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 處處受制
東府主在旁邊看著，滿心都是歡喜，目光透出大仇得報的歡喜，「知禮，父親為你報仇了，修竹得罪了孔寒楓，不出一時半刻就會粉身碎骨。」
身為勾羅劍派的成員，東府主比任何外人，都知道孔寒楓的可怕，堪稱一座移動的人形法寶庫，再加上各種秘傳的劍法絕招，足以秒殺任何鍊師存在，甚至連多半大鍊師也不是他的對手。
可悲的是，東府主不知道事情來龍去脈，也不知道自己兒子並非死在唐樓手下，兇手一位更加兇猛的鬼仙存在。
「嘿嘿，孔寒楓的貼身保鏢，除了多如牛毛的鍊師、大鍊師外，還有一名地仙隱藏在暗處，別說他屠光這個拍賣會，就算是失手重傷定郡王，也足以掩飾過去。」
東府主想到這裡，就覺得復仇之事十拿九穩，畢竟孔寒楓這邊有地仙撐腰，反觀唐樓那邊，連最強的定郡王也才大鍊師巔峰，還明言不會插手。
孔寒楓嘿嘿笑道，「你也是劍修？」
「會一兩手！」唐樓謙虛道。
「那好，讓你死在勾羅劍派的秘技之下，相信你可以含笑九泉。」
話音剛落，孔寒楓便出劍如風。
劍煞飛出，化作萬千比楊柳更輕柔的細絲，嗖嗖將空氣貫穿得千瘡百孔。
更要命的是，這次攻擊的目標，不僅僅是唐樓一人，而是覆蓋他身後大半個包廂。
「孔寒楓，你這個瘋子！」
不少被波及的流派弟子大聲叫道，先前還以為對方只是狂言，但此刻見到兇猛攻擊，才知道孔寒楓根本就是草芥人命，不僅要殺唐樓，連他們這些客人也不放過。
散修們更是驚恐莫名，心想流派弟子怎可如此，他們可是無辜之人？
唐樓淡定望著漫天絲雨，一字一句說道，「我剛才說過，現在再重複一遍，你今天連一隻蒼蠅也殺不了。」
說罷，唐樓吐出金丹，一道金色雲霧升到高空，蓋住拍賣場的高空穹頂。
拍賣場本就建的極高，足足有上百丈，金雲鋪滿整個穹頂，下一刻兩隻寬闊之極的金色羽翼拍落。
「垂天之翼！」
這對巨大的翅膀，由無數金色劍氣凝結的羽毛組成，看上去栩栩如生，不僅蓋住唐樓全身，連他身後的包廂也都擋住。
各大包廂的修道者們，望著垂天之翼的模樣，彷彿見到虛空一頭巨大的金色凶禽，伸出兩隻寬闊翅膀，氣勢兇悍絕倫，遇神吃神，遇龍吃龍。
叮叮噹噹，劍氣濺射到翅膀上，如同撞上一層透明屏障，竟是刺不下去。
垂天之翼的防禦固若金湯，擋住孔寒楓狂風暴雨攻擊，沒有任何人受傷。
孔寒楓眼皮跳動，剛才那招秘技，是他手頭排名前列的進攻招數，卻被唐樓輕鬆擋住。
「呵呵，你說要保住在場所有人，我偏不信！」
孔寒楓袖口抖動，一顆銀白色小球飛出，足有巴掌大，旋轉著飛到拍賣會高空，表面繚繞蚯蚓版的銀光。
「劫灰神雷！」
鑒自明立刻起身，轉身轟破牆壁，急切間闖出拍賣會，如同身後躺著一百萬個被捅破的馬蜂窩。
邵五織、崖岩松等流派弟子，見到銀色小球的瞬間，便各自施展手段，馬不停蹄要離開此地。
倒是那些散修後知後覺，不明白銀色小球的可怕，彼此間交頭接耳，但有的人直覺敏銳，如同西門游等人，立刻撐開各種防禦手段。
定郡王臉色煞白，他離得最近，逃也來不及，伸手指著孔寒楓，「你大逆不道，喪心病狂。」
孔寒楓等劫灰神雷飛到拍賣會中央，當即捏緊手掌，將這顆雷球引爆。
劫灰神雷，乃是無上雷法之一，名列九種頂級的外雷，威力足以威脅到地仙存在。
在劫灰神雷全力爆發的核心地帶，便是大鍊師巔峰也要灰飛煙滅，跟別提在場的眾多鍊師了。
銀色小球表面的銀光，如同蚯蚓浮動，一瞬間鑽入小球當中，然後這枚劫灰神雷如同呼吸般，膨脹收縮幾下，別如同小雞出殼的雞蛋般離開。
耀眼的雷光噴薄湧出，眼看著雷光如同洪水，頃刻間要淹沒整個拍賣會，然後將所有生靈轟滅。
「孔寒楓，我操你祖宗！」
「老子做鬼也不放鬼你。」
「我太倒霉了，遇到你這麼個瘋子！」
這個時候，很少人發現，距離神雷爆發核心最近的唐樓，也是這次攻擊的首要目標，不僅沒有閃避逃命，反而逆流而上，伸手握住這顆小球。
「威力倒是不凡！」
唐樓抓住小球，手掌被耀眼雷光裹住，彷彿下一刻就會爆炸，將他的手掌，然後是全身炸得粉碎。
孔寒楓腳下已經踩著遁光，有信心比雷光爆炸的速度更快，這樣他可以親眼看到唐樓一寸寸化為灰燼，然後再從容掏出劫灰神雷的爆炸範圍。
至於其他人下場如何，孔寒楓並不關心。
正如他剛才所說，這裡是深絕域，縱然被他殺得血流成河，也可以用「靈王大軍來襲」類似借口掩飾。
沒想到唐樓主動找死，伸手握住即將爆發的劫灰神雷，別說他只是區區鍊師，縱然是巔峰地仙，也會被炸成重傷。
孔寒楓想起某位長輩的話，「劫灰神雷無往不利，除非……」
下一刻，劫灰神雷爆發的銀光，在半個呼吸內膨脹到磨盤大，隨即如同被戳破的水泡，瞬間崩潰消失。
什麼都沒發生？
散修們撤開遮住眼睛的手，懵然望著拍賣會中央。
鑒自明等流派弟子，發現雷球沒有爆發，猛地停在半途。
拍賣會的場地中央，站在高台之上，唐樓手掌輕捏，銀色小球躺在掌心，安靜且馴服，沒有剛才毀天滅地的模樣。
這一仗，唐樓贏了。
「雷修！」孔寒楓終於回憶起，長輩對他所說的。
劫灰神雷固然威力無窮，卻有被破解的幾率，若是遇到雷法高明的雷修，敢冒生命危險，在爆發后的十個呼吸內，施展手段化解雷球內部的失衡變化，就能將雷球還原到未爆炸前的狀態。
「這樣的雷修有多少？」孔寒楓還記得，當初還是孩童的自己，曾天真問長輩。
「嗯，這樣說吧，一百個雷修當中，能有半個都不錯了。」
很顯然，這次孔寒楓很不走運，遇到「那半個」雷修。