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夏鳴溢
和她走,也得給個理由?
慕鄢饒有興趣的聽著男人的話,隨手將牢籠的鐵鎖打開,看著裡面一瞬間就衝出來的其他兩個男人,眼都沒多眨一下的就將他們解決掉。然後目光灼灼的看著那個,依舊坦然的坐在牢籠里,動都沒動一下的男人。
「我給你的理由就是,你的這條命,我感興趣。」雙手環胸的站在原地,慕鄢隨手摘下臉上的面具,然後在男人略微驚訝的目光里,慕鄢繼續說道:「我今晚來這裡,就是因為你。不想和我走也可以,這的殘局你自己收拾,明晚,我繼續過來給你惹點麻煩。」
聽著慕鄢明晃晃的威脅,看著慕鄢那張有些眼熟的臉,男人低頭沉思了片刻之後,緩緩地從牢籠里走了出來,甚是不解的問道:「你知道我的身份?」
「不知道。」坦白的搖了搖頭,慕鄢轉身向外走去,「我只是覺得,堂堂一個大男人,就這麼放棄自己的生命,有點太窩囊了而已。」
窩囊……
聽著慕鄢口中直白的諷刺,男人冷冷的牽扯了一下嘴角,然後目光陰霾的跟在慕鄢和風若舞的身後,縱身一躍,毫不落後的跟隨著兩人的腳步,離開了軍營里。
悄悄的潛入雲安客棧,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慕鄢慵懶的堆坐在椅子里,伸手給自己倒了杯茶,然後笑意盈盈的看著一直站在門前,一動不動的男人。出聲問到:「你叫什麼名字?」
「慕天寒。」沉默了片刻,男子語氣低沉的緩緩開口,平靜的眼底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
「不錯,同是一家人,看來我沒救錯你。」揚了揚眉,慕鄢單手支撐著側臉,「在下慕雲飛。我想你也應該記得在哪見過我。我今天去救你,一方面是覺得你對我有用處,一方面是好奇,為什麼你要心甘情願的到那種地方去。你自己的身手,應該比我更清楚。就算今天我不去救你,你想自己逃出來,也完全不是一件難事。」
靜靜的注視著一言不發的慕天寒,慕鄢無趣的轉換了話題。「你既然跟我回來了,那我就認為你是同意跟在我身邊,為我辦事了。好好休息,明早我來叫你。」
拂衣站起,慕鄢徑直的向門外走去。前腳剛剛邁出房門,就聽見惜字如金的慕天寒,出聲問道:「包庇一個朝廷重犯,你就不怕掉腦袋嗎?」
微微一笑,慕鄢轉過頭和慕天寒四目相對,「借用你今晚和我說的一句話。死不死,又有何妨?你既然跟了我,我就當你是自家人。不要高看了所謂的朝廷,也不要低估了你眼前的我。好好睡一覺,明天再說。」
腳步輕盈的走進旁邊的房間,慕鄢看著床上熟睡的兩個孩子,心裡莫名的有了一種踏實的感覺。
坐在床邊,目光柔和的看著兩張精緻的小臉,慕鄢忽然響起剛剛在軍營里,慕天寒問的那一句,「你知道我的身份」?
他的身份是什麼?慕鄢不禁感到好奇了起來。一向聰慧的大腦,也不斷的開始猜測著慕天寒身上的種種。
褪下外衣,慕鄢動作輕巧的躺在床上。看著立刻扭動著小身子,鑽到自己懷裡的慕莫珩,忍不住無奈的笑了起來。這兩個小鬼,永遠都是她心裡解不開的結……
「爹,這個叔叔是誰?」坐在餐桌上,慕莫溪歪著頭,看著陌生的慕天寒,忍不住出聲問到。
「爹的朋友,以後要和大家住在一起的。」伸手摸了摸慕莫溪的頭髮,慕鄢微笑著給一臉震驚的慕天寒介紹:「這是我女兒和兒子。」
身子怔愣著看著眼前的兩個小孩子,慕天寒疑惑的瞄了眼慕鄢。沒想到他在做那麼危險事情的同時,竟然還敢把家裡的孩子帶在身邊。
吃過早膳,將珩兒、溪兒還有風若舞留在客棧,慕鄢帶著易過容之後的慕天寒,大搖大擺的走進了知縣衙門。在慕天寒驚訝的注視下,有說有笑的和知縣老爺聊著天,然後在離開的時候,還拿走知縣虔誠獻上的一把寶劍。
走出知縣衙門,慕鄢隨手將手上的寶劍扔到慕天寒的手裡,「送你了。」
「你是朝廷的人?」目光陰沉的看著慕鄢,慕天寒沒想到他竟是這樣的身份。
「你從哪看出來,我像是朝廷的走狗的?」輕笑著反問慕天寒,慕鄢冷冷的開口道:「朝廷在我眼裡,不過是可以助我一臂之力的必需品而已。」
慢步悠閑的走在雲安城的大街上,慕鄢笑意盈盈的和路過身邊的熟人打著招呼,聽著他們一聲一聲的叫著自己「大哥」,忍不住嘴角上揚,心情愉悅了不少。
一邊走著,一邊和身邊的慕天寒閑聊。忽然,慕鄢的腳步猛地一停,身子一頓。目光發直的看著前面,從城門走進來的一列人馬。
「怎麼了?」順著慕鄢的眼神看了過去,慕天寒在看到為首的男人時,眸底也霎那間劃過一抹寒意。不過卻很小心的沒被慕鄢發現而已。
向後退了兩步,慕鄢面無表情的靠在牆上,看著一行人從自己的眼前慢慢走過,然後停在了知縣衙門前,大步走了進去。
慕鄢的心突然倏的一沉,像想起了什麼一樣,如風般的轉過身子,快速的也向著知縣衙門的方向走了進去。
卑微的跪在地上,知縣老爺一臉媚笑的看著坐在眼前的男人,沒想到在短短的半個月內,自己這雲安城竟然接二連三的,就來了兩個貴人!
「起來吧,別跪著了。」淺酌一口手邊的涼茶,男人目光冷淡的看著跪在地上的男人,四下看了看屋內的環境,然後再次開口,說起了這次前來的真正目的。「不知知縣大人有沒有聽說,昨晚在軍營里發生了命案。一個非常重要的死囚被人劫走了。」
「啊?!」知縣剛剛要坐到椅子上的屁股,僵硬的停在了那裡。再次噗通一聲跪在地上,知縣渾身發抖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毫不知情。「回太子,下官不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下官一定盡心儘力,協助太子早日抓到兇手!」
陰冷的眼底劃過一絲不耐煩,夏鳴溢看著眼前膽小如鼠的知縣,表情陰霾的開口問道:「最近這雲安城,有沒有出現什麼可疑的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