惜正看的出神,隻見壁畫上的景色又一變,就在中央瀑布區域原有顏色位置上出現一排排大字;
分別為:“喜塚、怒塚、哀塚、懼塚、愛塚、惡塚、欲塚;
花惜覺得有趣,不自覺的看向左側水透區域,那裏卻並未有任何變化;
花惜又忍不住偷偷掃了掃右側區域,不過隻是一轉眼的功夫,原本朦朧的底色竟然變至暗黑色;其上三排大字分別為:“貪塚、嗔塚、癡塚”;
花惜看到這些,隱隱覺察到這眼前所看不非隻是顏色不同這麽簡單,那麽這瀑布給自己展示這一幕的寓意何在呢?
正如此想著,那道雌雄莫變的聲音再次貼著花惜的耳邊響起;
“如你所見,這類似與瀑布的,就是情塚!”
“啊!塚,不就是墳墓的意思?如此美麗的瀑布壁畫怎會有如此.……名字?”再仔細打量一遍,那一條條並排的成豎線,還真有點像一抬抬彩色的棺材!
這樣想著,花惜身子不自覺的往後退了幾步;
那道好聽的聲音滴滴一笑又說道:“很久很久以前,也有一個人來到過這裏,她也是這麽說的!”
“還有個人?我認識嗎?”
“也許吧!她說她叫兮薇,你記得她嗎?”
花惜隻是在心裏一遍一遍的默念著兮薇的名字,並未認真品味那話中深意,搖頭道,“不認識!”
那道聲音幽幽一歎接著道:“兮薇啊!那是個命中注定的人:很久很久以前,我們達成一個約定,不過她食言了!”
“哦!很久很久以前?那是多久呢?”
“太久了,不記得了!”
頓了半晌,像是想起了什麽那道聲音又道:“你……花惜是吧!”
“若是哪天遇到了兮薇,就告訴她:別忘了回家!”
這句話花惜覺得很熟悉,好像在那裏聽到過,沉思了半晌,這才想起那個神秘的山穀中遇到的一個叫做“雲中”的青衫男子,那人似乎也對自己說道相似的話:“如果有一天,你遇到了她,就把所有的畫交於她!”
花惜心裏有些莫名的惆悵,像是這種離愁別緒直到現如今,才可替他人感觸一二,說來還真慚愧;
花惜默默點頭算是答應了,心想答應一個人也是答應,答應兩個人也是答應,還不如一塊給做了;
花惜抬起頭忽然想起自己心中的困惑來,指了指瀑布處的那一排排顏色和變幻的字跡,問道:
“你能告訴我,這情塚內的顏色是怎麽回事,又為何會有如此截然不同的劃分呢?”
那道聲音像是在認真思考些什麽,卻是答非所問:“真像啊!”
花惜疑惑:“什麽真像?什麽意思?”
那道聲音也沒再糾結太久,原本這裏隻是一片水透色,我們稱之為“緣”;
“緣?”花惜真是越來越糊塗了;
“後來,自從兮薇來到這裏之後,便創造了這片七道彩塚,又稱為'情絲扣’”
“然後呢?”
那道聲音漸漸變得低沉下來,像是壓抑著什麽情緒,歎了口氣,“後來,兮薇憑借這七色青絲扣為這世間世間一切生靈開辟出靈智,使得這世間生靈包括人類在內產生了七情六欲;”
花惜聽著聽著,內心是越聽越心驚,滿腦子都是“為世人開劈靈智,賦予七情六欲……”她有些不敢相信,可又找不到自欺欺人的理由;
張了張口,嘴唇似都有些不利索了,”可,.……還有……?”
花惜手指著最右側的三道濃墨重彩磕磕巴巴的問道:“還有三道,卻是為何?”
未問出的話卻是:“那三道可怕的,也是兮薇所創嗎?”
那道聲音又歎了一口氣,“那三道,我卻是不知源何產生,隻知道,自兮薇最後一次來到這裏後,不久之後便出現了,而且這片區域還在不斷的蔓延,不知盡頭!”
花惜再次看到右側那明顯廣泛很多的連綿一片,心裏有個聲音像是再說:“若是有一天,這片區域蔓延至整個情塚的話,那將是滅世之災!”
想到這裏,花惜身子一顫,搖搖頭“不可能,我瞎想些什麽!這可是創世時期的大能者留下的至寶,我小小凡人,怎可窺探天機!”
“那,兮薇大神從此就再未出現嗎?”
“從未,不過直到今天,我終於等來了你,想必冥冥之中,自有天意!”
花惜有些不解:“我?”
“是啊!這情塚乃有緣之人方可踏入,自古以來,除了兮薇,走進這裏的人也不過隻有你一個而已!”
花惜輕哦了一聲,隱隱覺得那聲音還有什麽弦外之音;
果不其然,這個念頭剛過,那道聲音便起,“既是有緣,便要惜緣”
花惜覺得這話說的在理便點點頭,誰知腳下的圓形星光瞬間星光大作,自花惜的腳底竄起一道光柱把花惜整個人都包圍起來;
花惜隻覺前身暖融融的,大量的信息不斷的進入花惜的腦海,快的猶如流星雨;
花惜隻來的及看到一幅卷軸上閃過‘情絲扣大法’,幾個字;身子便飛升而起,向著中央區域的七色瀑布飛去;
那團星光裹著花惜的身子先是在紫色的癡塚前晃了晃,那紫色塚並未有絲毫變化,緊接著那光裹著花惜到其他顏色瀑布前逐個晃蕩;
此刻,花惜有種自己變成個白蘿卜,被買菜的大叔揪著擺到了顧客麵前一一選擇似的;
一個接一個,都無一而中,花惜眼睛眨了眨,有種深深的挫敗感,暗道:“我就這麽差勁嗎?雖不知道這幹嘛的?但被選擇總比被放棄的好啊!”
