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走馬觀四季
剛一站定,就聽那老頭充滿疑惑的語氣問道:“你叫什麽?”
“花惜”
“花惜告訴我,你的族群是什麽呢!”
花惜抓撓著頭發思考著這個問題答案,半天回答不上來;
那老頭又耐心的解釋道:
“可以確定的是,你不屬於蠻族也不像仙族,更不可能是人族!你究竟來自哪裏呢?”
花惜諾諾的反駁道:“我是人啊!不是什麽怪物!”
那老頭沉吟了半天,也沒在追問,話題一轉道:
“我可以告訴你得到身體的方法也可以幫你離開這座無影塔,可是我需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也就是幫我做一件事!”
花惜點頭,表示同意,示意對方說出那條件具體事宜;
那白衣白發老者緩緩的轉過身來,雙手背在了身後,聲音不疾不徐穿透人心;
“我本為蠻族大祭師,萬年前就已經身死,正是那場仙魔大大戰令我蠻族滅絕魂殤,每每想及此我心有戚戚不願也不甘啊!”
“如今站在這裏的卻隻是我的一道殘念罷了,為的隻是苦守這裏為我的平生所修找到傳承者”;
“然這麽多年來,我蠻族子弟竟然無一人踏入此地;直到今日遇到你,而你創造的奇跡著實令我心驚”
歎了口氣,那白衣白發轉過身來,看著花惜說道:
“你可願接受我的傳承”;
花惜點頭,就要跪下見禮,身子卻是僵在了半空,無法下移分毫,抬起頭剛好對上上方那雙精亮深邃的眸子;
“且慢,你可知繼承我的傳承需要具備什麽資格!”
花惜搖頭,睜著好奇的大眼睛忽閃忽閃著;
“需要你立下天道誓言,此生尊重我蠻族文明,不得無故傷我蠻族子民!”
花惜毫不猶豫的點頭照做了,此刻他就是個一根筋為了要出去,哪怕是刀山火海等在前麵恐怕也不會鄒眉頭的;
那白衣白發老者滿意的點點頭笑了笑,似乎是終於放下了千金重擔,說不出的解脫和輕鬆;
下一瞬間,花惜僵硬的身子重新恢複了行動力;
花惜閉上了眼睛,整個身子都被籠罩在一層乳白色的束光裏;於此同時,白衣老頭的聲音也在腦海中響起;
“此為五行森羅大法,金木水火土乃天地間組成生命的最基本的元素,五行相生相克,奧妙無窮,即便是我終其一生也隻得十分之一二罷了!”
“你的身體構造卻是與人類不同,想必這些年來,你也是無法正常修煉的.……”
“然萬事萬物卻是沒有絕對可言,我且把神力及五行森羅大法封印在你的魂體內,待到機緣到來自會解封的!”
……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了,白衣老頭的聲音也越來越飄飄渺渺漸漸不真實起來,聲音也趨於低不可聞,就在花惜覺得那聲音就要完全消失之時,突然的;
一反常態,一聲輕咦聲驀地尖銳起來,隻聽那白衣老頭不解的問道:
“你之前服過什麽特別的丹藥嗎?這好像是暖日斷魂……!”
聲音時斷時續的,花惜也隻是聽到前麵的那個輕咦聲罷了;
好長一段的沉默,花惜覺得什麽東西就要遠去似的,一時間呼吸急促起來有些發悶;
花惜不覺的低下頭來,耳邊卻又響起那熟悉的聲音:
“我是蠻族祭祀東陽修”;
聲音像是積蓄了全部力氣似的,聽在人耳裏,心情很複雜,不知是那老頭臨別時的宣誓之言,還是提醒花惜勿要忘記他似的;
花惜哦了一聲算是答應了……
又等了大半天,那老者的身影消失無蹤,那聲音也未再響起;
一屁股坐起身來,花惜暗道不好,那老頭還沒有告訴自己怎樣找到自己的身體,又該怎麽走出這無影塔封鎖的空間呢!
“哈哈哈哈——”陣肆無忌憚的大笑聲從四麵八方襲來。
花惜正想的出神,猛地抬頭,吃驚的發現,剛剛置身的白塔已經不見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道飛速移動的隧道,隧道彎彎曲曲向著盡頭望去隻能看到一個黑漆漆的圓洞;
隧道兩側壁上的景物飛速的變化著移動著,那景色逼真極了,確切的說就是真實的……
花惜為了確定這一點,見景色裏的一隻兔子穿過時,伸手去抓卻隻攥住了一條毛茸茸的尾巴;
那白兔子齜牙咧嘴的扭頭對著花惜的手咬去,花惜一驚就放開了手這才躲過了被咬的災難。
花惜看了看地麵,發現自己所在的位置隻是變了個方位,卻沒有移動半分,似乎是靜止不同的;
花惜抬眼望向隧道長廊的兩邊景色,看著看著他不覺看的癡了!
那景色裏,陽光顯得格外的明媚,一顆顆嫩綠的草牙悄悄的伸展了身子,偷偷的鑽出了土壤,很是愉悅的發出咯咯咯的清脆笑聲;
綠草過後出現一大片大片的樹林,樹木都開滿了鮮豔的花朵,紅的,黃的,白的,紫的,大家都不肯相讓的迎風招展著。
小燕子拖著剪刀似的尾巴,嘰喳嘰喳的叫著,好像在說:“春天來了!”
