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別鬧了好嗎
直到很多年很多年過去了,參加過那次戰爭的人忘記了參戰的人數,也記不清自己軍隊統領的名字;
但是唯一忘不掉的就是那抹桃色,那詭異的身法,還有那驚天的速度;
有人說,帝釋天果然還是帝釋天,以一方勢力對抗聯合勢力,依然贏在了最後,原來那段時間他並非故布疑陣,而是真有底牌啊!
此後,帝釋天以雷霆手段快速掌握三界,最終於登上了這浮華世界權利的最頂端;
也又一些隱藏的實力不甘命運的擺布,可考慮到帝天身後那個隱秘人的存在,便隻能永遠蟄伏在黑暗中;
時光穿流水,風雲變幻,權利真的是一杯毒酒,喜歡喝的人會越來越沉迷,直到毒漫全身尚且不自知;
帝天想起了不知是誰講過的這句話,深深的思考著,也許是吧!
原來權利追逐是豪情後的夢想,可不知不覺就變成了填補欲海的工具;
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帝天覺得他與洛梵之間有什麽東西消失了,好像什麽都沒變,但好像什麽都變了;
寂寞空虛像是魔鬼它如骨附蛆無孔不入,每每那時,帝天都會回憶那晚:
紫羅蘭,蘭藤下,兩個人,一副畫;
畫中有首詩;
由帝天所寫專為洛梵;
洛水河畔聞梵音,返塵浮夢空遺恨;
眸若罌粟淡淡紫,唇似魂勾點點暈;
一抬首間清雲煙,一轉後後邪氣凜;
千腸百轉無根生,溫言蜜語渾不記;
回眸塗魅憑君意,風起雲湧戰連天;
去來情緣一念牽,一動心罷便傷心;
記得洛梵當時隻是莞爾一笑,隻言好吧!從此我便叫洛梵了!”
……
陣陣波浪花層層疊疊的拍打著堤岸的聲音,空氣也似乎夾雜著湖水清新味道;
思緒回轉,焦灼在靛藍色身影身上的視線終於艱難的移開投向了欄杆外的煙波上.……
靛藍身影至始至終還是閉合著雙眼,像是熟睡了似的,絲毫沒有答話的意思,不知是沉思還是太過於慵懶了;
帝天睫毛顫動了下,對於洛梵他始終還是有所不同;
他以手輕劃著身上衣服的紋理,努力理清煩亂的心緒,許久他艱難的開口道:
“洛,別鬧了好嗎?”
“上次再瑤池仙會上,我知攬月身邊的那書童便是你無疑;”
“你要奏一曲‘枕上書’為紫燁解圍,我便依你;這些年,你悄無聲息的離開,隨性而為,我都不管;”
“可是你知道,我一直在等著你回來,你的位置我一直給你留著.……”
屋內還是靜悄悄的,像是無人再會回答了;
錦袍帝天也並不在意,自顧自的說著話,倒更像是在傾訴者壓抑在心裏很久的心事;
“你還記得嗎?紫雲之巔,明月夜,破曉時,我們說好的,要一起站在世界的最頂端,共同打造一個空前的盛世華年,那時我們一起共賞這天下最美的風景!”
“這麽年了,總歸是我辜負你在先!我都忘了,上次我們這樣靜坐談話,具體是什麽時間了”
“洛,難道我們就真的回不去了嗎?”
屋內還是靜悄悄的,隻餘風吹浪花的聲音;
……
錦袍帝天緩緩站起身,轉過身來,如來時那樣一步接一步緩緩朝著門外走去;
時間像是突然慢了下來,那每一步邁出是似乎都在猶豫,落地時都在徘徊;
像是希望對方開口挽留似的,終於到了殿門口了,錦袍帝天身子微微頓了下,輕輕回眸再看了一眼,眼裏的複雜千頭萬緒,難解千千結;
這時,那道靛藍色的身影翻了個身,背朝著門外,錦袍帝天眼眸一下暗淡了,在心裏輕輕歎息的一聲,正欲轉身離去;
可是身後那道刻如骨子裏的聲音終於響起:“好!”
不多不少,一字比萬言;
有些人,有些話,不用說;
有些人,一句話,一場賭博;
對於曾經的帝天與洛梵來說是這樣的;
對於如今的洛梵與攬月之間也是如此;
帝天隨機毫不猶豫,轉身離開;
可是他不知道的是,有些事變了就變了;
有些人過去了,就真再也回不來了!……
第二天一大早,穆彥收到一個消息,他沒想太多,第一反應就是去告訴花惜;
沒想到,整整一夜,花惜就坐在山頂發呆了一夜,發呆的時候原來也需要耗費精力的啊!
這不,當穆彥走進花惜時,發現對方睡得正香,哈喇子都流了出來,沾濕衣襟一片;
穆彥好笑的看著小家夥憨態可掬的模樣,暗道無論有沒有變聰明,骨子裏根本就是一個笨豬嗎?
穆彥突然想象著如果將來到了修煉元神的時期,花惜的元神顯影會是個什麽樣的呢?
