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狗賊，又是你
這深更半夜的，這麽多軍士突然出現，周家守門的家兵離的老遠就躲避在石頭後麵。
直到看清來人是淩驍以後，這才放心。
“你們家老爺回來了嗎？”
淩驍詢問。
“回太守大人，我們家老爺剛剛回家，正在後院。”
時間不長，一行人穿過天井，在周子虛休息的院落進行了會麵。
淩驍見周子虛隻是受了點皮外傷，這才把心放下。
“太守大人，子虛慚愧。這次所販軍馬，我本以為親自出麵護送不會出事。沒想到還是被劫了，慚愧、慚愧啊！”
周子虛滿麵悔恨，在淩霄麵前幾近哽咽。
“子虛先生，不知劫掠軍馬的，是哪股勢力？軍馬在何處被劫？”
這些事自然是要問清楚，現在軍馬缺失，以後肯定還是要購買軍馬的。
萬一日後再被劫掠怎麽辦？
“太守大人，對方是什麽身份我也不得而知。他們上來就殺，幸虧我被手下拚死相救，才僥幸活了下來。”
這。
淩驍有些氣餒，不知道對方身份，這個可難辦了。
最有可能的，就是在雍州的各別勢力。
要知道，現在雍州雖然處於無主階段。但各處重要城池，還是有著漢軍守衛。
“子虛先生，那你們的商隊，是在何處被劫？”
這時候，在一旁服侍的仆人剛好上前進茶，便隨口道：“太守大人，我家主人是在五丈原出的事。”
五丈原？
淩驍心思一顫。
五丈原這個地方，雖然自己沒去過。可前世自己熟讀三國，五丈原簡直印象太深刻了。
“不對！”
淩驍猛的意識過來，五丈原距離漢中很近，難道是張魯的人？
對，很有可能。
首先，涼州是可以排除的。
涼州是馬騰韓遂的地盤，自己與他們做生意，他們幾乎沒有可能與自己為敵。
再說，他們可不缺軍馬。自己付的價錢又不敵，他們沒理由再把馬搶回去。
至於那些守衛在各個城池的漢軍，也不大可能。因為周子虛與他們都相識，他們不會這麽做。
那剩下的，距離五丈原最近的勢力，就是益州與漢中兩地。
益州劉璋為人老實，而且他們距離五丈原較遠，不如漢中地理前衝。
為了區區軍馬，應該不會興師遠征。
對，就是漢中！
可、可張魯也不是什麽狠角色，為人比劉璋還要忠厚，他會做出這種事？
“子虛先生，您好好養傷。等傷好之後，咱們再做打算！”
離開周府，淩驍返回了家中。
清晨時分。
淩驍忽然接到密報。
守城軍士一大清早，抓獲了一個行蹤詭秘的百姓。
經過審問，他說自己是萬通府上的管家。
但軍士們卻在他的內衣裏發現了血跡。
目前，已經被押進了大牢。
“萬通？”
一提起萬通，淩驍恨的咬牙切齒。
自己最近軍務繁忙，還真把這個老家夥給忘了。
上次去求他辦事，結果在他府上被一頓羞辱，真是可恨。
早飯過罷，淩驍命人將那個管家帶到太守府前殿。
當看到這人之後，淩驍心裏犯了尋思。
按理說，萬通富可敵國，他富商的管家，應該也是綾羅綢緞傍身。
可眼前這人，粗布麻衣，而且相貌醜陋，怎麽看，也不像是個大戶人家的管家啊。
“說，你的血跡是怎麽回事？”
淩驍啪的一拍桌子，嚇得對方噗通一聲跪拜在地。
“回、回太守，小人在城外遇到了流寇，所以染上了血跡。”
流寇？
淩驍冷笑兩聲，銳利的眼神直接與其對視。
四目相對，管家迅速把頭低下，不敢接觸。
“長安城附近何來的流寇？我自任太守以來，四下流寇早已被清剿幹淨。”
“再說，遇到流寇，你是怎麽逃回來的？你身上沒有傷口，卻有血跡，難道是你殺了流寇所致？”
殿下，管家身體抖如篩糠，眼珠上下亂轉。
這一幕被看在眼裏，淩驍更加確認這人的身份可疑，而且很有可能說的是假話。
“太守大人，小人的血跡是其他人被殺以後，迸濺到小人身上的。”
哈哈！
淩驍站起身，走到對方身前，一把將其從地上拽起來，“那為什麽你的外衣沒血，內衣卻有血？”
“你別告訴我，這血跡穿過外衣，直接噴在了你的內衣上麵啊！”
我、我……
這一次，管家被問的是啞口無言，額頭也起了冷汗。
“如果你再不說實話，我現在就命人砍了你的頭！”
來呀，把他給我推出去砍了！
一聲令下，門外的軍士迅速衝進殿內，不容分說將管家拖出大殿。
“太守大人，太守大人，我說，我都說，饒小人一命啊！”
回來。
淩驍命人將其拖拽回來，蹲在這人麵前道：“你最好把這一切解釋清楚，要不然我就把你梟首之後，掛在城門上！”
這句話，差點沒把管家嚇死，“太守大人，我確實是萬通府上的管家。小人受老爺差遣，帶人劫了周子虛的商隊。”
這可是個意外收獲。
淩驍無論如何也沒想到，周子虛的商隊，竟然是萬通派人做的。
聞言，淩驍大喜。
自己正愁沒機會整治萬通呢，沒想到送上門來了。
“那你說說看，你們劫了商隊後，那些馬匹都送到哪裏去了？”
管家擦了擦額頭冷汗，顫抖著身軀道：“大人，那些馬匹被送往漢中了，我是回來報信的。”
哼，果然是漢中。
“大人，我家大夫人是益州人士。因此，我家老爺與益州以及漢中郡都有些關係。”
“此番漢中郡興勢守將，派人往張魯太守處索要軍馬。因我家老爺與張魯太守賬下主簿有舊，所以攬下了這單生意。”
“所以.……所以.……”
“所以你們就打上了周子虛的主意，對嗎？”
淩驍一聲怒吼，管家嚇得媽呀一聲，直接趴俯在地，“太守大人，饒命啊！”
饒命？
淩驍眸子深處，霎時閃過濃烈殺意。
“說，你們是如何得知這次軍馬的路線以及時間的？還有，出麵搶奪的，都是你們萬家的人嗎？”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再有所隱瞞也無濟於事了。
關鍵時刻，還是保命要緊。
管家終於下定決心，最後，將事情全部交代了出來。
原來周子虛府上的管家，竟然是萬通一房妾室的表親。
而通過這層關係，萬通也常年監視周子虛家裏的情況。
至於出麵搶奪、殺人的隊伍，都是出自萬家豢養的家兵。
這些家兵原本都是東漢的軍士，但因為雍州無主，也就都偷偷跑回了家，後來才被萬家聘請。
正午一過，淩驍命人將管家押入大牢。
隨即，率領一隊軍士前往了周子虛的府上。
這個時間，周子虛正在養傷。
雖然都是皮外傷，但這個時候的醫療水平有限，恢複傷口也是需要時間的。
來到周府內宅，淩驍命軍士在外守衛。
“子虛先生，您府上的管家何在？”
可憐周子虛到了這個時候，還被蒙在鼓裏。
“太守大人，何故喚我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