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獨孤一擲
夜色降臨,所有的人也都開始忙碌了起來。
紛紛聚集在一間屋子裡,夏逸風先是瞄了眼到現在為止,還依然不敢直視他一眼的四爺。接著笑意盈盈的緩緩說道:「四爺,我想之後的計劃,你已經知道的差不多了。很簡單,只要你易容成我的模樣,然後在明天隨意的和慕容子軒說幾句話,把我扔到他的身邊去,就大功告成了。剩下的事情有朱總管還有若舞幫你,你只要躺在床上裝病,就沒有人敢對你產生懷疑。明白嗎?」
「明白是明白,可是皇上……」開口就把夏逸風的話給接了過去,四爺轉頭看向夏逸風的臉,剛一對上夏逸風的雙眼,四爺又不由自主的把頭轉了回去,喃喃說道:「扮你,是真的有難度啊……」
「沒出息的東西!」看著四爺的慫樣,慕鄢忍不住的在他的腦袋上重重的拍了一下,「他還能把你吃了不成!?」
動作瀟洒的拂衣坐下,慕鄢坦然的面對著夏逸風,垂眸想了想,說道:「如果四爺不行的話,不如就換個計劃。慕容子軒在宮中的眼線,肯定還會有的。他明天就算出發去滄溟國,可宮裡的人還一樣會監視你的一舉一動。到時候萬一被他們發現了什麼蛛絲馬跡,那孩子的安危就會有問題了。」
「你的意思是?」饒有興趣的看著慕鄢,夏逸風笑意不減的問道。
「我的意思是,明天見慕容子軒的時候,還是你本人親自過去。畢竟慕容子軒現在的戒備心太高了,像四爺這種人,糊弄糊弄別人可以,但是對上慕容子軒,估計一開口就已經露餡了。更何況你的身體狀況,宮裡的人沒有不知道的,突然間就說你得病倒下了,很難有說服力。」若有所思的摸著自己的下巴,慕鄢的目光不斷的遊走在夏逸風的身上。
從上到下,從下到上。慕鄢在反反覆復的打量了他幾次之後,忽然眸光一閃,臉上露出一抹釋懷的笑意。
「你那天在後宮裡找到的都有什麼東西?就是在那個姚雪櫻的房中!」回想起姚雪櫻被冤枉意圖造反的那一天,慕鄢的臉上是藏也藏不住的開心。「除了一些文墨之外,是不是還有巫術娃娃之類的東西?」
「你怎麼知道的?」撇了撇嘴,夏逸風默認的點了點頭,說道:「沒錯,你想怎麼辦?」
「那些女人的把戲,還能有什麼其他的好東西。」得意的揚起嘴角,慕鄢緩緩將心中的計劃說了出來:「將計就計,明天送走慕容子軒之後,就說你被那巫術娃娃給影響到了,忽然頭疼。這宮裡大部分都是女人,好騙。你再利用你手下人的勢力,把皇宮給封死,消息也就不會那麼快的傳出去了。你卧床之後,再讓四爺扮成你的模樣把你換出來,這樣四爺也不用心驚膽顫的,在那麼多人面前假裝你了。」
一箭雙鵰,很好。
默默的在心裡讚賞著慕鄢的計劃,夏逸風知道她是想順便調查一下,那天發生在後宮裡的事情。看來慕鄢對那個叫姚雪櫻的丫頭,多少還是有些在意的……
「若舞,我不在的這幾天,珩兒就交給你了。我不想再看到他出一點的意外,知道嗎?」把目光落到風若舞的身上,慕鄢表情陰沉的說道:「我們誰也不知道慕容子軒究竟還有多少的餘黨在這裡,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我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敵不動,我不動。我不管這宮裡其他人的性命如何,我只要你們幾個平安的等到我回來。」
慕鄢明晃晃的袒護,讓夏逸風嘴角的笑意加深,也讓夏逸風身後的朱金鐘表情抽搐了一下。
不著痕迹的掃視著慕鄢,朱金鐘心神不寧的在心底猜測著,她的意思是……只要這幾個人安全,就算用宮裡其他人當擋箭牌,也都沒關係?!
「你也要去?」對上慕鄢的視線,夏逸風為難的皺了皺眉,「其實你沒必要去的。」
「溪兒是我女兒,我怎麼可能不去?況且我也說過,我會親手殺死慕容子軒。反正你這次也打定了要把慕容子軒殺死的主意,我不親眼看著他死,不安心。」站起身來,慕鄢稍稍遠離了幾人,走到了窗戶的邊上。抬頭看了眼空中的圓月,慕鄢回過頭來,目光飄渺的望著夏逸風,說道:「明天我會跟蹤在他們後面,然後給你留下記號。你只要順著記號追上來就可以。我不想扮成你的手下跟在慕容子軒的身邊,那樣只會讓我心煩氣躁。到雲安城少說也要幾天的時間,保不准我會露出什麼馬腳,這樣不好。」
「你都想好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淡笑著站起身來,夏逸風點了點頭,說道:「事情就這樣吧,明天一早大家都準備好。四爺先易容成我的樣子,藏在我寢宮裡侯著。若舞就帶著珩兒、保證珩兒的安全就可以。至於冷煙兒你……」
話音一頓,夏逸風繼續說道:「你明天聽我的指示,不必易容,也不必做其他的偽裝。只是你要準備好你該準備的東西,因為明天我安排在慕容子軒身邊的人,就有你一個。」
說完一席話,夏逸風便帶著朱金鐘揚長而去。而留下房間里的幾個人,則是紛紛猜想著,夏逸風為什麼要把冷煙兒安排過去的原因。
論輕功,冷煙兒沒有四爺好。輪武功,冷煙兒沒有風若舞厲害。冷煙兒唯一拿得出手的,就是蠱術。難道夏逸風要在半路中,利用冷煙兒的蠱術再做點什麼鬼把戲?!
夜慢慢地變深,可所有的人似乎都沒有睡意。
和衣坐在床上,夏逸風靠在牆壁上,在夜明珠的照應之下,一臉平靜的看著手中的書。窗外的一點點異樣的聲音,吸引了夏逸風的注意力。放下手中的書,夏逸風邪佞的笑道:「既然來了,就進來吧。」
「皇上果然好耳力。」飄然而至夏逸風的房間,風若舞毫不做作的站在他的面前,說道:「我為什麼而來,皇上應該很清楚。今天我和鄢兒在院中的那一番話,我想你應該都聽見了。我來只是要一個答覆,看你究竟夠不夠資格,讓我獨孤一擲的把籌碼都壓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