該不會真的召喚出一頭豬吧!如果是那樣,事情就有趣極了;
他撿起地上一根小樹杈,湊到花惜的鼻子尖輕輕的攆動起來……
睡夢中的花惜,尚且不知道自己被捉弄了,伸出胖乎乎的爪子,無意識的撥弄著,像是趕蒼蠅蚊子般……
可是那該死的蚊子怎麽這就小強,怎麽趕也不走,怎麽拍打都不死;
“哎呀!該死的蚊子!”
花惜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就看到穆彥那好看的桃花眼;
花惜打了哈欠也沒忘打招呼;
“早啊!穆哥哥!”
“早什麽啊?太陽早就曬屁股了!”
花惜仰著脖子往天空上眺望,好半天搖搖頭,疑惑的道:“沒有啊!太陽落山了嗎?”
穆彥無語,看來這臭小子還在夢遊;
他右手緊握放在唇邊輕咳了幾下,十分含蓄的說道:“山下那人.……?”
果不其然,花惜身子一震,迷蒙的雙眼一眨眼就恢複成一片清明問道:
“山下那人怎麽了?是不是走了?還是生病了?”
“哦?惜兒這麽關心為何不親自去看看呢?”
花惜眼睛一亮,一溜煙的往山下趕.……
穆彥跟在花惜身後,鼻子有些發酸,有種被背叛的感覺,像是前世時自己鍾愛的玩具被別人搶走似得;
山下,紫發少年聽到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抬起頭看向迎麵而來的兩道白影,水晶的眸子裏一片澄澈;
“你叫紫燁吧!”
紫發男子點了點頭;
花惜在心裏默念紫夜紫夜紫色的夜,又上下左右打量著紫發少年一遍又一遍暗道:
“發似紫夜,眸燦如星,真像啊!人與名字很般配啊!沒有比這更般配的了!”
穆彥握手成拳抵在嘴邊又咳嗽起來.……
花惜回頭不解的問:“穆哥哥,你生病了?咳嗽什麽啊!”
穆彥一口氣堵在喉嚨裏這下真的要咳嗽了,隻得轉移話題道:
“紫燁,我是洛梵的大弟子穆彥,我身邊的是師尊剛收的小弟子花惜!”
紫發少年還是輕輕點頭,麵色沉靜無波無瀾;
“哦!你快些起來吧!我這次來就是專為轉達師命而來!”
紫發男子抬起頭,視線終於有了一些波動,花惜也睜著大眼睛忽閃忽閃的滿滿的都是期待;
他上前搖了搖穆彥的袖子說道:“穆哥哥,快點說,什麽消息啊!”
穆彥莞爾一笑,讓人說不出的輕鬆自在;
“師尊的意思是,此後你可以留在玄火峰學藝”;
花惜激動的插口道:“這麽說紫夜就是拜師成功了!”
沒想,一轉眼卻瞥見了紫夜有些黯然的眼眸;
皺了皺眉頭哪裏不對勁呢?
隻聽穆彥依舊溫和的道:“呃!師尊的隻是交代可以留在玄火峰修行,至於其他並未清晰的說明;”
花惜眼珠子一轉笑道:“沒說不行,就是行!”
“這玄火峰,住著住著就成家了!”
“拜師嘛!,拜著拜著就成師傅了!這不是很簡單的道理嗎?”
兩人一聽,都有轉頭看向花惜……
紫夜若有所思;
穆彥心裏則是暗暗吃驚:曾經的大傻蛋心智成長的有些太快了些,這樣下去不知是福是禍?
“咕嚕嚕—!”三人都齊齊抬頭觀望四周;
白衣穆彥皺了鄒眉頭說:“這聲音好像是從動物髒腹內傳出來的”;
紫發紫燁也是輕輕點頭;
穆彥看了看花惜,花惜也冷不丁的狠狠點頭,舉雙手讚成;
這時,又是一道“咕嚕—咕嚕——!”; 一白一紫都轉頭望向花惜;
可花惜見兩人都望向自己,連忙轉身往身後看去,奇怪沒人啊?
轉過頭來,滿臉疑惑的望向眼前的兩位俊俏男子;
紫燁很快又恢複麵沉如水眼眸低垂的君子形象了,隻是斑駁光線下,那一雙紅唇似乎抿的更緊了!
穆彥眼神時而明亮時而黯然古怪變換著,似乎不知道到底該擺出什麽個神情來才不會徹底的失掉顏麵,無奈之下,他抬起他那有拳頭抵在了唇邊輕輕咳嗽起來.……
花惜摸了摸自己的肚子,這才意識到原來是這家夥在暗地搗鬼;
沒辦法啊!雖說花惜現在可以像正常人一樣有人類的感覺能力,可是天殺的,花惜也很冤枉,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這些感覺會時不時的發發脾氣罷罷工什麽的;
就比如說這次吧!他真的沒有感覺到肚皮抗議了呀!這就跟他關鍵時刻總會缺根筋的感覺一樣,時靈時不靈的;
花惜強裝出一副扭捏的神情來,張開嘴巴欲要為自己辯解些什麽,看了看自家師兄;
白衣穆彥眉毛一擰巴,心怕對方又說什麽石破天驚的妖語,急急忙忙的轉身朝著山上走去;
其身後紫發男子也是不緊不慢的跟著……
花惜急走帶跑的跟在身後,一邊揉著肚子,一邊對著上麵的兩位喊道:
“喂喂!穆哥哥你們等等我!”
“好哥哥,我們這是要去吃點什麽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