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三百零四章 詭異抹殺
公雨酬看先唐樓，「你是凡人，只配做神靈的添頭。先不要開口，等我殺了梁北斗，便輪到你了。」
唐樓笑了笑，先前那個海膽人，現在眼前的公雨酬，都將梁北斗當做刺殺目標，反而對唐樓不屑一顧。
說到底，天外聯盟收集的情報當中，梁北斗身份崇高、地位特殊，重要性不言而喻，遠遠超過唐樓。
甚至於，唐樓在天外生物眼中，連登上暗殺名單的資格也沒有。
唐樓沒有理會公雨酬，對梁北斗拱手「打個商量，將此人讓給我？」
梁北斗嘆口氣，「若事不可為，跟我一起逃吧！」
對方可是凶名赫赫的公雨酬，梁北斗雖然知道唐樓強大，卻不認為他可以與之抗衡。
公雨酬抬起雙手，分別對著梁北斗和唐樓二人一指，兩記湮滅風暴同時使出。
唐樓將金仙分鏡擺在面前，對著公雨酬反**光。
從鏡面上，陡然浮現耀眼光芒，一道人影刷的飛出，儼然又是一位公雨酬。
這個公雨酬和本體別無兩樣，就連使出湮滅風暴的姿勢都沒有半點區別。
「湮滅風暴！」
同樣是兩道湮滅風暴使出，和本體的兩記對轟，爆發的漫天灰白之氣瀰漫虛空各處，唐樓和梁北斗都避之不及。
公雨酬望著從分鏡中走出的倒影，若有所思點頭，「不愧是傳說中的人皇至寶，竟將虛影變成真實。」
接下來，公雨酬和鏡中倒影對拼三下，每次都是不同招數，足見公雨酬積累之豐富。
但鏡中倒影回敬他的，是一模一樣的招式，從姿勢和威力上，都沒有半點區別。
公雨酬三招過後，停頓下來，看向後方持鏡而立的唐樓。
「我打碎了這面鏡子，這個倒影便會消失吧？」
唐樓沒有回答。
公雨酬再度衝上強，伸出手掌對鏡中倒影。
鏡中倒影也同樣身處手掌，兩個公雨酬如同雙胞胎，手掌漸漸貼在一起。
接下來，鏡中倒影從手掌開始，慢慢消失，如同被橡皮擦一點點擦掉，最後消失無蹤。
唐樓神情凝重，和上次那面分鏡的情況相同，金仙分鏡打出的倒影憑空消失，不復存在。
「是吞噬，還是放逐？」唐樓弄不明白。
按理來說，不管公雨酬打出什麼攻擊，鏡中倒影都能原封不動打回去，但眼下這幅情景，表明公雨酬的這幾絕招，顯然超出照世神鑒的範圍。
公雨酬終於確定，想要滅殺唐樓，可以省去無用的試探，必須全力出手。
「我賜予你，抹殺！」
公雨酬伸手，對著唐樓抹去。
唐樓見他這招手勢，知道攻擊再度來臨，急忙舉起金仙分鏡。
從分鏡的表面，冒出大片鏡光，想要將公雨酬擊退。
沒想到公雨酬不讓分毫，手掌搖晃幾下，便將鏡光洞穿，徑直朝著唐樓飛來。
唐樓見公雨酬此等詭異手段，連忙將圓融術使出，望著包裹全身的光球，方才感到略微心安。
與此同時，金仙分鏡擋在身前。
可以說唐樓此舉，已經處於不敗之地，雙重防禦足以抵擋金仙級別的攻擊。
公雨酬彷彿沒見到這一幕，仍舊踩著虛空節點，散布似的靠近唐樓面前，手掌如同拂去書桌灰塵，對著唐樓身軀斜斜划落。
唐樓雖然看不出玄妙，內心卻有股不祥之感，猛地將身軀側到旁邊。
接下來的一幕，令唐樓感覺如同置身夢中。
那隻手掌白皙如玉，五指纖長，卻比噩夢可以可怕，貼在圓融術上，僅僅是一眨眼功夫，便將這道防禦攻破。
在這個過程中，手掌只是稍微擦中金仙分鏡，便在邊緣擦出拳頭大的缺口，然後落到唐樓身上。
唐樓早已側開身軀，左肋仍被手掌擦中，血肉肌肉如同蒸發，瞬間消失無蹤。
一股撕心裂肺的痛楚，讓唐樓全身抽搐，但他知道此時此刻，離公雨酬越遠越好。
下一刻，唐樓回身幾道劍光，如同孔雀開屏，竟同時攻向公雨酬周身上下。
公雨酬縱然手掌再快，也無法一瞬間遮住全身，只得停下腳步，好整以暇將劍光逐一抹去。
等到劍光紛紛消失，公雨酬才繼續看向唐樓。
唐樓心道，這招太可怕了，僅僅一隻手掌，卻無視遠近距離，只要被對方視線所及，便能輕鬆抹去。
索法世界，公雨酬！
如果說先前，唐樓還對這兩個名字一無所知，現在卻刻骨銘心，實在是對方手段太詭異了。
事已至此，唐樓唯有發動最強之劍，看看眾生相能否破去此招。
「眾生相！」
唐樓身上升騰人間煙火氣，一劍刺出時，世間萬象浮現，然後化作一道大繁至簡的劍氣洪流。
公雨酬見到此箭威勢，神色變了，「原來還有這種方式，從普通、最平凡的現象中，挖掘世間正理，我明白了。」
下一刻，公雨酬表情無比虔誠，嚴肅對唐樓說道，「多謝你的提醒，原本我的研究已經到了極限，現在有了你的幫助，還能更進一步。」
「作為感謝，我讓你痛快去死！」
公雨酬伸出手掌，對著眾生相抹去。
眾生相不愧是唐樓最強劍招，被公雨酬手掌一抹，竟沒有全部潰散，反而凝聚如一，只是被抹去大半。
唐樓立刻感受到，眾生相這招的力量，被無形中抹去大半，組成這記劍招的世間萬象，陡然消失許多。
「這是敗了嗎？」
公雨酬面帶微笑，身上浮現不可抵擋的氣勢，再度舉起手掌，要將眾生相僅剩的力量徹底抹去。
突然，唐樓心中一跳，發現細微的異常。
眾生相，本是世間萬物的真實面目，有生老病死、酒色財氣，更有大義犧牲、苟且求活，這一切的一切，都是最真實，也是永恆不變的人性本質。
剛才公雨酬以抹殺手段，將眾生相抹去大半，那些內容缺失后，剩下的各種相性不僅沒有消亡，反而從中誕生出新的相性。
縱然劍招殘餘的力量還能微弱，卻已經具備了恢復的跡象。
「原來，這就是眾生相更深層次的力量，世間種種相性，並非一成不變，有起必有落，有生必有滅，往來循環，才是正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