終於,還剩下最後喜塚和哀塚;花惜感覺自己身子有些僵硬,不覺就幹脆閉上眼睛,閉息凝神起來!
就在這時,花惜右手一陣酥癢的感覺,那感覺有點像小貓輕輕舔過的感覺;
她小心的睜開一道縫隙看去,就見一粉紅一淡黃色的兩道泛著光的細線打著旋的纏繞在自己右手上的小指頭和無名指上了;
她連忙抬頭去看那赤黃兩道瀑布,就剛好可捕捉到那兩條瀑布像是兩道天河一泄而下,匯成一道小溪沒入大海般,饒進自己兩根手指上的一幕;
再抬首,那原本赤色和黃色的瀑布所在的區域早已空空如也,而自己手指上的兩道圈也化成兩道光隱沒不見了;
花惜心想:“好生奇怪啊!為何隻有這代表樂和哀的塚可以與我感應,其他的卻是不行呢?”
這時耳邊那道不辨認男女的聲音再次響起:“時機未到!”伴隨這道聲音,花惜的身子被那星光裹著如 一閃便又落回到剛開始星光橋帶著自己出現的三道石門前;
花惜看到右側的‘命宮’之門;
看著那門形的命宮二字還在隨著波紋震蕩著;花惜知道,過不了多久,這道命宮之門就會被打開,“接下來,又會遇到什麽呢!”花惜有些期待了;
猛烈的深呼吸幾下,一甩衣袍,大步走進豪情的邁步走進那星光區域內;
花惜腳步不停,第一反應就是抬頭望天,漆黑一片,像是沒有盡頭似的;
“沒有天!”花惜猛地低頭,這才發現自己竟是踩著地麵一步一步走進來的;
花惜低頭打量腳下的大地,隻見地麵成深灰色,粗糙不平,視野所及大地上遍布道道裂紋綿延數百裏,裂紋深如山穀淺如溝壑,突出地麵的如丘陵似高山;
這裏沒有天空,自然是沒有太陽和星辰,如今花惜如今也煉就了夜可視物的能力,也早就習慣上在漆黑中獨行。
如此深一腳淺一腳的走了不知多久,花惜看到前方有一劍形巨物斜插地麵,遠遠看去,分不清具體的顏色,隻能從側麵看出側立的輪廓;
走至跟前,花惜仰頭看去,這巨物又有些類似於城牆矗立著,很長很高看不到盡頭;
伸手戳了戳,軟軟的,表麵還有些毛茸茸之物;花惜本就漫無目的行走,如此便索性繞著這巨物走了一圈,待到回到遠處,花惜吃驚的發現這巨物赫然就是一片樹葉;
“那麽.……腳下踩著的便是樹幹?”
花惜被自己的推斷嚇了一跳,為了印證這個想法,花惜加快了速度,在黑暗裏快跑起來;
一路上,每隔一段距離,花惜都會看到類似的樹葉,知道後來,花惜終身飛了起來;
不知飛過多少座高山,花惜在一顆巨大的樹麵前停了下來,若是按照花惜之前的推斷的話,這巨樹也隻不過是正顆大樹的一支樹幹而已;
隻見這樹,姑且先這麽稱呼吧!隻見這樹肢節繁盛,然枝葉卻是寥落稀疏,有點營養不良的感覺;
花惜正這麽想著,心裏有些忍俊不禁,“形容大樹的話應該說是枯萎吧!”身子像是被一股風力掃了一下,腳步有些不穩,花惜右臂就撞到一側的樹杈邊緣了;
並未感覺到什麽疼痛,殷紅的鮮血卻是如泉滲出,濺落到身周的樹幹上,花惜連忙用手堵住傷口,按壓了許久這才避免大出血的下場;
一道柔和的綠光閃過,花惜低頭去看,隻見剛剛被自己血染的地方綠光大盛,置身在這綠光之中,讓人有種像是喝下瓊瑤仙釀洗滌心腸的舒暢的感覺;
待到綠光將要消失,花惜這才看清腳下那原本灰蒙蒙的粗糙樹幹變得蔥蔥鬱鬱的一片;
花惜有些被驚呆了,“莫不是這樹是個吸血的惡鬼?”
花惜越想越是覺得後怕,毫不猶豫,立馬轉身按照來時的方向一陣的狂飛;
直到再次回到那片星光區域,花惜以手拄著膝蓋大口大口的喘息著,仰頭看見正上空的“心鏡”之門,花惜有些猶豫了;
“進還是不進呢?”
最終還是好奇心戰勝了內心的顧慮,花惜運轉全身的靈力,縱身躍起,可是令花惜預料中的石門大開之類的畫麵並未發生;
花惜隻覺自己像是小麻雀,抱著吃穀子的美好心情不要命的向前飛著,卻是一頭撞到了南牆上;
“啊!的一聲,緊接著一道重物呈拋物線墜落下來,花惜抱頭慘叫起來;
“搞什麽?竟然被反彈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