溪水聽到小燕子的呼喚,睜開了迷蒙的眼,“叮咚,叮咚”著唱起了清脆耳悅耳的歌;
田野上,麥黃返青,一望無邊,仿佛綠色的波浪;那金黃色的野菜花,在綠波中閃光,似乎聽到了深深吸氣的聲音,頓時大地萬物複蘇,鳥語花香起來……
畫麵一轉,那靜謐的景色變得歡快起來,陽光也像是蘸了辣椒水,熱烈的照拂萬物蓬勃的生長著,青草、蘆葦和著紅的、白的、紫的野花散發出充滿甜醉的氣息來。
漸漸的,那火熱炙烤著大地,瓦藍瓦藍的天空沒有一絲雲彩,螞蚱多的像草葉在小麥和黑麥裏,發出微弱的嘈雜聲;
波光粼粼的河水裏,幾個孩童光著身子,汲取著河水裏殘存著的沁涼;
畫麵再一轉,天空明澈紅日高懸,絲絲涼氣似乎在昭示著另一個季節來了,這是一片火紅火紅的楓樹林,一對金童玉女在楓樹林深處深情的相擁,相吻,接著轉身離開;
一群大雁飛來,變換著陣容向南飛去.……
秋風涼絲絲的吹來,像是一位溫情的母親,正在輕哼著美麗的曲子在送別自己遠行的子女;
漸漸的天色不知不覺的暗了下來,簌簌白雪紛紛揚揚,很快整個世界就變得銀裝素裹起來;
雪把美麗灑向了人間,也把寒冷帶給了大地,楊樹隻剩下光禿禿的枝幹,凍得陣陣發抖;
許多孩子在白色的雪地裏堆起了雪人,你追我趕的嬉鬧著,笑聲像是打破這寂靜的世界裏的一支讚歌,令聽到的人從此不再會寂寞……
花惜看著那迷人的景色,不知不覺眼露深深的沉醉和向往,可每次不自覺的伸手想去抓住即將消失的景色,那景卻毫不經意的從指尖溜走,像是一去不複返似的;
春夏秋冬,四季變換,但這裏該結束了吧!花惜心裏暗道;
然而接下來發生的一切不僅令花惜好奇,不遠處的一道虛空縫隙裏另外一道身影也是驚奇不已;
那畫麵沒有停止,沒有循環,而是依然還在變換著。
花惜身子一顫,隱隱的感覺到了不安就不自覺的想往後退,然而此刻他退無可退;
他突然想捂住眼睛不要再看,可是隻覺告訴他不看的話便會錯過一些很重要的東西;
隻見眼前隧道壁上的畫麵風起雲湧,黑雲翻滾而來,瞬間遮天蔽日。
整個世界到處霧氣蒙蒙的,那霧氣讓人覺得壓抑,似乎裏麵藏著不知名的可怕怪物;
讓人聯想到了無邊無際的孤單,無窮無盡的囚禁,無可奈何的惆悵;
花惜神色強裝著平靜,身子卻是一個勁的顫抖著……
他在心底一遍一遍的重複著:“這..這.……這不是記憶裏那個夢中的世界嗎?”
相對於之前四季景色飛速的移動,眼前這黑漆漆的世界卻是移動的相當的緩慢;
畫麵的移動帶動著那濃重的化不開的霧氣微微震蕩,隱隱的露出被黑暗裏掩藏的一幕幕的一些輪廓來;
這是一個幽暗潮濕的一方封閉的空間,整個世界霧氣蒙蒙的,伸手不見五指,黑色反襯的世界的那漫長的令人窒息的可怕寂靜;
耳邊時隱時現隻能聽到滴滴答答,那是水滴落地的聲音;
非常突兀的,一陣嘩啦嘩啦的鎖鏈拖地的聲音打破了那萬千不化的空與靜.……
緊接著那鎖鏈晃動的聲音響起的頻率也越來越高,過了好一陣,待到畫麵移的靜一些之時,花惜也漸漸的看清那裏的景象;
隱隱可辨那是一個人影,單薄的身影被龐大的黑色鎖鏈網給束縛在中心;
那霧氣太濃,分辨不出那人影的相貌,整整看去就是模糊的一團濃黑色;
接著黑霧裏深處一隻蒼白的手臂來,纖細的手臂上也纏著數不清的鎖鏈,那手臂似圖極力晃動一下,不知嚐試了多少次,那鎖鏈終於移動了幾分,周圍的霧氣似乎也震動了下;
沒等看出那手臂的樣子,似乎終於脫力到無法支持似的,那手臂無可奈何的垂落下來了!那方方封閉的空間再次恢複了原有的寂靜,隻餘水滴落地的滴答聲;
畫片似乎定格在這裏很久,那久為響起的鎖鏈拖地聲再次清晰的傳來,劇情還是如之前所見,並未有新鮮的事物出現;
如此反複著重複著,不知過了多少時間,突然鎖鏈磨著鎖鏈的響個不停,似乎預示著這天的這次似乎有什麽不尋常的事情要發生;
花惜也放眼過去,黑霧中一隻黑色的果子人飛快的向著那方封閉的空間飛去.……
那果子人黑的似最優質的墨水濃縮起來的,在速度的催動下,花惜隻見一道極黑的極黑的黑線劃過;
衝入的瞬間,那道衝天小辮似乎有些熟悉,這時一道怪異的聲音驚駭的響起:
“哼哼!是你,一個怪物!”
花惜腦海一陣嗡嗡響,身子顫抖似麻木,讓人心疼是否下一刻那柔弱的身子是否就要倒下;
可是那畫麵還在緩緩的移動著.……
不知是那畫麵移動的速度太慢,還是因為這黑漆漆的世界真的是太過於單調和空曠了!
時間過了許久,那畫麵裏還是霧氣蒙蒙壓抑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